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成了未婚夫的师娘——观长月【完结】
时间:2023-06-30 14:44:39

  “林瑜,你自入境之日起几次三番挑事,本尊的耐心是有限的。”
  “师尊息怒,弟子并非想要挑事,只是想让大家知道真相,弟子的本意是好的。”林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确实怕了,害怕应钧一气之下将她逐出师门,家里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堂弟和堂妹还知道会怎么样嘲讽她,说不准会取代了她的位置。
  想到此处,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惜,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应钧清冷的声线传来,语气不带一丝情绪:“滋事寻衅,行事莽撞,为一己之私,不顾师门。你这样的徒弟本尊无法教导,自即日起...”
  林瑜崩溃大哭:“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惹事了,求师尊给弟子一个机会。”
  应钧拧眉看着她,一时间并未说话。
  林瑜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急切道:“师尊,弟子经过孔护法的提醒想起来了,当初可能是一时眼花错将鞭痕看成了卷云纹,但是弟子的本意确实是为了让大家不受蒙蔽,请师尊再给弟子一个机会吧。”
  应钧淡淡扫了孔清一眼,孔清立刻挺直了脊背不敢动弹。
  直到应钧收回视线,孔清才长舒一口气,眼珠子一转,满脸慈祥地看向林瑜,叹息道:“你就是素日里被家里保护得太好,性子太过单纯,别人三言两语便全信了。”
  林瑜先是不解,而后回过味来,连忙道:“对对,此事都是顾诗茵安排的,是她让弟子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话,还说这样正好将江时寒和姜忆罗两人一起拉下水。”说到此处,她突然想起来,当初顾诗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丝毫不意外,还笑着游说她将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姜忆罗的真面目。
  “顾诗茵此人心机深重,若真是她在其中掺和,倒也不奇怪。”孔清感慨颇深,转身拱手,目光不自觉落在应钧的嘴唇上,好在只看了一眼,便缩了回来,满脸正色道,“尊主,看在林瑜年纪尚小又遭人利用的份上,不如给她个机会让她将功折罪吧。”
  他把“将功折罪”四个字咬得极重,让原本还满脸怒意的离墨懵了一下,转而不解地看向他,黑亮的眸子里满是疑问。
  啥意思?为什么替林瑜说话?
  孔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暗道一声傻子。
  林瑜满脸感激地看了孔清一眼,而后目光希冀地看向应钧。
  应钧沉吟片刻,眸色深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林瑜心中的慌恐即将到达顶点之际,应钧终于开口了。
  “你自入境以来挑起诸多事端,本尊原本欲将你逐出沧澜境,但念在你尚且年轻,又有孔护法替你求情,本尊便允你一个机会。”
  林瑜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师尊。”
  应钧没有理她,只对孔清吩咐道:“带她下去,先关押起来。”
  孔清应下,上前将林瑜拎起。
  林瑜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眼神惊慌地看向应钧。
  应钧已经闪身消失在了明德殿。
  孔清轻笑一声,对着林瑜摆摆手,道:“尊主已经松了口,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走吧,林大小姐。”
  林瑜僵着脸,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心中不仅没有因为宽恕而放松,反而越发忐忑难安。
第42章 第 42 章
  ◎欲擒故纵◎
  入夜时分, 应钧将事情处理好后便匆匆回了长泽殿。
  空旷的大殿充斥着暖黄色的烛火,时不时传出一道平稳的呼吸声,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
  应钧站在寝室门前静静感受了片刻, 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
  进了寝室后, 应钧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姜忆罗的身影, 小小一团,蜷缩在小小的软榻上。
  他驻足看了许久,恰好她翻了个身, 手脚一伸, 贴着边缘,险些掉了下去。
  应钧无奈摇头, 抬手将人抱起轻轻安置在自己宽敞的榻上, 随即便如往常一般转身往软榻方向走去。
  只是,这一次,刚刚转过身便顿住了, 驻足片刻又转了回来, 垂眸看着榻上熟睡的侧脸, 浅淡的眸中星光闪烁, 仿佛浩瀚银河坠入,诱人探索、沉沦。
  烛火轻轻摇曳,榻上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伸手将另一道小巧的身影揽入怀中。
  夜色漫漫, 月影伴星畔;烛花摇影, 暖帐交颈人未醒。
  翌日,天色大亮之际, 姜忆罗意识尚处于朦胧之中, 她闭着眼伸了个懒腰, 随即翻了个身,正想感叹昨夜好眠,突然发觉不对劲。
  手下那富有弹性的触感熟悉又陌生,她忍不住放任小手游离,仔细探寻真相。
  探索之路行进一半,手腕被人一把攥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姜忆罗一惊,陡然睁开迷蒙的大眼,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楞当场。
  枕边之人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眼波流转间,勾得人神魂游离不能自已。
  一大早便遭受了如此的美貌冲击,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开始加速,姜忆罗舔了舔唇,僵硬地抽回手,在床笫间请了个安:“师、师尊,早上好。”
  应钧垂眸扫了一眼被她自欺欺人藏到被子中的小手,神色莫名:“乖徒儿真孝顺,为了第一时间向为师请早安,都堵到榻上来了。”
  姜忆罗被下搓手的动作一顿,立刻打量起四周,她睡前明明挪回了软榻上,怎么一觉醒来又跑到了师尊的榻上???
