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座海岛了吗?那原本是荒废的海岛,知道联姻的时候,我就开始动工了,酒酒,你不止是做简简单单的海岛,那上面有全套的安保系统,保护你人身安全的同时也限制了你的自由。”
“那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宋知鸢手虚虚的伏在他的腰畔,“所以,沈宴舟你要拘禁我是吗?”
“酒酒,你喜欢那里是不是?”沈宴舟不敢看宋知鸢的眼睛,只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脖颈。
“我不会让你离开,你承诺过生死不离。”沈宴舟声音里染了些病态的偏执欲望,“酒酒,就算是不开心,你也只能在我的身边不开心,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半寸。”
“沈宴舟,你今天是为了拘禁我吗?”相比于沈宴舟的阴暗和偏执,宋知鸢声音就平和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来的路上她还忐忑不安,在听到沈宴舟的话语之后,她心情竟然有了几分放松和喜悦。
他明明要不顾她的意愿拘禁她了,可她竟然觉得轻松。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如此畅快的无比的轻松。
“因为我这次接近你是因为得知宋千屿背叛了我,是为了借你的手打败宋千屿,拿回宋家,你生气了,要拘禁我吗?”
沈宴舟眉头微拧,阴暗的目光逐渐有了一丝清明,“什么意思?”
宋知鸢,“?”
“宋千屿没有和你说?”
“说什么?”沈宴舟顿时知道宋知鸢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宋知鸢在心中狠狠的咒骂宋千屿,既然都没有说,在她的面前表演什么?
沈宴舟很快就理解了宋知鸢的所作所为,“那天那么失魂落魄的行走在一堆车辆中,就是因为目睹了宋千屿背叛你?一开始找到我也只是为了处理宋千屿?”
“那天?你看到我了?”她最最最最丢人的时候,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那天,她既定的人生轨迹被打翻,在那之前,宋千屿还是她信任的哥哥,那天所有秩序都被打乱,她根本顾不上外界。
“保镖和方迟是你让他们跟上来的?你那时候怎么不叫我……”宋知鸢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之前还有无数的误会,只有冷漠。
“酒酒,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想利用我?”
宋知鸢紧张,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感受她柔软身躯的贴近,沈宴舟不由自主的放松,随后,沈宴舟才浑身戒备,宋知鸢向来聪明,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宋知鸢想要逃离他的最新手段。
“我错了,沈宴舟,”宋知鸢求饶。
沈宴舟:“晚了,酒酒,我想过给你机会,上床之前,我晾过你好几次,那时候你如果不缠上来,就不会有今天,机会已逝,酒酒,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宋知鸢听着他的话语,心情逐渐古怪,“沈宴舟,你不介意我利用你吗?”
为什么他每句话的重点,都是她不能离开他?
她以为他们会讨论背叛这样的问题。
“酒酒,我还有很多利用价值。”沈宴舟逃避一样并不去看她的脸,他似乎是怕她厌恶,也不像平日亲密时候那样,贴在一起就想上下其手。
他只是沉默的将自己完全禁锢在他的领域,身子圈住她,露出完全的占有和保护姿势。
“酒酒,”沈宴舟人生第一次,如此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不论是内地还是外国市场,我都可以帮你快速打开渠道,商业如此,芭蕾舞也是如此。”
沈宴舟:“这辈子你都可以利用我,所以,不要走。”
宋知鸢紧紧听着沈宴舟毫无保留的话语,忍不住问道,“你爱我吗?”
“为什么从来不说爱我?”
只是听着这些话,她差点就要相信沈宴舟对自己的爱,甚至深入骨髓。
可是他从不说爱。
“酒酒,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吸引力,没有竞争力,对我失去兴趣?”
“笨蛋。”宋知鸢低头去吻他的额头,他的发间。
这个大笨蛋,如果他早说喜欢,她也不会纠结这么久,最后还是由别人告诉沈宴舟这些。
“酒酒,”沈宴舟说的艰难,“你别离开我,我不会爱人,但我回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的亲人没有一个幸福,可酒酒,我会努力让你幸福。”
“幸福就是拘禁吗?”宋知鸢询问。
沈宴舟顿了许久,“酒酒,求你别走。”
宋知鸢,“如果我非要走呢?你要把我拘禁在那座岛上,不给我自由,然后眼睁睁看着我疯掉吗?”
沈宴舟摇头,“酒酒……”
沈宴舟紧紧抱住宋知鸢,“酒酒,我希望你幸福。”
“我非要走呢?”宋知鸢执着要一个答案。
沈宴舟手臂收紧许多,时间过去许久之后,沈宴舟才说道,“酒酒,不管你在哪里都不要拒绝我去看你好吗?”
