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基建指南——一叶霜寒【完结】
时间:2023-06-14 14:42:14

  本书名称: 边关基建指南
  本书作者: 一叶霜寒
  本书简介:
  一朝赐婚,盛玉被迫替姐出嫁。
  当得知自己出嫁的对象是少将军谢景珩时,盛玉收拾包袱的手一顿:远离京城是非,有自己的封地,还有这种好事?
  来到边关一看,土地贫瘠、满城荒凉。
  盛玉:属于种花人的基因控制不住了!
  修城墙,造炮弩,打退敌军;
  砌暖炕,建书院,开美食街,造福百姓!
  偏远又荒凉的边关关城一朝成为京城人士的打卡胜地。
  //
  寒冬作战,
  敌军吃冷馍馍,我们热火锅;
  敌军铁衣难着锦衾薄,我们护甲棉衣贼暖和;
  敌军缺衣少食没粮草,我们罐头烈酒小烧烤。
  敌军苦兮兮,我们笑哈哈!
  边关军表示:这一切还需要感谢少将军,如果不是少将军,我们就不会有少将军夫人,也就不会有这一切~
  少将军谢景珩:???
  ◇◆◇◆
  1、美食、基建,轻松向
  2、架空历史有私设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美食 市井生活 基建
  搜索关键字:主角:盛玉 ┃ 配角:谢景珩;游戏商城 ┃ 其它:边关可爱的将士、百姓
  一句话简介:火锅罐头小烧烤,边关也有小美好
  立意:做好基础建设是国家发展的关键
第一章
  盛玉是猝死的。
  夜以继日泡在实验室,废寝忘食修改实验记录数据,就在要出结果的前一秒,她猝死了。
  意识完全陷入黑暗前,除了一丝遗憾外,盛玉的心情居然异常平静。
  回顾自己的一生,左右逃不过“平凡”二字。
  她出生在华国一个偏远地方的农村家庭,父母早逝,自小寄宿在叔婶家。
  从有记忆的那时起,盛玉就明白自己在这个家只能是一个外人。
  所以干的农活多一点,每顿饭吃得少一点,她都不争不抢,不哭不怨。
  直到七岁那年,一场饥荒席卷宁水村。
  所有人都吃不上一口饱饭,争着抢草皮、树根果腹。
  盛玉是真的被饿怕了。
  饥荒持续的时间不长,但那种绝望而无力的饥饿感却一直留在了盛玉的记忆里。
  后来,“义务教育”光辉照大地,盛玉有了接触书本知识的机会。
  书上描绘的内容让她逐渐了解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每当弄懂一个知识点,其中得到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不亚于每一季作物的收获。
  从接触到书本的那刻起,盛玉就知道,一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学到的知识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就像一棵缺水的稻苗一般,疯狂汲取着所能接触到的所有知识。
  或许和童年经历有关,在高考填报志愿时,盛玉义无反顾选择了农学专业。
  饥饿带来的恐慌感让她迫切抓住所有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只有当以知识充实自己,和站在土地上、感受到土地传来的厚实感时,盛玉的安全感才油然而生。
  就这样,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盛玉奔波在各种农田、试验田上,和各种作物打着交道。
  最后回忆了一遍自己的实验流程,若是数据无误,新培育出的稻苗植株产量或许还能再度创下新高。
  这样能吃饱饭的人就能多一点,再多一点了吧。
  盛玉闭上眼,坦然地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下一秒,却在马车颠簸的不适感中醒来。
  脑海中突然多出一部分属于他人的记忆,盛玉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少女本名也叫盛玉,自幼丧父,又身逢乱世,母亲薛婉便带着她回到了外祖薛家,以求得一处庇护之所。
  同样寄人篱下,“盛玉”的日子也不好过。
  薛家主母表面宽厚仁慈,私下里却经常克扣各房吃穿用度。“盛玉”母女俩所在的竹苑月例发放从不及时,即使到手也只是区区数两,勉强糊口而已。
  按理说,薛婉带回来的盛家家产及出嫁嫁妆也能保母女两人衣食无忧,可在回薛家的第一日,在主母嫂嫂明里暗里的“暗示”下,薛婉无奈将这些财产尽数上交给了薛家,身上分文不剩。若想有些余钱,非得接些针线私活不可。
  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晚上熬灯油织绣,积劳成疾之下,薛婉很快就熬了个灯尽油枯,在“盛玉”七岁那年便撒手人寰。
  至此,犹如湖上浮萍,“盛玉”从此孤身一人。
  名义上为薛家的表小姐,可“盛玉”在薛家的生活还不如薛家大小姐跟前的一等下人。
  ——如今婚事也不由己。
  薛家与谢家多年前便定下婚事,可当下谢家离开朝城远居边关,说不得是被圣上所厌弃;薛夫人更是舍不得自小宠到大的宝贝女儿远嫁。在薛娉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攻势下,婚事就这样落到了“盛玉”头上。
  一介孤女,哪有说不的权利。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发了会儿呆,属于两个人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交织,盛玉忽然有些迷茫,她不明白自己穿越的意义何在,更不知往后将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一道饱含惊喜的声音打断了盛玉的思路——
  “小姐,你醒了!”
