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转动烤肉串子的手一停,心里暗叹,女主是开了屏的孔雀么,走哪对皇上献殷勤到哪,自己未婚夫还在旁边看着呢,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看来还得是她出场。
**作者寄语:**
第53章 男女主cp解绑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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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鸡肉么,本宫最爱吃了。”
苏浅声音婉转,如山泉清澈叮咚,她接过司云纤手上的烤肉,咬了一口,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云纤公主烤的肉很香,这串本宫就先吃了,下串就该让凌王殿下尝尝你的手艺,都说夫妻长久之道,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温黄的火光衬映在苏浅侧脸跃跃跳动,她语气平缓舒和,化解几人间的微妙时,顺便点了司云纤一嘴。
苏浅现在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司云纤这么不轻易死心,就该当时求着大暴君一步到位,拒绝和沉璧国的和亲,她何必操那个闲心,这么早就给男女主绑定cp。
司云纤没有说话,眼眶红红的,抿着唇似有不甘。
“皇嫂,臣弟亲手酿的桂花酿,解腻,少喝点不醉人,您可要尝尝?”君萧凌语气温和,适时接话,这才让僵持的气氛渐渐缓和。
司云纤垂着头坐回君萧凌身边,抱膝盯着脚尖,再也没开口。
“酒?”
苏浅眼睛绽放出一抹亮彩,余光悄悄瞥了眼君雾沉的脸色,哪只这男人也正巧在看她,两人对视间,她本能地心虚。
君雾沉眉眼一挑,“不行。”
唔,苏浅心里闷闷地,可是她真的很想喝呀。
大暴君真是管得太紧,就喝点酒也要管。
被司云纤这么一闹,他们无形间都觉得拘束起来,不向刚刚还能有说有笑的说着趣事家常话。
待苏浅吃饱后,君雾沉就起身要回去了。
“朕累了,五皇弟自便。”
“是。”
君萧凌和司云纤先后起身,行礼送皇上皇后离开。
大臣们见皇上和皇后携手走后,撸起袖子大快朵颐啃着肉,吆喝声也渐渐变得放肆起来。
“皇上和皇后形影不离,真是伉俪情深。”
沉璧国使臣团围坐在另一堆篝火旁,不乏有大昭大臣喝酒作陪,听到镜羽的话后,大臣打哈哈的一笑,“是啊,是啊。”
虽然大臣私下存在内斗,各有各的小心思,也不会真有蠢得在别国使臣面前议论帝后。
“夜深了,外面风凉,早些回去吧。”
君萧凌从篝火旁站起身来,手掌微微落在司云纤头上,很轻柔地抚过,以作安慰,只是这次他没有等她回答,一瞬转身走远。
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行远,在被火光映亮几分下的夜幕中消散。
司云纤收回视线,双手不由紧紧攥起,拧眉,心底的某一处在隐隐发疼,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没有抓住即将消散,没由来让她感到害怕和慌神。
她不再犹豫,站起身朝着那道身影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翌日,天蒙蒙亮,苏浅很早就醒了,耳边山林间的翠鸟声清脆悦耳,不绝于耳。
苏浅转过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君雾沉阖着眼,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们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一张俊脸在她眸中放大,她甚至都能清楚看到。
她用手撑起头,唇边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大暴君如同一只沉睡的雄狮,睡着了的样子脸上线条柔和多了。
苏浅视线往下挪,裸露在外肌理分明的胸膛泛着小麦色的光泽,锦被掀着一条缝,隐隐约约能看见被窝中藏着的,性感而又迷人的八块腹肌。
她小脸一红,心跳有些加速,刚想挪开一点两人的距离,忽然腰肢感到一紧,一股霸道又强势的力道,将她重新捞进他温热的胸膛里。
龙涎香的气息笼罩在苏浅鼻翼间,是大暴君身上专属的味道,她闻得久了,莫名觉得这个味道会让她心安。
“浅浅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跟朕客气什么。”
“皇、皇上。”
苏浅被大暴君的两条铁臂桎梏住,她本就心虚,又是刚睡醒不久,嗓音怯怯又娇娇软软,勾得人心里痒痒。
君雾沉睁开狭长的眼眸,抬起苏浅埋在他胸膛里的小脸,一双盈盈柔弱的无辜如小鹿眼,就撞进了男人心里。
苏浅看到大暴君的眸光越来越暗,似一方浓雾弥漫,幽深不见底,就知道坏了,大暴君又又又要耍流氓了。
“皇上,臣妾还没有漱口……”
没等苏浅将话说完,君雾沉勾起小女人的下巴,对着娇嫩欲滴的唇瓣吻了上去。
“唔。”
苏浅皱着一张小脸,被他的强势搅得快要踹不过气了,他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试图推开,奈何这点力气在大暴君那根本不值一提,丝毫不能撼动。
直到君雾沉食髓知味才作罢。
苏浅脸上布满了红晕,一双秋水眸中可怜巴巴,又盈满了控诉,她愤恨地哼了一声,拉过被子将自己卷成粽子,背对着身气呼呼道:“皇上就是个老色胚!”
