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打开，曲天歌走了。
秦牧寒片刻才回过神。
看着倒影里的自己，他不可思议地呢喃起来。
“曲秘书……一直都是这么对你的？”
沉默两秒。
秦牧寒脸色沉下了沉，低声骂了一句：“草。”
*
曲天歌回到酒店，想换身衣服躺下休息，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掉包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打电话轰炸曲思诗。
“姐，你是不是把我的睡衣掉包了？”
对面的人装傻。
“你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红色和黑色的半透明睡衣！这种东西我不可能会有！”
“歌儿，你这妥妥的诬陷了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家男人塞进去的？”
曲天歌冷笑一声，坚决地道：“不可能！”
堂姐还是继续装傻。
“那也不可能是我，我这么正经的女人，一心只想搞钱，我弄那种东西干什么？你就该去问问你男人，是不是他偷偷给你买的惊喜？说不定，他就喜欢你不正经的样子……”
“姐！！！”
“哎呀，我在忙着开会呢，不跟你说了，拜拜！”
曲天歌气结。
这么廉价的布料，男人看了怎么可能会喜欢？
她不理解。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别的衣服能穿了。
剩下的一套通勤服明天要用，她怕穿着睡觉会弄脏。
最后，曲天歌只能勉为其难裹着酒店的浴袍，倒头大睡。
迷迷糊糊睡了很久。
肚子的疼痛感觉越来越强烈。
曲天歌开始在床上打滚，满脸泪痕。
“为什么要投胎当女人……”
“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还没赚够一个亿！还没买别墅！”
“可是真的好疼呜……”
“让我看看猛男秀腹肌，我就死而无憾了……”
铃——
曲天歌苦着脸看一眼手机屏幕。
好家伙，是猛男打来了。
她疼得失去理智，脑子一抽，接通电话就对秦牧寒说：“乖弟弟，快过来让姐姐摸一下你的腹肌……”
秦牧寒差点没拿稳手机。
曲天歌在电话里嘤嘤嘤地哭起来。
“我要死了，我不活了，我这辈子还有很多遗憾没完成。没有赚过一个亿，没有买过大别墅，也没跟男人睡过……姐姐也不占你便宜，你就让姐姐摸一下腹肌，一下就好，行不行？呜呜呜……”
话刚说完。
“叮咚叮咚——”
电话里传来男人沉沉的声音。
“开门，你点的腹肌送到了。”
第127章 这才是曲秘书真实的模样
秦牧寒在门外等了很久。
以为曲天歌打算装死，于是又敲了几下门。
“开门。”
良久，曲天歌缓缓打开门，小心翼翼把头探出来，苍白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
“那啥，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典型的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追。
刚刚还说想摸猛男腹肌；
这会儿腹肌送上门了，她先怂。
渣女。
秦牧寒盯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蛋，嘴角抽了抽。
“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哪有？我早饭吃了，也就午餐没吃而已。”
秦牧寒挑眉，那表情像是在说：还挺骄傲？
曲天歌可怜兮兮。
“不吃了，女人经期的时候没胃口没力气。”
“那还是要吃。”秦牧寒态度坚决，又补充：“我也饿了。”
害。
带娃不容易。
小奶狗没了她，生活不能自理，连吃饭都不会了。
但曲天歌已经没力气配合他。
“你自己去吃吧，乖，别闹，我是真的很疼。”
说罢，她转身想把门关上。
秦牧寒连忙伸手挡着。
奈何曲天歌是真没力气，被门推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猛然往前扑。
他吓了一跳，迅速上前抱着她，才阻止了悲剧发生。
回过神来，女人苍白的脸上写满怨恨。
“你推什么推？”
明明是在责备，但这病恹恹的语气，让她看起来像在撒娇。
秦牧寒感觉头皮又麻了一下。
搂住曲天歌腰肢的手悄悄收紧。
血液逐渐升温。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对曲天歌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秦牧寒在自己房间里隐忍了一下午，发现这种渴望的感觉丝毫没有褪去。
