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化后,宿主手撕金手指来了——冉七柒【完结】
时间:2023-07-01 14:35:08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时峥跟在她的身后,门口等候的警卫将审讯室的门关上,彻底隔绝了所有的阳光。
  也彻底隔绝了左亭安的嘶吼与哀嚎。
  三个多月后。
  左家的管家紧张地等待在司警署的门口。
  他手里拿着一件大衣,正探着头往司警署里看去。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踉跄的身影走了出来。
  左亭安被抓之时,虽然双臂骨折受伤,但还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身上带着富养的从容。
  可如今,他胡子拉碴不说,双手还不自然地垂下,看着好似落下了什么毛病。
  “少爷。”
  管家忙冲上前来,给他披上了外套。
  左亭安还穿着当初被抓之时的单薄短衫。
  只是,那时还是盛夏七月,如今已然是深秋时节,风冷得很。
  左亭安的双目呆滞。
  他在里头的这三个月,倒没有被打,毕竟司警署是依据律法办案的。
  只是,左亭安涉及的案件过多,一件件一桩桩审清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几乎每天都要被带到审讯室去,然后一呆就是一天。
  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里,他一遍一遍回答着对面的问题。
  和千叶惠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见过几次面?分别在哪里?
  有没有为千叶惠子传递过物品?是否有上下线?
  好不容易洗清了自己叛国的罪名,很快,关于他恶意诽谤他人的罪名又开始审讯了。
  左亭安很多都已忘了当初为何要将那些人写进小说里了,如今面对审讯,他不得不一桩桩一件件回忆自己当初是抱着怎样恶毒的心思,将那些人的未来毁于一旦的。
  审讯只是精神上的折磨,和他一同关在司警署的那些犯人带给他的身体上的折磨,才是最让左亭安痛苦的。
  在那里,他这种沾了叛国罪名的是最底层。
  虽然一人一个屋,他们无法直接伤害到左亭安。
  但想要整治一个人,根本不用直接拳打脚踢。
  左亭安的胳膊,便是一次审讯结束回去的路上,他被人恶意绊倒,还未痊愈的双臂第三次受到伤害,直接落下了病根。
  如今,他连握笔都做不到了。
  三个月未曾发表作品,也让左亭安被系统扣除了七年的寿命。
  第一次是一年,而后每次翻倍。
  如今的左亭安,失去了曾经的自傲,变得谨小慎微,草木皆兵。
  管家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伺候到大的少爷一眼,而后低声道,“少爷,有个人想见您,他说他能帮您拿回失去的一切。”
第149章 回收文豪养成系统(十五)
  左亭安不知道,如今还会有谁愿意来帮助自己?
  即便在司警署,左亭安也很清楚,他的名声已经是彻底毁了。
  而且,本来按照法律,他恶意诽谤他人并且情节严重,按理说应该是要判刑的。
  但是他让管家变卖了自己名下的绝大部分家产,愿意赔付巨额的赔偿金,以此换来了谅解,才能在三个月后走出司警署。
  当然,左亭安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云姣不想让他轻轻松松关在牢狱之中,他所谓的赔偿根本不会那么轻松。
  对于那些受害人或者受害人家属来说,赔偿不过是事后聊胜于无的补偿。
  他们要的,和云姣的目标一样,让左亭安真真正正的付出了代价。
  所以,在云姣的通知下,他们“接受”了这份补偿,让左亭安出了司警署。
  管家特意找了一辆黄包车带左亭安回去。
  左亭安还有些不满,为什么不找辆汽车?
  黄包车从闹市区经过,路过的路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左亭安吗?呸,狗汉奸!”
  “还作家?真给我们沪城丢脸,听说了吗,那个瀛国女的还说怀了他的孩子,他们左家祖坟都差点让人挖了!”
  什么?
