“清月大侠，时间紧迫，不抓紧更换夜行衣，还在此处唉声叹气干什么！”
陈泽离开了，但是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流云大侠回来了，张松不由得笑了起来，将属于流云大侠的夜行衣塞到了他的怀里面。时间变了，人变了，心却没变。
晚上九点多，两人驱车来到了小狼山，这个时间点连工作人员都下班了。虽然网上已经有了传言说病症是由小狼山引起来的。但小狼山很快就辟了谣，不过白天来此处游玩的人还是减少了大半。
沿着河流来到了内山，这里的红色标语在月亮的照耀下还挺瘆人的，今晚月亮挺圆。所以即使不用手电也能看到前方的景象。
通过那处已知的小洞，张松和陈泽钻进了内山里面。幸好当初张松回来后把举报的事情给忘了。不然今天还没办法进去了呢，这回可要记住了，等明天就给管理部门打电话说一下这件事情。
因为废弃矿场就在河边不远，所以两人只需要沿着河继续前进就好。月色下河水依旧在流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再加上今夜无风，树林里面静悄悄的，就显得河水的声音很大很大。
也幸亏两人从小胆子就大，不然在这荒山野岭中肯定会觉得瘆得慌。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两人在进入内山前就将手机静音并调低亮度，尽量保持不出声一路前行的模式。
走着走着，陈泽轻轻说了句，“清月大侠你看那里！”
顺着手指的方向，张松发现河边躺着一只小松鼠，已经死去有一段时间了，看来依靠这条河生存的动物们在内山也不能避免因此生病，且随着更加深入，越靠近废弃矿场张松能够感受到的灵魂波动就越多，证明这附近死去的动物也就越多。
原本陈泽只是抱着和张松弥补小时候的遗憾才出来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张松的推断的确很有道理。
趁着月色潜行了一个多小时，张松就发现了人类活动的迹象，这就足以证明的确废弃矿场有人在。
“流云大侠你听！”这么称呼是因为防止被对方获取到自己的姓名，用化名的话就很安全，两个人现在只有眼睛漏在外面，鞋子都是全新的，还有手套，根本不担心留下什么线索。
陈泽点了点头，远处已经能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因为这附近的电路早就被切断，所以只能依靠燃油发电机来维持电力。虽然声音很大，但是不深入进来也不可能会发觉。
“有车辆过来了，小心躲避。”两人现在已经来到了矿场附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矿场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在发现远处有两个车灯过来后，两人直接躺在了草丛里，完美融于夜色之中。
一辆只有关键零件，完全没有外壳的拖拉机，哒哒哒地载着一车黑袋子从两人旁边的道路驶过，车上还有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不过他们的黑衣服只是正常的工作服装，也并不是全黑，其实更偏向墨绿色。
“这应该就是那只狼提到的黑衣人，咱们赶紧跟过去，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接下来就用咱俩小时候自创的手势交流吧，越靠近发电机的声音越大，有些听不清，并且也防止说话声被对面发现了。”张松见车辆过去了，连忙起身贴着周围的树木和高草追上去。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朗了，那间黑屠宰场的确就在废弃矿场中，张松没有推断错误。
第36章 夜探废弃矿场
选择了一处草比较多且没有灯光直射的好位置，张松和陈泽匍匐在其中。那辆车早就到了，并且开始卸货，黑袋子中的动物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的会动，有的不会，不过张松发现这些袋子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黑色的塑料袋子，另一种则是医院处理医疗垃圾用的偏黄一点的袋子。不过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张松小心地从身后的包中拿出来一台照相机，对准车辆和人拍照来收集证据。为了防止拍照引起对面警觉，所以在来之前张松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充满电是必须的，静音快门的声音，关闭闪光灯和夜间模式等设置自然也已经提前设置好。
陈泽用手指了指那群人，两个手做出捏取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耳朵，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们好像在说话，不过听不清说了什么。”
张松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发现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暂时记在心里，等回去的路上再说。
收集了部分证据后，张松拍了拍陈泽的肩膀，指了下地面，随后指向自己又指向另一处草丛，拇指和中指比画出走路的姿势。意思是，“你在这里待着，我往里面走一走。”
现在能看到的场景都只是外面搬运，矿厂的那几间屋子里面的情况根本不清楚，所以张松决定冒险往里面走一走。因为周围没人打扫，所以草很多很高，机器的轰鸣声能有效弱化张松行动的声音。当然最重要的是那群人都站在灯泡下面。