于是他忍不住来看一看曲天歌。
现在好像更严重了。
只是简单搂着她的腰，浑身细胞都在兴奋。
还想要更进一步的占有。
秦牧寒压制着那不可理喻的冲动，滚了滚喉结，嗓音沙哑。
“对不起，我只是……想带你去吃饭。”
曲天歌痛经了一下午，怨气已经积累到顶点，恨不得怼天怼地怼空气。
“我不想吃饭，我现在疼得只想把地球踹出银河系。”
秦牧寒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居然还点头配合她。
“那也要先吃饱才有力气把地球踹出去。”
曲天歌语塞。
又跟牛犟上了。
她伸手把男人推开，扶着墙，弓着腰，吃力地走回床边躺下。
“你要吃自己去吃，我不吃。”
她以为他现在是第二人格在主导着意识，什么温柔大方好脾气都懒得装了。
秦牧寒没见过曲秘书闹脾气。
原来，卸下秘书的假笑面具，她喜欢胡说八道。
她会撒娇，会闹脾气，会碎碎念。
秦牧寒平常在工作上见到的，都是她刻意伪装出来的模样。
现在这才是曲秘书真正的样子。
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她……
曲天歌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成一团。
自闭ing。
秦牧寒自顾自走进去，拿起座机给酒店前台打电话点餐。
没多久，服务员把晚饭送上来了。
秦牧寒特意将沙发挪到床的旁边，坐下来，大口大口吃着晚饭。
饭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曲天歌很快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咕噜。
可恶。
居然吃的是卤肉饭！
秦牧寒平常吃饭很讲究餐桌礼仪，这会儿却故意发出咀嚼声。
摆明是在诱惑曲天歌。
她忍不下去，抄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
“秦狗，你太过分了！”
第128章 还想怎么利用我？展开说说
秦牧寒巧妙地抱着饭盒躲过袭击。
继续吃饭。
“不是你让我自己吃的吗？”
曲天歌哇一声哭出来。
“秦牧寒我跟你不共戴天！！！”
刚骂完，她脸色一僵，连忙捂住肚子，小声哭道。
“呜呜呜，动作太大了，这瀑布好要命……”
她正哭唧唧之时，秦牧寒却放下自己的饭盒，打开桌子旁边的另一份粥和红糖鸡蛋，递到曲天歌面前。
“给。”
她错愕抬头。
只见男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说。
“你体质太寒了，网上说吃这些可以让身体暖和起来，就没那么疼。”
曲天歌愣住。
无论是哪个人格，这种话都不太像是能从秦牧寒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那紧绷的下颚线，在暴露着自己有点紧张的心情。
曲天歌鼻尖微微泛酸，一股脑地脱口而出：“你可以喂我吗？”
秦牧寒顿了顿，拒绝的话对嘴边却变了：“好。”
她看着眼前的‘小奶狗’在床边坐下，打开盒子，拿着勺子一边搅拌一边把粥吹凉。
啊，这画面真棒。
听话的小奶狗就是好！
这不得尽情使唤他！！！
粥到嘴边，曲天歌啄了一口，胃部慢慢变得暖和。
她心里有点小感动。
“谢谢，你真是比秦总好太多了。”
秦牧寒：“……”
好想甩脸走人。
但他依旧不主动揭穿。
还想听听这个女人平常都是怎么说他坏话的。
曲天歌确实没胃口，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去，重新躲进被窝里嗷嗷叫。
他不由得蹙眉。
“就吃这么一点点？”
“疼。”
她哼哼唧唧的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秦牧寒叹一口气，眼神和预期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平常你都这样？”
“以前从来不疼，就最近这几个月，一次比一次疼。”
曲天歌迷迷糊糊了，又开始胡说八道；。
“乖弟弟，你帮我揉肚子吧。”
秦牧寒神色一僵。
还不等他回答，曲天歌主动把手伸出来，抓住他的手，塞进被子里。
“听说男人的手掌心比暖宝还管用，我都没试过。趁秦总还没换回来之前，我要把你利用得干干净净，这样才不亏。”
“……？”
“快，揉起来！像这样，顺时针转几下，再逆时针转几下。”
秦牧寒全身都僵了。
他满脸震惊地望着曲天歌，任由她拽着他的手，隔着浴袍，在肚子上来回搓。
左三圈，右三圈。
像一只拉磨的驴。
