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摇头。
盛景又道:“小木蓝在家呢!你这个当师娘的,不想看看孩子吗?”
“想看。”季夏橙说了实话。
木蓝的小嘴儿,不知道随了谁,哄死人不偿命。
盛景给他配的有电话手表,还让季夏橙下载了手表APP。
小木蓝就像请安一样,每天早也问好,晚也问安。
“师娘早上好,要好好吃早饭哟!”
“师娘晚安,拍戏不要太辛苦,要想我哟!”
季家到了她这一辈,没有比她晚的晚辈。
都怪她姑姑太不努力了。
姑姑要是生个孩子,虽然不算她的晚辈,但小团子比她小了那么多,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爱不释手。
季夏橙想起了第一次见姜紫芝,粉色的小团子,头发稀疏,小脸皱巴巴的,说不上多好看,但妈妈真的爱不释手。
“吉子,妹妹以后一定会长得比你更漂亮的!对不对呀,芝芝,咱们以后呀,要比姐姐长得更漂亮。”
她没准备回姜紫芝的艾特,准备将这个事情冷下去。
她还没答应他到底去不去他家,就在这儿走了神。
盛景捏着她的下巴,问她:“宝宝,你想谁呢?”
季夏橙不能听他叫她宝宝,会下意识紧张。
“宝宝,喜欢我吗?”
“宝宝,这儿呢喜欢我吗?”
“那儿呢?嗯?”
……
昨晚的话好像就在耳边,季夏橙的脸腾一下如火烧。
盛景见她回了魂,嘴唇贴着她的耳根问:“去我家吗?别怕,我不跟秦女士他们住一起,他们嫌我碍眼。”
季夏橙咬了咬嘴唇回,“我去看看,但我晚上要回酒店。”
到了地方才知道,盛景的家居然离她家没有多远。
季家的房子是老宅,面积很大。
盛景的家就在季家对面新盖没几年的高档社区里。
盛景的家是个两百多平的平层。
季夏橙进了盛景家问:“你怎么把房子买到这儿了?”
她听盛景说过的,秦女士住在城北,而这里是城南,横跨了整整一个平市。
盛景静默了片刻,随口道:“这儿风水好!”
“真的还是假的?”季夏橙诧异地说。
还记得爷爷和爸爸刚出事的时候,季家还没有彻底分家,族中的老人嘴碎,说她爷爷和爸爸出事,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宅子风水不好。
但凡是有点钱的,都信这个。
那会儿她还小,不懂。
现在她听盛景提起,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了。
说她家这块是斩龙之地,怨煞太重。
盛景大师的范儿拿捏的很足,高深莫测地说:“我算了,我在这儿住能娶上媳妇儿,住其他地方娶不上!”
季夏橙不傻,沉默了一下,带了点试探问:“因为我吗?”
盛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哦,我守株待兔!”
谁知道那个笨小兔,基本不回家。
不过最后,到底让他在山上守到了。
季夏橙动了下嘴唇,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好。
盛景可能是回了家,在自己的地盘格外的舒展,话也多了两句。
他挑挑眉道:“前两年我回家也好,上山也好,都得先给自己起个卦,看看卦象怎么样?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碰见我未来小媳妇儿?我爸知道了之后笑话我,说我学的本事,全用在找媳妇上了。不过我觉得我比木蓝有出息……”
季夏橙噗嗤笑了,觉得盛景没脸没皮,“你也好意思跟小孩比!”
盛景“啧”了声道:“你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开始学英语,题不会做,全靠摇卦!”
季夏橙惊讶地张了张嘴,又觉得特别搞笑,莞尔道:“那他摇对……不,他做对了吗?”
盛景笑了笑,半真半假说:“摇卦再摇不对,那他死定了!”
季夏橙很严肃地说:“你不要吓唬小孩,会留下心理阴影。”
她的心里阴影有多重她知道,她接戏的时候会先看剧本里有没有那种落水的戏,首先选择沟通这场戏能不能不要,沟通不了的,带落水戏的戏她从来不接。
盛景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无赖一样的语气:“那可不行,小的时候记的东西太多了,堆满了,所以我现在的记性不好,要没人提醒,我可记不住不吓他!”
季夏橙不像他说话绕来绕去,娇哼了一声道:“我可不跟你住在一起!”
她眼神狡黠,还补充了一句:“怕你凉水澡洗多了会感冒!”
季夏橙突然想起来了,“我刚上山,还没跟你签合约,就撞见了你洗澡……”
她突然囧得手足无措,“盛景,你那会……”
她说不下去,要脸。
哪有人一见面就发情。
本就离她不远的盛景逼近,问她:“我那会儿怎么了?”
