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注意看手机。”
他大阔步朝她走过来,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腕。
温菱迟疑地抽回手, 却被他抓得更紧。
邵南泽勾出来一抹情绪不明的笑:“和别人就有话讲, 和我就没有?”
陆骁还没赶跑呢, 又来一个, 加上她今天晚上跳的那舞蹈,邵南泽的火已经压制不住了。
温菱仰起头:“什么意思?”
“跟我走。”
他拉着她,推开防火门,走下楼梯。
电梯里来来往往都是圈子里的人, 少不了被人看见,所以他带着她走步梯。
楼梯长而静寂,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来。
寂静无人的楼梯间里, 只有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身影, 无端地生出来一股亲密感。
邵南泽步子快,走得急, 温菱匆匆跟在后面。
她有点恼怒:“邵南泽, 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过身, 陡然俯身抱起她,又往上走了两个台阶。
温菱被他弄得六神无主, 抓紧他的衣服,低呼:“我可以自己走。”
他的胸膛一鼓一鼓的, 喉结随着说话的声音上下翻滚,气息滚烫。
“不是走不了吗?” 他又抱着她走了一层,胸膛起伏,温菱靠在上面,感知到他像火一样滚烫,炙烤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
她轻启口唇:“放下我,我要自己走。” 邵南泽拿她没办法,把人平缓地放下来,又伸出手,掌心朝上。
“手给我。”
温菱不明就里伸过去,左手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他缠着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邵南泽带着她往上走了几层,到了她住的楼层,随后推开防火门,拉着她走到房间前。 他挑了挑眉:“房卡。”
温菱咬了咬唇,低声:“你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
邵南泽失笑,嗓音低醇:“你不怕给人看见的话,当我没说。”
像是被踩到死穴,温菱飞快地掏出来房卡,滴一声打开门。
邵南泽在后头进来,伸出手把门给关了。
她来不及让出身位,就被他摁在墙边,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目光灼热而滚烫。
邵南泽俯身,单手放在温菱肩膀右侧,另一只手托着她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
他在审视她,气势逼人,目光如炬,眼神火一样烫贴,一寸寸掠过她惊慌失措的脸。
“为什么把微信给别人?”
温菱噤声,冷不丁顿了顿。
紧接着,邵南泽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耳垂上的软肉。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说话。”
“邵南泽……”温菱吞了吞口水,嗓音微微发颤。
“我的事就那么不重要?”
“她拜托我很久,又说只提案子的事。”
他的眼神更肆无忌惮,眼眸渐深,说话间喉结上下翻滚:“所以就给她了?”
“……”
“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狭长的过道里,温菱避无可避,被他困在这方寸之间,他的手覆在她腰腹上,另一只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
头顶一枚圆圆小小的探射灯,投出他的影子,全笼罩在她身上。
她动弹不得,眼睫毛微颤,落下一大片阴翳。
邵南泽眯着眼,全身上下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两个人靠得很近,他的手指扶在她的后颈和下颚,每说一句话,上唇和下唇对碰,唇上有意无意地与她的摩擦。
“真想把我推给别人?”
体温滚烫,气息纠缠,仿佛要将她融化。
他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唇,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紧紧贴着,细细研磨。
温菱被他困在墙边,下意识后仰,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浓重气息,心跳得越来越快,耳边都是泄洪般的呼吸声。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颚,轻启唇舌:“吻我。”
温菱摇了摇头,睫毛飞快地眨着。
邵南泽也不急,伸出舌头轻舐她的唇畔,牙齿啃咬着,在她脸颊和耳后留下痕迹。
温菱瞳孔收缩了下,下一秒,她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忽而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冯梓曦来电。
邵南泽顿了顿,半弯着身,黑漆漆的瞳孔里投映出她的身影,嘴角边扯出来一丝笑。
他扯了扯衣领,眯着眼:“接啊。”
她抬起眼,目光微抬,看见他衣领敞开着,露出深邃的锁骨。
见她半天没动静,邵南泽又蹙眉问了句,“怎么不接?”