“这个词汇倒是新奇。”
君雾沉非但不以老色胚为耻,反而为荣,苏浅真是拿他不要脸的样子没办法。
他起身下了床榻,拿起搭在木纹架子上的龙纹长袍披在身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你不帮朕?”
“哼!”苏浅傲娇的在床榻上扭来扭去。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男人高大身形投下阴影笼罩下来,他抬手揉了揉苏浅毛发杂乱的脑袋,“你再懒会床吧,朕出去一趟。”
大暴君走了。
苏浅在床榻上翻了好几个滚,睡意全无,她起身,拿起披风披在身上,掀开皇帐帘子后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空气静谧,山野间暮霭沉沉,空气清幽,只是单单这么一处风景,就能让她百看不厌。
“娘娘今日这么早就醒了。”
织云也是刚醒,打着哈欠从一旁的小帐子里走出来,正打算接水洗漱呢,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娘娘一个人站在半山腰,神思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连忙跑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娘娘的身子,“哎呀,娘娘您再拿发呆不好,非要搁这么个危险的地方,快下来!”
苏浅冷不丁让人从背后来个熊抱,她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被惯力推倒,重心不稳的话那可就真真一头扎下去了。
“你先松手,本宫下去。”苏浅感到欲哭无泪,答应着。
织云小心扶着娘娘从巨石上跳到地上。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娘娘居然没有睡懒觉。”
她不敢相信,这会是娘娘的作风。
苏浅咳嗽两声,不好意思的一笑,“之前那是在宫里,现在不同了,在宫外的日子可是扒拉着手指头就过完了,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睡上面呢。”
织云点点头,感觉娘娘说的好有道理。
**作者寄语:**
第54章 谁才是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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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五日的狩猎依然进行着,不同于昨日,今日狩猎没有彩头,大臣们不用拼了老命再去刷成绩了,算得是纵马深林,逍遥同乐吧。
围猎场上依旧热热闹闹地,苏浅不想再去高台上拘着坐一天,就躲懒在皇帐子里头不出来,也不算坏了规矩。
晌午时,姜公公按惯例来给苏浅送膳食,却不同寻常的将所有宫人撵出去。
苏浅放下筷子,“姜公公有什么事么?”
“老奴来传皇上的话,午时一刻,会有马车在帐子后头的小路上接应娘娘,带着娘娘去想去的地方。”
姜公公尽职尽责的传皇上口谕。
虽然皇后突然在宫外离开,这是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但他也不敢过多置喙,按皇上吩咐把事办好就是。
苏浅按住心底高兴,大暴君这么快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皇上会陪本宫么?”
姜公公摇摇头,“沉璧国使臣突然找皇上禀告事情,一时走不开。”
这些时日姜公公看在眼里,皇后是个本分的,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次秘密离开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必须要办,身边要是没有皇上陪着,他怕娘娘不安全。
而他想跟着也不行,因为他是在御前行走惯了的人,冷不丁突然不见了,更容易遭人猜测。
“娘娘若是外出办事,恕老奴多嘴一句,不如带着小德子近身伺候,他人机灵又会些拳脚功夫,嘴也严实。”
姜公公语气有些古怪,他想到自己当干儿子喜欢培养的接班人小德子,一声不吭就投靠了皇后,心里到现在还是有气的。
但关键时候,小德子还是管用的。
“姜公公放心,本宫去的地方很安全,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苏浅能瞧出姜公公关心她,替她担忧,连忙开口示意他放宽心。
“那老奴就静候娘娘早些回来了。”姜公公抚身。
苏浅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就打算带着小德子去找接应她的马车,这件事她没有和织云说,只是告诉她要去前面的围猎场。
主要带着织云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小妮子咋咋呼呼的不说,她还要费劲巴拉的解释一通,小德子在这种事上比较有眼力见儿,做得到不听不问不看,埋着头把自己差事办好便是了。
后山腰处的密林中。
停了辆陈旧不起眼的马车,前后一共站了四个人,都是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衫装扮,头上戴着斗笠,帽檐压低让人看不清长相。
既是大暴君的人,又如此信得过,派过来做这件事,苏浅言语很客气,“谢过诸位。”
“娘娘哪里话,能为娘娘办事,是属下荣幸。”压低嘶哑的嗓音传出,其中一人掀开帘子,苏浅躬下身坐进马车里。
小德子坐在外沿,驾着马车,哒哒的驶离小路,行踪隐秘往山下走去。
不知是马车的性能不太好,坐着不稳当,还是小道的路太颠簸了,苏浅被晃得晕头转向,紧紧扶着马车壁,闭着眼捂着胸口才感觉好受一点。
外面的景色都没捞着看一眼。
不知过了有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
“娘娘,到了。”
小德子掀开马车帘子,苏浅手搭在他胳膊上下了马车,环顾了下四周,根据脚程推断的话应该还在京郊附近。
马车正好停在了巷子最深处,一处偏僻院子的后门。
“娘娘,皇上叮嘱属下等都不许靠近,但请娘娘放心,这院子里里外外属下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都很安全。”
“进门后右边数第一个屋子有您想要见的人,等再要见别人时,就晃一晃这个铃铛,属下就会把人带过去。”
斗笠人将一串铜铃递给皇后。
苏浅接过好奇的摇了摇,这声响并不是很大,那他们隔着好几道墙,能听到么?
