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小姐知道小少爷外出礼服的尺寸吗？”
乌灵：“.......”
一句话不上眼药水会怎么样？？上了眼药水对你是有什么好处？马上就能升职加薪吗！！？？
乌灵眼神莫名：“如果你担心迟到、尺寸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带上两套备用衣服，而不是站在这里之后才说‘从外面调衣服过来’。”
苏梨宓：“我可不敢擅自带衣服过来，免得让乌小姐误会我在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乌灵：“有能力的人不会让你的备用方案有入场的机会。”
苏梨宓暗自咬牙，眼神兀地沉了半息：“看来乌小姐很自信自己的工作能力。”
乌灵：“当然，我的能力不需要给老板上眼药水就能看到。”
苏梨宓呼吸乱了片刻，化妆过度的红唇因为抿唇而晕开些许。
乌灵笑了：“苏秘书的口红花了。”
苏梨宓的唇不知道是要闭还是要张开，精致的眉头蹙着：“乌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听说原本是准备了乌小姐的礼服，但戚董却临时让秘书处的人来出席，乌小姐不会是有些不甘心吧？”
乌灵轻蔑地勾唇：“没办法，戚董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想让我出席宴会，被我拒绝后只能在你们秘书处随便调个人出来。”
她恍然：“你身上这套衣服和钻石原本都是我的尺寸吧？”
苏梨宓再也维持不了那股温柔恬静，眼神某个瞬间变得恶狠狠，似乎马上就要上来撕了她。
她否认：“当然不是。”
乌灵点头：“我想也是，订做礼服都需要提前好几天准备，而且是特定的尺码，别人也穿不了。”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的礼服都是均码吗！！苏梨宓简直要被气死了！
苏梨宓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她的指甲嵌入包革中，语气尽量恢复如常：“乌小姐说笑了，秘书处已经很习惯处理这些宴会事务了。”
乌灵不置可否：“确实，这就是你们的本职工作。要是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可就麻烦了。”
苏梨宓看着女人甜美柔和的面容，眼神是难以掩饰的阴沉。
卿卿都被她吓了一跳，害怕地躲在乌灵身后：“妈妈。”
乌灵摸了摸卿卿的头：“不怕。”她也冷了脸，和苏梨宓对视：“苏小姐，注意你的仪态神情，这可不是一个女伴应该有的表现。”
苏梨宓假笑道：“我的仪态怎么了吗？”
乌灵：“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要和谁玩聊斋。”
苏梨宓只能庆幸戚绥在餐厅里吃饭，没有看到自己现在的神情。
她呼吸紊乱，好半天才平息，又在戚绥要起身的瞬间变得温柔如水，低声唤着卿卿：“小少爷，等会儿姐姐会带你去宴会哦，要好好跟紧姐姐。”
不行！乌灵搭在卿卿头顶的手掌陡然用力，绝对不能让卿卿和这个藏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女人单独出去。
戚绥那个傻逼肯定有自己的交际圈，等卿卿和苏梨宓单独待在一起时，还不知道这个女人会耍什么花招。
乌灵轻笑道：“就不劳你照顾了，这是我的工作。”
戚绥原本跨上台阶的步伐顿在原地：“乌灵？你要去宴会？”
苏梨宓顿时紧张起来，语速飞快：“戚董，乌小姐现在才准备有些来不及了。”
要是真的被乌灵截胡，她这就是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乌灵只是笑得甜美动人，意有所指：“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当‘戚董’的女伴。”
她温柔地看向卿卿：“宝贝，我的小王子，你是否还缺一个女伴呢？”
卿卿重重点头：“嗯嗯嗯！”
“妈妈！我当你男伴！”
戚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让秘书处给你调衣服过来。”
乌灵拒绝：“不用，我有衣服。”
她把卿卿交给齐管家：“齐叔，你帮卿卿换一下衣服好吗？我也换件礼服。”
齐管家欣然应允，刚刚还因为苏梨宓而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在看到乌灵斗志昂扬之后变得温和而充满暖意，他上前牵着卿卿离开：“小少爷，我们这边走。”
他不忘回头建议道：“戚先生，您的保险柜里也有很多漂亮的首饰，或许有适合乌小姐的首饰。”
戚绥看了乌灵一眼，迈开长腿上楼：“可以。”
乌灵跟上他的步伐，停在两人房间之间时突然冷了脸：“戚绥，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
