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冻港有风来——承珞【完结】
时间:2023-06-15 14:42:20

  分开的这两年,舒年也学会了做饭,小馄饨她一次会包好多个,然后放在冰箱里,懒得做饭的时候,就会煮一些。
  吃过饭,盛铭洲就陪着舒年又去了公司,在楼下等着的还有他找到律师朋友。
  舒年没说什么,因为涉及公司大事,盛铭洲也不能进去,在办公室的门口停下。
  “我在这,别怕。”盛铭洲很郑重地叮嘱,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舒年在律师的陪同下走进了办公室。
  硬盘里有恢复的聊天记录,清楚地记录着最后签字递交上去的文件是出自主建筑师,舒年自己还有所有修改过版本,以及最后提交的记录截图。
  铁证如山,这次想怎么赖也赖不掉,舒年基本也没怎么开口,倒是盛铭洲找的律师朋友,逻辑清晰,气场很强,语速其实并不快,但是字字句句都把意思表达的特别清楚,态度也很强硬。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舒年已经没什么心思听了,公司的领导发现自己抵赖不了,又开始道歉,说是错怪的她了。
  舒年麻木地听了大概,最终还是打断了这些套话,出了办公室。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舒年跟着盛铭洲下了电梯,中间一句话也没说话,在心里想着结束实习,然后同样作为这件事的见证者,对那个工人的家属,她应该做些什么。
  盛铭洲先和朋友又说了几句话作别,然后看着他开车离开,转身和跟在身后的舒年问了一句:“你回家?”
  “嗯。”舒年抬头看着他,然后点头。
  “宋律师的微信我推给你了,后续的问题应该不大了,你自己和她商量吧。”盛铭洲还没完全好的,面色这会又难看得很,“我先走了,黑糖还在家等我。”
  盛铭洲不想多留了,再多留也不过是在本来回不去,得不到的人身上多
  难过和失控。他昨天鼓足了勇气问她,问她后悔没有,只要她说后悔了,那他一定愿意再重来。
  但她沉默了,沉默代表所有。
  舒年听到他要走,猛地抬头,下意识地想挽留,又没什么立场,看着他渐渐走远,没有回头更没有留恋。
  “盛铭洲!”
  舒年开口,叫了他的名字,一瞬间恍惚,就像是许多年前,高考的前一天,空无一人的走廊,她第一次大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用尽了勇气和晴天。
  车水马龙,人声嘈杂,盛夏的光景无限被拉长,燥热难耐,舒年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难过的马上就要掉下眼泪。
  盛铭洲听到了她的呼喊,在十字路口站定,半晌没有回头。
  舒年走过去,站得离他很近,然后小声地说了句:“今天别走了,晚上,请你吃饭。”
  盛铭洲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有点触动也有点失望,他以为舒年要对他说什么。
  谁会差这么一顿饭呢,但盛铭洲就是没办法拒绝她,答应并且陪着她先回家换了身衣服。
  因为她是舒年,能多和她待一会,哪怕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在家门口,还遇见了来问候舒年的徐墨。听到内部消息,舒年基本可以免除这件事的责任了。
  徐墨当然也一眼看见了盛铭洲。
  彼此都知道身份的见面,难免有一些奇怪,本来徐墨是想进去的,却在进门的前一刻,被盛铭洲拦住。
  “你还有事嘛?”
  “关你什么事?”徐墨也不让步。
  都已经是前夫,管得这么宽。
  盛铭洲斜睨了一眼他,又转头看了看舒年,“你是想一会请我吃饭的时候,也带上他嘛?”
  舒年没见过盛铭洲这么凶的样子,是在询问,但是感觉乖乖的,眼神带了一点挑衅的意味。
  “不是,我没有。”舒年下意识地解释,赶紧摇头,然后让盛铭洲先进去,自己去和徐墨解释了一下。
  直到徐墨走,舒年关上门,一回身就看见了盛铭洲猛地凑近。
第63章 我们和好
  ◎你要给谁腾地方?◎
  舒年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盛铭洲, 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那个......不是要吃饭嘛, 走......走吧。”
  盛铭洲把舒年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口气很硬,“今天请我吃饭, 明天也要请他吗?”
