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沐假装没听到，目光躲闪了一下。
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言北按到了墙上，赶忙慌张地松手，试图转移话题。
“那个…表彰会不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吗，他怎么今天才找你谈话啊？”
“可能是因为这个。”
言北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小测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卷头的位置，点了点。
余沐沐顺着看过去。
姓名的位置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飘逸又大气，一看就是言北的字迹。
——「余沐沐」。
余沐沐窘。
他这得是多没睡好，多头晕眼花，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啊…怪不得会被叫去谈话…
这不是自找的吗…
言北向前一步，趁着余沐沐还在无语，一低头就把额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余沐沐的肩上猛地一沉，感受到言北毛绒绒的发丝搭在她耳侧，弄得她的脸颊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耳边传来了言北软软的声音，带着些撒娇，混着初夏的风，一下子吹乱了她的心跳。
“沐沐，你再不理我，我就要坏了。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满脑子都是你。”
救命！【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他在说什么！【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余沐沐的神经一阵紧绷，心脏跳得失了节奏，乱七八糟，几乎就要蹦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说骚话了！【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余沐沐张张口，慌得舌头打结：
“别…别闹，这可是老师办公室门口…”
言北还在撒娇：“沐沐，你再不理我，我所有卷子都要写成你的名字了，再严重的话，连答案里也全写满了你的名字怎么办。那你能负责吗？”
余沐沐的心都要化了：
“嗯，怎么负责…理…你，理你可以嘛…”
话还没说完，她听到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转头一看，竟然是教导主任铁青的脸。
“言北！【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教导主任一声怒斥。
余沐沐的腿都吓软了。
言北伸手就扶住她的腰，稳住了她。
他侧头瞟了一眼教导主任，又转头回来，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慌张，连语调也是稳稳的。
“沐沐，你先回班。”
余沐沐惊魂未定，依旧站在原地。
“没事，快回去。”
言北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余沐沐犹犹豫豫地转身离开时，听到了身后教导主任的一丝叹息。
“人家女孩子，脸皮薄，我也不好说什么。言北你啊，给我收敛点。”
言北轻描淡写：“嗯。”
第23章 、舞会
◎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回到班里，余沐沐更纠结了。
按照他现在这个上头速度，岂不是马上就要爱上她了，那她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吧…
这时候白安妮戳了戳她的脸蛋：“沐沐，言北没什么没事吧？”
余沐沐点了点头。
“对了沐沐，最近快到学校的舞会了，你要不要参加呀？你还记得吧，之前说的那个学校三大传说的第二项。”
余沐沐当然记得。
这个舞会是他们学校的传统活动。
本来是给国际部准备的毕业舞会，但今年普通部的高三学生也可以参加。
据说是为了调节高考考生的紧张心情。
场地就安排在校内。
有大型的舞池，摇曳的灯光。
当年朗枫和白安妮都参加了。
这场舞会过后，他们也就算是正式毕业了。
但当时正值高考复习最忙碌时期的余沐沐是绝对没有心情参加的。
可即便如此，余沐沐依旧对这场舞会有着极深的印象。
深刻到直至现在，当年的场景依旧在余沐沐的脑中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舞会结束的第二天。
一大清早，学校里就飞满了各种传言。
“昨晚太可怕了，我看到言北满脸都是血。”
“我的天，校草是不是毁容了。”
“玻璃杯好像碎了一地，朗枫也受伤了。”
……
