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钱的三金不算钱,还给女方买了9台拖拉机。
屋里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男人这么舍得花钱?
关惠英将购货发票,往刘金花的脸上怼了怼。
“看清楚没有,货真价实的三金,不是你嘴巴里说的假货。”
“让你来主家是干活的,你倒好,竟然给主家找事儿。”
“你这样的人,也配出来做买卖!”
今天之后,关惠英势必将刘金花的所作所为,宣扬的人尽皆知。
也让那些想请刘金花盘头的新娘子们,知道她是一个扫把星,都别去照顾她的生意!
刘金花也没想到,宋谨言的那些首饰竟然是真的。
她捂着被关惠英打的青紫的脸,不服气的嚷嚷着。
“就算是真的,你们也不该请我过来,又不给我工钱!还打我!”
“天下没有这个道理,我,我要去告你。”
“军人了不起吗?军人的家属,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
关惠英没想到刘金花嘴这么硬。
顶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还敢跟讷家人叫嚣……
就在这时,宋谨言走了过来。
“好呀,那就一起去公社说道说道吧。”
宋谨言站在阳光下,身上的金线被太阳照着,发出熠熠的光芒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见到宋谨言端庄大气富贵逼人的样子,都挪不开眼睛了。
只见宋谨言看着刘金花,不屑的撇撇嘴。
“我丈夫是现役军人,今天是我们俩结婚的日子。”
“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却百般刁难,意图破坏婚礼。”
“到底为什么呢?”
众人接头交耳,纷纷议论起来。
“对呀,咱们都不认识,你有病啊,在我家闹啥呀?”
刘金花哪能承认自己就是看不惯别人过得好,嫉妒心作祟!
她见陆焱长得好看是个军官,心里倾慕,奈何知道自己不配。
本来偷偷幻想就算了,没想到幻想的王子,竟然是今天的新郎官。
要是穷点就好了,刘金花心里还能舒服一点。
偏偏新郎官出手大方,连娶的新娘子都好看的离谱。
尤其是看见宋谨言一身红色旗袍,穿金戴银的走出来。
刘金花心里那个恨啊,恨老天不公。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啥她嫁的男人是个窝囊废,而别人的老公,长得帅又有钱。
她憋气,她不服!
可这些,刘金花自是不能承认的。
她梗着脖子,冲着宋谨言嚷嚷。
“没有为啥,就是看你不顺眼。”
“老娘就这样,有能耐,你让公安抓我啊!”
宋谨言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公安确实应该抓你。”
刘金花一愣,随后不屑的撇嘴嗤笑。
关惠英摸着鼻子,凑到宋谨言身边,小声嘟囔着提醒。
“言言,公安可不管咱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吗?”
“我跟陆焱是军婚,而且还是汉族跟少数民族的结合。”
“刘金花费尽心思破坏我们的婚宴。”
“就是意图破坏军婚,破坏民族团结。”
宋谨言指着刘金花,疯狂往她头上扣帽子。
“刘金花,你是敌特安插在群众内部的,间谍!”
第一百五十章 魔法战胜魔法
刘金花没见过这么污蔑人的,连忙反驳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家地地道道的农民,怎么可能是间谍!”
间谍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凡被怀疑是敌特安插在群众中的间谍,一定会被公安带走,而且还会仔仔细细的进行调查。
进了那种地方,不死也被剥层皮!
刘金花自以为利用陆焱军人的身份做要挟,宋谨言就会退让。
没想到宋谨言有样学样,直接给她扣一个间谍的大帽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走?”宋谨言笑的恐怖阴森,大有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此时刘金花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蠢了,太自以为是了!
她仗着水师营没有好的烫头师傅,横行霸市了许多年,早已养成了跋扈的性子,忘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刘金花脸色慌张,但还是嘴硬道:“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警察会相信你?”
宋谨言上前几步,与陆焱并肩站在一起,不屑的撇了撇嘴,挑着眉冷冷一笑。
“你别忘了,我丈夫是军人?”
“有他作证,你觉得你被判定成间谍的几率有多大?”
宋谨言话音落下,刘金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陆焱说她是间谍,她百分之百会被带走审问!
她心里惴惴不安,满脑子都是含冤入狱、按着手印承认是间谍、被拉到菜市口砍头的画面。
“等等!不就是钱嘛!我还你就是了!”
