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惊讶发现三个小细节。
第一，秦牧寒换了个香水。
第二，秦牧寒没带笔。
第三，从踏进来到坐下，秦牧寒一共偷瞄了她三次。
身为秘书，曲天歌知道秦牧寒有个习惯，去到哪里都会随身携带自己的专属钢笔，别在胸前的口袋里。
但现在这支笔不见了。
她怀疑秦牧寒别有目的。
果不其然。
面试刚继续没多久，他就转头看着她，笑得很贼。
“曲秘书，能不能借我一支笔？”
呵，这种烂梗你都能想得出来。
亏你还是个大总裁。
第156章 幼稚的小学生行为
曲天歌对秦牧寒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可是从来都看不上别人手里的笔！
借笔？
怕是故意找点借口跟她套近乎吧？别以为这样，她就愿意跟他说话。
曲天歌决定装聋。
听不见听不见。
谁理秦牧寒谁是狗。
秦牧寒死不要脸，见她没反应，又悄悄伸手戳一下她胳膊。
“曲秘书，笔，借我。”
她缩了缩胳膊。
继续无视。
秦牧寒碰壁了，只好讪讪作罢。
旁边的经理听见他说话，殷勤地把笔递过来。
“秦总，您可以用我的笔。”
秦牧寒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笔，有点嫌弃，却不能说什么。
靠。
套近乎计划失败。
曲秘书现在生气成这个样子了，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两句。
告白计划只能延期进行。
好郁闷……
秦总内耗中。
面试还在继续。
曲天歌非常认真地把关，偶尔会主动提问面试者，严格挑选合适的秘书人选。
秦牧寒一句话都没说过。
表面看起来，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履历表上，认真思考；
实际上，他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对策。
如何让曲秘书理理他？
如何让曲秘书看他一眼？
如何让曲秘书喜欢他？
如果让曲秘书注意到他换了个香水？
叮。(≖ᴗ≖)✧
有了！
曲天歌正在认真把关，忽然间，秦牧寒悄悄塞了一张纸条过来。
“？？？”
她狐疑地打开纸条一看。
【还在生气我？】
曲天歌：“……”
把面试者的履历表格撕下来写字传信，这是总裁能干得出来的事？
离谱！
她随手把纸条扔一边，继续无视这位离谱王。
奈何秦牧寒在桌底下也不安分，用皮鞋轻轻踢她的鞋子。
曲天歌连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
秦牧寒忍不住了。
没多久，又塞了一张给她。
【真的生病了吗？还是只是不想摘口罩？】
曲天歌冷笑一声，把纸条推开。
不理不理不理。
但男人坚决不放弃，接二连三地递纸条。
【刚刚中午见你没吃东西，要不要帮你买点吃的？】
【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小祖宗，我错了】
见曲天歌不理会，秦牧寒塞过来的纸条越来越大片。
甚至到后面都不撕别人的履历表了。
在纸张后面写满对不起，揉成纸团，扔到她面前。
曲天歌：……秦牧寒是小学生吗！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男人！
在秦牧寒第二次轻轻踢曲天歌鞋子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反击了。
狠狠地，用力地，踩下去！
秦牧寒眉心一皱，转头看她。
兴许是动作有点大，惊动了正在说话的面试者。
对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你继续说。”
曲天歌摇头，冷着脸，一副没事的样子。
可没人看出来，她在桌底下用尽了全部力气，在踩着秦牧寒的皮鞋。
这双皮鞋是意大利顶尖工匠定制，相当于普通人一台车的钱。
秦牧寒不仅不生气，还任由她踩，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男人竟然还被踩出了愉悦感！
曲天歌终究忍不住，拿了其中一张纸条，唰唰唰地写字，扔回去。
【你到底想怎样？】
秦牧寒一见她回复，嘴角都要飞上天了。
美滋滋地再回她一句。
他：【要吃小蛋糕吗？】
她：【工作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
他：【那喝奶茶？】
她：【公司的事情你到底还理不理了？现在挑的是你以后用的秘书！】
他：【给你加十倍工资，你留下来继续干好不好？】
曲天歌看到秦牧寒写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
