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婚时候,我说会让你按自己的想法过一生,是真的。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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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用另一卷成品代替了损毁的藏龙装书,加上后续拍摄植入镜头并没有大难度的动作戏,五天之后苏染便完成了自己在剧组的指导工作。
第二天便是返京的日子,于是前一天晚上王淑然又打着送行的名号撺了个局,不过这次是小规模的,编剧、副导演加上男女主,不过十来人。
毕竟有小容总在,她实在是提心吊胆得紧,万一有些个说错话的,把大金主给得罪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还好来的人都是人精儿,一顿饭吃的规规矩矩,就连谢茉莉这社牛也是措辞谨慎小心,陈思更是连转桌都不碰,什么菜到眼前就夹什么,一晚上吃了不少的酸菜萝卜。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陈思被酸得直咧牙,抬头看了眼正为苏染布菜的容钧和,低头看着自己碗中的褐色酸菜,忍不住在心中絮叨,我又不是江晟那货,一晚上吃的酸东西比去年一年都多?
饭后散场,一行人在餐厅门口目送容钧和护着苏染上了车,看着车灯逐渐消散,总算是松了口气。
王淑然侧身望着自己剧组的人,个个都像是送走了冤神似得,满脸轻松,想来这顿饭大家都是吃的不轻松,于是豪迈一招手问:“你们都吃饱了吗?没吃饱的我们续第二摊?”
众人欢呼,谢茉莉闹着要吃一家苍蝇馆子,说是粉丝推荐的,自己上次去打卡了,贼拉好吃,她向来人缘好,又着实是个会吃的,王淑然看没有反对的,便带上人去了大排档烧烤。
烧烤店老板看着三十出头,一身腱子肉很是精壮,也是个会做生意的,见他们人多,便立马将两张长桌拼在一起,又铺上塑料桌布,拿了些塑封好的碗筷过来。
王淑然瞧了一眼周边环境,虽然说是苍蝇馆子,但治安和食品安全应该也不存在问题,便落了座。
陈思拿着张薄纸菜单点菜,一边点一边问大家要吃点什么,谢茉莉在一旁猛灌下一口冰可乐,给其他人介绍自己上次来点的什么好吃。
点好菜,谢茉莉拿着菜单交给老板,叮嘱了句多放点辣哦!回来坐好就开始八卦,第一个cue的就是自己的好搭档:“陈思啊,你的好基友江晟真的对染染没有一点意思吗?”
前段时间的风波实在是闹得大,虽然三方立马联合出了声明进行澄清,江晟工作室也立即联系大粉和站姐,对粉丝言论进行管控。
江晟个人账号也立即出了声明,对无辜被牵连的容太太表示抱歉,并呼吁大V和粉丝们对未经证实的言论保持警惕......
随即苏氏和容氏集团的法务部出动,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总算是落了个消停。毕竟一开始也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镜头而已,这事儿闹得大,主要是因为其中浑水摸鱼搅事儿的多,但真接到律师函了又没几个顶得住,毕竟键盘敲敲打打的事儿,心里也发慌。
风头过去,大家也就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聊聊,毕竟三角恋夺□□插足什么的,跟江影帝单箭头的喜欢暗恋什么的,完全是两回事儿,虽然没有前者禁忌狗血,但后者这纯爱路线也是很多人爱听的呀!
所以谢茉莉再提起此事儿,倒是全了大家的心愿,个个支着耳朵一同等答案。
陈思咳了两声,抵不住众人热切的眼神,硬着头皮说谎:“我真的不知道......”
噫!谢茉莉怪叫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啧啧!”
随即转头去跟其他人讨论,这江晟出事之前来咱们剧组来的可勤咧,出事之后一次都没来过,到底是不想看到小容总陪着苏染在剧组秀恩爱呢?还是真的死了这条心呢?
*
航班是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抵达京市机场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苏长林派了司机过来接,两人下了飞机直接去了苏氏老宅。
车辆驶入苏氏宅院的大门,绕半圈园林停在老宅门口,苏长林拄着拐杖从屋内走出,笑着朝迫不及待下车的苏染招手:“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听说苏染受伤,苏长林本来第一时间就准备赶往平市,但让容钧和给劝了下来,给的理由是:苏染应该是不愿意让您为她来回奔波,一切有我。
前一句是实话,后一句确是让人觉得安心的恳言。
果然容钧和也没让自己失望,苏长林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乖孙女,面色红润气色极好,看着心情也不错,很好很好!
晚餐自是在老宅用,苏长林问着她这一趟的收获,苏染隐去自己那几日的灰败,捡了些有趣的事儿同爷爷讲,还明里暗里夸了容钧和好几次。
苏长林眼中笑意更深,看着一脸淡然的孙女婿,心中更是安定,自己的眼光总算是没走偏!
餐后,一对璧人陪着爷爷在客厅用茶,苏长林试探着问:“今晚是就在这边住下还是?”
作者有话说:
倘若爱不可能有对等,愿我是爱得更多的那人。――W・H・奥登
第63章 别闹了,好困,还累...
