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成了未婚夫的师娘——观长月【完结】
时间:2023-06-30 14:44:39

  徐嘉媛没有过多搭理顾诗茵,转而好奇地打量起了姜忆罗,冲着她介绍道:“这是我姑姑,也是我们清霜境的长老。”
  姜忆罗抿了抿唇,乖乖行礼,唤了声徐长老。
  徐长老名唤徐素萼,闻言垂眸仔细看了她两眼,态度生硬的“嗯”了一声。
  顶着一张二十出头的脸,偏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真是...
  怎么看怎么奇怪。
  姜忆罗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咧着嘴陪了一个笑脸。
  徐素萼的态度却没有丝毫软化,反而冷着脸意有所指道:“应钧尊主既然将你收入门下,身为弟子须当为师尊分忧,莫要给他惹麻烦,让他徒增烦恼。”
  姜忆罗脸上的笑意一僵,缓缓收起。
  她觉得这人脑子有病,好端端跑来别人跟前指指点点。
  徐素萼见她这副态度顿时脸一黑,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姜忆罗忍下不满,诚恳道:“徐长老为何发怒?”
  徐素萼拧眉质问:“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姜忆罗简直要气笑了,她算哪门子长辈。
  “我随师尊前来为徐尊主贺寿,如今平白让身为主人的徐长老生气,总得问清楚原因,一会儿好向师尊请罪。”她笑眯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你!”徐素萼平日里没少训斥弟子,那些人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如今却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撅了,她的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了。
  她越生气,姜忆罗的表情越乖巧。
  “应钧尊主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徐素萼口不择言。
  姜忆罗瞬间收起乖乖的表情,冷冷地回视着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师尊平日教我待客需有礼有度,教我不可妄议他人,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独没有教我被人打了一巴掌还得伸出另一边脸要求个对称。”
  徐素萼瞪大眼睛,被她气得呼哧呼哧直喘。
  徐嘉媛眼见着她姑姑又倔上了,连忙道:“姑姑别生气,别和小辈一般见识。”说实话,她也没想到姑姑竟然管到别家弟子头上了,当下也有点头疼。
  往日在清霜境,一众弟子都知道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没人愿意触她的霉头,没想到今日碰上个不管不顾的,倒也算是破有胆量!
  顾诗茵看够了戏,也开始娇娇柔柔规劝:“徐长老别生气,她毕竟是应钧尊主的徒弟,不如等应钧尊主出来了,和尊主说上一声,让尊主罚她便是。”
  徐素萼板着脸训斥道:“我在这儿教育小辈,与顾小姐有什么干系。”
  顾诗茵捏着袖子,咬了咬嘴唇:“徐长老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考虑到这小姑娘是应钧尊主的弟子,徐长老这般越俎代庖怕是不妥。”说着,她还眼圈一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徐嘉媛性子爽利,最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你又来了,好好说着话,你又作出这副姿态干什么!应钧尊主又不在这儿,真不知道你这副模样是给谁看!”
  顾诗茵小声嘟囔道:“身为清霜境地长老,却管教起沧澜境的弟子了,这副姿态又是做给谁看?”
  徐素萼:“胡言乱语!”
  姜忆罗看懂了,合着这一个两个都想给她当师娘!
  不行,这太恐怖了!
  这两个女人无论哪个当了师娘,她都觉得前路一片漆黑。
  幸好,就在争吵一触即发的时候,徐嘉修出来了。
  他对着姜忆罗和顾诗茵微微点头,随后对着徐素萼道:“姑姑,马上就要轮到您敬酒了。”
  徐素萼总算想起今日是她兄长的寿辰,不好惹事,再加上徐嘉媛一直从旁规劝,只好按下心中怒气,甩身进殿。
  徐嘉修没有立刻跟进去,转而看向顾诗茵道:“顾小姐,方才我出来的时候见着令尊正在着人寻你。”
  “有劳徐公子告知,诗茵这就进去。”顾诗茵客客气气地屈身行礼。
  徐嘉修拱手回礼:“顾小姐客气了。”
  直到顾诗茵袅袅婷婷离开后,徐嘉修才长舒一口气。
  姜忆罗本来确实有点窝火,不过见他一副松口气的模样,不知怎的突然有点想笑。
  徐嘉修见她一双水汪汪的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巴巴看着人的时候,真叫人心都化了,遂温声笑道:“今日之事,请姜姑娘见谅,冒犯之处,我在这儿向姜姑娘赔罪。”
  姜忆罗摆摆手,端详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笑盈盈道:“徐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多谢姜姑娘海涵。”
  “是我该多谢徐公子替我解围才对。”说着,她又想起他方才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徐嘉修抬眸看着她,阳光从她脸侧/射/来,照得她本就如水的眸子更是亮晶晶的,一颦一笑间,那双灵动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让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欢喜。
  他愣了愣,忍不住问道:“姜姑娘为何发笑?”
