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好,”我一下子找不出形容词,为了回报她给我提出的有用建议,认真地想到什么说什么,“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恐怕我也是第一个对自己用封印,用了不觉得拘束反而还更畅快的人了。
就是……一不小心把封印类金刚封锁化还改进了的事情,究竟要不要说呢?
我还在纠结,眼底都是求知欲的漩涡水户却点到为止,拍了拍我的肩,打断了我的欲言又止:“是莽撞了些,但你的成功也实际证明封印不止可以封印,还可以作用于别的领域――就像你之前提到的进攻型金刚封锁一样……漩涡此前还是太局限了啊,我得替漩涡感谢你。”
其实已经把进攻型类金刚锁链搞出来的我:“哎?”
“好了,透露到这里就够了,稍微有点警惕性,不要什么都往外说,我还只是你认识了几天不到的人,千手怎么养的你,没人教过你要把自己的秘密藏好吗?”
可是对研究伙伴不应该坦诚吗?
――各方面都很抵触千手扉间,但一涉及到实验就绝口不提此事,甚至能捏着鼻子和他互通有无的我如是想道。
“算了,”看我脸上掩饰不下的茫然,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听姐姐的,和封印有关的事情谁都不要透露,除非是你认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明白吗?”
她强调了封印这个词,有些强硬地扣住我的肩,拇指似有似无地从锁骨下方锁链的地方一扫而过。
那块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触感比之前强化了许多,导致我一个没控制住打了个抖。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
在我那个未来,不仅是漩涡一族分崩离析,就连漩涡所在的涡之国都已经不复存在,至于原因,以前老爹讲故事的时候似乎提过一嘴,是……因为被忌惮的封印术……?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打了个抖。
“看来也不笨。”严肃又温柔的大姐姐将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顺手摸了摸我的头,“好了,听进去了就好,去玩吧。”
明显发现被当做小孩哄的我:“……G?”
“没事,我也是占了和你讨论过的优才能看出一点点的端倪,寻常人看不出来,漩涡也一样,等再过段时间你的情况彻底稳定,应该就没有人看出来了。”她无比顺手地将我被揉乱的头发顺好,“在你足够强大之前,藏好你的天赋,守住你的秘密,掩盖你的异样,作为你给漩涡开辟了新方向的回报,我再给你个提醒――要小心吞小孩不吐骨头的猛兽哦。”
我:“G――?”
我一头问号地被推走了。
自然,我也就没听到,在我抱着成吨的问号时,身后的红发漩涡喃喃地:“不过,这么独特又不可替代的优势,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吐出来吧?”
更何况,以她展现出来的性格,也很难不讨人喜欢。
也就是说,于利益,还是于私情,撬墙角的可能都基本为――零。
漩涡水户,这个展现出来温和且好说话的女性,隶属于漩涡一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天赋秉然,擅创新,擅统筹,性格刚硬,手腕果决,是族里难得的改革锐进派,此刻遗憾地放弃了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转而往族里领队的落脚处走去。
漩涡究竟在这个动荡的时候抓住了什么灵光,掌舵手究竟在怎样竭力对抗命运轨迹进行大转弯,不是局内人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只不过,听话去“玩”的我在沿着千手习惯性地绕圈时,于寒风萧瑟中,在某个堆着落叶的土壤深层,摸到了那么一点,诡异的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生机。
我在一瞬间毛骨悚然,下一秒,轰然落雷遵循我的意志降下!
干燥的落叶促燃成火,围绕着降落的火树银花层层掀开结实的土壤,声势浩大的变故惊动了周围的千手,作为族长的千手柱间几乎是在我蓄力第三道落雷时,就出现在我的旁边。
我正在聚集全部的心神捕捉土壤下的异样和残余,只来得及抽出空给他一个眼神,但此刻的他展现出了一个大族领袖应有的魄力和决断,以及……或许还有对我的决然信任。
“所有人最高警戒!各自保持距离散开,确保能第一时间限制离你最近的人――都不要靠过来,护住要害,小心暗处的袭击!”他挥开灼烧舔舐我发尾的火与落叶,将明火拦在他的防护之外,口中的吩咐不停,“调动最近的漩涡,以千手族地为范围,同等深度往下全部封锁!”
人群有序而迅速地散开,不一会,金色的锁链和符文随之封锁了千手的天空地面和地底,大大减轻了我的负担,只是,我仍旧要与时间赛跑。
仓促出手,还是这么大的动静,本体大概率已经跑了,被留下来的或许是个残骸,又或许是个被舍弃的分裂体,又或许是一个暗桩,但无论如何,那个存在的活性在急剧下降,我需要赶在它完全消耗殆尽之前,揪出它!