车辆行驶在京市的双向六车道上, 避开了晚高峰,一路畅行无阻,倒是没那么堵。
大概是在平市的影视城待了些时日, 看惯了周边那些无高楼遮挡的青山丽水和低矮的仿古建筑。
不过半月而已,苏染与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对眼时, 都觉得有些陌生。
好在车内用的还是以往的木质香调, 没有换, 让人觉得安心。
“今天怎么不留在苏宅多陪陪爷爷?”
听到容钧和发问,苏染侧过脸睨他一眼, 脸上慢腾腾升起一团红晕,又扭头背对他, 低声咕哝着,反正之后要搬过去住, 也不差这几日。
随即苏染听见容钧和默不作声地轻笑, 左手被他拉过笼入掌心,一阵温热触感传来。
他说,都听你的。
这是属于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在平市时候说的回家再说,经历了些小小的波澜, 但终是能落地的。
下了车苏染挽着容钧和的胳膊进了电梯,轿厢里泛着冷光的金属色映衬出两人身形, 女子斜靠在男人肩头, 因为脚扭了,她这些天都没有再穿高跟鞋,这下仰头也只能勉强挨到某人的下巴处。
容钧和伸手去摸她的头顶, 还轻轻拍了拍, 惹得她似乎有些不满, 朝他微微翘起唇,但又藏着浅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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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容钧和让她去洗澡,苏染点点头去衣帽间拿换洗衣物,手指划拉着挂着的几条睡裙,最终停留在蕾丝花边的白色吊带裙衫上。
这条睡裙还是被陈菁蓉之前拉着逛街去买的,那时自己还推脱着说是不是有些太露了,毕竟背后镂空的一大块实在是,有些看着不像正经睡衣......
那时好友一脸坏笑地表示,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当时她半推半就地也就买了下来,现在.......苏染收回思绪,将薄得有些可怜的布料从衣架上取下,有些深的大V领,被两条细细的肩带吊着,她往身上贴着比划了几下子,还是决定就这件。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洗完头发敷面膜吹头发,又认认真真抹了三遍身体乳,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满脸潮红,以及低低的领口,侧身看了看片布未留的后背,嗯,还好最近没有长痘痘.......
做了半天思想工作的苏染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鼓起勇气出了浴室,飞快地躲进被子里,还顺便将脸埋了进去,结果因为呼吸有些不畅,又将脑袋露了出来。
到底是有什么好紧张的?苏染又坐起身,低头看了眼,又默不作声地将被子拉得高高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容钧和发消息。
【我洗好......】
好像有点不对,她想了想删掉又输入【今天睡我这边吗?】
还是有点怪怪的,但是不管了?!
苏染闭着眼睛点了发送。
没一会儿,容钧和回了信息:【嗯。】
苏染将手机放在一旁,靠着真皮床靠,拽着被子胡思乱想,容钧和应该懂自己的意思吧?应该会准备那个啥的吧?要是没准备的话那可不行,就再往后推推......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电子门铃声,然后紧跟着的是开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吗?苏染想问,拿着手机又觉得发消息问太别扭,那就等下再问吧。
不一会儿,容钧和穿着灰色睡袍进来了,一只手端着一杯牛奶,另一只手里捏着两个小盒子,在卧室橙色暖光等下泛着银光。
苏染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巧对上他灰黑色眸子,视线落在他端着的热牛奶上,刚准备开口说谢谢。
随即又瞥见他另一只手中拿着的东西,微微一怔,然后飞快地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什么嘛?
该不会是叫的外卖送来的?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像刚烧开的热汤,咕噜噜地滚着气泡。
她下意识地咽口水,头也不抬默默接过某人递来的热牛奶,小声说了声谢谢。
晚上十点,容钧和问她的意思,关灯睡觉?
苏染点头,将手机放在一旁,将身子缩进被子里,壁灯被关掉,室内一片漆黑,她笼在鹅绒被中的手指蜷起,不自觉紧张。
等了几秒,旁边没有什么反应,苏染用眼角余光扫过去,难道他会错意了?不应该啊?不是都叫外卖买东西了吗?这还能盖棉被纯聊天?
早知道就问问陈菁蓉,这到底该怎么开始啊,难道还得自己主动?