之类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越演越烈。
余沐沐心慌得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一路冲去了言北的班门口想看他一眼。
她趴在后门，看到言北被同学们围在中央。他的脸上贴了一块厚厚的白色纱布，完完整整地盖住了左边眼睛。
即便被刘海半遮半掩着，粗糙的纱布在他漂亮的脸上还是显得格外突兀。
可他的笑容依旧明媚，在阳光下显得清澈又温柔，他朝同学们摆摆手：“一点小伤。我就是被碎玻璃划到眉骨，破了点皮，过几天就好了。”
余沐沐趴在班门口观望着，冷不丁被谁拍了一下肩膀，她惊得蓦地一回头，直接就撞进了朗枫含笑的目光。
“你也是来看言北的？怎么不进去。”
余沐沐偷看被抓包，慌得连舌头都打架了：“不不不，我不是…”
可她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犹豫了很久才再次抬眼问道：“言北他…没事吧？伤得重吗？”
朗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又笑了：“差一点就伤到眼睛了。不过放心，绝对没毁容。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说完他就朝教室喊了一声：“言北！【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言北闻声抬头，正好对上了余沐沐的视线，他愣了一瞬，刚要起身。
余沐沐看他要过来，立即就慌忙跑走了。
她还能听到身后远处言北和朗枫的声音。
朗枫：“不会是你这丑样把人家吓跑了吧，你要是因为我毁容了，我可担待不起。”
言北：“你也知道是因为你啊。你爸没为难你吧？”
朗枫：“害，就那样。也不知道是谁推我……”
因为朗枫才受伤？
余沐沐抱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教室，抓住了白安妮，想问她昨晚的情况。
据白安妮的解释，舞会昨晚进行到中场，突发紧急情况，停电了。
大家在黑暗中慌忙向外疏散时，可能是因为过于拥挤，堆满高脚杯的桌子翻了，玻璃碎了一地。
言北和朗枫就在酒杯桌附近。
朗枫似乎被人推了一下，差点摔倒。言北及时拉住了他，才让他没有摔进玻璃碴里。
但两人还是都受了点伤。
朗枫的膝盖处被玻璃划破了几个小口，而言北被某个飞溅的玻璃刮伤了脸。
“沐沐，还好言北拉住朗枫了。要是他的手被玻璃扎了，以后还怎么弹琴啊。”
白安妮抚着胸口，依旧惊魂未定。
“那他现在的伤没事吧？”余沐沐问道。
“哦哦那个没事，不影响的。”
白安妮一脸无所谓地摇摇头又摆摆手。
“啊算了，不提朗枫了，想起他就生气。”
白安妮思索了一会，忽然笑眯眯着把手垫在脸颊，朝余沐沐凑近过来，转移了话题。
“比起这个，沐沐你知道吗？昨天言北一支舞都没跳诶。他把所有女生都拒绝了。”
“啊，是吗？真的假的？”
“沐沐，你说他会不会是在等你呀？”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好多男生都是为你去的呀。当时是你自己说要参加的，都传开了。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呀？”
白安妮还在滔滔不绝：“你知道的，言北从来不喜欢社交的。他破天荒地来参加这种活动，肯定是…”
余沐沐还沉浸在言北没有和女生跳舞的事，反应迟钝得不行，才想起回答问题。
“哦…因为我昨天临走前做了套英语完型，错了一半，心态崩了…就没去。”
而且她也不知道言北会去啊。
啊啊啊，好后悔。
见到余沐沐红着脸，眉头紧锁的悔恨样子，白安妮瞬间就明白了。
“沐沐，我早就发现你喜欢言北了，你怎么死不承认呢。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不行…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能分心，也不想影响他……”
余沐沐的声音越来越小，回忆也越来越淡。
……
“沐沐，你在想什么呢？”
眼前白安妮的手挥来挥去的，余沐沐的思绪终于被拉回了现实。
她对着眼前一脸疑惑的白安妮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们刚刚在说舞会吗？”
白安妮拍了拍朗枫，朗枫顺势提议道：“沐沐，你要是参加的话，我就把言北也拉上，他肯定愿意。”
余沐沐才缓过神来，笑着看向他们：“好呀，那我也参加吧。”
余沐沐还记得言北脸上的纱布戴了有大半个月，纱布摘下后，远远望去也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结痂的红印。
就在眉毛下面，离眼睛很近很近。
她不敢想象再歪一点伤到眼睛会怎么样。
这次，余沐沐说什么都想保护他。
明明刚刚她还在纠结是不是该和言北保持距离，现在想起他受伤的事，她又觉得这个舞会不得不去。
保护他的同时，如果能和他跳舞就更好了，幻想了一瞬，余沐沐的脸“唰”地就红了。
可她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别的，小脸忽地就皱在了一起，唉声叹气的。
