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借着书案底下的遮挡,悄悄将手挪到君雾沉的腰窝子,戳了又戳,眼睛疯狂的眨巴到都快抽筋了。
皇上啊,求求了,您就赶快答应吧,我费尽心思可都是为你好啊!
书里,原男主因心爱的白月光被纳入了皇兄宫里,心痛如刀绞,日夜相思不能寐,本来一开始还算有些克制,但女主见得不到皇上宠爱,就去撩拨原男主了。
之后就是横在兄弟之间各种挑拨关系,各种pua原男主,什么爱我就要名正言顺,爱我就要让我做皇后之类的话。
说实话,苏浅在看书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女主的人设。
一想到以后的剧情发展,苏浅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亲自指婚,把这两个祸害绑一块,赶紧成亲入洞房。
她从这里就开始掺和一脚,直接将原男女主这对cp锁死。
就算女主最开始是和亲要嫁的是大暴君又如何,只要原男主明白大暴君对女主不感兴趣,那原男主黑化,兄弟反目成仇,手足相残的局面就不会出现了!
苏浅暗示的不要太明显,她真是为了大暴君操碎了心。
君雾沉唇边弧度抑制不住的加深,既觉得好笑又有趣,他的小皇后什么时候添了给人牵红线搭桥的爱好。
他唇轻掀,“皇后所言甚是,不知五皇弟意下如何?”
意料之中君雾沉看到苏浅的一双眼睛刷地绽放出明媚的光彩,都能将夜明珠光芒压住,灼灼风华,更美艳动人,见此,他心情愉悦更甚。
他的小皇后原来还会在意,他纳别的女人入宫?不错,比起之前眼里只有吃的,倒是长进了不少,他还比较满意。
皇上的决定令大臣们感到出乎意料,怎么也不太能想明白,一向深谋远虑的皇上怎么会赞同凌王殿下娶沉璧国公主这桩婚事。
君雾沉虽然行事作风残暴,但治国有方,短短四年就将先帝所留下千疮百孔的江山修复完好,调养生息,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臣们都看在眼里,忠臣有,心怀鬼胎的奸佞亦有。
席间,有好几个大臣都想站出来进言,但都被皇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压了回去。
君萧凌起身大步迈进殿中央,站在七公主身旁,撩开衣袍跪下谢恩,语调里含着罕见的激动。
“臣弟谢皇兄皇嫂赐婚!”
君雾沉微微颔首,这场婚事就算定下了。
众臣见赐婚之事既已尘埃落定,便收起了各种心思。
后妃席中,桌案前都用屏风相隔,林月婉身影隐在薄纱之后,没有人看到她早已红了的眼眶,默默流泪几近失态的模样。
她以为日后能担得起凌王妃名号的,一定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绝不是眼下,皇上和皇后随口说了几句话,就把异邦公主指婚给凌哥哥。
蛮夷之女,她也配!
而身为这场婚事当事人之一的司云纤,从头到尾都被忽视个彻底,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也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她目光留恋的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大昭帝王,便垂下了头,红唇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是她妄想若嫁便嫁世上权势地位最高的男人。
也罢,她既是命好生在皇家成了公主,享尽荣华富贵,受百姓子民爱戴供养,必要时也要为了国家,付出自己。
苏浅眼尖的瞧出了七公主的失魂落魄,摇头轻轻叹息一声,哎呀,不用太难过了,你是原男主的白月光,他会很爱你,将你奉若珍宝,你们本来就是一对。
苏浅所做的不过是让这对奇葩鸳鸯少走N条弯路,提前在一起就是了。
礼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挥动着舞袖重新入场,君臣举杯共饮,觥筹交错间又恢复了刚才的喧哗与热闹。
酒过三巡,君雾沉瞧出了苏浅的疲惫,他也喝得有些发昏,便带着苏浅起身,在所有人的恭送声下先行离开了来仪殿。
等帝后走后,规矩的席面便开始逐渐随性起来。
月色皎皎,如圆盘般坠在夜空中,洒下繁星点点,汇成星河闪烁。
帝后的轿撵途径御花园时,苏浅眼尖的瞥见花丛中有朵洁白盛雪的花,宛如圣洁的仙子,默默吐露芬芳,迎着秋风颤颤开放。
她欣喜的喊道:“昙花,皇上您看昙花开了,在深秋时节绽放可实在罕见。”
原本在轿撵上闭目养神的君雾沉,听到苏浅的话后睁开眼睛,他视线也看了过去,昙花在月色衬映下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停轿。”
君雾沉醉酒本就头晕,被这轿子颠簸的更加重了,不如下来走几步,陪着他的小皇后赏赏花驱散醉意。
姜公公立刻示意仪仗停下,小心扶着皇上下了轿撵。
宫女太监们弯着腰提着宫灯照亮前路和花丛,昙花被烛火的光芒一照射,散发出银银烁光。
苏浅跟在君雾沉的身边,手被包裹在男人的掌心里,靠近花丛,她闻到了一股幽深的清香,吸入鼻中心旷神怡,格外惬意。
君雾沉也舒展了眉头。
“皇上,您都不问问臣妾为何点鸳鸯谱?”
