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礼佛——元余【完结】
时间:2023-06-17 14:36:25

  她就这么毫不拖泥带水地,用武安侯带入进来的刀,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
第70章 守卫军,一千人(二合一)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满殿惊异中,温月声看着刚刚才反应过来,冲入殿中的侍卫,冷声道:
  “把他拖下去。”
  那些侍卫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收拾残局。
  早朝之上,竟是有人带了兵器入太和殿,今日值守的所有侍卫,都逃不过问责,禁军统领跪在了殿下,神色异常的难看。
  幸好温月声今日没出什么事,否则他们难辞其咎。
  乱哄哄一片中,温月声用绫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因她从始至终都表现得过度冷静,而引得无数人回头。
  不是不知道她会武,但对寻常人来说,会武与会杀人,并非是同一件事。且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始终都觉得但凡是个女子,面对这样的场面都是惊慌失措的。
  如她这般冷静果决,且下手毫不犹豫,直接将其反杀的女子。
  确实是超出了这殿内许多臣子的认知。
  故而哪怕眼下场面得以控制,还是有许多人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她。
  殿上的皇帝目光深沉,落在了温月声的身上,良久不语。
  而殿下,站在了百官行列中的晏陵,则是在身边绝大部分人都在看温月声时,抬起了头,那双冷淡至极的眸,落在了皇帝的身上。
  他目光越过了殿内无数的臣子、侍卫和宫人。
  眼神冷沉如霜。
  下一瞬,皇帝似有察觉,投来了视线。
  然对上的,唯有几个神色紧绷的臣子。
  早朝到底是在一片混乱之中收了场。
  武安侯携带兵刃,且还殿上行刺,加之犯下的重罪,致使其身边的所有党羽皆被清算。
  禁军失职,皇帝发落了两个统领。
  而最为瞩目的,还当是武安侯欲刺杀思宁郡主,却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措手不及时,被思宁郡主反杀之事。
  一时间,满城风雨。
  这等事情,不论是殿上刺杀,还是反杀,都是多年来头一回。
  尤其是那个近些时日以来声名鹊起的思宁郡主,第一次出手就是反杀,加之其对付这些贪官污吏的手段,到底是让满朝文武心有余悸。
  在武安侯死后,那些个纠缠不休,针对温月声的声音,到底是暂时休止了。
  但明面上的风停了,私底下却越发地暗流涌动。
  几日之后的午后,景康王入宫面圣。
  三军汇演在即,大皇子已废,此前由他统率的禁军,调度到了景康王的手中。
  他今日过来,便是为禀报汇演之事。
  入宫后,却听闻皇帝不在御书房,也未在太和殿。
  宫中宫人领着他,至御花园中。
  周遭清净,皇帝让人在亭中摆了一局棋,却并非黑白围棋,而是象棋。
  “来,坐。”见得景康王,皇帝让他在面前坐下。
  景康王坐下后,却发现这棋局早已成,皇帝让他坐下,只是让他观棋,而并非是同皇帝下棋。
  他所坐的方位是黑棋的位置,皇帝则是执红棋。
  只抬眼一看,却见满棋局之上,皆是黑压压一片,凶狠暴戾的黑棋,已经形成了阵势,连成片。
  一眼望去,颇有种黑云欲催城的压抑之感。
  而皇帝所执红棋,零散混乱,甚至连基本的阵势都不成。
  然就在他坐下的顷刻间,皇帝手中握着一枚将棋。
  那鲜艳欲滴的将字,似是比周围的红棋都要灼目。
  “咔哒!”皇帝将那枚将棋,穿过所有猛烈的攻势,直接落在了黑棋将棋之上。
  景康王抬眸,目光落在了那枚鲜红的棋子上。
  他微顿片刻后道:“这将棋边角太利,若纵之容之,令其不断发展壮大……”
  他面前的皇帝,面色幽沉地看着他,未语。
  景康王直言道:“儿臣恐其锋芒太甚,会越发肆无忌惮,届时伤着儿臣事小,若累及父皇或……”
  整个大徽。
  他微停了片刻,但未说出口的内容,不仅皇帝明白,甚至连皇帝身后的高泉都心知肚明。
  高泉心头一凛,如今思宁郡主所表现出来的能耐和手段,确实是已经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
  这许多人中,自也是包含了皇帝在内。
  大徽的今日,可并非是一朝一夕铸成,皇帝从登基到掌权,也尚且不到二十年。
  积弊太深,又有强敌在侧,皇帝多年来一直是想除弊端而不能。
  或许多年前曾大刀阔斧地动过一次,但换来的,便是旧日废太子重新起复,纠结大批叛军大兴叛乱。
  其实高泉也不清楚如今的思宁郡主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但观其近些时日以来的表现,已经是非寻常人可以比拟的了。
  唯有一点。
  高泉抬眸看了眼皇帝的背影……圣上一向对于底下的人过分掌权格外忌惮,郡主还同晏大人不一样。
  到底是帝王,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皇帝抬眸,扫了一眼景康王,冷声道:“思宁是女子。”
