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年那场空难震撼了全世界,无数的救援人员挖了无数天,只挖出来了少许遗物。
季家作为当时的顶流豪门,一下子没了两个顶梁般的男人,季氏的股价瞬间跌到了谷底,紧跟着又是浩浩荡荡的蚕食和瓜分,新闻板块头条头版上了无数次,一直到过去好几年,季家的旧闻才渐渐被人遗忘。
所以这个忽然跑出来的妹妹,应该是同母异父,姐姐叫的很亲热,但更像是来蹭热度的。
不好的评论也随之而来,不是全然骂姜紫芝的,毕竟季夏橙的黑更多。
【倒是爱蹭!】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姐姐学不会独立行走,来了个妹妹,一样的犯贱。】
【不是独美了吗?不是抱着新男友天天秀恩爱吗?妹妹一上选秀,又开始逮着我哥猛蹭了,要不要脸啊?】
【啊啊啊,我要气死了,世界上的便宜是不是被姓季的女人都占完了?】
……
乔森北看见这些的时候,#季夏橙妹妹#已经被骂上了热搜。
他很麻木地工作了好多天,不敢让自己轻易停下来。
包括这一次去做选秀导师,是他公司跟元气平台做的置换,他去上节目可以带公司新人参加选秀,并且保证前三轮绝不会让他们淘汰。
乔森北不是没想过,他和季夏橙就这么结束了,不甘心又怎么样?那句“谢森哥不娶之恩”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但是现在姜紫芝那句“姐姐从小就爱他”,又刺入了他的眼睛,想要拔都拔不出来。
他回复了姜紫芝:【好好发挥,期待你的精彩演出,以实力征服全场!】
【我哥,你不要这样,可不可以不要关注橙子精家的任何事情,我真的哭死!你能不能不要待在原地了?她真的已经走了。】
【死去的记忆又在虐杀我。】
【杀我别用前任刀好吗?】
……
这一来一往,热搜上了两回。
姜紫芝开心的在床上翻滚,这就是她想要达成的目的。
她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季夏橙的妹妹,以防乔森北知道她的身份后,私底下给她穿小鞋。
又顺带蹭了两把热度,一下子就从寂寂无名,有了热度。
姚雪铃推门进屋,看见女儿像小孩一样在床上翻滚,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什么开心事呀?跟妈妈分享一下。”
姜紫芝坐了起来,神情倨傲:“你大女儿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姚雪铃笑了笑,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只道:“唉呀,她能有什么用!不气死我就行了。”
虽然都是她生的,但姚雪玲真的不太喜欢季夏橙,那个小怪物,最会干的事情就是往她的心里捅刀。
她每见她一回都会心悸。
*
这一天的录制,季夏橙像是粘在了盛景身上,除了吃饭的时候觉着抱着吃太过,分开了一会儿,其余的时间,不是他捆绑她,就是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臂膀上。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盛景洗完澡穿着白色的居家服擦头,状似无意,伸手关掉了摄像头。
季夏橙的心咯噔一跳,前几次都是她闹妖关掉摄像头,盛景还是第一回 这样。
关灯睡觉。
季夏橙如昨晚一样,裹着夏凉被躺在了床尾。
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窗下一小片地方。
季夏橙睁眼凝视着月光,冷不丁被盛景抱了起来,天旋地转,连带着夏凉被一起被翻转到了床头。
季夏橙终于知道她昨晚是怎么从床尾到的床头,她还以为是自己睡觉太不老实。
“我可没有招你!”季夏橙先撇清关系,然后才不解地问:“我今天都没有招你,你为什么还想亲我?”
亲吻是需要一些气氛在的,就像昨晚,月光刚好,时间刚好,就连米酒的酒劲也是刚刚好。
是故意勾引,也是她真的很想吻他。
盛景勾了勾她的头发丝,温柔地笑:“你的头发对我来说都是烈性的情•药!”
季夏橙哽了一下。
不知道这句算情话还是骚话,让人实在没法招架。
她总不能问,那他岂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发情?
想到做饭时无意碰到的挺拔,再想起春天野猫闹妖时的痛叫,那一声声的难受劲儿,听得人心里瘆得慌。
季夏橙也不是假好心,她心口堵到睡不着,做点其他的也行。
她偏着头,很认真地问:“我帮你,算破戒吗?”
说话的时间,她一只手伸出了夏凉被,才将伸进他的被子里,便被他一手擒下。
“你会吗?”