苏浅还是有点心虚和后怕的,垂头耸了耸肩,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大暴君怪罪,然后被罚吃个十天半个月的清粥小白菜。
不过,若是大暴君能给她机会的话,她还是愿意再狡辩一二的。
然,君雾沉没有多过问,只伸手揉了揉苏浅的小脑袋,可惜今日珠翠满头,不似之前毛茸茸顺滑的手感了。
“赏完花了?”
苏浅懵地点点头。
“走吧。”
君雾沉上了轿撵后,苏浅还是没回过神来,这就完事了?大暴君不来个事后算账的么,他今夜似乎格外不按常理出牌啊。
“还不快跟上。”
在君雾沉的催促下,苏浅赶紧坐上轿撵。
最后帝后仪仗停在了金华宫前,这是历代皇帝的寝宫,苏浅忘记后怕,眼睛盯着奢华庞大的宫殿,嘴唇微张,羡慕哭了的眼泪就这样从嘴角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壕啊,壕出天际了的壕啊!相比自己的凤仪宫,简直是天上地下,差出的何止是一个量级。
“今夜皇后留宿在金华宫。”
话落,君雾沉拽着尚在愣神中的苏浅踏进寝宫,姜公公赶忙上前,贴心地将宫门关紧,带着其余宫女太监退下。
**作者寄语:**
第37章 顶撞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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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
夜明珠柔和的光辉铺满整个内殿,光影绰绰间如月光般柔和,殿中布置嫌少间金玉堆砌,而是摆放了几个样式雅致的瓷瓶,她粗略一看便能瞧出并非凡品。
苏浅坐在床榻边,稀罕似的手里一直摸着用绸缎做的被面,小脸无比真诚的开口,“皇上,委屈您了。”
真的,太委屈了。
平常大暴君起居所用之物都这么好,竟然那几日还能在她破旧尘败的凤仪宫里待得下去,真是太屈就了。
君雾沉随手褪下龙袍,搭在金丝楠木桌上,拉过还在不停感叹的苏浅,圈在怀里。
“以后浅浅陪着朕住。”
他的话不容置喙。
苏浅虽然很喜欢享受,但不代表她就愿意大暴君长久以往的同床共枕,主要跟他身边时间久了,她怕小心脏承受不住,迟早得被吓出毛病来。
她很有骨气的拒绝,“皇上的寝宫龙气充盈,臣妾福薄,怕没有那么好的命承受得住,臣妾想了想,还是凤仪宫……”
话未说完,苏浅的唇瓣再一次被堵住,气得她想咬人,奈何怕死,只能纵容大暴君接辗转流连。
许久,君雾沉才食髓知味地结束了深长的吻,安抚的捏了捏苏浅的小手,强调道:“以后不许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苏浅闷闷地点点头。
君雾沉似是瞧出她在这里的不自在,语气变得宽慰温和,“就当这里还是凤仪宫,不用束手束脚的,最近外面不太平,你跟着朕睡比较安全。”
北面冰灾未消,他一次次开国库拨银子赈灾,仿佛石沉大海再了无动静,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再是天灾这么简单,人祸掺杂其中。
前两日夜,他留宿凤仪宫时,暗卫在附近捕获了一批刺客,能摸进后宫的刺客武功必然不错,是常有组织的行动,似乎是里外勾结,不然也不会清楚的知道他在晚上留宿在凤仪宫。
活捉了两名刺客,交给慎刑司的人审问,想来很快就有结果。
苏浅小心翼翼觑着大暴君的脸色阴霾笼罩,眼眸中涌动出的杀气,她最熟悉不过了。
她揪住君雾沉的衣角,紧张的问,“皇上您是不是又要做啥大开杀戮的事了?”
