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绿茶男主后(重生)——羽渡【完结】
时间:2023-06-17 14:38:09

  -闭嘴。
  系统被勒令闭嘴,得到了与乐亭周、南烟雨平时每天都会有的待遇,只好委屈巴巴地静了音。
  燕梨轻拿起一颗李子,对着乐亭周说道:“乐亭周,张嘴。”
  乐亭周不明所以,但一向很听话,他张开嘴,等着燕梨轻的下一步动作。
  于是下一秒,燕梨轻冷漠地把李子塞进了乐亭周的嘴里,“吃。”
  乐亭周咬了一口,瞬间被酸到皱起整张脸,他的身子跟着颤了一下,不死心地又嚼了一下,面上露出了更为痛苦的表情,“呃。”
  乐亭周含着那颗李子忍了一下,待适应了酸度之后,一鼓作气地把它吃完,吐出核来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着那颗李子核,呆滞地坐着,仿佛失去了灵魂。
  燕梨轻:“……”
  系统“啧”了一声,不由地感叹道:【天啊,酸成这样都不肯吐,他好爱你啊。】
  【但是宿主,其实做任务的时候可以稍微走心一点,你看看你,你塞李子到乐亭周嘴巴里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呢,一点也不浪漫,毫无氛围感可言。】
  -你的要求真的很多。
  -就说任务完成没有?
  【完成了,你可以赶他走了。】
  于是燕梨轻毫不犹豫地对着乐亭周道:“吃饱了?吃饱了就走吧。”
  “师姐,你好无情。”乐亭周嘴巴里还是酸的,每说一句就要颤一下,“这果子谁买的,好酸!该不会是想害你吧?”
  燕梨轻打量了他一眼,“你买的。”
  乐亭周迅速改口道:“如果是我的话,那我一定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有那一个是酸的呢?说不定其他的很甜!师姐,不然你再喂我一个。”
  这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燕梨轻再次拿起一颗李子塞进乐亭周的嘴里,只见这人被酸得五官乱飞,但坚强地把李子吃了,一点也不浪费。
  “呵呵。”乐亭周干巴巴笑道,“一点也不酸,非常甜。”
  燕梨轻在盘子里挑了个最绿的,“……那再来一个?”
  乐亭周默默地将燕梨轻的手摁回了盘子里,“师姐,我饱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林榆和井言那边还需有人来监工,要不我就先退下吧?”
  “他们不是三岁小孩了,再说了,这才辰时。”燕梨轻再次抬起手,又拿起了那颗最绿的李子,“不用你去监督。”
  乐亭周再一次将燕梨轻的手摁了回去,“师姐,你看你这话说的,那两位师弟初到典川,人生地不熟的,我做师兄的,是不是应当照看一二?万一趁我们不注意,他二人闯出祸事来,实在有辱师门啊。”
  燕梨轻直接祭出杀招,“师弟,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怎么会呢,亭周最喜爱的就是师姐了。”乐亭周知道燕梨轻这是铁了心地要逗他了,就也干脆地不再反抗,而是两眼一闭,“来吧,师姐。”
  他凑向燕梨轻所在的位置,微张着嘴示意燕梨轻快点喂。
  他只是单纯地让燕梨轻喂而已。
  但这副模样,落到别人的眼里,就很难不让人想歪,尤其是对脑回路本就不怎么正常的系统来说。
  【你有没有觉得……】
  【他好像是在索吻?】
  燕梨轻本来不觉得,经系统一提,关于索吻的这个念头就挥之不去了。
  乐亭周在干什么?
  他是在纵容她吗?