戚绥转身，皱眉道：“什么？”
乌灵：“都说下属对待某个人的态度，就是领导对待某个人的态度。苏梨宓对我的态度，就是你在公司宣传出来的吧？”
戚绥眉头紧皱，眼里有深切的疑惑：“你在说什么？”
乌灵：“你听不出来吗？你的秘书把我当保姆，不仅是卿卿的保姆，更是你和她的保姆。”
戚绥否认：“我没有这么说过。”
乌灵拧眉：“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误会，但我很不喜欢这种暗戳戳的针对。”
她和苏梨宓本来就不是同事，就算是同事关系，也容不得苏梨宓来打压她。
戚绥不理解地看过来，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无从开口。
乌灵继续说道：“你就在餐厅里，听不到我和她在客厅里的对话吗？”
她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表情，因为她的表情，戚绥也摆出了高傲而讽刺的神情：“听到了又怎么样？”
乌灵：“你真的太高傲了。”
戚绥怒极反笑，他莫名其妙站在这里被乌灵骂上一顿，谁来理解他？
“我高傲？我什么都没做就是高傲吗？”
乌灵：“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高傲。”
“你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对下属之间的争斗事情乐得其见，看我们互相撕咬争夺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惹出一切事情的人，明明是你。在这整个事件中，你有无数次可以帮我解释工作内容的机会，却只是袖手旁观。甚至是在考验我的能力，但我们之间的合同条约，没有任何一点包括这种无聊的事。”
工作是工作，老板就只是老板，他们是平等的合作工作。
钱要赚，但不是跪着赚钱。
不等戚绥反应，她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迅速走进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戚绥在门口碰了一鼻子灰，气得无法维持脸上淡漠神情，眉毛高挑，呼吸粗重。
他猛地扯开箍着脖颈的领带，在整个事情当中，有他插话的机会吗？！
她和苏梨宓在客厅里针锋相对，他要怎么插进去？
而且乌灵这女人发挥得不是很好吗？字字诛心，枪枪带火，没有一句话落入下乘。
戚绥俊脸阴沉，却又不能敲开乌灵的房门和她理论，只能愤愤地进入自己房间，还特意用力关门，同样发出砰的一声！
即使外面并没有一个能听到这声关门声的人。
作者有话说：
戚绥：还有没有天理了？
第22章 气气绿茶
男人收拾起来本就快, 戚绥换上腕表走至楼下时，戚白珩已经穿上自己的小西装准备好了。
齐管家给他带了一个小蝴蝶结, 模样矜贵可爱。
戚绥环顾四周, 没见到乌灵下来，有些不耐地坐在长椅上，手指不断地敲击扶手。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说好自己要去，还不快点。
苏梨宓看出了戚绥眉眼间的郁气和躁意，小声问道：“戚董, 我们要先走吗？”
如果能抛下乌灵那个女人那最好不过。
卿卿大喊道：“我妈妈还没下来呢！要等我妈妈！”
戚绥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 虽然没说话，但已经明显表达了要等的意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项链和戒指，随意放在桌上, 琳琅满目的宝石在大理石上滚动。
耀眼的蓝宝石、祖母绿、钻石在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在他等得耐心告罄的时候, 终于听到了那个女人出现的声音，他掀起薄薄眼皮看去，语气嗤笑：“你真的是太慢......了。”
语调中最后两个字在看到乌灵的那一刻变得含糊而轻柔，眉间的躁意和沉郁也散去，戚绥定定地看向楼梯上的女人。
淡绿色长裙如云雾般顺着身段流泻，像灼灼芙蓉在清浅绽放，清丽素净的脖颈处毫无配饰, 完美地展示出羊脂玉般白皙肩颈。
乌灵轻笑：“好看吗？”
戚绥按着腕表，在某个瞬间听到表带钟声滴答转动的声音。
他想开口，但她没有注视他，温柔目光落在卿卿身上：“宝贝, 妈妈好看吗？”
卿卿超大声喊道：“妈妈是仙女！”
乌灵笑容狡黠, 每个女孩都曾做过绿野仙踪的梦, 在众多影视作品中，都会有让人无法忘怀的绿裙子。
她一贯知道自己的优势，绿色更能衬出她健康莹润的白色皮肤，更显得轻盈出挑。
她牵着卿卿的手，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走吧，我的小王子。”
卿卿忍不住重复好几次：“妈妈，你是仙女下凡吗？”
乌灵撩着飘逸裙摆：“现在小王子要带仙女去宴会吗？”
卿卿昂声点头：“走吧，我的仙女妈妈。”