只是此刻,脚下站着的土地已经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冬日干燥,被雷击的枯枝迅速起火,舔舐着我的脚踝――这是自燃产生的火,而非由我发出的灵火,所以我并不受到同属性的免疫,也就是说,我此刻已无落脚之地。
灼烧感和疼痛感来得很快,雪上加霜的是,今天出门穿的是柔软底的布鞋,舒适,但易燃。
啊,脚心有点烫,鞋子大概已经起火了。
注意力被分散的我察觉到力量捕捉到的某个存在似有似无的连接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断开,懊恼极了。
不甘心的我不知为何,突然福至心灵地低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我蹬掉了鞋子,转身,拉住身后之人适时环过来的一只手臂保持平衡,接着――踩上了他的脚背。
我松了口气。
幸好,经验所得,千手柱间不燃于火。
粗糙的接触面让我忍不住蜷了蜷脚趾,但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
“抓住了!”
我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隐藏在地下逃窜的某个增殖生命体。
于是我抬起头,看向被我临时当做避火台的千手柱间,我的手甚至还抓着他的手臂,而他的手臂,则虚虚地维持着保护的姿势。
但我可看不到这些。
在此刻我的眼里,一直以来隐藏在暗处推动阴谋的某个存在在万物萧条的冬日露出了马脚,而此刻,在我们的围堵下,天时地利人和具在我方,终于能够揭开它部分的真面目――堪称又一个阶段性大胜利!
于是我是那么的得意,就像之前他向我分享时那样,我也弯起眼睛,欢快地,有些炫耀地说道:
“柱间,我抓住啦!”
第44章 日常啊日常
“水遁, ”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远远传来,“水冲波。”
水龙卷从地底下凭空升起,旋转扭曲到最顶点炸开, 犹如瀑布般落下,然后,嗤――
火灭了。
被兜头倒了一盆水的千手柱间:“……”
透心凉。
接收到自家大哥眼神的千手扉间冷笑。
不管你刚刚在想什么, 现在一盆水也该清醒了吧?
又、再、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水浇了一头的我:“噗噜。”
算了,习惯了。
千手扉间, 我的一生之敌。
……不过这种程度的水遁按理来说千手柱间应该能躲得开才是?
我奇怪地看了千手柱间一眼,从他的脚背上跳下来, 还不忘说声谢谢。
得亏泥土被我翻了一遍,光脚踩上去也不硌脚, 我三步两步就往挖出来的坑底蹦。
路不好走,步履蹒跚, 步履维艰, 不过这并不能减少我的热情,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幕后黑手!
我挖开了六杖光牢套着六杖光牢, 这绳缠着嘴突三闪的缚道究极集合体。
然后我表情垮了下来:“啧。”
紧跟其后的千手柱间探出一个脑袋:“白色的……孢子?”
“对, 看着属于分裂增殖体之一, ”我盯着这个残缺体,闷闷不乐, “没什么用,顶多确定了这玩意的确有隐匿和增殖的能力, 本体毛都没摸到。”
虽说挖的时候基本上也确定了本体已经跑了,但心里落差也……
“不, 有用。”千手扉间也跳了下来, 很谨慎地没有靠近, “能增殖就意味着廉价,廉价就方便研究实验。”
某个发白心黑的千手发出了恶魔低语:“把它交给我,我会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扭头,“你连生物侧的课题都会吗?”
这个人真的是人吗!
可恶啊,输了。
千手扉间无慈悲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副高防护手套开始戴。
“你等等……”我头痛地拦住看似沉稳保守,实则激进冒险的千手扉间,不得不给装死的孢子又上了一层隔绝,“孢子的生命力你是不清楚吗,这可是有吸取查克拉前科的未知物,你好歹等我把它搞出来。”
习惯性地逮着机会先骂了这人几句,我抬头往上喊话:“水户姐姐,麻烦来点金刚封锁――”
话音刚落,从上面遥遥地传来她的回应:“收到,接好――”
刷啦啦,从上面一下子落下来八组锁链,五组六支,两组七支,还有一组八支锁链。
收到超额反馈的我眨眨眼,又眨眨眼,默默地收回了从肩胛骨上探出大半的封禁之锁。
本来只是想借一下漩涡的金刚封锁掩护,好尝试下自己这个封禁之锁的威力的,原以为来个几支就很好了,结果……
好像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锁链收回的时候,站在我旁边防着我一个没站稳摔了的千手柱间“嗯?”了一声,若有所觉,若有所思,也眨了眨眼。
我立刻若无其事地低头,开始招呼这些锁链分工合作。
冷静冷静,我的锁链是灵魂锁,肉.体凡胎的人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不要慌!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的我口中指令不停,等我回神,某个白色的孢子已经彻彻底底地被缠成了一个金色的球。
受到有史以来最高规格待遇的装死白绝:“……”
“慎重点没错。”对上千手扉间看过来的视线,我的头毛微微竖起,挺胸瞪之,“怎么啦,有异议?”