  “没什么,看得出来徐公子对于帮人解围之事很有经验。”
  徐嘉修顿时明白过来,脸颊微热,可是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两人说说笑笑间,正好碰上了被人拖出去醒酒的徐嘉殊。
  此刻正被人扶着跌跌撞撞往回走,看见两人的一瞬,他一把将扶着他的两名锦衣男子推开,朝着他们这边气汹汹冲来。
  还没到跟前他就嚷嚷起来了,指着姜忆罗口齿不清道:“你、你得意什么,啊?不过是拜了个师,竟然还敢嘲笑本公子!”
  姜忆罗很是无语。
  徐嘉修拧眉:“嘉殊,不可对客人无礼!”
  徐嘉殊很不服,大着舌头嚷嚷:“什么客人,不过是个小弟子,真以为攀上了应钧尊主就能耐了,竟然敢嘲笑我。”
  徐嘉修沉着脸忍气道:“姜姑娘什么时候嘲笑你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徐嘉殊怒了,两只浮肿的眼睛猛然睁大:“我无理取闹?大哥你怎么能偏袒她。哦...我知道了,你瞧上她....”
  “住口!”徐嘉修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弟竟然还敢胡言乱语。
  兄弟两个怒目而视,场面一时异常尴尬。
  那徐嘉殊平日里被宠得不成样子,哪儿被人这么下过脸面,此时此刻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却也不敢真和徐嘉修起冲突,所以便将火气撒到了姜忆罗身上。
  他指着姜忆罗恨恨道:“你看什么看!”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姜忆罗又不是泥捏的,今日被接二连三的找茬弄得心里早就窝火。
  她当即冷笑道:“在看借酒装疯。”
  “你!”
  徐嘉修一把攥住他的手,低声警告:“徐嘉殊!”
  僵持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讥笑。
  徐嘉殊不敢和他大哥冲突,因此当即冲着笑声传来的方向发泄道:“谁,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便见迟衡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凤目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本尊滚出来了,你要说什么?”
  徐嘉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嘴巴嗫嚅了几下,终究是一个屁也不敢放。
  迟衡慢慢悠悠走来,徐嘉修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徐嘉殊身前,对着迟衡行礼道:“嘉殊酒后失言,请迟尊主见谅。”
  “酒后失言?”迟衡重复了一句,低笑一声,旋即转眸看向姜忆罗,“小侄女,你来说说,他究竟是不是酒后失言。”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身上。
  姜忆罗被推上风口浪尖,忍不住暗暗腹诽。
  “看来本尊的这个问题挺难回答。”迟衡幽幽道。
  姜忆罗面无表情答话:“倒也不是难回答,只是师尊不喜妄议他人,所以晚辈只好选择闭口不言,至于是不是酒后失言,想来尊主自有决断。”
  迟衡眉梢微挑,眼神幽冷地上下扫了她一眼,突然勾了勾唇,意味莫名道:“伶牙俐齿。”
  姜忆罗抿了抿唇,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与她一样暗暗揣摩他的用意时,只见暗红的衣袖一扬,随即徐嘉殊发出堪比“宰猪”的凄厉惨叫,整个人直直倒下,蜷缩着身子,满地打滚。
  徐嘉修脸色泛白:“迟尊主?!”
  “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迟衡眼皮子都没撩一下,“本尊也不喜妄议他人。”
  说完之后,不待众人反应,直接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际。
  徐嘉修回首望向他离去的方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吐出。
  而他们这头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殿内众人。
  片刻功夫,原本喜气洋洋的众人便围了过来,其中一名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妇人,不顾身上的锦衣华服,跪坐在地将徐嘉殊抱进了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呼我的儿啊。
  徐阳秋冷着脸问徐嘉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嘉殊冒犯了迟尊主,所以...”
  徐嘉殊躺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还不忘指着姜忆罗嚷嚷:“娘,我没有,我就是在和她说话,然后迟衡就跑出来伤了我。”
  此话一出算是把锅扣在了姜忆罗头上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比我爹还好。◎
  众人开始面露谴责。
  徐嘉修想出言解释却被徐素萼直接抢了先,她一把甩开想要规劝的徐嘉媛指着姜忆罗怒斥:“我先前便告诉过你要谨言慎行,莫要惹事,你可倒好,将嘉殊害成这样!”
  姜忆罗被这些人气乐了,正要张嘴顶回去,便听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徐长老不妨与本尊说说,你是何时教训过本尊的弟子?”
