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她话密。”喻即安笑着应道,“这样待在一起很热闹,而且阿满为人真诚,善于同人交往,说话做事都爽快,这些优点都是我欠缺的。”
梁臻听着他数梁满有哪些有点,打量着他的脸孔,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灼灼亮光,和真诚的赞赏。
她忍不住笑起来,冲梁满挑挑眉毛。
梁满露出个得意的笑脸。
等喻即安说完,梁臻笑道:“你光说优点,怎么不说她缺点?大咧咧的,说话有时候太直了,听着不舒服。”
“那是爽快,有什么说什么,不用人猜。”喻即安立刻反驳她道。
“她还贪玩,我可知道的,她经常晚上很晚了还在外面浪。”梁臻似笑非笑地道,“她还喜欢搞封建迷信,动不动就去拜神。”
喻即安眉头一皱,替梁满辩解:“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在外面,莫小姐她们也在,还算安全,至于拜神,我们要尊重别人的信仰。”
梁满的嘴角抿了起来,又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这时菜开始上了,梁臻给他们俩都续了点茶,又问:“姐夫你是在哪个医院上班?”
喻即安一愣,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是因为她对他的称呼。
姐夫。
这是见面以后她第一次这么称呼喻即安。
意味着她认可了梁满和他的关系。
喻即安顿时心花怒放,笑着应道:“就在旁边的容医大一附院。”
他一边应,一边把手伸到桌底下,抓住梁满的手,捏了捏。
梁满顿时失笑,用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就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
对面的梁臻:“……”你们俩是不是就当我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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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满领着男朋友来和梁臻吃饭,加上谭女士也在,这被贵和酒楼的员工看做是阿满带女婿来认门了。
厨房特地多送了一道滋补的花旗参炖乌鸡,白底蓝花的炖盅里汤汁清澈,鸡汤的鲜香扑鼻。
服务员送汤过来的时候,特别热情地招呼:“花旗参炖乌鸡,几位请慢用。”
特地多看两眼喻即安才走,看上去兴高采烈的。
梁满和梁臻不约而同地笑倒,喻即安还懵里懵懂的,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傻子,你让人家看新鲜了!”梁满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道,“他们肯定是派了个人来打探,看看你长什么样。”
喻即安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点紧张:“真的?我没失礼吧?”
翻译过来就是,阿满,我没丢你人吧?
梁满安抚道:“放心,很好,一点都不失礼。”
“那就好。”他松口气,注意力放到汤上。
花旗参炖乌鸡汤里除了乌鸡肉和花旗参,还有红枣、山药、麦冬、枸杞和桂圆,还有一片姜,都是一点点的分量,但看起来就是特别丰富。
让喻即安惊讶的是:“还放了猪肉么?”
他从来没有在贵和茶楼点过这道汤,今天还是第一次喝到。
“加点猪肉口感会更好一点。”梁满解释道。
喻即安哦了声,低头认真喝汤。
同时竖起两只耳朵,听梁满和梁臻接下来聊些什么。
梁满问起她之前就疑惑的问题:“不是说圣诞节才回来么,怎么现在提前回来了?”
梁臻喝汤的手顿了一下,反问道:“这很奇怪吗?不就提前了几天,谁休假还能没个提早的时候。”
梁满啧了声:“你说的我差点就信了,你是老板?还是什么自由职业者?你的自由度连我都比不上,还提前休假呢,资本家发善心是吧?”
梁臻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梁满这张嘴,真是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认输。
“所以为什么?肯定有内情,你快说说。”梁满催促道,又故意激她,“不会是被裁员了吧?”
“收起你不吉利的话,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梁臻狠狠瞪她一眼,“你才被炒鱿鱼!”
要炒也是她炒老板好吗!
“所以你为什么提前回来了?”梁满嗯嗯两声,关注的重点非常坚定,一点都不偏移。
梁臻没办法了,抬手摸一把额头,说了实话:“我可能得谈恋爱了。”
梁满一愣,“……谈就谈,没谈就没谈,什么叫可能得谈,谈恋爱还能这样?”
喻即安也好奇地抬起眼看向梁臻。
梁臻被这八卦的两口子看得浑身不自在,“……暧昧期很奇怪吗?”
“暧昧期不奇怪,但暧昧期跟你回国有什么关系?”梁满问道。
喻即安点点头,问她:“你也是跟对方吵架,然后生气到跑回来躲开他么?”
这话真是……
梁臻立刻抓住重点,追问:“什么叫也?”
