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寒风呼啸,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二人都知道,那不过是“沈肃”写下的一个句子。
企图用暴风雪破坏掉这个木屋,把人驱赶出来。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势必又是一场残酷的生死较量。
再不愿继续这样的“游戏”了。
闻笛苦思冥想着策略,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脑海里竟然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呀,闻女士。”
“你这些天都死哪里去了?”闻笛在意识里朝着系统怒吼。
因为这家伙就像死水一潭,闻笛甚至都要忘掉了它的存在。
如果不是它主动出现的话……
“感情一直没有推进很多呢。”系统理所当然道,“今天才迈出一大步,所以我出来啦。”
敢情这还是与攻略沈从舟有关?
闻笛一阵无语,不久后,一个好主意闪现。
“既然你在,我可以提要求了吧?”闻笛眨眨眼。
“当然可以,只要是与攻略沈从舟有关。”系统未察觉闻笛的“狡诈”。
“那我要见沈从舟的父亲。”闻笛笑盈盈道。
“这时候?”系统疑惑反问。
闻笛脱口而出:“早点见见家长怎么了?不行?”
“可以可以,只是他不在学校这片区域,突然进来外人,有点突兀。”系统解释。
“那你就处理一下,把其他人转移到你的空间里睡一下吧。”闻笛安排得明明白白。
系统很想拒绝,可闻笛打着攻略的旗子,拒绝压根开不了口。
沉默片刻后,就见木屋里的其他人全都被转移,而那位闻笛一直想要见的“沈肃”,被安置在了闻笛面前的木凳上。
“从舟?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肃茫然地望着两人,有种事情在渐渐脱离控制的不实感,可还是努力装作书中的角色,对着儿子沈从舟展示自己的不安。
“告诉我们,游戏结束的方法吧。”沈从舟言简意赅道。
只这一句,沈肃就停止了原先的伪装,眯起眼睛打量着沈从舟与闻笛。
“你们的自我意识竟然觉醒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只当闻笛也还是书里的那个人,却不知早已换了灵魂。
“游戏结束的方法。”沈从舟压根不回答他,只是冷声兀自问道,“如果还不说,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你们是我创造的人,我不说,难道你们还能对我做什么吗?”
沈肃笑起来,压根没有把面前威胁自己的沈从舟放在眼里过。
下一秒,被挑衅的沈从舟朝着沈肃挥动了拳头,沈肃并不躲闪,任由沈从舟来打自己。
疼痛似乎也在随着拳头的落下而产生,可却不是在沈肃身上,而是在沈从舟身上。
沈从舟一声闷哼,摔倒在地,疼到捂住了小腹。
“好可怜,但这也算是父债子偿吧。”
沈肃啧叹了声,专注地望着地下的沈从舟,似乎很是沉浸在他的痛苦里。
几乎不用问,闻笛也能感受出来,这样一个人设立这个游戏的理由了。
或许他只是享受上帝的角色,喜欢一群人在绝望中奋力挣扎,最终又一一倒下的场面,以此作为消遣。
总之,不是每件事都能有高尚的理由。
“不用问了。”闻笛扶起沈从舟,这一刻坚定了一个念头。
“我知道游戏结束的方法。一个是照着你的规则,坚持完这十天。另一个……”闻笛望向沈肃道,“大概是你死。”
“你要杀死我?”沈肃有些好笑地看着闻笛。
“一个小女孩,看了点求生节目,懂点生存技巧,又总在沈从舟身边,这才活到现在。扬言要杀我?”沈肃笑得几乎止不住了。
闻笛并不理睬他,而是拔出了那把用惯了的折叠刀。
“找死吗?”沈肃轻挑了下眉,“沈从舟,我劝你还是拦一下,刚才的场景你应该看到了。”
如果闻笛是书中人物的话,对沈肃用刀,下手越深,自己受伤就会越重。
在心口中刀之时,沈肃还是这么想的。
可疼痛与大量失血的眩晕感让沈肃不可思议地努力睁大了眼睛!
“抱歉哦,忘了告诉你,我不是书里的人。”闻笛拍了拍沈肃的肩膀,眼看着他失力倒地。
系统发出的惊叫,几乎大到把闻笛的耳朵震聋:“闻笛!你怎么把攻略对象的父亲给刀了!”