她的手是冰的。
他的手像暖炉。
“还真的是管用啊……”曲天歌忍不住舒一口气，睁眼看见秦牧寒脸色很不对劲，便调侃他。
“怎么？不乐意？大不了我摸你腹肌，扯平！”
这女人还想占便宜！
秦牧寒心里是这样吐槽的，可身体却已经抢先行动，拽着曲天歌另一只手，往自己的衣服里塞。
曲天歌：！！！
指尖碰到他滚烫的肌肤。
曲天歌的耳根瞬间染红，再蔓延到脸颊和脖子。
她想把手抽回来，奈何秦牧寒死死拽着不让她飞走。
线条分明的肌肉，比想象中结实。
只听见男人哑着嗓子。
“还想怎么利用我？展开说说。”
第129章 小奶狗喜欢不正经的东西
面对突如其来的开撩，曲天歌顿时不知所措。
秦牧寒的颜值，放眼全国排列前三。
此时，这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竟然对她一个小小的秘书开撩。
重点是，秦牧寒的腹肌，也就只被曲天歌一个人摸过而已。
救命。
这谁顶得住啊！
她小心翼翼缩脖子，“我，我开玩笑，你别当真。”
秦牧寒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半晌，才幽幽吐出两个字：“渣女。”
曲天歌心虚地呵呵笑。
“是是，我是渣女。”
她把自己的手抽回，又把秦牧寒的手拍开。
不能玩得太过火。
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她见他不打算起身离开，随便扯了个借口把人支开。
“乖弟弟，你去替我拿暖宝吧，就在行李箱里面。”
秦牧寒已经对这个‘乖弟弟’的称呼麻木了。
现在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已经完全被曲天歌拿捏。
从来没听说过谁家总裁被秘书使唤的！
他没好气，去找行李箱。
拉链刚打开之时，曲天歌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大声阻止：“等等等等！别开我的箱子！！！”
已经来不及了。
秦牧寒刚打开箱子，两件半透明睡衣映入眼帘。
一红一黑。
秦牧寒：“……”
曲天歌：“……”
空气寂静了好几秒。
她看见他眼里的惊愕，伴随着几分努力抑制的欲，心脏不由得颤了颤。
完了。
小奶狗好像很喜欢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你别动，我自己拿，不用劳烦你了！”
曲天歌颤颤巍巍地爬下床，从行李箱里找到暖宝之后，连忙把行李箱合上，锁紧。
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后小心翼翼回到床上躲起来。
秦牧寒愣愣站在原地。
脑袋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曲秘书的睡衣……
带这种睡衣来出差，是想穿给她看的吗？
所以，她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秦牧寒的血液又开始升温了，耳朵都红了起来，僵硬地走回床边的椅子坐下。
然后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开始细细盘问曲天歌。
“你喜欢他么？”
躲在被窝里的曲天歌一顿，“你说秦总？”
“嗯。”
“不喜欢。”
秦牧寒脸色一僵，“那你喜欢……我？”
“不喜欢。无论是你们哪个，我都不喜欢。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次了，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吗？”
她背着他，说得理所当然。
刚刚还说要把人利用得干干净净，这会儿渣女语录信手拈来。
身后的男人脸色黑得像煤炭。
曲天歌看不见，还在叽里呱啦地说。
“反正我干到这个月底就辞职，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讨厌秦总很久了，你看我小本子最后一页，那小人儿被我用原子笔捅得密密麻麻的。”
“还有呢？”
她努力地思索了一下，又继续说。
“咱们公司每个部门都有个专门吐槽秦牧寒的聊天群，我加了三个。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做一次总结，细数对秦牧寒的不满。每个月要做一次集体祷告，希望秦牧寒上厕所没厕纸、吃泡面没有调味包、洗完车子遇鸟粪。”
秦牧寒拳头硬了，语气越来越阴森。
“哦，是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