  “可能吧,他一直挺照顾我的。”舒年实话实说,虽然她没有想和徐墨谈恋爱的心思, 但是人情总还是要还的。
  盛铭洲听了更别扭, 皱着眉,但几秒之后又笑了,“你还挺知恩图报的。”
  舒年没做声, 趁着盛铭洲不注意溜到了卧室去换衣服。只是随便穿了一件短裤和上衣, 出来的时候,盛铭洲倒是先不满。
  “你就穿这个请我吃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舒年自觉不错。
  自从离婚之后,她也很少打扮自己了,总是随手搭配一下,匆忙出门,甚至有时候也就是擦一个防晒。
  “换条裙子吧。”盛铭洲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就是好久没看到她漂亮开心地出现在他面前。
  舒年也没有反抗, 乖乖地听话,在柜子前面站了半分钟,最终选了一条盛铭洲以前送她的裙子,还顺手带了一条项链。
  其实, 这条裙子和那对小飞机耳钉真的特别搭, 只是那对耳环离婚后不久, 就意外丢了,舒年找了很久很久都始终没有找到。
  盛铭洲耐心地等着,也不急,看着数年最后穿着他以前买的裙子出来,心满意足去吃饭。
  点过菜,服务员忽然跑过来解释,“您好,您点的草莓布丁没有了,换成芒果布丁可以吗?”
  “不用了,那就不要了吧。”舒年记得很清楚,盛铭洲吃不了芒果。
  盛铭洲看在眼里,她果然还记得。
  吃饭的时候,舒年也没怎么说话,盛铭洲也没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面坐着,场景很熟悉,却又像陌生人。
  直到快要吃完了,盛铭洲放下了筷子,忽然开口。
  “所以,你当时一定要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两年他始终还是没想明白,疑惑的点一直都在朱颜说的她又不能生孩子这句话上。他也尝试着去问,但是始终没有问到结果。
  舒年想要搪塞,反正都过去这么久了。
  “是你不能生小孩吗?”
  舒年正在盛汤的手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把滚烫的汤撒了一些在手上。
  盛铭洲赶紧叫了服务员要了冰块和毛巾,没说话,只是动手帮她赶紧降温。
  舒年其实已经不在意疼不疼了,她在想怎么和盛铭洲解释。
  等到盛铭洲处理好她被烫伤的手,她才承认。
  想想也所谓了,毕竟这么久过去了,她们也回不到过去了。
  “嗯,很难怀孕了,即使怀孕,也留不住。”舒年看着服务员走远,然后平静地说着。
  盛铭洲半天没说话,看着舒年,眼神难以名状。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嘛,所以离婚对我们两个都好,再说朱颜不是回来了嘛,你们俩可以......”
  “舒年!”盛铭洲好像是生气了,声调很高地打断了她要说下去的话。
  他是真的快气死了!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选择离婚?!
  “所以就因为这个?”盛铭洲很想好好地说话,但是做不到,“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和别人在一起?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嘛?”
  舒年抿了抿嘴,并没有叹气也没有情绪起伏。
  她一直都没有不相信过盛铭洲,她只是不想让盛铭洲的愿望落空。
  “不是。”舒年摇摇头,盯着眼前的茶水,觉得眼睛酸痛,想要落泪,“是想让你过得幸福一点,想让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话音落下,周遭是吵闹的烟火气。
  盛铭洲像是攒足了力气最终打在了棉花上,他忽然心疼,心口的血液流动都迟缓了半分。
  她说什么?
  说希望他的愿望都可以实现,说希望他过得幸福一点。
  但是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他的幸福,其实就是她。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渴求爱,渴求关心,渴求视若珍宝一般的在意。最终在舒年的身上找到了全部答案。
  两年了,夏天快要过去,秋天又要来了,她们相爱在春天,又胜利地秋天收获爱的成熟果实。
  回去的路上,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盛铭洲知道了缘由。
  但物是人非,时间过的太快,她们幸福的样子久远到他都快看不见。
  “盛铭洲,谢谢你。”舒年没有想过任何其他可能,婚姻不是儿戏,她们已经失误了一次,“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还会等到再见吗?
  盛铭洲看着她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就猛烈地吻了下去。
  他放不掉,他真的放不掉。
  热烈的吻,从嘴唇到唇舌,搅合着她们滚烫的呼吸,灼烧得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盛铭洲太久没有尝到这样的滋味了,他快要疯了。
  他已经疯了。
  没有舒年,幸福不了了。
  断断续续地吻着,头顶是暖黄色的灯光,还有温柔的月亮。
  “为什么离开我,凭什么离开我?”
  舒年一头雾水,吓懵了,但又想起那时候朱颜的出现,那些委屈,开始说胡话。
  “我给朱颜腾地方。”
  盛铭洲□□蹿到了头顶,气得呼吸声都变得急促。
  “什么?”边说又边吻了下去,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听见她吃痛轻哼,惩罚一般。
  “还滕不滕了?”