  和他这些野心勃勃的儿子不一样。
  景康王闻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微顿片刻后道:“在此之前,儿臣也从未想到过,女子能够这般雷霆手段,甚至还能在武安侯的手中,反杀对方。”
  “儿臣记得,刚开始的武安侯,也仅仅只是一个功夫极好的武夫罢了。”
  御花园的位置很好,景康王抬头看了眼,轻易地就能够从这里,窥见福瑞公主所居住的宫殿。
  他沉声道:“……那日早朝之事,倒是让儿臣这几日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来。”
  “当初思宁去城北校场点兵的路上遇袭,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车夫,可派去刺杀她的三四十个死士,全数丧命。”
  “此前都说是思宁的身边有能人,可据那日的表现来看,那些死士,只怕未必是死于所谓能人之手。”
  他说着,抬手轻扣了下桌面:“除此之外,儿臣还好奇另外一事。”
  皇帝目光发沉,周围格外安静,在这令人心悸的安静之中,景康王却不疾不徐地道:“从孙明远时,儿臣就想问了。”
  “思宁一个女子,且才刚刚掌权不久,朝中官员这些勾结和龌蹉,甚至还有……”他停顿了下来。
  从大皇子被废之后,旁人都很是避讳在皇帝的面前提起了这个名字,但是景康王不同。
  他直言道:“大哥府中的事,还有他身边的那个曹氏之流,连同朝为官的我们这些兄弟,都不得而知。”
  “儿臣实在是好奇,思宁究竟是从何处掌握了这般多的证据的?”
  高泉心头猛地一跳。
  他忍不住抬头,小心地扫了景康王一眼。
  一直以来,朝上在争储这件事情中,最为锋芒毕露的,都是大皇子和永安王,景康王多病,又一直都在府中休养。
  在梁家倒台之后,很多人甚至连想都没想起来他。
  偏就是景康王,在皇帝已经对思宁郡主生出了忌惮之意时,添下了这一把柴火。
  而且景康王对于皇帝的了解,瞧着不比高泉来得浅。
  一开口,便是踩中了皇帝最为忌惮的事。
  皇帝都厌恶朝臣和皇子结党营私,若温月声的背后,当真有哪个朝臣在悄悄帮她,并且对方还掌握了如此多的东西的话,那也……
  高泉光是想了下,都觉得心惊肉跳。
  御花园内瞬间陷入了死寂。
  皇帝未语,只目光落在了那枚红色将棋之上。
  “大徽的臣民,当为大徽所用。”皇帝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若有朝一日起了不臣之心。”
  皇帝抬手,只需轻轻一拨,那红色将棋便从棋盘上摔落。
  啪!
  发出了一声巨响。
  “便是其覆灭之时。”
  当下,不管是皇帝身后的宫人,还是那景康王,皆是神色微变。
  景康王盯着那跌落于泥里的象棋看了许久,目光闪烁,良久后方才道:“是儿臣多言了。”
  皇帝只抬了抬手,吩咐高泉将这边的棋局收拾掉,让景康王同他下一盘。
  却没想到的是,高泉才刚应了下来,便有宫人领着晏陵到了这边。
  听得晏陵来了,景康王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即起身道:“儿臣先行告退。”
  他欲禀报之事都还没来得及说,只听到了晏陵来了便要走。
  高泉微愣了下,让底下的宫人送他离开,瞧着景康王并未直接从正门走,而是绕去了侧方,高泉有些晃神。
  他想起京中一个传言。
  晏陵掌权之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大皇子、渭阳王,甚至连带着永安王都曾费尽心思拉拢对方。
  只有景康王那边,从始至终都没有动静。
  若说景康王毫无野心,高泉是不信的,就今日这一席话,也不是毫无野心和城府的人能说出口的。
  可他为何这般,高泉也不甚理解。
  想了想,大约应是大皇子的事情在前,景康王才有所避讳吧。
  思虑间,晏陵已经进了御花园。
  入了十月,天气转凉。
  他着一身墨色衣袍,面冠如玉,步履匆匆。
  皇帝见他行来,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景康王适才留下的那番话。
  说来有趣,晏陵几乎算在他的跟前长大,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视线范围之内,可这么多年来,皇帝只见过他对一人感兴趣。
  这人,正好就是思宁。
  皇帝目光幽沉,落在了他的身上,隐隐带了几分打量。
  可这般神思还未来得及发散,晏陵行到了跟前,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昊周传来了消息。”
  皇帝的神色一变。
  “昊周皇帝于昨日驾崩。”晏陵面色很冷:“传位于太子郁舜。”
  “太子郁舜将于三日后登基。”
  所以,昊周召回郁舜,原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而是老皇帝骤然病重,以五十万大军压境,强迫大徽放郁舜回去继位。
  此前皇帝决意放郁舜回昊周,在如今看来,等同于放虎归山。
  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郁舜这一登位,说是因昊周急事而被迫暂停的和亲事宜,只怕是再没有继续的可能了。
  新帝登基,对方还是这么一位野心勃勃,手段强硬之人。
  大徽边疆,危矣!
