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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莳很快投入工作中。
因为竺笙已经做了很多前导工作，《山海经》研究的透透彻彻，且文鳐鱼形象也确定了，花莳制作起来就很顺手。
本次手工难点在于文鳐鱼的发饰，花莳用烤漆DIY了朱红色的鱼鳞状装饰，服饰从网上买了些半成品，鱼尾是渐变蓝色，十分漂亮。
也因为鱼尾的原因，竺笙在设计动作
时以手上动作为主。
制作过程，黎箫拍了大量花絮，最后剪辑成短视频。一经发出，引来无数网友称赞，并将花莳成为新时代工美大师。
待到整个人鱼装全部做完，几个人商量后决定先在赤水上表演一次，直播。
黎箫拿出了一套新的化妆品，花莳给竺笙上了人鱼妆。那个极有特色的红色眼线上完，浑然天成。
黎箫看的别不开眼睛。
“花莳这双手，可夺天工！”他不吝赞美。
花莳扶着头饰，对着镜子做最后的检查，“笙笙底子好，五官标致。原本就能，得九十分，上了妆，就达到九十九了。”
黎箫在心底默默说，“不，原本就满分，上了妆就一百二。镜头下呈现出来，就一百五了。”
竺笙化完妆，朝着黎箫望去，像在征询意见。
黎箫落荒而逃。
美得不可直视。
第83章 九哥：不断修改的自己的底线
竺笙换上了文鳐鱼装，在赤水上直播。
这一次，船上多了个花莳。
直播间里的网友不断增多，人们惊呼于东方版人鱼之美，打赏不断。
“哇哦，笙笙好厉害，粉丝好多。”花莳眼中都是星星。
黎箫抱着手臂，靠着船边缘，欣赏着水上的惊鸿之影。“花莳，这有你一半的功劳。如果不是你复现了美人鱼，哪有笙笙的惊艳表演？”
黎箫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自己老妈转发了个直播链接。
让老妈洗洗眼睛，说不定老妈腺上素一分泌，大手一挥就有打赏了。
权当婆婆提前给儿媳妇的彩礼。
远在帝都的罗锦娴，正在会所里，和一个圈子的名媛用下午茶，顺便交流一下干细胞再生美容技术。
收到微信，忿忿地抱怨，“哼，以为你老娘我没事干吗？竹上舞而已，我都看了好几场了。”
话虽这么说，笙笙仙子の一号老公粉小娴娴，还是如约上线。
只是这么一看，罗锦娴看呆了。
这人鱼公主的容颜，不比姜韶差啊！
这纤秾合度的身材，堪比当代洛神啊！
这样的舞姿，只应天上有啊！
这样有才华的姑娘，做自己儿媳妇，貌似也还不错啊！
她的手指下意识卷起，模仿起屏幕里的竺笙。
其他的太太们，都被罗锦娴的惊世举动吸引了注意力。“黎夫人，您这是……”
罗锦娴思忖着，不能自己一个人掏腰包啊，也得让这些夫人们出点血。“我最近啊，打算学一门才艺，一来保持好身材，二来，打发时间。我跟着学艺的小姑娘啊，惊为天人，自强又自爱，不肯收我的钱财。我只好蹲点她的直播间，给她打赏，不信你们看！”
帝都的夫人们，伸出脑袋围成了一圈，接着惊讶声、长吁声不断。
这是怎么做到的？
“确定真是真实的吗？没用特效吗？”
罗锦娴昂着下巴，“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如果造假，能有这么多粉，这么多打赏？行了，我赶紧打赏，不然一会下线了。”
“砰！”
屏幕上焰火四起，罗锦娴打赏了大游艇，烟花效果加持。
“我这就去约小姑娘，晚上开始教学。难怪汉朝的皇弟喜欢飞燕，换了我，那也喜欢啊。一项顶级的才艺，都能让老公多看你两眼。”
富太太们深以为然。
“我说黎夫人，你学舞的时候能叫上我一起吗，我也想学啊。这高难度的动作我做不了，但纤体塑形也不错啊。”
罗锦娴捻捻手指，“那成啊，你们自个下载抖手拍拍，注册之后打赏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和小姑娘推荐你们。”
好几个太太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下载之后，取名字有点为难。
罗锦娴心里美滋滋，提议：“不然，你们和我ID保持一致。次世代的娃儿们说，名字越长越拉风。你二号老公粉，你三号，你四号。”
太太们不会这玩意，搞了好半天，还得充值。
终于操作完了，开始了新一轮打赏轰炸。太太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太少了拉不开脸，统一打赏女王权杖，价值一千元。
笙笙仙子の二号老公粉小盈盈打赏女王权杖。
笙笙仙子の三号老公粉小青青打赏女王权杖。
笙笙仙子の三号老公粉小琳琳打赏女王权杖。
……
船上的黎箫，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操作？如果说这件事和自家老妈没关系，他打死不相信。