“这不是为了攻略嘛,你没看到刚才我的未来男票快被这位给弄死了?”闻笛摸了摸脑袋。
系统:“……”
*
谁也不知道,失去作者的书中世界,该何去何从。
询问之后,原来没有意识觉醒的书中人,不能随闻笛一起离开。
闻笛再一次盯上了系统这个工具人,半哄半威胁之下,也就让它答应,将书中时间线恢复到吉拉毒蜥出现的前一分钟。
于是除去“沈肃”,其他的人物都死而复生了。
自然,同样也失去了这段记忆。
很多事都很难解释,闻笛也不愿让大家再回想起当时的残酷,更不愿让他们猜到他们是书中人的身份。
桑鹤轩再次握起手术刀时,总觉得恍惚。
许姣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总觉得身旁有点空。
而李雪岚等人发觉,明明才开学没几天,坐在旁边的室友闻笛看她们的眼神却有种奇怪的亲切感。
就在众人断定闻笛是个自来熟的超级E人之时,闻笛却提起了自己要转学的事。
李雪岚、陶宁、吴娇娇三人去见闻笛最后一面时,看到闻笛身旁还有个超级帅的男生,据说也要同闻笛一起转学。
而闻笛的怀里,多了一条雪白雪白的小奶狗。
“有名字吗?”几人欣喜地围了过来。
闻笛本想点头,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帮我给小家伙取个名字吧。”
下一秒,几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叫它小白吧,可以不?”
“当然可以啦。”闻笛笑着朝她们点头。
(正文完结)
第044章
*
小剧场1:攀登冰川版泰坦尼克号
从书中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最终现身地点, 闻笛没得选择。
在回归前,无神论的闻笛默默祈祷了无数次。
可没奏效,她还是回到了那座冰川上。
她的装备还算齐全, 但身旁被她带回来的沈从舟,却是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闻笛:“我恨系统。”
沈从舟:“所以我们应该怎么下去?”
闻笛:“等下哦,我把这些脱了, 你穿上然后先下去。离这里十五米处有一段岩石壁, 那里落脚就安全了。”
说着, 她便开始把冰镐、绳索、冰爪各种装备都给沈从舟。
理性而言,非专业人士确实应该先下。
这样闻笛至少可以盯着点, 沈从舟也就安全许多。
谁知沈从舟压根不接,还面部表情道:“还是你穿好吧,你先, 再这样我就直接跳下去了。”
“?”
分明是严肃的时刻, 可闻笛却在他的执拗下想要活跃下气氛:“You jump, I jump,right”
沈从舟原本表情凝重,可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样子,最终还是清了清哑掉的嗓子。
“Right……”
沈从舟怀里的小狗小白顿时生无可恋脸。
“但我们还是都别跳了吧。”沈从舟突然道。
“为啥?”闻笛气呼呼。
沈从舟指了指头顶:“好像有直升机专门来接。”
*
小剧场2:关于攻略进度
某日, 闻笛与系统神游闲聊,谈起若干个月前的事。
闻笛:“你这攻略任务设立得也不咋地嘛,说好了攻略成功后, 我才能离开书中世界的。结果我不仅离开了,还拐走了他, 嘿嘿。”
系统:“那你好厉害哦。不过你有没有看过当时在木屋里的进度?”
闻笛:“危急关头,我哪有心思查看。”
系统:“那你猜猜?”
闻笛:“……百分百?”
(脸红)
os:原来某人几句话就能沦陷到一塌糊涂QAQ
系统:“还不笨嘛。但其实是双百。”
(说漏溜走……)
闻笛:“嗯?喂!把话说清楚!”
当时同样能看到攻略闻笛的进度条的某人, 深藏功与名。
*
小剧场3:关于嫌弃
恢复真实世界的身份之后,闻笛早已不是之前18岁的样子了。
毕竟那是两个模样的人,虽然是一样的灵魂。
真实的闻笛会更成熟些,也因此总在思考男友沈从舟的心意。
虽然他每次接吻都超级投入,抱着她亲亲好久。
虽然他总吵着要结婚,然后被她的拖延大法打败。
虽然他在床上的兴致总是格外高涨……
但是!
