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棺!”
与高空之上的降临者嘴型同步,他们说出了这个,另一个耳熟能详的称呼。
“死神。”
……
“噗通。”
全身灵压被抽干的我失去支撑,直接呈自由落体栽进了水里。
灵压耗尽,和千手柱间的连接自然也变得断断续续,强撑着报了平安后,我就率先断开了通讯。
这会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刚刚又干了一件大事,虽然不确定有没有世界规则一类的存在,但保险起见,作为外来者接下来还是能缩就缩吧。
湖水经过一晚上的翻修,边缘的水源混入大量的泥土显得十分泥泞混浊,这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水的我浮起来特别费劲,更别说蹩脚地游泳了。
正当我提气奋力扑腾的时候,几根树根织成的网从水底探过来托起了我。
我顺从地放弃了挣扎,扒着树枝边缘,眯着眼看向岸上。
曾经救过我的另一个咒灵,雕塑模样的人形咒灵一手怀抱漏瑚的头,一手包裹在被白布包袱中,正用那双长着树枝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
托起我的树根也是他的手笔。
相比于漏瑚分明拥有土地与火的属性却过分放大了火的暴躁性格,这个咒灵给我的感觉就是静谧而温和的森林。
当然,两者都要排除笼罩在身上的负面能量,否则就是一个赛一个的凶残。
如果整体来看的话,比较像“发怒的大地”,以及“彻底失望的森林”吧?
我歪了歪头,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边缘。
咒灵的诞生,与人类有关吗?
“别发呆了,”漏瑚叫我:“趁着五条悟还没出来,我们撤退。”
“啊?”我指了指自己:“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他瞪我:“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撇清自己?”
“可是,我只是如他所愿,展示一下实力而已呀?”我无辜摊手,“顺便给你们制造离开的机会还掉上一次你们救了我的人情。”
事实证明,我的计划进行的很完美,这次的捅天花板行为虽然没有完美捅碎,但是在另一种程度上,也算是把天花板拆掉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一招真可怕啊,无论如何,谢谢你们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我的情况还冲出了救我。”
我对着两个咒灵露出一个笑,真诚地道谢。
本来还想着buff叠满的情况下能够一雪前耻,结果当那个紫色的球体推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并不是实力的问题。
就像是五条悟说的,我会的太多,又都太浅显了。
归根结底,死神之力由于一直以来缺少指导者,自学成才的我虽然有独特的见解,但是对于力量的理解还远远不够深刻,这也导致了现阶段的我面对他的攻击根本躲不过去,只能避其锋芒。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古对波站左边的必输,以观战的人的视角,位于左上角的我buff叠满,傻瓜才直接用雷吼炮一类的光炮直接对波。
我可是卑鄙的宇智波哒!
直面卑鄙的宇智波的直球道谢,两个咒灵的表情都很奇怪。
漏瑚扭头:“我就说,这就算不是咒灵也绝对不是人类,哪有人会向咒灵……”
另一个的声音是乱码,索性大脑似乎能够自动理解:是同类。
两个咒灵达成共识,并再次看向了我。
我摇了摇头。
“不。”我回绝了他们,“抱歉,我可能与你们并非同类。”
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存在,大概也就只此一个了吧?
我没有同类。
“快走吧。”我看了一眼湖面上涌动的黑色壁垒,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但……我没有所谓的种族大局,也无意为一个组群争取什么,自私的我只想着守护好自己拥有的一点点东西就够了,我帮助你们,只因为你们曾经帮助过我。”
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叹气。
这个救命之恩真难还啊。
“为什么?”另一个咒灵看起来很疑惑,“身为暗堕的神灵,没有信徒的你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吧?”
“那就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哎?”什么暗堕?什么神灵?
低下头的我视线落在腰间存在感极强的短刀上,悟了。
他们把我误以为是刀剑付丧神了。
“我不……”反驳的话刚出口,我转念一想,事实上我并没有解释的必要,于是生硬改口,“我不在意,总有地方可以去。”
那个咒灵还想说些什么,漏瑚突然打断了他:“走了,花御。”
名为花御的咒灵安静地停下了邀请,虽然有些不解,但更倾向漏瑚的判断,对着我点了点头。
“先回去,有事商量。”漏瑚的声音没有避讳地传来,“我发现了一点问题。”
涉及到正事,花御没有再耽搁,几个起落直接消失在了群山森林中。
被留下的我拍了拍身上的水,重点嫌弃了腿上被勾破的袜子,抽出刀犹豫了一番要不要直接割破,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眼不见心为净。
两个特级咒灵走了,蹲在远处狗狗祟祟望向这里的白犬支棱了起来,狗狗祟祟地往这个方向蹭。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超大号狗狗和三个躲在超大号狗狗身后的人往这边龟速移动,我顿时一阵无语:“你们在干什么?”