曾经，她也幻想过他对她说这样的话——给你加工资，好好干，加油。
大家说老板都喜欢画饼；但秦牧寒是连饼都没给她画过。
她不知道自己要多努力才能多赚点钱。
想要做点兼职，但下班后也没时间，一回到家就累得瘫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
日复一日。
现在，距离她离职，也就剩下不到三周了。
秦牧寒居然说要给她加工资？
曲天歌觉得讽刺至极，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冷如冰霜。
秦牧寒对上那双眼眸，心脏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只见曲天歌阴森森盯着他，然后，打开自己的小本子，坦荡荡地翻到最后一页。
那页纸上，画了个卡通版男孩。
密密麻麻的全是窟窿，压根没能看出来画的是谁，但人物头上还是写了大大的三个字——秦牧寒。
他：“……”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现在这样一看，还不如不见。
紧接着，曲天歌当着秦牧寒的面，用原子笔飞速地在小本子上捅起来。
笃笃笃——
这捅笔的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看样子平常没少做这种事情。
他：“……”
曲天歌扎小人扎得很愉快，尤其看见秦牧寒那张脸，越来越黑。
这是一种大仇已报的快感！
她满意地收回笔，忽然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纷纷用吃惊的目光看着她和秦牧寒。
空气中一片寂静。
曲天歌：“……”
她，曲天歌，在秦氏集团工作三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是个人人夸赞的顶级秘书。
而今，她的一世英名，却毁于这个当众扎小人的名场面！
啊啊啊啊！！
秦牧寒，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第157章 这么卑微的人居然是秦总？
整场面试下来。
一个人都没被选上。
倒是秦牧寒和曲天歌当着大家面前打情骂俏的事情，被传遍了全公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曲天歌气炸了。
秦牧寒也遭罪了。
结束面试后，他追在她身后，嘴里不停地叭叭叭。
她翻了个白眼，捂住耳朵，走进员工电梯里。
谁知道秦牧寒竟然跟着她一块儿挤进电梯，吓得旁边的其他同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秦牧寒的心思全都在曲天歌身上。
“吃点东西吧？不能一直这样饿着。”
“你想吃面还是饭？”
“别只吃饼干喝奶茶，一定要吃点正餐。”
“曲秘书，你跟我说说话吧，好不好？”
整个电梯里充斥着他的叨逼逼。
曲天歌烦透了。
“秦牧寒你能不能别烦我？”
站在电梯角落的其他同事：(⊙o⊙)曲秘书居然直呼秦总的全名？！这地位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俩是一对。
可这是第一次看见秦总对曲秘书露出卑微的态度。
别说他们，连曲天歌也在心里暗自吃惊。
平常秦牧寒不是很在乎形象和面子的吗？
现在怎么不继续装高冷了？
“那你能不能再多骂我几句？只要你跟我说话，说什么都行。”
啪嗒——
不知道是谁的文件掉落在地上。
整个电梯的人都被吓坏了。
曲天歌气急败坏，电梯一打开，她就逃跑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秦牧寒还想紧追不舍，谁知，刚踏出电梯门，就有电话打进来。
“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秦牧寒的表情骤然变冷。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处理。”
曲天歌在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有人能让秦总恢复正常。
刚这么想着，男人走到曲天歌的身边，语气严肃。
“几个董事正在聚餐，打算把手里的股份低价卖出，我们现在要赶过去。”
曲天歌一听就知道情况严重，连忙点点头，带上包包就跟着他一同离开。
小陈望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快要跟太阳肩并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磕的CP终于复活了！！！”
“感谢菩萨显灵，我的床可以空荡荡，但我磕CP的床必须十级震荡！”