狐疑的目光在梁满和喻即安身上来回打量。
梁满白一眼喻即安,心说这人可真是帮倒忙,这不就模糊重点了吗?!
“我跟你姐夫之前吵过一次架,我回家住了几天。”梁满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催她,“老实交代,别想蒙混过关。”
“你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吵架?”梁臻看向喻即安,原来和善的目光顿时变得核善,“姐夫?”
喻即安一愣,汤勺都放了下来,认真回答道:“是我没有做好,才让阿满觉得我不够贴心。”
他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我在努力改了,虽然改得还不够好,但我会继续改。”
梁臻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梁满就跳了出来:“梁臻臻你别吓他!还有,现在是在讨论你的问题,别模糊重点!”
梁臻撇撇嘴,呵了两声。
最后在梁满的盯视下,梁臻叹口气,总算没有继续回避问题。
“姐夫猜得差不离吧,但我们没吵架,就是……他想确定关系,我、我有点犹豫,他逼得太紧了,我想自己想想,想明白了再给他答复。”
喻即安没听出什么问题来,问道:“对方是跟你求婚了么?”
梁臻看了眼满眼单纯关切的自家姐夫,讪讪地笑了一下,摇摇头。
喻即安一愣,没懂是什么意思,以为是自己问的不清楚,正准备继续问,就被梁满碰了一下手肘。
没出口的问题立刻就咽了回去,他扭头问梁满:“阿满你想吃什么?”
“帮我剥个虾。”梁满抬抬下巴示意他。
赶紧给这个单纯的傻子找点事做,有些话不适合他问。
喻即安哦了声,夹了两个白灼虾,帮她把虾壳剥掉,在酱油里蘸了一下,这才放到她碗里。
梁满夹了颗虾仁放进嘴里,一边嚼着嫩弹的虾肉,一边问梁臻:“你们以前什么关系?”
“普通关系,同事。”梁臻回答道。
梁满眉头一挑,似笑非笑:“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说不定还是……床伴?”
喻即安一惊,倏地抬头,却没有看梁臻,而是看向梁满。
阿满这么厉害,这都猜得到?
梁臻讪讪,终于露出一丝局促来,结巴地反驳道:“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呃、这很正常啊,我们也是说好的……呃……”
她干巴巴地解释了两句,在梁满揶揄的目光里,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好吧,我承认,我们就是床伴,本来说好了不谈感情,他丫的现在居然想要转正。”
喻即安这下终于转头去看她了,真是没想到啊,小姨子比阿满还猛,果然是一家姐妹!
他好奇的目光太明显了,梁臻刚要瞪他,梁满就问:“对方是你的固定床伴,还是一次性用品?”
梁臻嘴角一抽:“……”
一次性用品,这说法怪怪的,但又诡异地贴切。
她耸耸肩:“当然是固定的,我也没这么不挑好不好。”
梁满又追问:“确定每次都做好安全措施吗,做过体检没有?”
听到这个,喻即安也跟着点头:“这个很重要,身体健康是重中之重,很多疾病的传播途径里都有性传播。”
被自己姐夫提醒这个问题,哪怕知道对方是医生,纯粹是关心和好意,也还是让梁臻感到奇怪且不自在。
她努努嘴,脸红脖子粗地点点头:“放心,一切正常。”
顿了顿,她干脆把事情说得清楚点:“两年多前的事了,当时一起聚餐,喝多了就……本来也没当回事,就一次意外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没想着要他负责。”
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后来梁臻和对方参加了同一个项目,一起出差,晚上喝了点酒,俩人又睡了一次。
梁满啧啧两声,问道:“又是喝醉了?”
“……清醒的,只有一点点酒劲。”梁臻讪讪地应道。
梁满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懂了,看来这人很对你胃口,别的暂且不说,起码活儿能让你满意。”
否则不可能睡了一次又一次。
喻即安眼睛瞪得溜圆,好么,姐妹俩在这件事上也是如出一辙。
梁满当时也是对着他的腹肌流口水来着。
梁臻被梁满戳穿,登时更无语,撇着嘴说:“那次之后我们就经常……呃、反正就是床伴嘛,固定的人,反而更安全一点,起码能确定对方没有病,也没其他床伴。”
梁满点点头:“懂了,那你们平时呢?除了睡觉,还一起干别的不?”