苏染藏在被下的手轻轻往那边挪,圈住他的手指,勾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人拽住。
蓬松柔软的薄被隆起形状,她扭过身面朝他,借着窗帘缝隙钻进的些许月光,与容钧和对视。
屋外寒风作响,但室内暖气充足,温度倒是渐升。
他的手掌试探性地从被中伸出,抚上苏染的下巴,轻轻地靠过来,吻下去。
嘴唇被衔咬着,呼吸温热又厚重,气息乱得不像样,裙摆扭扭捏捏地累在腰间,贴到背后。
原来后背那空的一大片是这么用的?思绪忍不住开始漂移,但桎住下颌的手掌微微用力,她的唇瓣被迫分离地更开,但却无半分空气涌入。
喉咙里不自禁溢出些轻嘤软声,像是受伤的小猫藏在纸箱子里呜咽。
容钧和神经一跳,轻轻退了半寸,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下移到脚踝处,轻轻地揉。
苏染满脸红晕,还猜他是会错了意,大概是以为压着了前些日子的伤处,双手勾住他的后颈,凑过去将头埋到他睡袍千襟,声音带着些说不清的撒娇意味:“ 早没事了。”
她听得容钧和闷声笑,温热掌心挪开,往上延续,覆在她心跳之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尤嫌不够,经看不经用的窄窄肩带滑落,怕是冷落了另一边,唇换了地儿,去钓去勾。
片刻心跳便乱了,杏眼微眯,脖子被碎发戳着,细细密密地痒,苏染忍不住扬起脖子闭眼屏气。
客厅内茶几上花瓶中的一拢百合坠着花骨朵儿,将开未开,最是迷人。
深夜的夜莺在低吟,拿头去蹭人的温热掌心,撒娇意味十足,是说不出的乖巧缱绻。
他怎么舍得让夜莺不悦?
亲手为她铸窝,又耐心将她好看的羽毛一根根梳理整齐,末了又还亲了几下,满腔的喜爱终有地可诉。
夜莺扑腾着翅膀,抚着他的发丝,时不时叽叽喳喳叫着,但后来大概是累极了,一声比一声低。
容钧和弯着嘴角,温言细语哄着她喝了几口水,又抱着她去洗澡,浴室里水雾弥漫。
有人迷迷糊糊地闹腾,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嘀咕着床单湿哒哒的,不要到这边睡了,要换地方睡,他笑了声说好。
用浴巾将浑身清爽的苏染裹好,又去衣橱挑了条睡裙,跟她先前穿的那身差不多的款式,不过这条的大露背稍微收着些。
睡前拥吻,他看着怀中微微嘟着嘴,似乎有几分不耐的少女,唇角微勾,手指轻轻地在不着寸缕的后背肌肤上游走,一点点地抚过细微脊背,慢慢探索。
“别闹了,好困,还累... \"他听见她好似抱怨的嘀咕,轻轻嗯了声,乖乖收回手,这个理由是可以接受的。
或许不止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很好的。
这样看来苏大小姐应该是满意的,并且没什么其他不满意的地方。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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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容钧和醒的很早,长久以来的生物钟,让他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但是他并不想起床。
他侧过身,一只胳膊支在枕头上,歪着头欣赏她的睡颜,最近好像瘦了些,下颌骨的线条更加明显,连带着原本腮上一丢丢肉感都消失了,鼻梁显得更高挺。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刮她鼻头,惹得人哼唧了两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给他瞧了。
容钧和觉得有几分好笑,但又怕她这样闷坏了,伸出手去调整她的睡姿,将她的半个脑袋捞出来,好声好语地保证说自己绝不再打扰她睡觉。
大概是半梦半醒,苏染倒是听懂了似的,脸在被单上蹭了蹭,好像点了下头,压了压枕头又静了下来。
容钧和看了会儿,默不作声地将她的被子掩了掩,下了床带上门,去浴室冲了个澡,去书房处理工作。
武特助发来了威尼斯会展邀请的具体日程,时间有些紧,就在半月后。
容钧和靠在皮椅上闭眼沉思,随即让武俊恒将日程排出来,她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又怎会缺席呢?
第64章 在心中默默祈祷
威尼斯之行提上日程, 除了收拾行李,还有要准备搬家的事儿。
之前说的,小两口搬到苏家老宅的事儿, 也在同步进行。等从意大利回来,他们就要正式搬家了。
苏老爷子自然是高兴的, 但他有多高兴, 容笙就有多不高兴, 毕竟容家的孙辈,怎么就沦落到给别人当上门女婿了?
有次在老友的茶会上, 还吐槽这事儿,旁人好生劝他, 你这下了聘的,对方也是规规矩矩回了礼, 现在这年轻人的新式婚姻, 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小夫妻过得好就是了,哪有什么上门女婿呢?
他们过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儿,容笙气得吹鼻子瞪眼,但憋了口气话改了话头, 只说都上门住到女方家了,怎么不是上门女婿?
旁人笑, 听说是苏小姐心疼爷爷年迈, 想多陪陪苏老头,小容总自然是应下了陪着搬过去。
容笙更是来气,那怎么不搬来我这里来住?我可比苏老头还大几岁啊?!
这话传回了苏长林耳朵里, 倒是让他颇为得意了一番, 捋着胡子给容笙打电话, 说这到底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等孩子们从威尼斯回来了,请亲家来苏宅做客。
容笙心里堵着一口气,转头中了风进了医院。
临行前,容钧和装模作样地带苏染去了趟医院,看望插着管子的容笙。
进了病房便坐在一旁削苹果,容笙带着氧气罩说不吃,容钧和笑笑说,刚听医生讲了您现在只能靠输营养液过活,是不能吃这些的,所以我是给染染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