“你不拘禁我了吗?”宋知鸢又追问。
沈宴舟黑眸甚至都淡了几分,沈宴舟听着宋知鸢追根刨地的话语,终于摇了摇头。
沈宴舟:“酒酒,我只是这样想,但我做不到。”
沈宴舟:“如果留在我身边不幸福……酒酒,我不想害你,我希望你幸福。”
宋知鸢:“那你会放手吗?”
沈宴舟捉着宋知鸢的手不放,偏执的语气中终于染了几分无助,“酒酒,走的时候不要告诉我。”
他认输认的太快,人人都说沈宴舟虽然寡言,却是谈判个中好手,他起家的时候,靠的就是精准的眼光和好口才。
可现在她还没有任何行动,他就丢盔弃甲。
“沈宴舟,说jsg你爱我。”
沈宴舟终于不再躲闪,将早就在心中重复许多遍的爱意诉说出口。
宋知鸢手脚并用的缠住他的身体,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沈宴舟,大笨蛋,我早就给你说过高中我对你有影响,你怎么不多问几句?”
“沈宴舟,我在想,当初你在校园每天都能看到我,我也时常能见到你,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其中一方任何一个人胆子大些,是不是就能对视看穿对方的心思。”
宋知鸢满脸明媚灿烂和幸福的笑意,“沈宴舟,我初三的时候暗恋我们同校高三的学长,他脾气差,总打架,满身阴鸷和逆骨,看着就不是好学生,可我喜欢,沈宴舟,我那时候喜欢你,现在也一样。”
第65章
沈宴舟紧握着宋知鸢的双手不自觉缩紧, 看到宋知鸢吃痛的小脸,才又迅速放开。
不等沈宴舟再次捉住她的双手,宋知鸢又再一次抱紧了他, 整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他的身上。
“你说的人是我吗?”沈宴舟向来古井不波的声音中也带了许多不确定和期待。
“还能是谁,沈宴舟, 躺在你怀里说我喜欢别的男人, 你觉得我疯了吗?如果不是喜欢你,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答应这么荒唐的联姻?”
“我以为是你爷爷逼你嫁给我。”他最后一次见宋竞川的时候, 宋竞川面上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他为宋家的未来焦虑。
宋千屿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宋知鸢培养一下的确也能背负起责任,可是培养宋知鸢的时间实在是太短,而且, 宋知鸢本人并不志向此道。
宋竞川原本的继承对象是宋知鸢的母亲,可惜世事无常,一场意外打破了他原本设想好的结局。
“都说了我爷爷也不能逼我, ”宋知鸢戳了戳沈宴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不是很丢人?我也不想尖叫的, 我胆子没有那么小。”
“可你看起来好漂亮, 你脸上沾了血,又好邪气, 感觉甚至不像活人。”宋知鸢到现在也能想到沈宴舟的样子。
高中时候的沈宴舟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不像现在这样的狠戾和冷峻,那时候他的线条更柔和一些,带着些俊美, 偏生他表情又凶狠, 沾了血后像极了艳鬼?
“吓到你了?”沈宴舟轻轻哄宋知鸢,不知道是在哄现在的她, 还是在哄那个过去的她。
“也记住你了。”宋知鸢在他怀中轻声。
虽然说不上是多么浪漫和美好的初见,但却是独属于她和他的初见,彼此都留有印记的初见。
“我尖叫的时候是不是很丢人?”
沈宴舟摇了摇头。
“很漂亮。”
他其实早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只是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威胁的小女孩,他便也没有在意,手下只针对面前的男人,再将面前的人都收拾结束后才奇怪去看那个依旧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的女孩子。
奇怪她怎么还不跑。
转头的时候,便看到了那张被夕阳染了淡淡金色的面庞,好似天上的神女,美的不可方物。
沈宴舟不懂情爱,因为父亲好色的原因,对女人更是不假辞色,一向敬而远之,看到宋知鸢的时候他心思微微动了。
“你骗我,肯定很丢人。”宋知鸢觉得沈宴舟说什么漂亮,一定都是哄人的。
“我后来每天都在找你,你知道我初三的时候经常参加学校各种活动吗?”
沈宴舟对此印象并不深刻,只是知道初三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听到宋知鸢这三个字的频率突然增加很多。
他并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不是因为他开始关注宋知鸢了。
“我每次看到你,都想上去和你聊天,可你那么凶,我怕你把我凶回去,那我太丢人了,我可是要面子的人,我想让你主动接近我。”
“我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学校比赛,文艺汇演,初三的时候,我收到了好多你们高中部学长的情书,每一封我都会仔细打开看,我在等你给我写信,可你没有。”宋知鸢说着就有些遗憾。
如果当初不用这样含蓄的方式,而是大胆的告诉沈宴舟,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会不会一切都好很多?
沈宴舟摩挲着宋知鸢细腻的手,“酒酒,我没奢望过。”
在宋知鸢奶凶的视线中,沈宴舟终于放松身体,将宋知鸢拥入怀中,“我那时候只是小小的私生子,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又怎么敢奢求这些?”