  这件事情,在朝上亦是引发了轩然大波。
  当初在是否放郁舜回去这件事情上,朝臣及皇帝就没有达成了一致。
  只是因为当前大徽的兵力确实太弱,为避免无意义的牺牲,还是让他顺利折返回到昊周。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放,就是纵虎归山。
  老皇帝已死,和亲这件事,已经只是一纸尚未来得及施行的契约。
  在多数人眼中,几乎等于作废。
  郁舜第一次顺利离开,第二次怎么想也不可能再度亲临大徽。
  且新帝登基,本国内政就已经足够繁忙的情况之下,郁舜尚未成亲,后位和后宫都空虚,怎可能兼顾得了一个大徽公主。
  昊周立新帝,却让整个大徽朝臣都心绪不宁。
  这般情况之下,再无人提及什么温月声手段凶残,杀人不眨眼的话了。
  强敌就在跟前,甚至对方如今还顺利地登上了皇位。
  郁舜可不是他那个日益昏庸暴戾的父亲。
  他在军中呼声极高,手底下也有一干得力干将。
  他的登基会给整个局势带来些什么,谁都说不准。
  而就在他登基之前,大徽还在纠结于内斗之中。
  此刻但凡是尚且还对局势有些认知的人,皆已知晓不妥。
  而那些哪怕是看不清楚形势,还陷于内斗中的人,见得满朝气氛压抑,皇帝面色冷沉,朝中气氛低迷的情况下,亦是不敢再随意冒头。
  这样紧绷的气氛,一直到了三军汇演当日,都未能削弱半分。
  十月十九这日,三军汇演拉开了帷幕。
  汇演的时日,比原本预料到的还晚了几日。
  但因最近的大徽确实处于一个多事之秋,是以来得迟了一些倒也正常。
  只是在汇演之前,昊周那边举办了盛大的登基仪式。
  新帝继位的喜悦之情,同大徽无关,伴随其一起来的,只有深切的压力。
  清晨落了一场雨。
  通往第一场汇演的路上,满是泥泞,马车行得艰难,不少人皆是下马骑乘赶往了汇演场。
  这个汇演场,是前些年所建。
  内有共计前后四块汇演场,中间建有高台大殿,四周四通八达,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之上每五步会站立一个士兵,用于通传整个汇演场上的局势。
  高台居中,建得高,从高台往四方望,均是可以观见其整体局势。
  而四块汇演场,亦是各有不同。
  有沙场、林地、仿制的山谷,还有最后一块,就是完全平整的大校场。
  今日汇演第一场,便是在林地之中进行汇演。
  从高台处往下望,但见大片树林。
  但这处林地里,树木众多,却都不是参天大树,并且树与树之间的间隙较大。
  是以能够保证林间有人快速行进时,可以被发现,却也有能够供将士们暂且躲避,变幻阵型的地方。
  往常的林地汇演中,获得优胜的,都是禁军中的羽林军或者是亲卫军。
  地势原因,又有树丛遮挡,羽林军皆是拉弓射箭的好手,在这等情况之下,自然占据了天然的优势。
  至于皇帝的亲卫军,一向都是三大禁军中实力最强的所在,是以夺得头名并不稀罕。
  除此之外,今岁备受瞩目的,便是温月声麾下的守卫军了。
  高台殿上,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温月声到得不早不晚,其身后还跟着章玉麟。
  她刚一入场,那忠勇侯副将吴勇便是一愣:“郡主,今日世子不下场吗?”
  多重原因下,这次的三军汇演会格外的重要。
  他这几日看着,三大禁军皆是一触即发,已经整体绷成了一根弦。
  这般情况下,他们料想章玉麟此番必定会下场,没想到他却跟着温月声上了高台。
  章玉麟一出现,惹得无数人回头,这些人自也是跟那吴勇一样的疑惑。
  “林地汇演,对守卫军来说本身不占优势,章世子还不下,今日这一分,守卫军是打算放掉了?”
  “整体汇演要进行多日,今日只是第一日,且上来就是羽林军最为擅长的林地,守卫军的人数本就不如其他队伍多,策略之上放弃一个不擅长的场地,倒也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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