站在暗处的人能看清站在亮处的人，而站在亮处的人看不清站在暗处的人，这给了张松安全移动的机会。就算是能看到有影子移动，这群人也不会在乎，很可能当成了风吹草动或者是云的阴影。毕竟这个地方是不会有外人过来的。
张松又拍了几张照片，突然感觉脑袋阵阵疼痛，甚至还咳嗽了几声，好在机器的声音够大，没有露馅。张松将相机放回背包中，然后闭着眼睛捂住嘴巴，静悄悄地趴在地上。
陈泽的视线中已经看不到张松去哪里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看了看时间，距离张松单独行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好在那群人仍在搬东西和聊天，就证明张松没被发现，不过陈泽还是很担心。
卸完货后，那三个黑衣人接过去一沓钱，然后就开车走了。张松也偷偷回到了陈泽所在的位置。因为陈泽能猜测到张松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一直在四处查看，所以并没有被张松突然吓到。
张松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走了，可刚走没几步，张松就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在陈泽及时扶住，搀扶着张松走了很远。直到几乎听不到发电机运转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唤出来了动物灵魂也不至于如此虚弱吧，难道你同时唤来了很多只？”陈泽在一旁说道。
但是张松此时并不想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先回彼岸宠物纪念馆再说，通过张松沉重的呼吸声，陈泽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搀扶着张松一直在赶路。
上车后两人将头上的面罩和上身的夜行衣脱了下去。毕竟回去的路上是有摄像头拍摄的，这要是被发现了扣分都是小事。毕竟深更半夜的，这种装束很难不被怀疑。
这时候陈泽才发现张松的口鼻中都是血，甚至已经结痂了，连忙拿出来湿巾递给张松。
喝了点水，再加上这么久已经慢慢恢复了体力，张松突然笑了，“嘿嘿，这一次不亏，你是不知道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不亏个屁，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要我直接带你去医院急诊？”
“不用，我现在已经好了，去医院折腾半天他们也查不出来，耽误时间又浪费钱。”张松一边清理自己的口鼻一边说道。
“里面的确是黑屠宰场，病死的猪牛羊多以及猫狗等宠物都有，种类很多，最奇妙的是我发现里面居然还有猴子，而且数量是最多的。不过这些动物身上有很多缝合过的伤口，有几个死了也不瞑目，眼睛瞪得很大且通红通红。可惜我尝试唤出来他们灵魂失败了，看来已经死去超过了三天。不然还能问问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不是唤出来失败了么，那你怎么还吐血了，你小心点别蹭我车上，不好清理。”
“我就一直趴在草丛里，肯定没办法得知里面的情况。所以我采用了一个较为冒险的办法，就是将动物灵魂的视觉同步到我的眼睛中。这种方法对我身体的负荷非常大，所以我很少使用。”
“那我建议你以后就别用了，反正证据已经很充足了，你靠灵魂得到的内容又没办法展示出去，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说你也不听。”陈泽叹了一口气。
“好奇嘛，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尤其好奇里面是什么动物能引起这么多人和动物生病。”
“那你看出来了？”
“没有，不过我隐约听到了那几个黑衣人和黑屠宰场人的对话。大致内容是【怎么这么久才来？】，【他们突然严查，搞不出来了，恐怕要持续很长时间】，「没事，干完这一票就走了」。所以这群垃圾要跑路，估计是猜到了市民生病和他们有关。所以明天一早我就带着材料去报警。”
陈泽想了想，“有没有更稳妥的方式，报警是正确的。但是那群人能在废弃矿场干了这么久，还有稳定的货源，想必都是有一定社会背景的人。你去报警这个消息不敢保证不被他们发现，到时候他们实施报复可就不好了。”
“应该不会吧？”
“会，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最主要他们还可能会对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出手，所以必须要防备一下。实在不行你把那些材料给我一份，我认识几个局子里面的人。到时候我直接转交给他们，就不用去记录什么报案信息了。”
听到这些话张松摸着下巴，突然有了一个更加万无一失的办法，“不需要，我有更好的更安全的。对了一会你直接睡在我那吧，反正屋子还够用。”
“我一会直接回养殖场，我现在得时刻盯着那四头牛啊，这几天我都住在养殖场的。”
“这你女朋友不得生气？陪牛也不陪她！”张松笑着说道。
“那倒不至于，她还是很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的，那四头牛说句不好听的，比我和女朋友都贵重。他们能被大老板每天好几万的养着，我俩可没他们地位高。”
第37章 妹说就是零卡
折腾了一个来回，再加上回来后略有激动，张松连夜处理了照片和视频，选取了一些清晰且内容关键的，并且在电脑上写了一段黑屠宰场的大致情况，尤其注明了他们要跑路。