温菱试图推开他,声音疏离:“邵南泽,你别太过分了。”
手机震动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在她还没做出反应时,他低头俯身,捕获住心心念念的那颗唇珠,在上面辗转碾压。
温菱双手被他攥住压在发顶,挣脱不开,他的气息灵巧地钻进她口中,和她纠缠。
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压下来,气息交叠,缠绵悱恻,像是要把他的味道携刻进她的味蕾,舌尖勾着她的不放,挤占着她口里的空气。
两人搅出啧啧的口水声,在这夜里被无限放大,温菱的耳朵迅速地染红一片。
她站在靠门的一边,听见门外响起了焦急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内的门铃响了。
温菱心里陡然一顿,心里发颤,脚步软了软,邵南泽扶起摇摇欲坠的温菱,声音被那把火燎得低沉暗哑。
“怕什么?”
温菱紧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低语:“冯梓曦在外面。”
她怎么忘了呢,刚刚还和他在电梯间说回见的,想来是打她的手机没听,又跑到房间来找她了。
邵南泽勾着唇,笑得又欲又邪肆:“要开门吗,让他进来,还是给他看看谁在里面?”
他伸手去摸门把,温菱心里一紧,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喝止:“邵南泽,你疯了!”
他不过吓唬她,没想到她这么不禁吓。邵南泽眼尾发红,回头低吻她,手指摩挲她的脸颊,唇边痴缠得更深。
温菱无意识的半张着嘴,听见他低喃,好声好气地哄着:“乖,张开嘴巴……”
她呼吸急促,双眼迷蒙,被他的声音蛊惑,只觉得如坠雾中。
谁知道冯梓曦在外头摁门铃没动静,居然开始敲门。
“温菱,你在里面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外面的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邵南泽缓了缓,移开唇,等平息了好一会,慢条斯理腾出一只手拨去温菱脸上的碎发:“打发他走。”
温菱在门里头,脸上红霞满天,唇被舔舐过,红润润的。她开口,声音带着淡淡沙哑。
“冯律师,我不太舒服,先回来了。”
敲门声停了,冯梓曦的声音很是关切:“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还是买药?”
邵南泽的手还搭在她的腰间,他的炙热呼吸喷薄在脖颈间,温菱移了眼:“不用,我休息下就好。”
他在她的身后,她隔着门把,和门外的冯梓曦对话。
本想着三两句打发他走,没想到冯梓曦居然一直留在外头。
“我在这里陪你,等你好点儿了我再走。”
“冯梓曦……”
温菱感知到邵南泽的舌头在脖颈间微弱的触感,他在隔着衣服咬她的肩膀,一点点摩挲着她耳垂上的软肉。尝到了她的味道后,邵南泽还不知餍足,迅速地把她转了一个方向,让她背对着自己。
温菱的手抓着门把,外面就是走廊和过道,像是在一望无际的悬崖边上,再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邵南泽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来。
其实今天结束活动后他就一直等着她了,看到她捧着花和冯梓曦一起走出来,心里的那点不爽渐次扩大,直至形成一个漫长的黑洞把他仅剩的意志力全部吞噬。
他的手掠过她今天跳舞的柔软腰肢,她穿着汉襟长服,灵巧地下腰、旋转,脑海里漫天漫地全是她曼妙的舞姿,那股燥热愈演愈烈,烧-光了所有的理性。
大手抚过她的背部,把她的头发往一旁拨过去,声音醇厚,已然带了些喘。
“要不要我?”