季夏橙绷紧了小嘴,才不会说。
盛景便牵着她的手,让她来摸他的喉结,眼神直勾勾地勾引她:“那怨你,扒在我的身上不肯下来,上下其手,哪地方没给你摸过!”
“我没有!”季夏橙坚决否认,她觉得盛景是在栽赃。
盛景道:“我有视频你要看看吗?”
季夏橙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吧!”
狗男人,还录视频!
“怕你抵赖说话不算数,录下来当证据。”盛景搂着她,打开了手机。
视频里,已经断片的季夏橙双手勾着盛情的脖颈,双腿还缠在他的腰上。
“你先下来!”视频里,盛景的脸居然也是通红的。
醉醺醺的季夏橙,耍着酒疯道:“我不要,你答应当我老公,你答应,我就下来!”
视频里的盛景好像沉默了很久,久到视频外的季夏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才听到视频里的盛景好像磨了磨牙:“季夏橙,这可是你先招我的!从今往后,生死不休。”
原来这就是木蓝嘴里的她非要非要,果然是非要。
季夏橙觉到盛景特别怪,有时候的情话像骚话,有时候的情话又像宣战一样。
盛景关了手机,问她:“你知道那会儿我最想干什么吗?”
季夏橙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这样?”
盛景咬上她嘴唇的时候,克制又放纵地说:“不够……”
想要狠狠地碾碎你!
想要一秒就到白头!
再到后来,季夏橙又多了个心理阴影,那就是盛景说不够!
第56章
盛景就是个骗子。
季夏橙等到晚上八点, 木蓝也没有回来。
盛景一开始还糊弄她:“可能是路上堵车。”
后来没法糊弄,他十分无赖道:“我一走好几天,就木蓝那个胆子, 敢一个人住吗?”
季夏橙生气的时候, 小脸也红, “盛景, 你知道我相信你的!”
她相信谁,从不会质疑。
盛景见她真的生气,轻声哄道:“我没骗你, 他真的跟我住, 只不过我没告诉他, 我今天回来。”
“这有区别吗?”
“我想多跟你呆一会儿, 多亲一会儿不行吗?”
盛景将她堵在了沙发一角。
季夏橙懵了片刻,只因盛景说话的语气,理所应当又带着委屈。
就很奇葩,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就像神话世界里,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 那些阴暗的、不能与人说的欲望在心中横冲直撞。
更像白雪公主捧着的红苹果, 散发着诱人的芬香,有毒又怎样!
盛景不需要她的回答,只等她扭过气呼呼的小脸,一口吻上。
有了昨晚, 动作纯熟的不要太多。
季夏橙却死死捏住了衣襟, 说什么都不肯, 她等他撤开了吻, 呼吸了一口没有他的空气,声如蚊吟, 耳根要化掉了:“我还没洗澡!”
盛景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你要愿意,我可以……”
季夏橙瞪了瞪他,小脸红艳艳的,像在燃烧:“不愿意!”
两个人各自洗了澡。
盛景一靠过来,季夏橙便感觉到丝丝凉意。
她真不明白,盛景图什么,儒懦道:“你是要修行忍耐力吗?”
盛景诧异,又一脸正经道:“被你猜出来了?”
季夏橙微眯了眼睛,她现在不太相信他了,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又一想,如果真是的话,那他自讨苦吃的行为,倒是也合理了。
可她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哪有这样的修行?”
盛景随口胡诌道:“房中术,忍住不发,对男人好!”
盛景答的太快了,一点都不像现编的。
主要是术业有专攻,真是戳到了季夏橙的知识盲区。
她很茫然地问:“女人也得忍是吗?”
那她可能忍不了,除非盛景不亲她。
盛景勾了勾唇:“阴阳调和,男人都忍了,女人得释放。”
季夏橙抿了抿嘴又问:“非得这样吗?昨天不是已经试过,再说我又没有好处!”
“皮肤会变好!”盛景压低了声音引•诱。
季夏橙乐了,这骗傻子的话,她可不信。
没准儿前面的话也是骗。
她的思维才发散到这里,便卡壳了。
盛景没再给她想东想西的机会,低头吻上她的时候,一把将人抱起,径直往卧房去。
不知道怎么会有男人喜欢这样!
四处放火。
情迷的时候,她渴望拥抱他,像他的双手一样。
可盛景不许,只给她摸脸,摸喉结,小气的连腹肌都不给摸一下。
他还掀起了自己的居家服,勾引似地问她:“想摸?”
季夏橙快烧起来了,咬着唇乖乖回答,“嗯!”
盛景喉结滚动轻笑,“馋着!”