所以一切搞定后张松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因为在废弃矿场张松透支了力量，因此基本刚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张松发现自己的屋门被打开了。虽然昨晚没锁但是肯定是关闭的状态，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从床底下的小盒子里面拿出来昨晚准备好的存储了证据的U盘和打印出来的一些照片。
因为没有时间打印相片，所以张松就用普通的彩色打印机打出来了几张照片。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也能大概看清一些。毕竟这些照片只是用来辅助，真正的证据还是那个U盘。
不过这个门是怎么回事？张松摸出手机，发现居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连忙穿好衣服来到外面，果然林雪已经忙碌了起来。
在看到张松依旧一副劳累没睡醒的样子，林雪皱了皱眉，“老板你这是昨晚熬夜了？”
“额，连夜追了一部剧，所以就睡晚了，辛苦最佳员工林雪，我给你发小红花！”
林雪白了张松一眼，“我来的时候发现彼岸没有开门，还挺惊讶的，进来后发现喊了你半天没听到回应。我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所以就推开了你的屋门，结果发现你睡得跟一头死猪似的，怎么都叫不醒，就只好我自己干活了。”
说完这话林雪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宠物小香猪，发现刚才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
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喜欢追求与众不同的刺激，在养宠物这方面也是如此，普通的猫猫狗狗已经无法满足一些年轻人的猎奇心理。所以他们把目光转向了这种长不大的小香猪身上。
这个小香猪名字叫做哼哼，是因为猪经常这样叫所以主人才会给他起这个名字。哼哼刚拿过来时一打开盖子，就是扑面而来的臭味，强大如现在的林雪不免也摒住了呼吸，皱着眉毛。
小香猪不管怎么说都是猪，吃完就四处排泄这个问题也是存在的，并且因为小香猪汗腺发达，身体上的味道很大，所以几乎每天都得给他洗澡。
虽然主人已经尽职尽责照顾自己的宠物小香猪哼哼。但是死亡后的这两天并没有清洗，所以带过来时自然就充满了上头的味道。
小香猪的死因和之前那些宠物狗一样，都是先上吐下泻，然后突然高烧死亡。
“难道哼哼的主人带着他去了小狼山？”张松一边协助清洗一边问道。
“没有，我问过了。不过我明白为什么那些狗狗会得病了。因为现在人的宠物基本上都是猫和狗，猫只需要趴在窗台上晒太阳。但是狗需要出去遛弯，所以就会接触到被河水灌溉的草地，或者小区的喷泉水之类的，所以才会得病。哼哼也经常被主人带出去玩，和那些狗一样在小区跑来跑去，我猜测他是因此生病的。”
林雪现在也很是熟练，并且她这人比较细心，不会拉下什么隐秘角落没有清洗。
“老板你别说，平时都是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今天看到了发现哼哼还挺可爱的，果然小巧的东西都挺可爱的！”
“那是自然，虽然我是个公的，但是我可能很注重外表形象的！”哼哼灵魂听到林雪夸奖后还有些自豪。
“老板你看，哼哼这里有一道疤。”林雪指向了哼哼命根子的部位，“这是不是就被敲了？”
“啊，魔鬼，你不要再提这件伤心的事情，我不听我不看，不，我不完整了！！”哼哼趴在空中悲哀地嘶吼。
“老板今天中午我想吃炸猪排了，一会我去买点吧！”林雪莫名想到了来上班时路过的那家猪排店，一直想吃可因为担心变胖就没去买，不过今天「触景生情」，还是决定吃一次，就吃一小口。
哼哼听到这句话后直接石化，猪生失去了光明。
张松嘿嘿一笑，信息差带来的对话还挺有喜感的。
中午的时候林雪果然出去买了几块炸猪排，金黄酥脆，配上店铺特制的酱料美味极了！幸亏哼哼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不然非得疯狂不可。
林雪本着批评的态度吃了一小口，结果发现这玩意好吃极了。于是放空了自己，开始美美地吃了起来。
“你不是说只吃一小口嘛，你这都吃掉一整块了！”张松在一旁调侃道，“吃多了可是会变胖的！”
“你懂神马！”林雪嘴里还嚼着猪排就反驳道，“我这叫丰满，我能胖到正地方！并且这外包装上什么都没写啊，有一句至理名言，妹说就是零卡！所以能吃！”
吃过午饭后，林雪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表情，“老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吃了我买回来的猪排。”
张松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猪排好吃且贵重。”
张松又点了下头。
“那你就准备这么白吃员工的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咦，不是你说请我吃的，不对。”张松突然意识到，林雪从来没说过请自己吃，并且买回猪排之后也并没有让自己，什么话都没说，是张松习惯性的，主动地去拿的，“好你个优秀员工，给老板下套是吧，说吧，要干什么？”
“嘿嘿，老板我想请半下午的假，就一两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好不好。”林雪双手合十一脸希冀的说道。
“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吓我一跳。没关系，你要是以后有事直接说就行。要是很着急先走在手机上通知一下也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