  掀开马车门帘,走进来的是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年纪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稚嫩的脸上表现出的却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
  是“盛玉”的贴身侍女,枝儿。
  盛父去世以后,偌大的盛家便树倒猢狲散,也有部分奴仆跟着薛婉来到了薛家,可留到最后的仅有枝儿一人,其他人不是投靠了薛家,便是另谋了差事。
  枝儿比盛玉还略小一两岁,但因着原身自幼体弱、性格又十分内向的缘故,遇到困难往往是枝儿站在前将她护在身下。
  若说现在有谁对原身比较熟悉,此人必是枝儿无疑。
  “盛玉”有个被称为文学大家的父亲,本人却“愚笨”得三岁还口不能言,时常独自坐于一处发呆,不与人亲近。
  这种情况直到后来盛父去世,薛婉一路颠沛流离带她来到薛家才慢慢有所好转。许是外界刺激,“盛玉”也渐渐能和正常人一样相处,只是向来寡言罢了。
  好在盛玉也不是个话多的人。
  对上枝儿担忧的眼神,她只轻轻“嗯”了一声。
  多说多错,她现在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枝儿果然并未怀疑,瞧着盛玉的精气神比昨日又稍微好了些,她不免松了口气。
  自家小姐身体向来不好,此去边关,路途遥远,这一路的颠簸下来,更是大病一场,就连大夫都断言她时日无多。
  前些日子盛玉醒来,枝儿高兴之余,又十分担忧这是回光返照之相。
  好在,盛玉的气色看起来一日比一日好些,她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小姐,今日的晚饭可还是照旧在马车上吃?”
  枝儿这一问,盛玉才发现马车早已停了下来,她掀开窗口的帘子,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辰。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盛玉摇了摇头,道:“马车里闷得慌,下去走走。”
  “嗯,出去外面透透气也好!”
  听到盛玉这么说,枝儿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从朝城启程那日起,小姐便一直闷闷不乐坐在马车里,现在肯走出马车说不得是想通了。
  从木箱子里找出一件略微厚实些的毛披风来,细心地给她披上,枝儿这才扶着盛玉走下马车。
  下了马车,盛玉细细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此时应是初春,只是边关地处西北,纬度高,雪化得晚,周围的土地上还零碎散落着积雪,风一吹,带着些许冷冽的气息。
  盛玉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的天与地、树与人,看起来都和盛玉原先所在的世界很不相同,但只要感受到土地的厚实感,她一颗不安的心就能慢慢下落、平稳。
  站在土地上,她就有了扎根发芽的倚仗。
  此地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些距离,四周的景色荒凉,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枝儿站在盛玉身边,轻声说道:“再过两三日便可抵达边关了。”
  她的语气复杂,既有终于结束赶路的解脱,又带着对边关情况不明的忐忑、担忧。
  有原身的记忆在,盛玉自然知道边关是什么地方。
  偏远荒凉,苦寒干冷,实乃不毛之地。
  那里人迹罕至,草木荒芜,作为两国交界的关口,与夷狄之间更是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
  也正因为此,边关在前朝常作为罪臣流放之地。
  可对盛玉来说,她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旁观者,去哪不是去呢?
  研究生时期,她曾经随导师前往非洲参与了一项援非项目,吃苦,她是不怕的。
  况且,她实在不愿意留在朝城和人打交道。
  盛玉心中甚至燃起了一丝期待,边关土地宽广辽阔,她或许能重拾旧业也说不定。
  闻言,盛玉只淡淡“嗯”了一声,视线瞥过枝儿眼底藏不住的青黑,她又不自然地加上一句,“别怕。”
  枝儿故作轻松地笑笑:“只要和小姐在一起,去哪里枝儿都不怕。”
  此去边关,是因着与谢家的婚事,这桩婚事本非盛玉所愿,枝儿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给小姐再添烦忧。
  主仆俩还在这厢说着话,便见不远处已经燃起了柴火,热起了汤锅。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给这湿冷的天气带来一分热意。
  热腾腾的白粥散发出米香,勾得人喉头滚动。
  枝儿不自觉吞咽了一声,似掩饰般开了口:“小姐,今日喝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
  盛玉对这朝代的烹饪水平还是很感兴趣的,她点了点头:“我与你一道去。”
  正在汤锅边看顾着柴火的仅有两人,另有三五人牵了马匹去喂干草,其他人则去了周围的山岭寻些干柴带回来。
  这些人都是谢家派来护送她前去边关的护卫。
  还未走近,便见那满头大汗正在搅动着汤勺的护卫抬起头朝她们看了过来。
  谢义眯了眯眼。
  枝儿姑娘他是识得的,再一看她对旁边那人的态度,自然能联想到盛玉的身份。
  只是——
  这位尚未过门的少夫人不是据说自小体弱,受不得寒气吗?赶路过程中也从未见她下来马车过,今日怎么出来了?