刘金花儿从裤兜里掏出陆焱给的50块钱,气哼哼的把钱丢在关惠英身上。
关惠英收好钱,让儿媳妇郭小芳把刘金花儿的东西拿出来。
刘金花儿抱着自己吃饭的工具,像是落水狗似的,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这个刘金花儿,跑的还挺快。”关惠英看着刘金花儿跑路的背影,叉着腰气鼓鼓的啐了一口。
“要不是今天家里办喜事儿,我非得撕烂她的嘴。”
说完回过头,笑眯眯的看向陆焱。
“不过老话儿讲啊,大运之前必有祸。”
“这个扫把星走了,把你们两口子婚姻里的不平静也都带走了。”
“好兆头,真是好兆头!”
陆焱顺势搂着宋谨言的腰,笑的一脸开心。
“大舅妈说得对,这是个扫把星,把她赶出去,以后我们俩的日子越过越顺。”
哈拉村总共就不到80户人家,讷家发生的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晒场上。
此时,晒场大棚里。
帮忙的服务员们聚在一起,都在议论这件事。
主厨老郑,炒完最后一道菜蹲在地上喝水休息。
陆焱出手阔绰,待人礼数周到,给的工资不仅高于市场价,还在后厨帮忙做事。
见饭店来的服务员人数比较多,又让讷家人在席面上单加了一桌,给他们这厨师和服务员吃喝。
老郑跑了一辈子的大棚,吃的都是客人吃剩下的口水菜,特意给他们单留一桌席的,老郑这辈子就没见过几回!
“东家看得起咱们,不仅给咱们留了一桌席面,还给咱们喝五粮液。”
“东家仗义,拿咱们当人看,咱们也不能差事儿!”
“你们几个,不出去干活,在这叽叽咕咕的干什么呢!”
老郑见店里的服务员们聚在一起说话,觉得对不住新郎官,生气开口骂人。
“郑师傅,真不是我们躲懒不干活。”
“新人还没入场,我们走不了菜。”
这个年代生活困难,老百姓肚子里没有油水。
席面上经常是上一道菜,瞬间吃光一道菜。
所以必须得等主家讲话完毕,准许开席,才能陆续走菜。
现在新郎官跟新娘子都不在,服务员们不敢冒然走菜。
厨子老郑听见这话,站起身往外看。
这才发现,他做好的菜都摆在大棚外面。
一桌桌的客人们,饥肠辘辘的围坐在一起,吃着瓜子糖果,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咋回事?”
厨子老郑跑了几十年的大棚,眼见这个时间点,新人还没入场,就知道坏了。
“哎呀,给新娘子烫头的刘金花儿,又挤兑新娘子了。”
厨子老郑气的吹胡子瞪眼:“啥,刘金花儿那个娘们又嘴贱了!”
水师营就这么大点地方。
老郑给人做席面,刘金花儿给新娘子烫头,两个人经常会给同一家做事,因此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人。
若是刘金花欺负别人家的新娘子,老郑听见笑一笑就过去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
老郑这辈子第一次坐车上班,而且店里的服务员们,也都是陆焱用车拉过来的。
又单独给他们开一桌席面,工资给的足足的。
做人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
底层小人物,以前都被欺负成了家常便饭,突然间被人这样尊重,老郑心里面感恩戴德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现在听说刘金花儿那个娘们竟然敢欺负他的新娘子。
气的抄起做饭的家伙儿,喊上手底下的人,气势汹汹的找刘金花儿算账去!
晒场上,等待开席的村民们,正在议论着讷家的事情。
抬头看见做饭的厨师们,一个个拎着菜刀、笊篱、擀面杖,气势汹汹的往村口走。
纷纷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儿,兴冲冲的跟过去看热闹。
刘金花儿从讷家跑出去了几十米远,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
这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奶奶的,幸亏老娘跑的快。”
“哼,姓讷是吧。”
“看老娘回去,怎么编排埋汰你们。”
刘金花正满肚子算计如何算计宋谨言。
抬起头,看见老熟人厨子老郑举着菜刀,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
刘金花儿见厨子老郑,满脸怒气,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老郑大哥,你今天也给他家做饭啊?”