温菱被抵在房门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要、不要在这。”
这儿和外面就隔着一面墙,隔音也不算好,更何况冯梓曦还在外头走来走去,很有可能会听到里面的动静。
他俯身过来寻觅她的唇,在上面留下细细密密的吻,气息渐喘。
“菱菱,我改变主意了,这次我想连本带利拿回来。”
他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把她所有理智燃-烧殆尽。
温菱被吻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呜咽一声,又死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门外,冯梓曦小心翼翼地开口:“温菱,你还在吗?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你。”
温菱双手撑着门,渐次瘫软下来,没了力气。
隔着一道门,冯梓曦说:“你看看窗外。”
他事先准备的乐队怕是没用了,尽管今晚的表白被迫取消,但烟花还是能看到的。
酒店里很多人都能看到的烟花,却只为她一个人而放。
咻地一声,烟花向天空飞驰而去,又扑簌簌散开,烟雾弥漫,火光满天,炸-开的声音震耳欲聋。
就在那一瞬间,邵南泽压低了身体,眼眸里欲念渐深。
温菱没听见烟花在眼前炸开,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疼,唇边溢出声响,痛楚渐渐演化成莫名的酸胀。
外面的烟花每响一下,她的身体就忍不住战栗一次。
在她脑海里,她和邵南泽是永没有交集的点、面、线,现在点连成了线,线凝聚成面,面和面相接,渐次有了焦急,又连在了一处。
外面是冯梓曦的声音:“看到了吗,这是送你的礼物。”
温菱无意识地呓语,说出来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音节。
幸好有烟花做背景,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不能被听见的声音和画面,全部掩埋。
细细密密的浪潮朝着她迎面打来,她紧紧揪着门把,邵南泽把她的双手打开,再和她十指重叠、相扣。
像是在惩戒她一样,先是一重接着一重的细小浪花,隔着衣服碾压研磨着,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
身旁柜面有黑色反光镜,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向重叠中的两个人。
温菱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迷乱而清冷的样子,只起伏不定的胸腹在喘着粗气,里头有难掩的欲,和即将放任奔跑的兽。
她也看到了头发凌乱,眼神迷离的自己。
温菱咬牙,溢出散乱的一句:“邵南泽,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他稍稍移开自己,声音哑得不能再哑:“是谁欺负谁,忘了你之前怎么对我了?”
外面的烟花停了一阵,应该是刚燃完一箱,过了一会,又重新燃放起来。
温菱眼眶湿润,声音带着哭腔。
门外头,冯梓曦还在对她说话,似乎是问她看到了没,漂不漂亮之类的。
她眨了眨眼,扬声:“烟花很漂亮。”
冯梓曦:“你喜欢吗?”
温菱拼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较为平静:“谢谢你……”
在他怀里还想着别的男人,邵南泽蹙眉,不一会就低头吻她的眼,又移到鼻尖,再到她的唇舌,翻搅她和他纠缠。
温菱脑海里麻麻的,眼神润泽,像被雨打湿,哭泣的声音被他拆吃入腹,成了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声。
她抬起眼看着天花板,影影倬倬的都是某个人的冷冽气息。
他整个人隐匿在阴影里,嘴边噙着笑,表情又邪肆又浪荡。
“我们再来一回吧。”
“……”
第44章 南风入怀
温菱忘记冯梓曦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
烟花早就燃放完了, 夜色撩人,所有难言之欲被掩映在黑夜中。
邵南泽仍旧片刻不停,仿佛没有尽头, 又捏着她的下巴, 迫使她的眼看向镜子中的两人。
他慢条斯理勾着唇,嘴角眉梢间带了一点桀骜不驯。
“别人会这么对你吗?陆骁, 还是冯梓曦?”
“他们看过你这个样子吗?”
镜面光滑映出她的脸。她快认不清眼前的自己, 眼尾带着春色, 脸上红霞满天, 就连头发丝都散漫地翘了起来,唇上是未干的水渍,红而温润。
他的气音一点点弥漫,妒忌又发狂, 烧得温菱耳朵发红,鼓膜咚咚作响。
她咬牙不肯松口,他就慢条斯理地勾着她, 粘着她, 气息纠缠,热气上涌。
温菱呜咽着, 再站不住, 攀上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邵南泽,要么就爽快点儿。”
他的衬衣纽扣漫不经心地敞开着, 只腰间皮带解开了,她的衣服也妥帖地穿在身上, 裙子早就被撩到了腰腹处。
他思索,而后低语:“……快不了。”
怕手表勾缠到她的头发, 他甚至单手解下来,放在柜面上。
温菱浑身发软,没有了思考能力,他的手指像有魔力,一路摸索、探寻,牵引着她来到新的纯白世界。巨大而愉悦的感官侵袭过来,她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快乐,最后变成一道细细的白光。
房间里一片春色满园,缠绕间,温度计的计数逐渐上升。
未几,温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就连胳膊都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卧室里漾着厚重的暧昧气息,邵南泽俯身,帮她把外套捡起来,搭在她肩膀上。
她已经快花光全身力气,他仍旧慢条斯理,平息了一会之后,面色平静地扣着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
两个小时前那种又狂又欲的气息嗖然不见,仿佛又是那么清冷矜贵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