她是耀眼的天上明珠。
即便是宋竞川要联姻,他也觉得惴惴,不知该如何安置这颗明珠。
宋知鸢窝进他的怀里,她如果早能想到沈宴舟面对的压力和她不一样就好了。
沈家子孙众多,沈宴舟毫无势力,活着本就不易,怎么会像她一般少女怀春,那个时候,如果她主动一些,或许就会不一样。
宋知鸢又说道,“沈宴舟,虽然之前我的确是因为宋千屿背叛,走投无路找你帮忙。”
“可那时候也生过这样的念头,终于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让我不得不找你,延续我们的婚姻。”明明他是她选定的人,却在婚后像陌生人一样。
三年约定期即将走到尽头,彼此却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心有不甘。
宋千屿的事情像是个导火索,也给了她足够去打扰他的勇气――她不是为了自己而联系他,她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联系他,利用他,勾引他。
沈宴舟低头,轻轻吻宋知鸢,“酒酒找我那天很美。”
“那你还装的那么一本正经?”
宋知鸢不满的轻轻捶沈宴舟。
她还以为沈宴舟一点都没看上自己,就连她最自信的皮囊他都无所谓呢。
“约好要结婚的那天,突然又梦到了你,”沈宴舟拥着宋知鸢说道,“梦见我们接吻。”
宋知鸢等着沈宴舟说接下来的话语,半晌也只到接吻,“只梦到了这个吗?”
沈宴舟嗯了一声。
他对她不敢有太多遐想。
沈宴舟:“你梦到过我吗?”
宋知鸢狡黠,“我梦到你欺负我,像现在一样。”
爷爷提到他的那晚,她梦见沈宴舟成为了她的丈夫,梦见他们结婚,梦到了更多的少女心事。
沈宴舟轻笑了一声,“粘人。”
“你如果早些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利用你,我就不会这么忐忑了,我怕你厌恶我,”宋知鸢在他的脖颈处慢慢吻着说道,“老公,我就是粘人,你不喜欢吗?不是还要拘禁我,与其拘禁在海岛,不如把我带在你身边?”
沈宴舟眸色渐深,“求之不得。”
宋知鸢拥着沈宴舟,又狐疑看他,“沈宴舟,你是不是还有没和我交代完的?”
“正要说,”沈宴舟拿出手机,放到了宋知鸢的面前,那是宋千屿曾发给他的录音,他并没有删掉。
录音里面是宋知鸢清晰的声音,她说他不嫁他。
沈宴舟自宋知鸢身后箍着她的腰,头埋进她的肩颈,逃避一样,并不想听那段录音。
宋知鸢听着那段录音,突然询问沈宴舟,“听这段录音的时候,你生气过吗?”
沈宴舟并没有否认,这种情绪难免。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宋知鸢声音冷了几分。
她往日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娇娇软软的,都说宋知鸢大小姐,脾气骄纵,可在他面前她的骄永远都是娇软的娇,这时候,沈宴舟终于察觉她的冷淡和距离感。
沈宴舟缓缓收紧手臂。
沈宴舟:“酒酒,我怎么能知道?”
宋知鸢讥讽,“你怎么能不知道?沈宴舟,我生气的时候,难道都不能说几句气话吗?”
那段录音大概是在婚前录的,沈宴舟不知自己婚前到底做了什么惹恼宋知鸢的事情。
宋知鸢狠狠踹了沈宴舟小腿一脚。
沈宴舟本能躲开,却还是硬生生挨了一下,她踹人很疼,这一次她还用了力气,沈宴舟紧紧抱着宋知鸢没有松手,腿骨上的痛意让沈宴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他另一条腿也同样被她狠狠踹了一下。
沈宴舟头埋进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缓解疼痛,在她再次踢上来之前,沈宴舟淡淡开口,“酒酒,别踢同一个地方,我不想骨折,得进医院,太麻烦。”
宋知鸢便知道沈宴舟这个大直男肯定无法开窍了,转过身,讥讽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jsg当初在ICU中撑着不告诉我你受伤,特别的英雄?”
“沈宴舟,你还有爷爷拿我当傻子一样骗,你们都觉得不告诉我是对我好,可是你们有谁知道我一个人孤零零去领结婚证的感受吗?”
宋知鸢说着想到那时候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沈宴舟,她本来就是好面子,高自尊的人。
“去领证的那一天,周围结婚的人都是成双成对,大家都精心打扮,在民政局领结婚证,一起合拍照片,只有我像做贼一样进去,一个人孤零零拿了证。”
“你如果告诉我你没办法领,我还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可你们都说是你太忙,我怎么能理解这个借口,你怎么能那样让我一个人领结婚证,他们都是一起去的,只有我一个人,还要走特殊渠道,领结婚证领的那么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