梁臻讪讪:“本来是没有,去年开始有一些共同活动。”
以前他们连工作都刻意避开,不和对方在同一个项目组里,但去年他们却开始搭伙旅游了。
当生活中的交集越来越多,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就难免产生变化,更何况他们还有亲密关系。
逐渐就从走肾变成走心,尤其是对方,好几次对别人介绍她是他女朋友,最近更是几次提出希望和她确定关系。
梁臻本来就有点预感,但她又觉得自己还不想谈感情,特别是办公室恋情,牵扯太多了,所以她一惊一吓,想都没想,立刻当缩头乌龟跑路了。
梁满听完前因后果,一脸揶揄:“懂,小情侣去开房嘛,去陌生的环境找点刺激,结果荷尔蒙分泌旺盛,对方直接上头了。”
“我们不是情侣!”梁臻毛了,立刻反驳道。
梁满不搭理她,扭头撺掇喻即安:“亲爱的,我们也去开房吧,试一试嘛?”
喻即安犹豫:“酒店不安全的吧?”
“找个贵的,反正就住一晚,再仔细检查一下。”梁满碰碰他肩膀,贼兮兮的,“你就不想感受一下?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喻即安抿住嘴唇不吭声,几秒钟后生硬地转移话题,问梁臻:“听你的意思,对方是你的同事吗?是当地人,还是?”
“中国人,容城的。”梁臻努努嘴,“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那什么,我不喜欢外国人。”
她去国外那么多年,如果喜欢外国人,说不定早就成家了,何至于拖到现在。
这个答案不仅喻即安惊讶,就连梁满,都暂时放下了撺掇喻即安去开房这件事,惊讶道:“居然这么巧?”
还是个老乡?
梁臻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忽然又变了,变得有点复杂,像是感慨,又像是好笑,甚至还有点期待,总之是古怪又精彩。
“还有更巧的。”她说,“其实那个人你认识,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梁满一愣:“……我认识的?”
不会是她哪个同学吧?哪个龟孙敢这么对我妹?
梁臻喝了口汤,问她:“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爸给我买的口琴,第一天拿去学校就弄坏了,你记得不?”
梁满懵了一会儿才啊出声:“……那不是你同学弄坏的么,一个小男生,想看你的口琴,你不给,他就推了你一把,结果你把口琴甩出去了,摔坏的。”
“后来你去帮我打架,追着他满操场跑。”梁臻笑着接话,对喻即安说,“那次她可威风了,后来他们没有人敢再欺负我,说梁臻有个姐姐超级凶,母老虎一样。”
喻即安嗤一下乐出声来。
梁满却一下就炸了:“什么母老虎,哪个傻逼说的,是不是被我打那个臭小子,我他妈知道他家在哪儿,我还知道他妹现在在做什么,你告诉我,我明天下班就去揍他!”
读同一个小学的,基本上家也不会离得很远,全都是街坊,梁满会知道对方家住哪儿,是做什么工作的,实在再正常不过。
她说完还拍了一下喻即安,凶巴巴的:“不准笑!”
喻即安立刻抿住嘴唇,神情正经到情绪仿佛从来没有波动过一般。
梁臻嘴角一抽:“不是他……后来他跟我道歉了,还赔了我一个新的口琴,你记不记得?”
梁满一脸真诚地摇摇头:“不记得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梁臻笑笑,喻即安却心有所感,试探地问道:“不会你那位……就是这个跟阿满打过架的……男同学吧?”
梁臻脸上的笑容一顿。
梁满一愣,吃惊地看向她,然后轻轻一拍桌子。
扭头看向喻即安:“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是我单方面殴打他,不是我和他打架,你不准长他人志气!”
喻即安低眉顺眼:“好的,我说错了,是你打他,你最厉害了。”
梁满得意地扬头。
梁臻立刻抬手捂住脸,殴打别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就离谱!
她不认识对面这个逗比,他们只是拼桌的。
还没等她尴尬完,梁满就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她:“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梁臻一急,扬声问道:“为什么呀?”
梁满哼哼:“连我都打不过,没用!”
“……那是小学,你还比他大,你是中学生打小学生,打输了更丢脸。”
梁臻很无语,这人是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
梁满撇撇嘴:“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他照片。”
喻即安_一下扭头看向她,眼神警惕。
梁满被他盯得后脑勺发麻,连忙跟他说:“你别吃醋,我就是想想看看他长什么样,他被我打过!我就是看上一头猪,也不会看上昔日的手下败将,更何况,他还是我妹的人!”
梁臻臻:“……”槽点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梁臻臻:太吓人了,我只不过想玩玩,他要我负责:)
阿满:看到了吗?只有我才既觊觎你的□□,又对你负责。
喻医生(疯狂点头):还是你最好!
梁臻臻:……你们俩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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