季夏橙想说他可真不要脸,她为什么要馋他啊?
可是他缠着她腻歪了一夜又一天,饿了他会给她做饭,渴了水会喂到嘴边,就是不许她离开。最疯狂的时候,明明他也在颤抖,连声音都带着性感迷人的颤音。
“宝宝,你这两天没有活动对吗?”
“有!”
“骗子!”
盛景对她简直了如指掌,她的行程表,他可能倒背如流,还有哪个地方会让她魂不守舍,他全都知道。
天好像又黑了,季夏橙想要睡觉,盛景腻在她的耳边又亲又笑,笃定地说:“宝宝,你会想我的!”
季夏橙不想听他说骚话,可连抬手捂耳朵的力气都没有。
*
季夏橙接了个女一的本子。
樊玉珠那儿谈得七七八八,约好了要跟制作组见面。
季夏橙要提前熟读剧本,要调整状态,还有两节表演课要上,她就是用这个借口从盛景身边逃走的。
才回到酒店,她就接到spa馆的电话,前台问她三天前的预约,还要不要改期?
季夏橙想起她满身的红痕,盛景连手臂和双腿都没有放过,她没好意思去。
第二天去和制作组见面,季夏橙穿了一件橙色的针织衫。
这可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樊玉珠一见她,只觉得她很奇怪。
娱乐圈是这样的,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反季操作乱穿衣,路人经常看不懂,但圈里人门儿清,一般夏天穿毛衫,那这件毛衫一定是哪个高奢品牌下季度的最新品,一般明星倒是想穿,也不一定能有。
但季夏橙还是第一回 乱穿衣。
樊玉珠不解地问:“谁家的新款?”
季夏橙摇了摇头。
樊玉珠更诧异了,“那你怎么穿这么厚?”
季夏橙撇撇嘴道:“我冷!”
樊玉珠:“生理期?”
季夏橙被问急了,“你今天很多话!”
樊玉珠觉得自己很冤枉,耸了耸肩道:“这叫关心,ok?”
季夏橙坐进了保姆车,一手托腮的时候,针织衫的领口随着肩膀倾斜,一路往下。
这衣服本来就是这样设计,领口比较大。
开放点的,针织衫的里头可以直接穿bra,季夏橙在里面搭了个小吊带,吊带的肩带很窄,掩盖不住的地方,红痕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花,鲜艳又夺目。
樊玉珠笑了起来,想假装没有看见的。
季夏橙不自在地放下了托腮的手,正了正衣领。
樊玉珠清了下嗓子道:“不是我非得管,你得劝劝他,占有欲太强也是病。咱好歹是明星,万一盖不住被拍到,只要你不怕你cp粉们不当人,就当我没说!”
季夏橙罕见地扭捏了,没说自己也是上当。
谁知道他问她有没有活动之后,会亲得那么凶,明明前一晚并没有这样。
她窘红了脸问:“这样…真是病吗?”
樊玉珠也就上大学那会谈过恋爱,但她显得很懂,斜她一眼道:“盛景看见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会吃醋,就想让你属于他,这是轻微点的占有欲,算小情调,证明他超爱你。盛景要是因为你跟男人说话,捆•绑,圈•禁,可不就跟变态一样有病了。”
季夏橙想了想,“我们的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懂,别说是跟异性说话了,肢体接触都是小事一桩!盛景不会的。”
樊玉珠欲言又止,只说:“等着看吧!”
“看什么?”
樊玉珠神笑。
很快就到了约好的地方,季夏橙下车的时候,又整了整衣领。
这个项目是湖九传媒的,男主也是湖九的一哥陈天桥。
陈天桥不是小生,而是中生代演员,是大满贯视帝,现在开始往电影圈发展。
没错,季夏橙这回接的是电影,说的是女一,但实际上是在男人戏里,当配绿叶的小点缀。
用樊玉珠的话说,要是搁三个月前她的热度没有上去,就这么个小点缀,她也抢不来。
季夏橙很是珍惜这次触碰大荧屏的机会。
她本以为这次的见面最多能见见项目的副导,没曾想导演蒋志,制片人柏良,还有男主陈天桥都在。
导演蒋志很是满意她的外型,指着她跟陈天桥说:“阿桥,你来看,这就是我心里的艾香。”
戏还没有开演,季夏橙觉得受宠若惊,挨个跟行业大佬问好,然后才道:“蒋导,可能我再瘦五斤,才会更贴近艾香的形象!”
《天恨》这部戏是悬疑类的谍•战戏,关于艾香的部分其实挺简单,讲的是一个女学生偷偷仰慕自己的老师,从而发现了老师是地下工作人员的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