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男人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感情让冉鸢有些发怵。
但冉鸢偏不信邪,她又道:“若是有帝王之血,最能增加道行。”
而这一次,男人只回应她三个字。
“朕可以。”
话音落下,冉鸢便久久沉默。
直到这一刻,冉鸢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似乎比她想的多。身为一国帝王,若真对她别有用心,又何须至此,冉鸢在这一刻,感受到男人浓烈又炙热的情感。
她们狐狸一族,最擅长的,便是骗心。
狐族里那些已经化成人形的狐狸,无论是男是女,只要一踏入人世,都是众星捧月,招蜂引蝶,她们狐族也以骗人心为乐趣,甚至有数之不尽的人类因为爱上她们狐族而肝肠寸断,抑郁寡欢。
冉鸢从一出生,便被教育,她们狐狸只可以骗人心,不可以被人骗心。
这句话冉鸢一直谨记于心。
但此刻,她却有些迷茫。
为什么在察觉邵湛对她的情感后,她没有那种得意且沾沾自喜的感觉,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负担和禁锢感。
难道是因为他和普通男人不同,是皇帝吗?
不过既然他是皇帝,又怎么会只为一个女人动心呢。
天下男人皆是薄情寡性之辈,而皇帝尤甚。
坐拥天下美人,又怎么会只喜欢一人。
这么一想后,冉鸢心里的那种发怵和禁锢感便消失不见。
她又笑了起来,脸上又恢复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臣妾开玩笑的,臣妾如花似玉,怎么可能会是要喝人血吃人心的妖孽呢,皇帝哥哥也太容易相信了人了吧。”
要是被其他人听见这句话指不定要怎么震惊。
皇上怎么可能轻信一个人。
要真是如此,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
但冉鸢以为她把她心中所想隐藏的很好,可男人已经通过她方才的眼神看出端倪,所以邵湛没有反驳她,算是默认她说他容易轻信。
冉鸢搂着邵湛脖颈的手,摸了摸他的耳朵:“这里可有床?”
女人话音落下后,便拉着男人的手往身下放去,她贴近他耳畔媚惑道:“臣妾下面都成小溪流了,皇上可要尝尝?”
冉鸢一直很清楚她的目标。
她很馋男人的身体。
之前几次三番因为意外中断,所以此刻她迫不及待想扒开男人的衣服。
而男人原本淡定自若的脸色也在冉鸢这句话落下后,变得有些急促。
特别是冉鸢已经伸手去扒他的衣裳。
眼见着她的小手在他身上胡乱摸,衣裳弄的凌乱不堪也没能成功扒开,她便直接把手往他身下探。
邵湛一把握住她的手,冉鸢抬眸看去,男人的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他用着最后的理智道:“去床上。”
话音落下,他便抱着女人起身。
冉鸢欢快地笑起来。
走到门口时,男人一脚踢开房门,守在门外的奉顺一惊,等他抬眸看去时,便见皇上抱着贤妃娘娘匆忙往偏房走去。
奉顺下意识跟上去,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别跟来。”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消失在转角处。
这一幕看得奉顺一愣一愣的。
皇上这是……?
他方才之所以会跟上去,是下意识的举动,但奉顺这会儿若是还看不懂,他也就不配在御前伺候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皇上竟也会如此急色。
完全出乎奉顺预料。
他虽然不了解男女欢好,但他知道人在中了情药后是什么模样,而皇上方才那样,俨然和中了情药后一模一样。
奉顺不免感概,这贤妃娘娘难不成就是皇上的情药?
否则怎么能让清心寡欲、克己复礼了二十几年的皇上变成这样,竟然白日宣淫。
这是奉顺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奉顺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便吩咐宫人备水。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终于要得偿所愿啦。
感谢“943.”“Zero”“dCappuccine”“Three”四个小可爱的营养液灌溉,谢谢厚爱,鞠躬。
第34章
◎得偿所愿◎
早在被抱去偏房的路上, 女人的手便不安分地在男人身上四处探索。
察觉到男人情动后,冉鸢一笑,两只小手调皮起来。
这让邵湛的身体一僵。
紧接着, 他的脚步便加快起来。
走到一处房门前, 一脚踢开房门, 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身后有宫人经过,男人留下两个字。
“关门。”
闻言,那些宫人虽不知所以, 但还是听话地关上房门。
而房间里,冉鸢被男人放在床榻上。
他的眼眸发暗, 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冉鸢笑着眨了眨眼, 她的手抚摸上男人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皇帝哥哥难道不喜欢臣妾吗?”