  她咻得一下坐起身,两人身上的被子也被她卷了起来,身侧之人只着了一身轻薄软滑的寝衣,不知是他自己睡觉折腾的,还是被她...折腾的,总之衣襟凌乱大开,露出性感的锁骨,以及其下大片紧实的胸膛,呼吸间,胸口微微起伏,无比撩人!
  正当她想寻着肌理轮廓继续往深处探索之际,一只修长的手截断了她的视线,甚至左右一扯,将原本乍泄的春光尽数藏起。
  姜忆罗下意识伸手阻止,却在碰到那只滚烫的大手时,如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阿罗,这是怎么了?”应钧长眉一挑,眸含浅笑,活像个吸人精血的妖精。
  姜忆罗先是一愣,而后猛然后退,一个不慎直直跌下了榻,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下摔得她后背生疼,倒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局促地看着榻上的“妖精”。
  “师尊,对不起,弟子晨起脑子不清醒,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冒犯了您。”
  应钧坐在榻上脸色渐沉,盯了她片刻,倏然轻笑一声,起身下榻,“你一向乖顺,为师自是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姜忆罗眨巴眨巴大眼,总觉得他方才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透着几分不对劲。
  可是,应钧说完之后,当真脸色不变的开始穿衣服。
  姜忆罗在一旁干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身为弟子有义务伺候师尊洗漱穿戴,便上前随手取过一块布料,巴巴道:“弟子侍奉师尊穿衣。”
  应钧没有动,反而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姜忆罗寻着他的视线看去,看清手中之物后,小手猛得一抖。
  腰带,怎么会是腰带?
  “阿罗。”应钧看了看她手中那条淡蓝银纹腰带,白色玉扣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让人有些眼晕,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你似乎对为师的腰...颇有几分想法。”
  听着他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姜忆罗的脸蛋瞬间涨红,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半天,终于找回了声音。
  “不是的,师尊,您误会了,弟子对您的细...您的腰没有任何想法!真的没有!”
  加重语气,反复强调,不一定是说服他人能够相信自己的话,更多的可能是为了掩藏说话之人的紧张和不确定。
  应钧用怀疑地眼神盯了她片刻,脸色似乎比先前好了些,他伸手接过腰带,又看了她一眼,背过身系上。
  那副防狼似的做法让姜忆罗无地自容的同时,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昨日还热情似火,今日便冷漠寡情了?
  此刻,她倒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出自己先前的态度有什么不妥。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姜忆罗开始怀疑人生。
  师徒二人按照惯例用早膳,姜忆罗吃完后,便习惯性地等他换上一桌新的,然后自己再侍奉他用膳。
  结果,换倒是换了,只换了一碗玉米羹。
  姜忆罗看了两眼,熟练地伸手抱过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应钧紧抿着唇,看了看勺子,又看了看她,随后收回目光,垂眸看着长几,浓密的睫毛轻颤,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为师自己来吧。”
  姜忆罗:“......”怎么了?怎么突然移性了?
  此刻她还没有多想,听话地将碗放回了长几上。
  随后边看着应钧端过碗,舀起一勺,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轻吹了两下后,便将那勺软糯香滑的玉米羹送入唇间,微微一抿,喉结上下翻滚。
  姜忆罗盯着他泛着水光的唇瓣,咽了咽口水。
  ...这玉米羹看起来挺好吃!
  应钧察觉到她的视线,舀羹的动作一顿,放下碗,问道:“你没吃饱?”
  姜忆罗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应钧“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一口口吃得极其优雅,让人不免怀疑他碗里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玉米羹而是龙肝凤胆。
  好不容易一碗见底,姜忆罗松了口气,拾起衣袖擦了擦额前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转眼又见他端出了一盘葡萄。
  晶莹剔透的琉璃盘中,黑紫的葡萄颗粒饱满,看起来汁水丰盈,定然十分可口!
  姜忆罗含泪怒瞪着那串葡萄:有完没完了!
  不过,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徒弟,她还是老老实实伸手去拿葡萄,准备剥皮,喂到师尊嘴边。不想盘子一滑,水灵灵的大葡萄从她手下逃脱。
  “阿罗要吃吗?”