暗夜里,盛景的眼睛里有星星。
季夏橙被他问得小脸通黄,理论知识全靠小h|文,小h|片看了一回,光头花臂的男主一出场,还没等脱衣服,她颜控,受不了,就直接点了叉。
按理说是会的吧,虽然没有实践过,又不是多难的事,仔细研究一下,能行!
季夏橙没敢说自己会,她嗯哼了一声,傲娇道:“我可是担心你,不让帮算了!”
“担心我什么?”盛景一边对着她笑,一边拉着她的小手,盖上了自己的脸,像中午带着她做饭一样,又顺着脸往下,让她摸自己的喉结、耳垂、锁骨和颈窝。
指尖传来的触感,像是微带了电流,季夏橙也不清楚,明明是她在摸他,可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
盛景的眼神太陶醉了,星星越闪越多,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季夏橙觉得他是自讨苦吃,又不让人帮忙,这样岂不是越来越难受。
其实她也是瞎操心,并不知道这个难受是怎样的难受法。
她只是不忍心,下意识往回抽手。
盛景却不许,问她:“不好摸?”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季夏橙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脸部线条凌厉,皮肤不错,也没有胡茬,摸起来有点顺手。
但她最喜欢摸他的喉结,说不出的感受。
季夏橙像是受到了蛊惑,手指轻触他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跟着他滚动。
有一种自己被咽下的错觉,太欲了!
季夏橙忍住了内心想要尖叫的冲动。
只听盛景贴在她的耳边问:“喜欢摸这里?还喜欢摸哪儿…嗯?”
季夏橙咬住了唇,没有出声。
盛景一口噙住了她的耳垂,手带着她往下,轻吻又用牙齿刮咬的时候,继续蛊惑:“你摸一摸我的心跳!”
季夏橙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的心脏像是鼓锤,用力地敲打着她的手心,连带着她的心,也快速跳动着。
盛景从耳垂吻到了唇边,却停顿了,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季夏橙觉得他古怪,他不是在勾引她吗?已经勾得她心脏狂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她那么想吻他,他难道不想?
季夏橙:“你看什么?”
盛景笑了,灿烂的笑容迷死人了。
“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知道。”
“想让我这样吗?”
季夏橙不想搭理他了,即使心中的欲念叫嚣,可她说不出口。
她转了头不想看他。
盛景便动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他。
不说不行是吗?
她尴尬的脚趾乱扭,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这声“嗯”应该是烈性的情•药乘以了百倍的药效。
盛景的眼眶都忍红了,但他什么都没做,接着问:“有…多想?”
是啊,有多想?
季夏橙眯着眼睛,思索片刻,仰头亲了他嘴唇一下,“这么想,够吗?”
盛景被季夏橙的吻燃烧了,他变得滚烫滚烫。
“不够!”
他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狠狠亲下去的时候,如是说。
季夏橙从没有想过一个吻可以持续这么久。
他拽住她的脚踝,像原来一样,轻轻揉捏她的小腿,说着混不吝的骚话,“还想让我亲吗?”
季夏橙快要被逼疯了,他的手像是轻易拿捏了她的魂,让她既想让他这样,又很害怕。
还有他的唇舌,温柔的简直不像话。
他却偏要撩拨她,噙了她的耳垂问她:“我再亲一会好吗?”
“不好,不好!”
季夏橙像只小猫一样勾腿蜷缩,她被海浪打蔫了。
盛景又咬她的耳朵。
细细密密的吻再次攀上了她的唇舌……
不知亲了有多久,季夏橙迷迷糊糊地窝在他的怀中,哼哼着控诉:“白赤箭,我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你就是长了张正经的脸,骗人第一流!坏死啦!”
“我坏吗?”盛景含着笑。
他不会说的,曾几何时,他有多怕他太正经古板,她会不喜欢他。
白家最有天份的孩子,从一出生待在观里的时间比家里还多。
他每日要学的东西,看起来也跟整个社会脱轨了一样。
还记得那年他好不容易下山,打听了她在哪所中学上课,让司机带着他到学校门口碰碰运气。
他算过的,那天他的运气确实不错,等了没多久,他便从一堆女孩子里一眼认出了她,她还是小时候的轮廓没怎么变,只是个子高了很多,发育的很好,已经有了少女初长成的模样。
可他没敢下车,眼睁睁看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从他的身边飞走了。
昔日的小姑娘扎着一头五彩的脏辫儿,玩得可真花哨!她应该喜欢那种很潮流的男人吧!