闻笛就是会考虑自己用过的两个容貌之间,比起年轻女大学生,沈从舟是不是会嫌弃更加成熟的真实的自己。
“嫌弃?”沈从舟回味着这个词,回味了好一阵,“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闻笛就是闻笛,是无数次护着他的闻笛,也是吃着薄荷糖望着他笑的闻笛,更是在这个世界里默默陪伴着他适应一切的闻笛。
是他爱着的闻笛。
“要正面回答我!”闻笛正声道。
“当然不会嫌弃,从没想过。”沈从舟回答。
“我不信!”闻笛不为所动。
沈从舟:“……”
两分钟后,沈从舟犀利反问:“那你嫌弃我吗?”
“我嫌弃你什么?”闻笛想半天没想出来。
“你好好想想。”沈从舟皱眉。
闻笛确实开始想了。
她偶尔要外出工作,去冰川或者岛屿出出差,录点真实的野外生存节目,或者……给有的组织成员培训野外生存。
而按照年龄,沈从舟还在读大学,却成了她的“贤内助”,一边学习一边照料她的生活。
离开野外环境后,对一切都显得粗枝大叶的闻笛,终于可以真的什么都不管,一切交给沈从舟。
“想过了,我不可能嫌弃你啊。”闻笛感激地看着自己生活上的“大管家”。
“我不信。”沈从舟学她。
“等等,到底嫌弃什么?”闻笛申请提示。
“嫌弃我曾经是个纸片人。”沈从舟神色忧伤。
“怎么会啊……”闻笛心疼地主动抱抱。
沈从舟像是无意般垂下头,鼻尖蹭过闻笛的脸颊。
闻笛凑过去,又给了几个安抚的轻吻。
而后沈从舟跟着回吻……
闻笛:“等等,最开始我们在聊什么来着?”
某人不答,默默将人扛至床头。
*
小剧场4:叫姐姐
坦然接受了自己比沈从舟年龄大之后,闻笛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三天两头追在沈从舟后面,要沈从舟叫她“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像看沈从舟这家伙一本正经地喊出来。
可沈从舟根本不乖乖就范。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闻笛,终于想出了损招,运用野外生存技能,把某人绑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被蒙住眼睛的沈从舟很是淡定,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后,问道:“这不会是绑猪的绳法吧?”
“那倒不是。”闻笛小心地盯着关键绳结处,“是绑猛兽的。”
“在暗示我平时在床上很猛兽?”沈从舟说话直白,“那我以后温和些好了。”
“喂!别转移话题!”闻笛重重地咳了几声。
“没转移。”沈从舟压低了声音,“闻笛,你过来一下。”
闻笛下意识靠近,觉得不对劲时,沈从舟已经凭借着直觉,将唇贴在了她的脖颈处。
亲吻惹起颈上的一片滚烫。
“你……”闻笛一时再也说不出话。
“怎么了?”沈从舟伏在她的颈窝低笑。
“就该改良下,把猛兽的嘴也绑住……”闻笛气恼。
不止气恼,还有哄诱他叫姐姐不成的“气急败坏”。
“沈从舟,我生气了!”闻笛发出最后警告。
“好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沈从舟状似服软。
“但你先解开我的绳子。”沈从舟开始加条件。
“那你跑了怎么办?”闻笛警惕。
“放心,我保证不跑。”沈从舟道。
在他的保证下,闻笛解开了捆绑某野兽的绳子。
又慢悠悠扯掉了他眼前的丝巾。
瞥见某野兽满含进攻性的眼神时,闻笛才觉不妥,可已经晚了。
后悔的闻笛:“知道你不逃,我想谈可以不?”
欢愉时总觉不够,纵欲后才知体虚。
躺在床上的闻笛撑起身体看着某人,浑身无力,眼神幽怨,真觉得日常的健身白练了。
那人原本就是餍足模样,此时笑意更深。
“沈从舟!”闻笛正欲发作。
可下一秒,盼着听到的那句话就这种流畅地从沈从舟口中说出。
“姐姐。”
没说过的称谓,终究是青涩的。
在闻笛凑近的唇下,沈从舟红了耳根。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