就看微信来信，“儿子，还可以吧，这是我给未来儿媳的彩礼。”
刚发完，秒撤回。
“儿子，还可以吧，打赏的都是我闺蜜。你能分到一半吧？”
黎箫嘴角勾起，回复，“我的，就是你儿媳妇的，你儿媳妇的，还是你儿媳妇的。别夸我是大情种，随我爸。”
罗锦娴刚想说“大冤种”，就被后面的话取悦了。可不是吗？黎瑞翔可不就对她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吗？
不过罗锦娴马上陷入了“信任危机”中，几个夫人得知直播间的小姑娘是外地的，根本不能现场教学，都向罗锦娴讨回打赏呢。
不过这就是黎夫人的事了。
一波铁杆粉打赏完，榜一大哥九哥再次上线。
这一次，他打赏了私人飞机，价值五万元。
花莳揉了揉眼睛，看黎箫，“我是不是眼花了，这到底是几个零？”
黎箫伸出了五根手指，“你没看错，是五万。”
奥里给！花莳笑得合不拢嘴，冒出一句话，“信笙笙，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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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了，三个人返程。
黎箫开车，先把花莳送回工作室，而后将竺笙送到了家。“今天直播非常成功，我的白富美GIRL。”
竺笙还穿着文鳐鱼装，她将头冠摘下，抱在怀里，“回去啦。这几天我好好陪陪奶奶，表演时又得几天不得回家。”
调转车头时，黎箫忽然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这本也没什么，但黎箫从学车时，开的就是超跑。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辆车价格不菲。在红河镇平凡的小镇，谁开的起这样的豪车？
他的视线沿着超跑的流线向下，看到了车牌号，贵CXX9875。
不算夸张的车牌号，但也绝对是需要背后运作才能得到的车牌号，他见过这个车牌号。
在黎箫认识的人中，黎箫想到了一个人。
他来这里做什么？
黎箫甩了甩拳头，开着他的代步车离开。看来他要抓紧了，对方这是步步紧逼啊。
竺笙不知道远处的注视，她回家了。
超跑的车窗落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探出了车窗，指尖夹着一支烟。
他从来都是自律克制的人，深知自己要什么，更不会为了女人而停留，只管向着目标前行。
然而，当一束光照来，照进他刻板的生活中，他的心思不再平静，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从游艇到私人飞机，到此时他的出现，那是他不断修改的，自己的底线。
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滋味啊？
可是该怎么说呢？
每当看着她，与别人出双入对，那酸楚的滋味，只有自己品尝。
她对自己，又有着怎样的感觉呢？
第84章 雪落：府河无声一舞倾城
元旦的脚步声将近。
竺笙最近去了一趟真义市，开了一批新药。平日里，除了正常练习、直播，她一直陪在奶奶身边。
奶奶说，“你不用管我，我身体棒棒的，哪里老用你们年轻人陪？”
竺笙便抱着奶奶手臂，脸贴在奶奶肩上，“过几天我要去锦城表演。从彩排到表演，要几天时间，到时候让我姐来陪你呀。”
奶奶拍拍竺笙的手，叹气，“你姐也要上班啊。有时候我想着，人老了没用，那年轻人要去闯荡世界嘛，总是被牵绊。”
竺笙心里越发酸楚。旅游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大家都放假了，才会产生旅游，她的表演势必和年节挂钩。她想着，下一个重大节日是春节，无论如何不接生意，只和家人团圆。“奶奶，您健健康康的，就是我们的福气。”
奶奶摸摸竺笙的额头，“笙笙啊，天气预报说，元旦期间要降温，你要注意保暖啊。”
老人多年来保持着看新闻联播后面天气预报的习惯。
降温？竺笙那一身人鱼装，可是相当清凉啊。但服装和舞蹈变不了，说不得到时候要在衣服里藏一些暖宝宝了。
临行前，竺笙又给竺笛打了电话，再三叮嘱。“姐，我不在的几天，你来陪陪奶奶吧。白天不要紧，就是晚上，有时候不记事，还出现过迷路的状况。这次辛苦姐了，回头我给姐买NO.5啊。”
NO.5是竺笛很喜欢的香水，她觉得用了会显得很有女人味。