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藏青色的道袍,他怕死了,怕她嫌他古板,怕她嫌他没有意思,怕她嫌他脾气不好……怕她不喜欢他。
还怕她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等他懂得的时候,已经很爱很爱了。
第55章
后来, 盛景又去找了季夏橙几次。
出国前夕,他一连去她学校门口等了七天,只是他的运气都不好, 再没有遇见上她。
三年前, 他出国回转, 大人们介入, 想要从中牵线。
她拒绝了他。
他的爱意滋生在青滕绿野的阳光下,枝枝蔓蔓,生机勃勃, 最后却在至阴至暗里盘根错节安了家。
盛景打了七天的座, 劝自己顺应自然。
可七天复七天, 用处不太大, 他干脆上了山。
有段时间他特别的疯,像是入了魔一般,没事儿会找出乔森北的舞台看了又看,心想, 她果然喜欢的是这种调调的男人。
现在他想, 她那根本不是喜欢, 顶多算一种错误的审美观。
她应该喜欢他这样的。
对,必须得是他这样的!
盛景又低头吻她,强势地霸占她的唇舌。
季夏橙发现理论知识没什么用,到了实际运用的关卡, 她就像个傻子一样, 无力招架。
她想反击, 被他衔住了嘴的时候, 小手划船一样,想做点什么, 却被他直接塞到了身后,丢盔弃甲。
季夏橙好像做了场梦。
梦见了儿时山里的风,也看见了白色的云,她的魂像是那个蝴蝶风筝,被他放到了天上去,随着他手里的风筝线,也随着一阵阵风卷来,忽上忽下。
她发出了奶猫一样呜呜的疲倦声音。
他又衔住了她的耳垂问:“困?”
“嗯!”季夏橙有气无力。
盛景搂了她起来,想放她在窗户边的椅子上。
季夏橙蹬着腿抗议,“干吗?”
盛景含糊道:“换个床单,这个…不舒服!”
季夏橙腾的一下全身滚烫,从他怀里挣脱,死死地趴在原地,倔强地说:“不用换!”
“那你别睡在原地。”
“不要。”季夏橙瞪了瞪他,嘟囔,“换了床单,粉丝会用八倍镜抠出来的。”
盛景轻声笑:“等节目录完,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怎么能有人一本正经说出不正经的骚话。
季夏橙太困了,没有反驳,只用夏凉被裹紧了自己。
腰•窝的下面有一小片冰凉,她甚至不敢去回想。
盛景啊,矜贵起来像神仙下凡,可是神仙怎么也能眯着眼睛,说出那种不正经的脏话!
盛景去冲了一次凉水澡,季夏橙感觉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袭来,迷迷瞪瞪地想,他活该,谁让他自己使坏。
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到了天亮。
季夏橙没有睡饱,化妆的时候,罕见地用了遮瑕,掩盖眼底的青色,那是昨晚荒唐的痕迹。
今日要录的内容大约就是升华一下这个节目,节目组准备了好几个问题,所有的嘉宾分开作答。
季夏橙不知道别人被问到的问题是什么。
为了呼应第一期节目,她被问:“到底是哪个瞬间让你下定决心跟他走进婚姻?”
季夏橙当然不能说是被亲麻了,她认真想了又想,动笔写下答案。
录完这个,就剩最后的煽情环节。
几个人互相拥抱告别,季夏橙走到赵敏儿身边的时候,迟疑了片刻,才主动伸出手。
季夏橙不想跟她拥抱,但握手可以。
两只手相交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道:“敏儿姐,咱们和解吧!”
也许是她太过坦然了,赵敏儿扭捏了一下,用口型说:“好!”
最后一个镜头,节目组让四对嘉宾先走,分别拍摄了他们上车挥手告别的画面。
这次盛景没让司机来接,坐了季夏橙的保姆车。
他的腿很长,饶是保姆车这种空间大的汽车,也不能很随意地舒展开。
也许是有了比亲吻更近一步的亲近,却又没有探索到底,季夏橙跟他呆在私密的空间里,思绪不由乱飘。
不多时,便小脸通黄。
其实就是把理论知识结合了昨晚的实践,复习一遍,又羞又臊。
盛景最看不得她这样,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捞。
他从不问她爱不爱他,偶尔也会臆想一下,想让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像他这样。
更多的时间只是想让她喜欢他,多喜欢一点。
喜欢是浅尝一口,吃了这一口,惦记下一口。
爱是饥渴,是想将她碾碎,揉搓,融进骨血,也不够。
盛景搂紧了她,逗她:“别躲,我知道这儿不行,得回家!”
“我不回家,我住酒店。等奶奶回家了,我才会回家。”季夏橙推了他一把,故意打岔,害怕他又说昨晚那样的脏话。
盛景道:“那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