斗笠人似是看出娘娘眼底的困惑,于是道:“属下等都受过专业的训练。”
苏浅有些窘迫一笑,“嗯,好。”
她提起裙摆转身跨进后院,这里能看出常年没有人居住过,院子荒凉破败,甚至有墙垣都塌了,长满了野草。
苏浅右手边有一排厢房,她走进去第一个屋子,轻轻推开门。
“哎呦我的天爷咧!英雄,好汉啊!你且听我与你细细说,我家搁那梅花巷中,哎,上有老啊,下有小,这日子过得有上顿啊,没下顿,哪有闲钱,来赎我身咧!”
“请英雄,请好汉,发发善心,饶我一命咧,不然我全家都得跟着饿死哎!”
苏浅开门就听到这么一嗓子,脚下吓得一个趔趄,撑着门才没说被绊倒,懵逼的看向屋内,“啥玩意?!”
“妈耶,现在道上都这么内卷的么,小娘们都出来打家劫舍了?”
苏浅终于适应殿里昏暗的光线,她看到好像类似于一个人轮廓,被麻绳五花大绑的捆在凳子上,头上套着麻袋。
她嘴角抽了抽,不由感叹跟在大暴君身边混的人,就是办事细心专注。
“我不干绑架那事,主要我请你来吧……”
“你请我来,你闹玩呢,请我来就这样式的?”
男人急得搁凳子上乱扑腾,可惜被捆成这样,连个脚趾头都动不了吧。
苏浅被他吵得脑仁疼,连唬带吓的说道:“你想不想回家吃老娘做饭,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想,你就闭嘴,老实点别闹挺,要不然把你撕票。”
那男人绝对老实了,没了脾气,嘴里嘟囔着,“行行,侠女您请便。”
想想今日有可能会死在女人手里,他觉得窝囊。
苏浅来到桌案边,坐下时发现,发现椅子连带着桌案,都被人细心擦拭过。
“你叫什么名字?”
“葛天霸。”
苏浅:……
这是个正经搞文学创作的人名么,怎么那么像道上打家劫舍的土匪呢。
苏浅来回看了好几遍之后,这个人名不在她的预选名单里啊。
“你干什么营生的?”
她得清楚这位是说书的,写戏文的,还是话本子的。
“码头扛货,捞鱼仔,卖脂粉货郎,写话本子,屠夫……”
一连串的营生,从男人口中滔滔不绝的说出。
“停停。”
苏浅赶紧让男人打住,在一堆职业中,总算找到她要听得那个,是写话本子的。
“你写话本子的笔名叫什么?”
“哎,你这人到底杀不杀我,给个痛快话啊。”男人扯着脖子喊,他又委屈又急,这种不知何时人头落地的滋味,可不好受了。
苏浅严肃的重重拍了下桌案。
男人抖了个机灵,随即像是霜打过后的茄子,蔫了,不情愿的吐出一句,“玉面小郎君,行了吧。”
**作者寄语:**
第55章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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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小郎君?!
苏浅脸上大写的震惊。
她的候选人榜单中排名第一,心里期望最高的人选,颇为赏识才华文笔能力,竟然会是眼前这个看着就不怎么靠谱,且又身兼数职的瘦小男人?
这反差感也太强烈了吧。
苏浅惊叹之余,好奇的发问,“你做这么多营生,还能抽出空来写话本子,而且还写得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艺术源于生活,还用问么,当然是生活所迫。”男人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忍不住的骂娘,明摆着是为了养家糊口,能吃饱肚子。
“我说大姐啊,你是杀是剐的给个痛快话成不,你们做劫匪的有没有敬业精神,都不提前调查下么,我一穷二白的,裤兜子都比脸干净,哪有什么油水能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