两人毫不犹豫往外走去，戚绥忍不住喊她：“乌灵。”
乌灵侧眸看他：“怎么？不是要迟到了吗？”
戚绥示意桌上的首饰：“你是不是还差些首饰？”
乌灵摇头：“不用。”
她身上没戴任何首饰，素净而优雅，纤细手腕、白皙锁骨、修长脖颈，全部空无一物。
只是化了淡妆，头发披散在莹白肩颈，用卷发棒微微弄出造型，最大程度上放大了她这个人的魅力。
她提着裙摆换上高跟鞋，忍不住夸道：“张助可真懂我，终于找到了我梦想中的鞋子，让我能搭配这条裙子。”
戚绥面上的怔然被一种不悦取缔：“张助挑的？”
乌灵点头：“是啊。”
戚绥扯动僵硬嘴角，手指在桌面敲击，发出沉闷响声：“张助挑选的礼服和鞋子，也是我付的钱。”
乌灵否认：“不，裙子是我自己的，鞋子也是我买的。”
戚绥眉间直皱：“什么？”
乌灵解释：“鞋子是我领到工资后，自己花钱买的。”
苏梨宓微笑道：“乌小姐，宴会一般都看重品质，您不会穿什么不知名的礼服吧？”
乌灵也笑得淡然：“苏秘书，当你穿lv的时候，别人会以为你只穿得起lv，自己给衣服贴标签，身上也就带了标签。”
“不劳你担心，我的礼服是老师傅纯手工制作，比你这些时尚杂志上的奢侈品还奢侈。”
戚绥骤然打断苏梨宓的话：“嗯，我的衣服也都是私人订制。”
苏梨宓不知道为什么戚董会搭话，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我说错话了。”
乌灵：“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戚绥抿着唇角，睨向桌上堆成一团的首饰，语气莫名：“挑两件首饰，不然别人还以为戚氏要倒闭了，女伴连件首饰也戴不起。”
乌灵还想拒绝，她觉得没太大的必要，而且戴上首饰之后，还得担心它会不会掉哪，抱卿卿的时候也不方便。
但齐管家从桌上挑了只尾戒递过来，眼神温厚友善：“乌小姐，这枚祖母绿宝石很配您。”
他牵着乌灵的手，将其戴入她的无名指。
男款尾戒的大小，刚好能戴入她的无名指。
乌灵竖着手指看了看，惊喜道：“还真是好看，衬得手都白了些。”
齐管家夸赞道：“是乌小姐天生丽质，宝石不过是为您锦上添花。”
戚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纤细的无名指，终于放过她般跨步往外走去。
在上车的时候又犯了难，一辆车除了司机还有副驾驶、后排，而卿卿还要坐在安全座椅上。
戚绥顿了顿，让司机换了辆劳斯莱斯古斯特，他站在后排的位置，示意乌灵和卿卿进去：“苏秘坐前面。”
苏梨宓还没能从这个给她强烈危险感的女人身上回神，闻言径直进了副驾驶。
而此时此刻，就变成了苏梨宓在副驾驶，乌灵坐在后排最里面，卿卿在中间，戚绥最后上车。
车辆后排做了改装，中间的安全带能系在小孩身上，所以不需要儿童座椅。
戚绥沉着脸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乌灵倒是和卿卿玩了一路的仙女和小仙童游戏，大致不外乎是逗弄卿卿换着词语来夸她好看。
“宝贝，仙女已经听腻了，你还能换些词吗？”
“漂亮姐姐？”
“不够好听。”
“大美人？”
“好俗气哦。”
卿卿的词汇库很快见底，无措地看向乌灵：“妈妈，你想听什么？”
乌灵计划得逞般笑着：“你可以夸‘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卿卿张大了嘴：“哇~”
乌灵：“还有呢，‘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
戚绥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打断他们幼稚的对话：“你未免有些太得意了。”
乌灵：“我只是在教他背诗而已。”
戚绥：“背这些诗？”
乌灵：“兴趣是最好的学习动因。”她看向卿卿，“宝贝，你还想学吗？”
卿卿忙不迭点头：“学学学！我要学！”
乌灵瞥了眼戚绥，眉眼灵动娇俏：你看吧。
一路背着诗，很快就到了庄园上。苏梨宓僵硬地坐在副驾驶，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
戚绥率先下车，俯身在乌灵耳畔低声交代道：“你跟在我身边，不要弄出什么乱子。”
乌灵不解：“我能弄出什么乱子？”
戚绥伸出手，意欲牵她：“这里都是商业上的朋友，你不用太拘束。”
乌灵拂开他的手：“你的女伴在前面，我是卿卿的女伴。”
戚绥的手僵在半空：“什么？”
乌灵脸上挂着自然明媚笑意，和卿卿施施然往前，笑着和门口的迎宾示意：“你好，戚家戚白珩和乌灵。”
戚绥似乎也想起了旁边的苏梨宓，但眼神还是不断往前追着乌灵。
苏梨宓露出温柔笑意，想揽着戚绥的手臂，但
是秘书，不是女伴。
苏梨宓咬碎银牙才勉强撑出一副得体的模样。
戚绥想跟上去，和乌灵说会话，但没一会儿就被朋友拉着交谈起来。
而一旁的乌灵也全然没他想象中的紧张局促，反而游刃有余地戚绥只是冷声道：“跟在旁边就可以了。”
牵着卿卿和旁人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