  舒年害怕了,被吻得没有了力气,任凭他抱起来,然后虚弱地摇摇头。
  从电梯,到开门,关门。
  理智碎了一地,就这样被他们抛诸脑后,明明前一秒还在失去里悲伤,下一秒就一起沉溺在了欲望和热烈的海洋。
  他好想她。
  她也好想他。
  盛铭洲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可以说粗鲁,她们感受身体里的变化,才能确切地体会到爱欲的存在和重逢。
  舒年看着头顶的灯光,渐渐模糊,激烈归于平静,最终睡倒在了盛铭洲怀里。
  临睡前,她听到了一句话。
  “舒年,我们和好吧。”
  作者有话说:
  小今愉来找我玩,她的口头禅是,什么什么巴拉巴拉不了一点。
  所以今天我写这章,“没有舒年,幸福不了了的时候。”满脑子是,没有舒年,幸福不了一点.......
  谁懂啊,谁懂啊,笑疯了,本来很感人的一句话,我一下子乐得快去世。
第64章 接你回家
  ◎这辈子,就是他了◎
  盛铭洲问出这句话, 舒年其实也并不算惊讶,她也曾无数地想, 如果盛铭洲真的有一天会来找她, 说和好,说复合,她该怎么办, 她会不会答应。
  她有想过犹豫,想过拒绝,也想过破镜难重圆。
  只是在床上, 他情难自已的时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舒年也同样沉醉在了这片欲望的海洋里,她想不了太多,没有任何思考, 只是心告诉她, 她比他更想永远留在对方身边。
  “和好,和好......”说着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但很快回答就被吞灭在了娇媚的呻.吟里。
  整整一个晚上,盛铭洲完全停不下来,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切实地感受到,舒年就在她身边。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 盛铭洲醒得很早,在阳台上吸了一支烟。原本他是不抽烟的,高中到大学周围一直都有人吸烟,但盛铭洲是没有尝试过的, 但是和舒年离婚之后开始, 慢慢有了烟瘾, 直到胃出血之后,不敢再放肆,才又开始戒掉,只偶尔在心情很差,压力大的时候才会吸一根。
  舒年勉强从床上爬起来,隔得不远,看着阳台上盛铭洲的背影,没有挪步。
  就这样看着他,被浅淡的烟雾包围,高瘦的背影,挺拔又很落单的样子。
  她想起了许多年前,她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他说他一个人过年,她就跨越半个城市,给他送饺子,陪他过年。
  那时候她就默默许愿,以后永远不会让盛铭洲一个人,她要给他一个家。
  没想到最后,她竟然会丢下盛铭洲一个人,也成为伤害他的人。
  如果那时候,谁告诉她,有一天她会离开盛铭洲,她一定不相信。
  或许,人就是这样吧,因为年轻,因为自以为是,因为太爱了,然后以爱的名义自我牺牲,自我献祭,直至走到了分崩离析的程度,一不小心就再也回不了头。
  盛铭洲听闻身后有响动,回过头的时候,刚刚好撞上了舒年的眼睛。
  清晨的光坠落进来,从他背后散开,柔婉明亮。舒年没有很激动,她只是觉得心安和平静。
  原本她想得再难的事,她以为她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消弭的隔阂,其实也不过是她想象出的并不存在的鸿沟。
  盛铭洲朝着她笑了一下,静默很久很久,然后走过来,和往常一样,也没说什么只是侧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一起吃早饭,又一起去逛了超市。
  谁也没有提和好的事,但就像是既定的事实,自然地慢慢回归相爱的模式
  小时候,舒展就告诉她,这世界上有两件事最让人着迷,一件是求而不得,一件是失而复得。
  这两件事,舒年都体验过了。暗恋他那么多年,求而不得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又失去,到再得到。
  她想,这辈子就是他了。
  无论怎么样,都再也不分开了。
  或许冥冥之中,她们的缘分早就命定了。
  就这么偶然地,没有任何准备和铺垫,她们又低调地重新陷入了热恋
  盛铭洲先回了东安,后面还安排了航班,已经请了一次假不好再请。
  所以官司后面的事,舒年一个人处理的,两个人和好的事还没来得及和周围的亲朋好友说,只是大家都肉眼可见地看得出,她们两个人的心情好得很。
  舒年处理完后面的事,暑假也没有留在那边,回了东安。
  是盛铭洲亲手飞的航班。
  盛机长要带她回家了。
  离开搬家的时候,还遇见了徐墨,本来舒年也就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倒是盛铭洲,跟小孩一样,非要大热天忽然紧紧牵住舒年的手。
  还非要贱兮兮地问:“是来我们搬家打包行李的吗?”
  舒年真是无语,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跟小孩一样的。
  回到她们的爱巢,黑糖快两年没见到她,开始竟然懵懵地不敢过来,直到舒年叫它,它一下子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横冲直撞地过来,在她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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