  所有人瞬间噤声。
  姜忆罗抬头看向应钧,红唇微抿,突然就开始委屈了。
  应钧冲她招招手,她连忙跑过去,低低喊了一声“师尊”。
  看着小徒弟被人欺负成这样,应钧动了怒。
  徐素萼板着脸看向她,还准备说什么,却直接被应钧抬手制止了。
  “本尊的弟子,本尊自然会教,轮不上旁人说三道四。”应钧丝毫不给面子。
  徐素萼脸色瞬间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应钧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徐阳秋见气氛很是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
  “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此事就此作罢吧。”
  往日应钧许是不会计较,但今日显然是有人触到了他的逆鳞,因此,他直接对着徐阳秋道:“此事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日后有人拿此事攻讦阿罗。”
  徐嘉殊他娘一听,立刻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应尊主说得是,我儿好端端遭此横祸,此事休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应钧没有理会她反而看向她怀里的徐嘉殊,沉声道:“本尊问你,你有没有冲撞过迟尊主?”
  徐嘉殊他娘一见,立刻替她儿子说话:“嘉殊都说了,他当时正和尊主的徒弟...”
  伴随着应钧淡淡的一瞥,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应钧将目光重新转回徐嘉殊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徐嘉殊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开始嚷嚷:“娘,我疼,我不会是要死了吧?我好像看见我爹了,呜呜,爹。”
  他娘一听,顿时慌了,母子二人开始抱头痛哭。
  徐嘉殊的父亲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遗腹子,徐阳秋往日念在他身世可怜的份上,所以多有包容,这也让徐嘉殊尝到了甜头,只要惹祸了,便开始哭他爹。
  果然,徐阳秋一见立刻想起自己那个同袍兄弟,心顿时软了。
  他心软,应钧却不会。
  他直接对着先前和徐嘉殊一起议论迟衡的两名男修道:“既然他说不了,你们两个来说。”
  徐嘉殊的哭嚎声一顿,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
  那两人当着应钧的面不敢说谎,只好照实说了,甚至还把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徐嘉修原本还在可怜自己的堂弟,不过因着一句话就得罪了迟衡,如今才知道还有先前一遭,顿时觉得他就是活该。
  那北冥渊尊主是个什么性子,岂容你背后说三道四。
  许是察觉到大家的眼神变化,徐嘉殊又开始哭闹。
  挺大一人,碰上事情只会哭爹喊娘。
  众人忍不住心下鄙夷。
  徐阳秋听完来龙去脉,只觉得脸都要被丢尽了,可是到底念在他是自己亲侄子的份上,所以到底没在人前说什么,只沉着脸冲着应钧拱手道歉。
  “本尊一时失察险些造成误会,请应钧尊主莫要放在心上。”
  应钧没有理会他的说辞,反而看向姜忆罗:“阿罗,此事事关你险些遭人误会,为师也不好替你做主,便由你自行决定。”
  他这句话,却让徐阳秋等人愣在了原地。
  可是,姜忆罗只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因此环顾四下众人,她不畏不惧,迎着众人各异的眼神,大大方方道:“师尊常教育弟子不与愚者论长短,如今既然已经证明了弟子的清白,不如就此作罢,不要扰了徐尊主的春秋之喜。”
  应钧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好,那便听阿罗的。”
  说完之后,他便看向徐阳秋,道:“此事本尊和阿罗不会放在心上,只是...”
  话至此处,他稍稍一顿,目光从徐嘉殊身上冷冷扫过,道:“只此一次!”
  这话似乎是在警告徐嘉殊,却也是在告诫其他人。
  徐阳秋十分上道,顺着台阶立刻就下:“应钧尊主请放心,本尊会好好教训他,定叫他不敢再有下次。”
  经此一事,应钧直接带着姜忆罗告辞了。
  两人一走,众人顿时小声议论开来,至此大家都知道沧澜境应钧尊主有多宠爱新收的小徒弟。
  回去的路上,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姜忆罗的心情有些低落,一点也没有出门时的兴奋。
  应钧静静看着她,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开导小徒弟。
  回过神后,却见小徒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应钧:“...嗯?”
  “师尊,您会娶妻吗?”
  应钧难得被问懵了,小徒弟呆坐半天就在想这个?
  不过他还是认真回答:“为师没有娶妻的打算。”
  姜忆罗顿时松了一口气,眉眼一弯,道:“那就好。”
  “阿罗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看顾小姐和徐长老都对师尊有不轨之心,所以担心...”她越说声音越小,这些话不该是身为弟子的她说的,她也是一时忘形了。
  虽然她没说完,应钧也大概猜到了她在殿外定然是遇上了这两个人,发生了些不愉快。
  “阿罗不必担心,今日之事是为师思量欠妥,日后定不叫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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