话音落下,还不等冉鸢有所动作,男人便猛地俯身, 吻上冉鸢娇嫩的唇。
他其实不太会吻,可以说是非常青涩, 但他很强势,从他的吻便能看出他的急切。之前的吻男人还算温柔, 可今日,因为沉溺于欲念之中,所以他的举止把他的性情完全暴露, 强势、霸道、占有欲强、不留余地。
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悬殊, 让冉鸢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只能被迫地接受男人不太温柔的吻。
但不得不说, 冉鸢还挺吃这套。
她看上的男人, 就该如此, 既有纯情,又有霸道。
她任由着男人强势的吻,肆意地释放着她的情感。一声一声刺激着男人,让男人的动作更加急切。
他宣示主权般地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让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
在这一刻,男人再不是那个冰冷沉稳的帝王,他的情感是炙热的,他的呼吸是急促的,而他的心,是滚烫的,只装着面前这个女人,再无江山社稷。
很快便满地狼藉。
南觐国皇子在弱冠之年,便会安排通房,而通房会有嬷嬷特意教习男女事宜,以便于和皇子相处时,教会皇子。
但邵湛此前二十几年都沉迷于权势,因为他父皇晚年宠爱柔贵妃的缘故,所以邵湛年少时觉得女色误事,并未有通房,而等他登基后,又因为朝堂不稳、邵缪余党未清,将子嗣之事一再耽误,不曾与女子亲密接触,所以对于男女一事上,他只能凭借本能和感觉。
正如此时,丧失理智的他不知需要温柔。
但男人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当一看见她露出痛苦之色后,男人的理智便瞬间恢复,他的心紧绷起来,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再动。
冉鸢也没预想到这个结果。
而等她睁开眼看去,男人看起来却似乎比她更害怕,他忍的很艰难,但还是抿唇道:“要不要请太医?”
他能看出她的难受。
但男人这句话也成功把冉鸢逗笑。
她媚到极致的嗓音道:“那皇上能现在停下来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现在停下来。
更何况是皇帝。
但邵湛的回答却没有任何犹豫:“朕可以。”
这话让冉鸢有些意外。
她活了上百年,她见过的男人皆是以自己感受为主,从不会考虑其他,所以邵湛这话,倒是让冉鸢有了些许动容。
见他似要起身。
冉鸢伸出手抱住他,制止了男人的动作,她的唇靠近他的耳畔,嗓音柔软媚惑:“不要太医,听我的……”
男人看她一眼,见她的神色的确缓和不少,他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在她的带领下,慢慢的,冉鸢的神色逐渐舒展。
房门紧闭,一地狼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奉顺静静地守在门外。
他终于听见皇上喑哑道:“备水。”
闻言,奉顺道:“是。”
幸亏他已提前吩咐宫人备水。
而房间里,冉鸢无力地躺在床上,她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听见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后,她软软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和她的模样不同,男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看见这种反差,她莫名有些不服气。
所以她闭眼道:“我不洗。”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温柔,他拿起一旁的宫扇给她扇着风:“朕给你洗。”
冉鸢确实全身发热,扇着风也让她舒服许多。
有人伺候,她心里的不服气也慢慢消失,没有争论和反抗,任由男人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整个过程,冉鸢都没有睁过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人的伺候。也没有宫人进来,因为邵湛事先便吩咐过,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而等她再次被男人抱去床榻上后,不到片刻,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之前冉鸢都还在想,爽倒是挺爽,咋就那么累呢。
冉鸢把这一切归结于是男人的原因,在察觉到她也食髓知味后,他便毫不留情。
而等冉鸢睡着后,男人才走了出去。
虽然他故作沉静,但奉顺还是能看出皇上眉宇间的舒展和高兴。
邵湛沉声道:“传太医。”
方才给她清洗时,邵湛察觉到她伤处的撕裂,男人懊悔他没有控制住力道,所以吩咐奉顺去传太医。
而冉鸢这一觉便睡到翌日辰时。
其实夜里她也半梦半醒过,但因为浑身酸软、意识不清,她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一醒来,一眼便能看见不远处桌上摆放的奏折。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来人。”
话音落下,房间的门便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金兰和银兰两人。
见到她们两人,冉鸢还有些意外。
而金兰和银兰也显然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所以她们两人进来时,眉宇间都带着难以隐藏的笑意。
“娘娘,您醒了,皇上刚去上早朝。”
说话的人是金兰,她显然是很欣喜:“皇上昨日一直守在这里,就连奏折都是搬到您床榻边批阅,就怕娘娘您醒了见不到人。”
冉鸢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肢,虽然累是挺累的,但男人的伺候她还是很满意的,无论是他的身材还是整个过程,都挺让冉鸢舒服。瞧见金兰和银兰,她缓缓问:“你们何时进来的?”