“行，那你早点回。我这放假还打算来个短途游呢。”竺笛想到香奈儿，心情便也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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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八日，黎箫、竺笙和花莳来到锦城，提前进行彩排。
彼时天气晴好。
竺笙换上了文鳐鱼装，轻身一跃跳上了府河上面的楠竹。这衣服鱼尾是分岔的，正好两支脚。
花莳套上了一件厚羽绒，是竺笙新买的，她那件棉服不保暖。
她手上提着巨大的购物袋，装着竺笙的外套和化妆包，她的主要职责是给竺笙补妆，防止她的发饰凌乱。
黎箫拿着相机，随时抓拍，留作花絮。
营销总程果也过来了，看到竺笙的装饰，连连竖起大拇指。
彩排开始，竺笙起舞，音乐却接二连三出纰漏。游船上的陶榕深，手忙脚乱。
程果不好意思地和黎箫解释，“现在的学生，眼高手低。美其名曰高材生，一上场就露怯。”
陶榕深本科毕业后留校读了研，当时也是为了爱情的选择。
黎箫怎么会不晓得陶榕深的心思，这是看竺笙看傻眼了，悔不当初了，这才跟不上节奏。
“程总，我倒是认识一个音乐人，叫柳歌伶，国风音乐圈扛霸子。论水平，比这学生党强多了！”
程果自然听说过柳歌伶，眼中兴奋的火光，一闪而过。“那敢情好，只是这出场费……”
学生的价格和成名歌手相距甚远，况且房地产公司搞活动，请款都是早就批下来的，几乎没有更改的可能。
“虽然价格更高，但流量也不是一个量级。而且柳歌伶几乎可以零彩排上阵。”
黎箫并不是说大话，柳歌伶和竺笙配合默契，而且她的音乐造诣确实无可指摘。
程果笑而不语。
经过几轮不着调，陶榕深的音乐完全跟上了舞蹈节奏。完整练了两场后，黎箫提议休息，暖和暖和。
“对了，你们住在哪？”程果问。
黎箫说，“桑蒂酒店。”
其实来的时候，竺笙和黎箫就讨论过。竺笙念念不忘要给黎箫住五星级酒店，他们已有这个能力负担；另一方面，花莳还没住过桑蒂。竺笙想把这完美的体验，也分享给花莳。
程果对这几个年轻人又刮目相看。
住五星级酒店未必是铺张浪费，也不见得是打肿脸充胖子，反而反应了一种消费习惯和能力。桑蒂酒店的客户，同样有能力成为锦鲤水岸街的客户。
“给你们办张商业街的VIP吧，表演结束可以带女孩子去耍一耍。”
黎箫开玩笑说，“出场费取之于商街，用之于商街吗？”
程果大笑。黎箫接梗、抛梗能力太强，他要hold不住。“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此时竺笙已经撑着竹子到了岸边，花莳连忙将羽绒服披到了她身上。
“冷吗？”
竺笙搓了搓手，她的指尖都冻麻了。
三个人将离开之际，府河画舫上传来了新的音乐。
那旋律如此熟悉，竺笙身体凝滞了一刹那。
黎箫不由分说，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温热掌心包裹住她的冰凉，将她从记忆中唤回来。
这音乐黎箫有些印象，他和竺笙第一单生意，为豆花鱼餐厅表演的李渔《闲情寄偶》选段。黎箫后来网上搜索，知道这曲子是竺笙和前男友的共同作品。
陶榕深，打的是感情牌。
真茶，呸！
竺笙咳嗽了一声，眼睛盯着黎箫的手。
某人的咸猪手毫无自觉，还大言不惭，“你的手不只属于你，更属于竺篱笙箫，是最宝贵的公共财产。我瑾代表歌伶、花莳帮你暖一暖。”
这邪门歪理！
竺笙苦笑：“你也说了，谁的青春没遇见一两个渣男渣女？我懂得你的担忧，一支音乐而已，我不会失了分寸。”
黎箫讪讪松了手，指尖空落落的。“那就好。”
花莳瞪大了眼，她隐隐感觉到一股暗涌在黎箫和竺笙之间流动。
接下来两天，三人小分队都会去锦鲤水岸街彩排。陶榕深不曾消停，不是音乐就是雇了人角色扮演，试图想让竺笙回心转意。
十二月三十那天，陶榕深尾随着竺笙等人来了桑蒂酒店。不过他并未成功，在进入酒店大堂时，陶榕深被一个人绊住了。
林卓！
黎箫一看，呵呵，渣男渣女齐现身，这是要搞哪样？难道渣女被甩，又想找前任破镜重圆？
这关系，真乱！
不过林卓来了，黎箫还是留了分心思。这女人心思恶毒，他担心她会对竺笙不利。
三十日晚，锦城大降温，全城发布了大风预警，未来一到两天或将有降雪。
黎箫站在酒店大玻璃幕窗前，拨通了程果的电话。“天气恶劣，你们的开街仪式还将如期进行吗？”
程果的答案是“必须，肯定。黎先生，你是北方人，大概不太能理解南方人对雪的憧憬。越是下雪，明天来的顾客和游客反而更多。你见过雪落府河无声吗？几年前锦城经历过一次，无数市民走出家，争相探看。那画面太美，我至今记忆犹新。”
黎箫自有想象力。
雪落府河无声，想来应该很浪漫很美好吧。但此时，他有了新的立场。
“抱歉程总，明天的演出我们要取消，违约金多少我照赔。”
那样的天寒地冻，竹子势必湿滑，在河上跳舞，何其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