  燕梨轻的印象中,乐亭周是个话极少的人,南行舟常年在外,待在第五峰的时间极短,所以第五峰上常常只有她和乐亭周两人在。
  那时候的第五峰,孤寂又冷清,她不喜与乐亭周说话,而这位师弟也不总像现在这样没皮没脸地往她的跟前凑。
  他们安静地待在各自的地盘上,谁也不去打扰谁,那时候他们大概一年里也说不上几句话。
  只是偶尔,在她觉得第五峰冷清到没有一点人气,待着十分悚然时,总能在她的附近,找到乐亭周或读书或练剑的身影。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摒除对乐亭周的所有敌意,觉得好像因为乐亭周的存在,挡住了拂过第五峰的寒冷的山风。
  -他以前并没有这么……活泼,也没有这么能言善道,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呢,可能是放飞自我了吧。】
  系统说出这话的同时,燕梨轻甚至感觉它好像在翻白眼,当然,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你以前不理他,他待在第五峰凄凄惨惨,找不到个可以说话的人,然后就自闭了,脑子里的一扇门被关上了,同时也就失去了他的语言系统。】
  【接着你猜怎么着,在他十七岁的这年,因他踩了你的宝贝小雏菊被你讹了一大笔钱,阴差阳错之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他想着:啊,原来师姐是会同我说话的啊!】
  【那扇被合上的大门就此缓缓展开,乐亭周仿佛脱缰的野马……出现在了你面前,懂?】
  燕梨轻:“……”
  【简要之,他疯了。】
  -哦,懂了。
  这边,乐亭周等得嘴都僵了,他睁开眼睛,催促道:“师姐,再不喂我都要睡着了。”
  燕梨轻挑了颗最红的,心想应该不酸了吧,然后面无表情地塞进乐亭周的嘴巴里,见到这人的脸上终于没再露出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应该是甜的了。
  乐亭周吃完了李子,感动极了,“师姐,你对我真好,你好爱我。”
  燕梨轻沉默片刻,道:“李子没洗。”
  乐亭周:“……”
  系统发来幸灾乐祸的一声笑,【哈哈!】
第18章
  好不容易把乐亭周打发走,燕梨轻锁上了房门,自己简单地易了个容。她辞去医馆的活之后,南烟雨并没有立即离开饭馆,而是继续在那儿干活,也幸好南烟雨没有辞工,燕梨轻这会儿才不用担心被南烟雨缠着没法离开。
  她换上先前准备好的男装,将长发拢起梳成高马尾,最后再戴上面具,离开了客栈。
  她离开之前,特别注意了一下乐亭周的动向,知道这人乖乖地待在他的房间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客栈。
  那地下赌坊燕梨轻之前特地到门口晃荡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再来,就显得熟路了许多,她避开南烟雨所在的饭馆,直奔赌坊而去。
  这个时间的赌坊正是热闹的时候,燕梨轻掀开门帘走进去,只见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一部分穿着朴素,言辞粗鄙,动不动就激动得大声嚷嚷,另一部分人着装华贵,不怎么开口说话,但眼睛总死死地盯着赌台,不难看出这是另一种激动。
  乌烟瘴气,臭气熏天。
  燕梨轻只站了一会儿,就升起一股反感的情绪,她跟着系统的指示,找到了混在人群之中的“引路者”。
  她将乐亭周的银牌递给引路者检查,后者在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脸色一变,唤来另一同伴。
  另一位引路者年纪稍长,只看了那银牌一眼,就将东西归还了燕梨轻,恭恭敬敬地问道:“姑娘此番前来,是有何事?”
  燕梨轻:“……”
  很好,白伪装了。
  她面上依旧从容,对着身前的人说道:“我家公子命我前来挑选合适的奴。”
  那人示意燕梨轻跟他来,“您这边请。”
  他们先是过了一道帘门,下了一道矮阶,随后又在狭窄的过道里左拐右拐,直至抵达一道暗门前,那人这才停下。
  燕梨轻本就提着一颗心,这会见他迟迟不打开暗门,不由地握紧了手里的暗器。
  “姑娘,莫要紧张。”那人注意到了燕梨轻的动作,为她解释道,“小的只是见您易了容,大抵是不想暴露您的身份,想着在下去之前,询问一下,我该怎么称呼您是好?”
  燕梨轻不敢有所松懈,“我姓汤。”
  “汤公子?”那人试探道,见燕梨轻点了头,这才继续往下说,“汤公子,你叫我黑豹就行。”
  燕梨轻再次点头,心想这赌坊尽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黑豹,她还柴狼呢。
  互换了称呼之后,黑豹这才打开暗门,带着燕梨轻走了进去。暗门之后,又是长长的走道,但原先的过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行,这会的却足以支持两人并肩前行。
  走道之后便是再次下楼梯,再过一道暗门,至此,地下赌坊的样貌在燕梨轻的眼前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室,一眼望去,竟找不到尽头。地下赌坊划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燕梨轻挨得最近,便是东、南区域的斗奴场。
  东区是女奴,南区是男奴。
  他们的脖子上戴着厚重的铁圈,随着他们搏击的动作,铁圈在脖子上摩擦着,连着铁圈的铁链也发出咣当的响声。
  东区打的是游击-战,多是试探,找准时机之后下手。而南区主打的就是野蛮,几乎拳拳到肉,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在燕梨轻的注视下,其中一位男奴举起了另外一位,将其恶狠狠地往地下砸去,那位被砸之人这会已是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没人喊停,有的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喝彩和欢呼,像海浪一般涌动在地下赌坊里。
  那人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之下,被活生生砸死。
  燕梨轻震惊地看这一幕,心里怒火翻涌,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强忍着没有发声。
  一群畜牲。
  而见燕梨轻呆站着不动,黑豹以为她对斗奴来了兴趣,便解说道:“汤公子,你来得不巧了,前些日子我们这斗奴场里才叫热闹呢,那时候来了个……”
  【拍卖要开始了,赶紧进去吧。】系统出声提醒道。
  燕梨轻便打断了黑豹的话,“先带我进去吧,拍卖是不是要开始了?”