  若是再像前几日那般大病一场,他可担待不起。
  谢义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汤勺起身向盛玉抱拳行礼:“少夫人安好。”
  盛玉微微颔首,便听谢义又道,“春日湿冷,不久前又刚下过雨,为免感染风寒,少夫人还是尽快回马车里去为好。”
  枝儿柳眉一竖,正要喝他以下犯上多管闲事,只是话未开口就被盛玉拦住了。
  盛玉抬眸看了谢义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她的嗓音还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无碍。”
第二章
第三章
  这话一出,不仅谢杉,就连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的谢义都看了过来。
  谢杉皱眉,显然对盛玉所说的话很不认同:“盛小姐这是何意?”
  方才听谢义一言,他已知晓这名女子就是他们此行护送的与少将军定下婚事的薛家表小姐,盛玉。
  尚未成婚,谢杉唤她一声“盛小姐”也不为过。
  谢杉不着痕迹朝她看去。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瘦小,一件不大的毛披风便能将她包裹在内。
  清秀的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之色,许是方才走动了两步,此时两颊泛起了少许不自然的红晕。
  长相倒是精致,可惜却生得如此娇弱。
  他心目中的少夫人即使不能够和少将军一起征战沙场,也绝不是盛玉这般病病弱弱的女娇娘模样。
  谢杉颇有些失望地别开了眼。
  面对谢杉等人的“审视”,盛玉眼睫微垂,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她还是继续开口说道:“此种菌菇带有毒性,不可食用。”
  这时,谢义已经走到了跟前。
  见盛玉神色自然,不像无的放矢的模样,他拿起一颗菌菇,来来回回看了又看,只是不管从何种角度,手上的菌菇看起来还是和记忆中吃过的那种一模一样。
  他看向盛玉,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少夫人有何高见?”
  盛玉摇了摇头:“高见不敢当。”
  “我曾看过一本杂记,里面写有关于这种菌菇的记载。”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种菌菇应该名唤鹅膏菌。”
  话音刚落,一旁的谢杉便马上接口说道:“说得没错,它的确是鹅膏菌。”
  他说话的语气上扬,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盛小姐莫不是记忆有误?众所周知,鹅膏菌是一种无毒的菌菇。”
  盛玉低下头,一时没有说话。
  谢杉摇了摇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底是常年居于深宅内院的高门小姐,从书中看到点什么就想着到人前卖弄学识,如今被人戳破,便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谢杉话中的嘲讽意味实在明显,谢义无奈地瞪他一眼,却没开口阻止。
  抬起手正想说些话打个圆场,便又听盛玉的声音响起:
  “此菇既有菌环又有菌帽,便是俗称的‘头上戴帽,腰间系裙,脚上穿鞋’,从外形上来看,应是鹅膏菌无疑。”
  “但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盛玉的语气冷静平稳,不自觉就让众人屏息静气,认真听了起来,“鹅膏菌种类甚繁,不同种类之间甚至就连外表形态都相差不了多少,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非经验丰富者不可辨别。”
  “无毒的鹅膏菌柄通常为中空状,菌柄基部形态正常,短裙褶在菌柄端呈平截模样。
  而剧毒鹅膏的形态则恰恰相反,其菌柄不中空,菌柄纵切面基部可见一个近似球形的膨大,短裙则会在菌柄端变窄。”
  盛玉抬起头,目视众人:“你们可以分别从这三个部位对照一下手上鹅膏菌的情况。”
  这一番知识普及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怔愣。
  菌菇的辨别全靠菇农的经验,这是他们吃饭的手艺,自是不会外传,是以普通人对菌菇的知识了解得少之又少。
  不过以当年盛家的文化底蕴,以及盛父对各类杂书堪称痴迷的搜集程度,若世上真有这么一本杂记存在,盛玉能了解到这些也不奇怪。
  谢义不动声色收回看向盛玉的视线。
  他看了看手上的鹅膏菌,又看了看盛玉,一时之间面露难色:“……敢问少夫人,短裙褶是何意,纵切面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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