被发现了,方才还一拱一拱小步挪动的白犬唰地竖起耳朵,甩开靠着它的三个人类,哒哒哒就往我的方向跑。
被狗子扑脸的记忆回笼反扑,我一瞬间倒吸一口气。
白犬扑了上来。
白犬很有分寸地停在了我的不远处,并围着我呼哧呼哧。
然后对着赶过来的黑发少年呜呜,再对着我摇尾巴。
我莫名地看懂了它的肢体语言:“你主人?”
“汪呜汪呜!”
“那挺好,”我平淡地点了点头,眼神略过旁边的虎杖悠仁以及另一位女生,落回到白犬身上:“约定达成,就此别过。”
说完,我将沉重的脚从泥土拔起,迈步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一个少年的声音喊住了我。
“有事?”我保持背对着他们的姿势,没有回头。
“万分感谢您将它送回来。”少年的声音充斥着比感激更加深沉的谢意,“我是伏黑惠,旁边两位是我的同学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请问您是?”
“宇智波桃。”我一刻没有迟疑地报出了全名,“还有事?”
发现我去意心切,他没有再拐弯抹角:“抱歉,是这样的,湖面上的那位是我们的老师,五条悟,能请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吗?”
“哦,这个啊,”总算问到了点子上,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顺着少年少女的目光落在了没有散去的黑色立方体上,又笑了一声,这才慢吞吞道,“他一时半会可能出不来了。”
“G?为什么?”三人中与我多出两面之缘的虎杖悠仁勇敢地举起了手,好奇地问:“如果我们没有认错,那应该是黑棺?”
“对。”我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就是你认为的那个黑棺,不过我稍微做了一点点的改进,在根据这个世界的规则加了一点点的附加功能。”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点点”。
“他太强大啦,我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最后那一个对波如果不接的话我就得凉,所以我就只好想别的办法,”我就着原来的手势又搭上了第三指,打了一个帅气的响指。
然后将空无一物的指尖递给他们看。
新出现的两人表情发懵,而见识过我徒手点火搓雷的虎杖则是一个激灵。
“没有了。”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想撩起T恤,被我制止了。
“虽然你猜得很对也很快,但这个还是免了吧,已经成型的封印术不受影响,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我对着慢慢反应过来的另外两个人又和善地笑了笑:“我不太清楚你们的力量是怎么产生和运行的,不过我发现,这里对于【等价交换】这个概念还挺看重的,一些人甚至可以通过付出什么进行某方面的加强或者交换。”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避无可避,即将被击中时。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撒娇和保证齐上,竭力劝服了要冲过来的千手柱间,又向等着我认输的五条悟摆出了挑衅迎击的姿态。
然后,用自己全部灵压,小小地,对破道之九十做了个改动。
啊呀,其实也没怎么改,就是把攻击的部分全部加强到了结界上,把它改成了缚道。
说人话就是……
我歪了歪头,对着三个表情惴惴不安的人,说:
“我封印了五条悟。”
我都说过了,在任何一个作品中,像五条悟这样无敌到无解的存在,要么就是作为bug惨遭举报封号,要么就是作为关底的最终boss被层层削弱后封印,等待百年后封印破除,在进行新一轮的勇者斗恶龙……啊不是,新一轮的故事。
总之,广大的acg类作品和各系列漫画用销量告诉我们,打败无敌的方法,唯有封印!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完全没错,强大到无解的五条悟似乎对于【封印】有着天生的不耐受性,我自己都没想到情急之下的一试效果那么好。就好像槲寄生之于光明神,脚后跟之于阿喀琉斯,属于必杀。
长远一点,我甚至怀疑就算我不来,他命中就该会走这么一遭,毕竟就这个强度的存在,明显就是个靶子,要干坏事就绕不过他,想他死的人估计多到数不清吧。
收回发散的思绪,我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表情离家出走的两男一女上:“你们就这个反应?”
没什么想说的?我都准备尝试一下用写轮眼催眠了耶!
“没有,不是……”伏黑惠的表情是最恍惚的,他声音发飘地向我确认:“被封印了?”
我也点头:“嗯!”