银兰回道:“昨晚。”
她们本还在承乾宫外等候,是奉顺带她们进来的,说是娘娘今晚大概不会回昭阳宫,所以让她们进去伺候。
闻言,冉鸢点了点头。
金兰问:“娘娘,您是想先用早膳,还是等皇上下朝回来一起用早膳?”
金兰之所以会这么问,便是因为邵湛没有用早膳就去上朝,而皇上的意思是想等娘娘醒来后一起用早膳。
但冉鸢的回答显然特别无情:“传膳吧。”
“娘娘您不等皇上下朝回来一起用膳吗?”金兰想说皇上特意没用早膳,就是想等您醒来后再用早膳,您现在自个儿用了早膳会不会惹皇上不高兴。
但冉鸢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他是皇帝,又不会缺衣少食,我为何要饿着肚子等他下朝回来一起用膳?”
用膳对于冉鸢来说是头等大事,谁也不能耽误。
见金兰还想说什么,银兰便抢先道:“是,奴婢这就去传膳,金兰,你快伺候娘娘梳洗。”
银兰推了推金兰。
闻言,金兰也意识到她方才越矩了,改口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
很快,便有宫人呈上来早膳。
承乾宫的早膳是皇帝的规格,一眼便能看出和冉鸢往日吃的早膳的不同之处。
不止菜品丰富,更是色香味俱全。
似是知晓贤妃娘娘爱吃肉,所以这早膳也是特意按照冉鸢的喜好做的,那鸡肉和鱼肉做的是非常滑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软糯香甜,堪称美味。
这一顿早膳冉鸢吃的非常满足。
而等她刚用完膳,银兰便道:“娘娘,昨晚青恒来报,说是夏嫔下午去昭阳宫想见您,但因为您不在才又回去的。”
这个消息是青恒昨晚特意跑来承乾宫说的,瞧青恒的模样,夏嫔似乎很着急,而早在昨日来承乾宫时,娘娘便说过,若有人来访昭阳宫,要及时告诉她,所以银兰一直把这个消息记在心里,等冉鸢一用完膳便告诉她。
而冉鸢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脸色也没有什么意外。
她知道,夏嫔会再来找她。
要说之前冉鸢还在考察夏嫔的用心,可经过那晚闹鬼风波时夏嫔的拼死相救,也让冉鸢看见她的诚意。
她的确不喜与人结谋,但她也不想欠人情。
报恩是狐族族训。
既接受别人恩惠,便要有所回报。
所以冉鸢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她轻轻道:“回宫吧。”
她知道,夏嫔今日还会来。
而等邵湛急匆匆下朝回来后,便被宫人告知冉鸢已经回宫。
听到这个消息后,男人往偏房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奉顺站在身后也不敢吭声。
他知道皇上今日早朝的匆忙,那些大臣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不耐地打断,这在之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些大臣也很意外皇上今日的匆忙和急切,便也自觉地减少闲话。而好不容易等到下朝,皇上急匆匆赶回来,就是想第一时间看见贤妃娘娘,谁知贤妃娘娘竟在用完早膳后就直接回宫,丝毫没有要等皇上下朝回来的意思。
此时此刻,奉顺总有一种皇上被人用完就扔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男人虽然也很意外,但他却并没有生气。
他沉吟片刻问:“太医开的药可有带走?”
那宫人回:“娘娘身边的宫女拿上的。”
闻言,邵湛便放下心来。
但放心归放心,男人脚下的步子显然是想往外走。
见状,奉顺道:“皇上,您要不先用早膳?”
这么一上午,皇上还没用早膳呢。
他不忍看皇上纠结要不要去昭阳宫,于是又道:“昨晚张易修大人又上了一封奏折,皇上您现在可要去看看?”
于是乎,男人往昭阳宫走去的步伐便顿了下来。
他脚步一转:“在哪?”
奉顺跟上:“在内殿。”
――――
而昭阳宫里,冉鸢回宫后,不到一个时辰,夏嫔便又到访。
这一次,冉鸢是在正殿见的夏嫔。
夏嫔的礼数非常周全,一看见冉鸢便俯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