回应她的是又一轮铺天盖地,强势而又霸道的吻。
君雾沉抱着胡乱挣扎的苏浅上塌,拎起被子将她像裹粽子似的团成一团,扔到龙塌的角落里,随后将层层床幔散开,挡住夜明珠的柔光。
翌日
君雾沉走得急,没吃早膳就去上早朝了,苏浅醒后,在五米长的宽大龙塌上各种翻身打滚扑腾,360度无死角全方位感受置身云端的柔软,懒了好半天床才爬起来。
金华宫虽好,却让苏浅感到有些不自在,也怪无聊的,闲来无事打算先回了趟凤仪宫,看看织云身子修养的情况,顺便带些戏本子带回金华宫,好用来打发时间。
她一见外面阳光正好,是个好天气,便一个人溜达着腿慢悠悠的走回凤仪宫,刚踏进宫门,就听到墙根底下,有两个小宫女拿着扫帚背对着,边扫落叶边在说悄悄话。
“听说了么,今日早朝,皇上又将十几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扔朝堂上,还发落了几个大臣,轻则抄家流放,重则被诛了九族,啧啧。”
“听说了听说了,可吓人了,殿内血腥味弥漫,就算拿清水冲刷了好多遍,气味都没散,当时有好多大臣脸色都吓白了呢。”
两个小宫女的声音再低,这些话也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苏浅耳朵里。
苏浅心倏然沉了下去,果然,昨夜的感觉没有错。
她故意发出声响,提醒还在咬耳朵的两名小宫女。
小宫女们回身,看到是皇后娘娘,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苏浅板着脸,训斥道:“罚一个月份例,让你们长长记性,记住口舌易生是非,还想在凤仪宫当值,就把嘴巴闭严实了。”
这话今日幸好是被她听见了,若落入大暴君的耳朵里,分分钟被拖下去宰了。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小宫女将头埋低,战战兢兢回话。
苏浅去了偏殿,织云今日的气色更加好了,身上有力气后,宫女便扶着她下榻慢慢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天可怜见的,你总算是修养好大半了。”苏浅阴郁的心情微微转好。
“奴婢好多了,劳烦娘娘挂心了。”
织云还想身体早点好起来,她不放心别人伺候娘娘。
走了一会,她就觉得累了,赶紧坐下歇歇,喝了口热茶润喉。
“身体是慢慢恢复的,你也别太过着急了,太医开的药一定按时喝。”苏浅见织云气喘吁吁的模样,不免又多嗦叮嘱了几句。
“奴婢知道。”
“娘娘,李嬷嬷来了。”
两人说话间,有个宫女急匆匆的跑进偏殿,抚身回禀。
李嬷嬷是谁?
苏浅一时没能记起这个人来,等她看到凶巴巴冷着一张臭脸的李嬷嬷进来时,才暗叫不妙。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李嬷嬷微微作揖。
“老奴奉太后之命,请娘娘去一趟慈安宫。”
苏浅右眼皮子突突地跳,说来她已经好久没向太后请安了,是有些不像话。
但谁让太后老人家,满宫嫔妃就独独看她一个人不顺眼,她也就不去慈安宫,太后眼前晃悠触霉头。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苏浅淡淡出声应道:“好。”
慈安宫。
嫔妃们来和太后请安,得知太后让李嬷嬷去请皇后,她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心照不宣的都留了下来,就想着能落井下石,找皇后的不痛快。
皇后自从得宠之后,非但不趁热打铁劝着皇上雨露均沾,而是几乎是日日霸着皇上,夜夜受恩宠,她们焉能不记恨。
苏浅一进宫里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悄悄抬眸瞥了眼太后的脸色……嗯,她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苏浅低眉顺眼,礼数周全地向坐在主位上的太后行礼。
嫔妃们纷纷投来白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皇后现在真是长本事了,都敢替哀家和皇上做凌王婚姻大事的主了,哀家可当不起皇后嘴里的这句安。”
太后将手里的青瓷茶盏,重重地摔在梨花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动,她气得压根都痒痒,心里窝着火一晚上都没睡个囫囵觉。
她也是眼拙了,皇后哪里是任人揉捏的包子,耍起手段来一套接一套,花样可是多着呢。
“母后这是哪里话,先前是您在臣妾身子不好的时候,免了每日例行请安,臣妾心中感激。”
“实在是皇上怜惜臣妾,不舍得臣妾累着,说等身子调养好了,尽早怀上子嗣后,再来向太后请安道喜也不迟。”
苏浅语气不卑不亢,可谓是相当硬气。
在座的嫔妃们听闻皇后此言都惊呆了,皇后这是疯了么?
如此没有规矩,敢和太后顶嘴。
**作者寄语:**
第三十八掌 丽妃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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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姐姐,你说的话也太呛人了。”
林月婉拧着柳叶眉,柔声开口提醒。
“太后在上,皇后姐姐要讲尊卑,总不能恃宠而骄,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吧,这也太不应该了。”
若林月婉还算委婉,那孟思烟的话中夹着刺,挑拨的目的显而易见。
嫔妃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捻着帕子比着兰花指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的,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钻进太后耳朵里,她心里怒火越来越旺,烧的她五脏六腑都发疼,保养得体的面容,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皇后如今得势,倒是威风,转头便不把哀家眼里了?!”
苏浅原本还保持着行礼半蹲的姿势,听到太后的话后,她将脊背挺直,下巴微扬,斜眼迎向太后的怒火,丝毫不惧。
既然要撕破脸,索性她也懒得再装低眉顺眼了。
如今,苏浅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谨小慎微的皇后了,如今她手握凤印,背后又有皇上撑腰,她需要怕吗?
“母后若是没有别的事,那臣妾就先回去了,臣妾还要给皇上煲汤呢,不能耽误了时辰。”
煲汤是假,她现在的心思全是想着,怎么能把大暴君的名声洗白了,哪有功夫陪这群人扯那些没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