“看你们这气势,难不成也被扣了工钱?”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钱免灾
刘金花眼珠子一转,故作委屈的走上前,捏着嗓子哭唧唧。
刘金花儿见厨子老郑一脸横肉,铜铃的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要吃人似的。
以为自己猜对了心下暗喜,声音又造作了几分。
“老郑大哥,你是知道我的,一个弱女子靠着给人剪头混口饭吃。”
“我家那口子是个废物,知道我被人欺负,也不敢为我出头。”
“今天幸亏碰见你,要不然,我可要被人欺负死了。”
刘金花故意抬起脸,让老郑看清楚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
哼哼唧唧的假哭,一边哭一边软着腰枝往老郑身上贴。
老郑眼见刘金花儿往自己身上贴,嫌弃的要命。
赶紧往旁边躲,而他的闺女,郑敏,抡起手里的笊篱将刘金花儿推开。
“骚狐狸,你少往我爸身上贴!”
刘金花儿眼角被关惠英打的青紫,眼皮肿的老高,影响视线。
听见郑敏骂街,这才看清楚,原来老郑那泼辣的闺女也在。
连忙悻悻一笑:“哎呀,原来大侄女在呢。”
“你看姨被打的,这眼睛都看不见人了。”
郑敏一脸冷笑,用笊篱指着刘金花。
“打得好,咋不把你眼睛打瞎呢。”
刘金花一脸惊讶,没想到郑敏竟然这么反感自己,连忙跟老郑告状,委屈巴巴的哭泣。
“老郑大哥,你看看你家孩子啊。”
刘金花儿从讷家出来,走了一路满脑子想的都是宋谨言。
她想不通,宋谨言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能让婆家为她花那么多钱。
好几万块钱的拖拉机,说买就买。
想来想去,刘金花儿只能想到是宋谨言会勾搭男人。
想起刚才宋谨言说话细声细语的样子,刘金花儿猜想,一定是因为这样,陆焱才会着了她的道儿!
刘金花儿学着宋谨言,轻声细语的说话,还故意摆弄着腰枝儿。
可她不明白,柔声细语跟矫揉造作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宋谨言故意摆弄腰枝卖弄风骚,其实这只是旗袍本身更凸显腰线。
她穿的破破烂烂的,摆起来,就跟柳树条子一样,能把人愁死!
厨子老郑见刘金花儿这风骚造作的样子,只觉得辣眼睛又恶心。
刘金花儿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公然勾搭自己。
万一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他们俩有奸情呢。
他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呕!”老郑弯下腰,做出恶心呕吐的样子。
一边吐,一边骂刘金花儿:“你少踏马的骚里骚气的。”
“你要做皮肉生意,就去公路边苞米地找男人。”
“老子是正经人。”
众人本来就是给陆焱抱不平的,谁能想到,看见这一场好戏。
郑敏从小跟着父亲跑大棚,早就历练的泼辣彪悍,她挡在老郑身前,指着刘金花儿的脸,破口大骂。
“刘金花儿!你是老猫成精,骚的没边儿了!”
“你男人喝酒喝废了裤裆,上不了你的炕。”
“把你憋坏了吧?”
刘金花儿一脸震惊的看着郑敏,没想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骂出口的话,竟然能怎么下流。
郑敏还没骂完呢,叉着腰嗓门特别大。
“你要是实在憋的难受,去公路边钻苞米地去。”
“那有的是儿苞米棒子让你磨!”
“省得你大白天的到处找男人。”
郑敏骂的画面感十足,让周围不少男人发出「呵呵」的笑。
连带着看刘金花儿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刘金花儿老脸臊的通红,气急败坏的冲着郑敏扑了过去。
“老娘跟你拼了。”
郑敏轮起手里的笊篱,罩着刘金花儿的身上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刘金花儿本来在讷家就被关惠英一通好打,这会儿又被郑敏揍的够呛。
她又气又委屈,躺在村口,放声大哭起来……
与此同时,宴席上。
宋谨言和陆焱赶到大棚,可一个人也没看见,正疑惑呢,不远处同村的张婶子走过来。
“你们俩咋才来的,可惜啊,错过一场好戏。”
好戏?
“什么好戏?”宋谨言问。
“他们听说你被刘金花欺负了,都去村口教训她了!”
“就连厨房里的家伙事都拿走了。”张婶说完,指着村口的方向。
宋谨言跟陆焱,还有敖舒青,关惠英等讷家人,赶紧往村口赶。
看见刘金花儿被打成猪头,躺在地上,疯狂大哭。
人是陆焱请过来的,就算她做错事,也不能躺在村口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