“但是我不记得华尔兹怎么跳了怎么办。”
高中的形体课上，他们曾经学过华尔兹，那时她还心无旁骛没有杂念，完全没在意。
唉，早知道当年就应该再认真点学舞的。
思绪飘得有些远，又被白安妮扯回。
她自信地拍拍她肩膀：“怕什么呀沐沐，我教你就行呀。”
距离舞会只剩下三天。
这几天里，余沐沐除了去白安妮家学舞蹈就是回到家被妈妈管着。
妈妈正好休假，天天呆在家里看着她。
从上次被教导主任抓包后，不知道是刻意闪躲，还是客观条件使然，余沐沐和言北交流的时间骤然减少。
虽然言北还是每天都给她送好吃的。
流言也因此愈发猖狂，大家都在猜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答应他，只有余沐沐自己依旧心乱如麻。
但她偶尔也会偷偷趴在卧室窗台上，看他在不在下面运动。如果在的话就多看一会，偷偷多心动一会。
很快就到了舞会这一天。
余沐沐在白安妮家梳妆打扮，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快快快沐沐，我们已经迟到了！【黑肆qq2676956314整理，进群私黑肆】”
是来自白安妮的催促。
此时，另一端，舞会即将开始。
场景确实华丽。
高高的水晶大吊灯，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巨大的半地下圆形舞池，连接着铺着长长红地毯的台阶。台阶一路向上延伸到楼上的宴会厅大门。
言北要参加的消息传出来后，报名舞会的人数也似乎也大幅增多。
连高三备考党都来了一大批。
依旧有很多少男少女不死心地追逐着他。
……
舞会已经开始。
大家都聚集在了舞池。
言北和朗枫已经拒绝了n个前来邀请他们跳舞的女孩子了。
朗枫斜靠着墙抱着手臂，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在这站着干嘛呢。”
言北瞟了他一眼，薄唇吐出几个字：“你不是在等白安妮吗。”
朗枫一时语塞，过了半天才嘴硬道：“我不是。我是怕没人约她，她太寂寞了。”
言北懒得理他，他的目光一晃，忽然看到了远处的朗苏和苏老师，两人离得很近，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这次舞会的音乐是苏老师负责的？”
言北随意开口问道。
朗枫顺着言北的目光望过去，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那朗苏呢？”
“来帮忙演奏的吧。”
言北没再留意那边，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往大门的方向飘忽，像是在期待什么。
……
终于，宴会大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大家都抬头看着这两个光彩夺目的女孩子。
姗姗来迟的出场，显得更加隆重。
是余沐沐和白安妮。
余沐沐穿了一袭雪白色缎光长裙。
丝绸的裙身包裹着微粉的皮肤，在强光下泛着细腻的光芒，鱼骨塑形收紧腰身，胸口处大面积留白。
再配上一双闪闪发光的水晶高跟鞋。
她的头发低低盘起，额前两侧垂下卷卷的碎发。
余沐沐一瞬间感受到无数的目光向她投来。
但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言北。
在偌大的舞池中，在各色各样华丽的礼服和闪烁的灯光中，她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衬衫。
剪裁修身的西装衬得他愈发肩宽腿长，气质出众。在如此浮华喧嚣的世界中，言北的气质还是那么独特。
依旧干净清冽，耀眼得像是星星。
余沐沐看到言北远远地对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隔着空气击中了她，阵阵酥麻的感觉瞬间顺着心脏爬满全身，她的心跳也随之陡然加速。
他在等她吗？
像是余沐沐能想象的最浪漫的灰姑娘电影中的华丽场景一般。
一切都美好得像个童话。
她沿着红地毯慢慢走下台阶，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与此同时，言北也安静地注视着她，向她走来。
在这长久的相对无言的对视中，仿佛千言万语都已被诉说。
两人终于相遇，言北笑着伸出手。
“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她。
余沐沐此时的眼神波光流转，美得惊人。
她微微启唇，白净细腻的脸颊飞上了两抹粉嫩的红晕，像是怔住，又像是羞涩。
同样被深深惊艳到的还有朗枫。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优雅又精致的白安妮。
肉粉色的长裙，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珠片，裙身泛光，修身的剪裁勾勒出玲珑的身材，走步间摇曳生姿。浪漫的长卷发如墨般飘散在肩头，更衬出了她明艳的气质。
朗枫远远看着，竟然忘了上前迎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