“我这就去敲木鱼，把功德积满！”
*
曲天歌和秦牧寒赶到上次那家死贵死贵的高级餐厅。
几个董事都在包间里谈笑风生。
还有两个让人意外的人物也在场：沈盈和她父亲沈文辉。
服务员推开包间门，秦牧寒修长的身影就站在门口处，一群人脸色瞬间僵住。
“张董，这么热闹的局，怎么没喊上我？”
他神情自然，却气场全开。
被点到名字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秦总，您来地真巧，菜刚上，正好可以趁热吃。”
秦牧寒神情自若地走进包间，拉开椅子就坐下。
曲天歌站在包间角落，低眉顺眼，没坐下，也不插话，尽量让自己降低存在感。
但坐在包间里的沈盈还是注意到她了。
今天沈盈穿了一身白色裙子，装扮得体优雅大方，很有名媛的气质。
一见秦牧寒出现，她的脸上闪过一阵惊喜，然后又变成憎恨，悄悄在裙子边攥紧拳头。
内心的憎恨和愤怒逐渐浮上心头。
许多不堪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报仇！
第158章 你们几个傻缺，敢倒戈试试？
秦牧寒的到来，打断了这场饭局原本的目的。
大家开启了商业互捧模式。
半小时过去，绕了个大圈，始终还没正式进入正题。
曲天歌一直有电话进来。
她迫不得已，悄然离开包间，到外面听电话。
沈盈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然后找借口说要上厕所。
包间里。
尬聊的气氛，在沈盈离开没多久后结束了。
沈父主动进入正题。
“秦总，想必你已经知道这顿饭局的目的。那我就坦白说吧，沈氏准备收购秦氏。”
秦牧寒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家企业的市值加起来，也就几十个亿，连秦氏的五分之一股票都买不到。就这点能耐，还想收购？你不会是偷偷z税了吧？”
话音刚落，沈父的脸色就僵了。
“秦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是奉公守法的公民。”
秦牧寒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继续补刀。
“那沈总的意思是，想要变卖家族的全部资产，来收购秦氏集团？”
“亦或是，先哄几个董事把股票卖给你，再骗他们做担保人，找几家银行贷款融资，然后吞下秦氏集团？”
“你觉得自己能抛出更好的诱饵，让他们都站在你这边，到时候联合起来倒戈，把我拉下台吗？”
“还是你打算拿着一些所谓的把柄，来威胁他们到你的阵营里，为你所用？”
“你真当秦氏集团的董事都是傻缺呢？”
旁边几个傻缺也脸黑了。
大家都是久经商场多年的老油条，刚刚差点就被沈父忽悠过去了。
如果没有秦牧寒出现，一针见血地戳破他的小心思，恐怕在场的每个董事，都要被耍得团团转！
但是！
秦牧寒最后那句话，说得更耐人寻味。
几个董事们哪里还能不明白？
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你们几个傻缺，我手里有你们的把柄，你们敢倒戈试试？
所有人被秦牧寒的气场震慑住了，什么都不敢说。
*
与此同时。
走廊上。
“暂时先这样，你记得跟进情况，再有问题就打电话跟我说。”
曲天歌处理完工作的事，转身就见沈盈。
她靠墙站着，双手环抱在胸前，充满敌意和愤怒的眼神，盯得曲天歌浑身不舒服。
“我们似乎还没正式谈过。”
沈盈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曲天歌面无表情，摊手。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之前我和秦哥哥准备联姻时，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
“骗你什么？”
“骗我说你跟秦哥哥没有任何关系，让我对你卸除戒备心，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丢脸，把我狠狠踩在脚下！”
曲天歌被她逗笑了。
“沈小姐，追男人失败是你的问题，不必把过错怪在别人身上。就算没有我，你也不见得能得到他。”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承认自己故意抢男人的是吧？”
沈盈气呼呼地质问起来。
曲天歌在心里直呼神经病。
“我很怀疑，沈小姐你的理解能力，连小学毕业考试都没通过。”
“明明我跟他的婚事成定局了，是你半路截胡，是你毁了我的婚事，让我被全网嘲笑！可你这个知三当三的女人，竟然还能全身而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