“像是被迫睡着了的那种?”他再三确认。
“呃……这个,”我迟疑地摇了摇头,联想了下黑棺的构造,“可能更像是关小黑屋吧?”
“不会饿吗?”钉崎野蔷薇也开始胡言乱语,“还有比如上厕所生理需求啊什么的……”
“不会。”我额头蹦出青筋,“封印作用于灵魂,实际上相当于把他的躯体时间停滞,但他眼睛的能力高于我,思考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就这?”
“主要感觉比较不真实吧,而且你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更像是恶作剧,”虎杖悠仁举手,“五条老师会被关多久啊?”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我立刻嘴角上扬――硬生生按捺住,然后切换到我对着镜子模仿过的,宇智波斑的标准表情,冷漠而不屑地:“谁知道。”
此乃谎言。
实际上,只要我想收回灵压,封印会立刻破除。
就算我不收回,按照里面那个人不停止思考的进度,大约最多一个月就出来了吧。
……封印成形的时候有一瞬间五条悟是可以活动的,但他一点也没动。
真不知道是自信好,还是算无遗策就等着这一次的封印引出麻烦好。
但这些和我又没有关系。
毕竟我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救命之恩还了,没道理差点夺命之仇我就忘记了。
给我好好在小黑屋忏悔吧,可恶的白毛!
第99章 关于人缘的参差
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有人欢喜,有人……有人欢喜。
该白毛的人缘关系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检验,据说消息传回咒术界,还有人开香槟庆祝。
得知这个转述消息的我都被这个一面倒的离谱场面镇住了,不由得委婉提问:“你说的这个开香槟,是他的仇人吗?”
“不,按照辈分应该是他以前的学姐,目前在另一所学校教书的前辈。”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回答:“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此人自称伊地知洁高,职业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辅助监督”,原本是负责五条悟方面的工作,但由于我们都懂的当事人暂时缺席,被派来作为该事件的信息传递工作者和一线接待员。
某种程度上,他的态度,就是他口中“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态度――可能也是属于五条悟派的态度。
“问题其实有很多啦,”我皱眉,掰着手指:“像是你们对我的态度,以及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紧张的状态……说真的,你们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是,很遗憾,五条先生被您封印了,”他继续擦汗,“如您所见,我等正在努力向您示好,希望您能够网开一面,毕竟咒术界没了五条先生不行……”
“态度这么温和?”我狐疑地打量他,“按理说,不应该是通缉令和追杀令一起上吗?我瞅着你们也不像是那么懂得变通的样子啊?”
“这个……”男人头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看起来被我戳中了死穴,笑得相当勉强。
我眯起了眼。
哦,看来是分成了两派意见,现在率先接触的属于温和派,以我的意见为重,显然是在意五条悟的,可以确认偏向五条悟的那一派系。
不过,怎么听下来,担忧他的和大肆嘲笑他的人是同一个群体?还真是……不拘一格的人脉啊。
所谓的同为学校的学院派aka革新派,与目前尚未出场的不知名的守旧派的掰头?搞不好追杀令还真的有哦,这群人明知道把我捞回去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还要这么做,看起来的确很有诚意。
我鼓了鼓脸,为了不给无辜人士造成太大的压力,选择将对五条悟的不满给压下:“好吧,谁让我没地方去呢。”
男人大大地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快跑将一早就停在路口的车――也不知道荒郊野岭的他是怎么开过来的――总之就是平平无奇的上班族通勤车开了过来,稳稳地在我面前停下。
挤挤挨挨在后边的三个高专生一看我们谈完了,立刻推推搡搡地凑了过来,相当熟练地拉开车门把各自往里面塞,一边塞还相当不见外地招呼我:“宇智波小姐,坐这里坐这里!”
我瞄了瞄被挤到前排的虎杖悠仁,又看了眼后座特意为我留出的空位,作为三人组中的帅气女性正用那布灵布灵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别开头:“别用敬语。”
“哦哦!宇智波!”钉崎野蔷薇迅速改口,在我落座后,迅速将一件深色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膝盖上,“车里空调有点冷,盖一下。”
“唔。”我低着头看着有些眼熟的运动外套,脚尖动了动。
五条悟下手的时候才不会管对手是男的还是女的,哪里方便哪里来,这也导致了我的外形并不是那么的得体……特别是平时穿着好看轻薄的长筒袜……嗯,特别它还是黑丝袜。
打的时候没觉得,被人隐晦提醒了是有点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