  “是的是的,瞧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带您过去。”黑豹引着燕梨轻往前走,他们穿过东区和南区,来到了北区的拍卖区。
  黑豹给燕梨轻挑了个好位置,就退到了另一边去,“有吩咐的话,您随时叫我都行。”
  “知道了。”
  燕梨轻环顾四周,比起其余三区来说,北区是最安静的。有的人没做伪装,有的人像她一样戴了面具,她因此看起来也并不显得格格不入。
  陆陆续续有人在引路者的带领下在北区里落了座,他们来的方向与燕梨轻的方向并不同,显然进入地下赌坊并不止一扇门。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典川的土地之下,挖出了这么一座“城”?
  燕梨轻正疑惑间,余光忽然注意到有人在她的身旁落了座,来人着一身黑衣,脸上也戴了面具,面具之下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只一眼,燕梨轻就认出了来人。
  她低声问道:“乐亭周,你怎么会在这?”
  黑衣男:“……”
  黑衣男:“我们认识?”
  “信不信我掀飞你的面具?”燕梨轻威胁道,她十分笃定,眼前的人就是乐亭周,他就是化成灰了,她也认得。
  乐亭周的冷漠在听见燕梨轻的这句话之后瞬间破了功,他立即放低姿态凑到燕梨轻的身边,“师姐,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燕梨轻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乐亭周解释道:“我衣服、发型都换了,还戴了面具。哦对,以防万一我甚至还在怀里揣了个香包,香吗?”
  乐亭周说着,便把香包拿了出来,大方地塞进了燕梨轻的手里,让她闻闻看。
  一股绿茶味,但不难闻。
  燕梨轻把香包丢回乐亭周的怀里,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往香包里塞着的全是茶叶,“别打岔,你来干嘛?”
  “师姐。”乐亭周看着燕梨轻,认真且无辜地问道,“你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小宝贝了吗?那可是我用我的体温养了十七年的小银牌,非常非常珍贵,是要在十八岁那年送给我的命定之人的,这辈子就那么一块。你见过吗?我昨夜喝醉了酒,醒来就找不到了呢~”
  燕梨轻:“……”
  【这话听着很耳熟,你觉得呢?】
  燕梨轻:“……”
  燕梨轻双手抱臂,目光从乐亭周的身上挪开,落到了北区中央的圆台上,她正色道:“拍卖快开始了,我要认真看,你不要干扰我。”
  她的这番话显然是徒劳的,乐亭周压根就不听,他的视线停在她的侧颜上久久未曾挪开。
  片刻后,乐亭周低笑一声。
  他伏在燕梨轻的耳边,故意拉长了声音,轻声道:“师姐,你心虚的样子,好可爱。”
  在燕梨轻控制不住地想要拔刀之前,乐亭周心情大好地收回了身子,视线也同样投向了即将开始的拍卖台。
第19章
  师姐,你心虚的样子,好可爱——
  心虚的样子,好可爱。
  好可爱……
  乐亭周短短的一句话,在燕梨轻的脑海里反复地播放了不下二十遍,她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什么银牌丢了都毫无知觉,乐亭周一早就知道是她拿的,然后由于她拙劣的演技,就这么明晃晃的、她宛如一个破了皮的汤圆躺平在乐亭周的面前。
  回想起那短暂的几秒钟,燕梨轻一会觉得系统真该死,一会又觉得乐亭周该死,最后想着要不南烟雨死,全世界一起完蛋算了。
  直到拍卖开始,燕梨轻才从这种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尴尬中脱离出来,她看见有两个男人推了一个铁笼出来,铁笼里关着一个男奴,他的双手双脚都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脖子上也被套上了铁圈,许是被长时间地关在黑暗的地方,初到北区的时候他并不能立即适应这儿的光线,忍不住闭了好几次眼。
  他的身上全都是伤,一道又一道的红痕交错着爬满他的皮肤,他整个人缩在笼子里,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偶尔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北区坐着的客人,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
  主持拍卖的是一位姑娘,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奴的情况,给了底价,就宣布竞拍开始。
  人群中陆续地有牌子举起。
  最后以高于底价十五两的价格成交。
  燕梨轻听到成功拍下这男奴的客人的周围传来恭贺声,他们大致是在祝贺他拍下了心仪的奴,可以带回家去好好地玩了。
  ——玩?
  燕梨轻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心里产生了剧烈的反感情绪,几乎要压不住愤怒。
  这个地方太畸形了,而走进这里的每一个客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一个奴被推了下去,轮到第二个奴,那是一个女奴,在看清她身上的衣物时,燕梨轻再也坐不住了。
  一只手拽住了她,乐亭周往她的嘴巴里塞了颗蜜饯,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师姐,你看见了吗?”
  “我们的周围有好多‘毒蛇’,它们藏匿在人流里,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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