其实只是随便看一眼的千手扉间:“?”
旁边的千手柱间憋笑:“算了桃桃,算了算了。”
我:“哼。”
……
“桃桃,是不是活泼了很多?”千手扉间按眉心。
作为这段时间见面就被无伤大雅地针对,某桃天生相性最差的千手,难得感觉到有些焦头烂额:“她不是之前一直躲着我吗?”
“可能终于意识到你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千手柱间叼着一根草,望天,“不过你居然会被记仇到现在,究竟有多惹人嫌啊哈哈哈哈。”
――是亲哥,打不过,忍住。
千手扉间额角蹦出青筋,熟练地深呼吸:“和你说正事,大哥。”
“不影响不影响,”千手柱间走的东倒西歪,没个正形,“我不是说过么,那个藏起来的存在最好不要被我抓住尾巴,不然……不然你看这不是抓住了嘛。”
千手扉间:“大!哥!”
“哎哎哎,放轻松,”他拍了拍过分正经的弟弟,“我已经差不多猜到它的目的了,现在的主动权在我们――”
他顿了顿,想起那个即将到来的谈判,“等着吧,要急也是它急。”
“……我知道了,”千手扉间“啧”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那桃桃呢?”
“嗯?”千手柱间搭在自家弟弟肩膀上的手无比自然地收了回去,笑容的弧度不变,“你指的是什么?”
千手扉间“呵”了一声,抱胸:“各个方面。”
“……?”沉稳皱眉。
“。”冷漠回视。
千手柱间完美无瑕的表情在自家弟弟的逼视下裂开了一个缝:“啊,这个……”
干脆果敢,一掷千金而不皱眉头的豪赌之人顾左右而言他,接着扯出一个露齿笑:“哎嘿。”
千手扉间深呼吸。
千手扉间额头蹦出青筋。
千手扉间忍不住了!
“大――哥――!”
“冷静冷静,扉间扉间,弟!我亲弟!等、别踹别踹,等下,别开水遁,我刚换的衣服唔噗――”
哗啦――
南贺川水天上来。
抱头鼠窜中,某个形象全无的木遁使苦笑:
并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这个话题,对他而言要比那个幕后黑手棘手多了啊。
……
“咚!”
我把厚厚的一捆书扔到了桌子上。
又旅站在变大了一号的守鹤头上,伸出尾巴比了比这一摞的厚度,战战兢兢:“这、这是?”
我面无表情地拉过最上面的一份:“今天之内要看完的。”
无论如何,我绝不承认自己不如那个千手扉间!
不就是区区生物领域?看我用一天时间赶上你的进度!
我的背后燃起了熊熊火焰。
我翻开了第一页。
我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已经能偶尔和我搭几句话的守鹤蹦了蹦,歪头:“桃桃?”
“呜……”我一头砸在了桌子上,眼泪汪汪:“可恶呜呜呜。”
失策了,之前光顾着推演空间列算,和数字打交道的我差点就忘了,我……我并不认识几个字啊!
上面写的方方块块,平假名片假名,还有歪歪扭扭的鬼画符――都是什么啊?
现在重新开始认字也来不及了,更别说这里根本没有系统的学习途径。
字典呢?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字典?
没有字典,为什么教科书也没有?
就连这些笔记和纸我都是从千手扉间那里薅过来的啊!
这个世界的教育资源竟如此匮乏……不,这已经不能称作匮乏了,这基本就可以说是没有啊?
这是不是说在这个世界,除了掌控着垄断资源的大名和贵族,底层的忍者人均文盲?
……啊,这个世界好讨厌,不如说服千手柱间反了吧?
千手柱间不同意的话,宇智波应该会很赞成,决定了,要不然去和宇智波泉奈搭个线吧?
哈哈哈,破而后立,把世界征服了不是想怎么建设就怎么建设――等等,桃桃,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快打住打住,想点别的什么……
我努力地拉回越发危险的思想,涣散的视线聚焦在了翻开的纸上。
上面一些文字我的确不认得,但先前借阅过千手扉间的手稿,他的字迹我还是认得的,也就是说这些全是他的笔记心得……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