  “回师尊,不是弟子想吃,弟子是准备帮您剥葡萄。”
  “不必了。”
  姜忆罗:“......”今天这是怎么了?!
  应钧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不满,一边眸含浅笑地看着她,一边用干净的指尖捏起一粒,缓缓剥开它的紫色外衣,露出嫩绿饱满的果肉,随后直接送进口中吃干抹净。
  姜忆罗咬了咬下唇,心觉有些怪异,总觉得被剥开外衣的不是葡萄而是自己,嫩生生的自己被师尊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吃掉...唔?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捂着爆红的脸蛋,缩着脖子垂眸不敢再看,自然错过了应钧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
  姜忆罗经历了半上午能看不能碰的精神摧残以及某人诡异的情绪变化,终于在孔清到来后终止。
  殿门外,孔清睨着蔫哒哒的姜忆罗笑得意味深长。
  “呦,姜小妹这是怎么了?”
  姜忆罗一听他那贱兮兮的语气就知道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便低着头只当听不见。
  如果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那他就不是孔清了。
  只见他仰头望天,装模作样长叹:“前日你被迟衡尊主抓走后,我十分担忧,幸好尊主不辞辛劳,不畏艰难险阻,孤身闯入北冥渊将你救了回来。”
  听他说起此事,姜忆罗的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欣喜又似惆怅,复杂难辨。
  孔清见她不说话,再次长叹:“哎,说起来我跟在尊主身边也几十年了,鲜少看见尊主如此失控的模样,姜小妹啊,你都不知道那日迟衡尊主将你抓走后尊主的脸色有多难看,尊主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儿上啊。”
  姜忆罗拧眉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师尊一向对我很好。”
  “...你的反应有点平淡。”孔清不满地瞪着她,“来,重新说。”
  姜忆罗本就心烦气躁,见他这样,没好气道:“孔叔,您...”
  孔清满脸严肃地打断了她:“别叫叔!以后都别叫!”
  “不叫叔叫什么?”
  “叫我名字或者小孔也行。”
  姜忆罗:“......”
  “说好了哈,以后别再叫叔了。”容易折寿。
  见他反复强调,姜忆罗也懒得和他掰扯,点点头应下了,只是张嘴时十分不习惯:“孔、小...孔清。”好好的名被她叫得七零八碎。
  孔清浑身一抖,表情一言难尽:“...其实,也不是非要加个小字。”
  姜忆罗疲惫地闭了闭眼,索性连称呼也省了,开始赶人:“你不是找师尊有事禀报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儿聊天?!
  “不急于一时。”孔清摆摆手,眼珠子一转,随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笑得十分诡异,“我问你啊,你和尊主之间是不是...”
  “什么?”
  “超脱本质,谋求更近、更深、更...”
  孔清还想深入打探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却被一道清寒的声音打断。
  “孔清!”
  如此熟悉的声音,甚至用不着回头他就知道来人是谁,更能猜到他此刻脸上的神色。
  正是因为知道,孔清背对着应钧五官拧巴,好似在嫌他来得不是时候,只是回身的瞬间,立刻换了张笑脸。
  “尊主,您怎么还出来了?”
  应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纵使眸色浅淡,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是孔清知道他不高兴了。
  啧...动不动就冷脸,能勾得住人姜小妹才怪!孔清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想看看姜忆罗的反应,却见姜忆罗的身影正好消失在了小桥上。
  孔清:肯定是被尊主吓跑的!
  等他进了长泽殿,还在不断思索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给他家尊主提醒一下。
  见他自进殿后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应钧屈指轻敲桌面:“说吧。”
  孔清回过神,抿着唇,蹙着眉,认真道:“属下以为您应当改变一下策略。”
  应钧脸上闪过一抹沉思,未置可否。
  孔清连忙补充:“尊主,您想想,冰封的河面如何才能破冰?”
  应钧挑眉,虽然没听明白他的话和要说的事之间有何联系,但是依旧给出回应:“若想破冰,方法很多,可用火流星雨之术、雷霆万钧之术、引风化刃之术等数十种术法。”
  孔清噎了一下:“...属下不是向您请教术法!”
  应钧脸色不改,却没有搭话。
  孔清挠挠头,叹了口气:“您想啊,春天来了,温柔和煦的小风那么一吹,是不是百花羞答答的开了,柳枝儿也随风婀娜轻摆,连冰封的河面也荡漾了?”
  应钧眸色一沉,听懂了,闹了半天,两人说得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尊主,您能理解属下的意思吗?得温柔和煦,但也不能太过,要掌握好分寸,欲擒故纵。”
  孔清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应钧的脸色,见他并未面露不愉,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年头,做人下属也不容易,不仅要在公事上恪尽职守,在私事上也得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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