  左亭安震惊地抬起头,而后看着周围群情激愤的路人,又忙将头埋了下去。
  直到走到人少的道路,左亭安才转头看向跟着黄包车跑得气喘吁吁的管家。
  “祖坟出什么事了?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管家沉默了片刻,方才低声道,“少爷,您被抓进去没几天,外面关于案子的一些细节就开始疯传,一开始只是说您和瀛国人私下有往来,后来便传说那个瀛国女子给你生过一个孩子。再后来更是过分,直接说少爷你是老爷和一个瀛国女子生下的,你本来就是半个瀛国人。恰好这时北七洲那边传来了瀛国人屠戮百姓的消息,这些百姓气愤下便要去挖了左家的陵园。”
  “什么?”
  左亭安震惊地喊出了声,“他们成功了?”
  “没有。”管家摇了摇头,“肖司令派人安抚了那些百姓,说他定不会让任何一个在华国土地之上犯过罪行的瀛国人活着走出华国,但同时,也请大家平复下心情,不要对已故的同胞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和侮辱。”
  时峥这话,说得很巧妙。
  他话里维护的,是已故的左家无辜之人,那些人是同胞,不该为子孙后代的恶行付出被人掘坟的代价。
  可对于左亭安,他可是半个字也没维护,半句维护也没说。
  百姓们没有对左家的祖坟动手,可这恨意更加倍地加诸到了左亭安的身上。
  左亭安也明白了过来,脸上是复杂的神情。
  黄包车很快到了地方。
  不是曾经的左家大宅,而是一间普通的民宅。
  巷子里,还能看到在洗衣服的妇女和扯着风筝到处跑的小孩子。
  “少爷,老宅已经卖掉了,为了筹集赔偿款项。如今这间屋子,是我新租的,是目前剩下的钱所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了。您将就一下吧。”
  管家无奈道。
  “那么多铺子还有田产,卖了以后就剩这么些钱吗?”
  左亭安的话语中满是怀疑之色,好似这些银钱被管家中饱私囊了一般。
  左亭安只知道让筹钱,但当时正是关于他的传闻最严重的时候,想要出手田产铺子谈何容易,价格被压低到不能再低。
  管家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天天早出晚归,给人陪着笑脸,就为了都卖上一些价钱。
  就连他的家人都有了意见。
  “就算左家是主家,可咱们也要为自己着想吧?你儿子如今还没结婚,让未来亲家知道你给左亭安办事,这亲事那还能成?”
  妻子的抱怨,儿子的沉默,都让管家心上压上了无数座大山。
  如今,左亭安的质疑,让管家心寒不已,也更笃定了自己的决定。
  “少爷,那人在里头等您了,您进去吧。我去买些饭菜,给您接风洗尘。”
  管家没回应左亭安的抱怨和质疑,只低头恭敬道。
  左亭安也没再追问。
  他如今好奇的,是究竟谁来找自己?
  用肩膀顶开虚掩的门,左亭安穿过简陋的前院,进了屋子。
  里头,是一个一身西装的年轻男子,看着大概二十五六的模样,打扮得一副精英模样。
  可是,左亭安疑惑地皱起眉头。
  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好,我叫张好文。”
  男子主动伸出了手。
  左亭安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双臂由于多次受伤,如今无法自由弯曲抬升,几乎已经是废人一般了。
  男子握手的举动,自然也触碰到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你是谁?”左亭安质问道。
  男子也不生气,自然地收回了手,笑道,“左先生,你应当不认识我,但我们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直视着左亭安的双眼,名为张好文的男子清晰说出了那个左亭安恨之入骨的名字。
  “云姣。”
  “你什么意思?我和云姣的仇早已随着登报了结了。”
  左亭安瞬间提高了警惕。
  张好文转身坐在了简陋的屋子里唯一一把看起来比较干净些的椅子上,好似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
  “是吗?司警署的日子不好待吧?云姣如今是肖砚璋面前的红人,将来很有可能是沪军的司令夫人,你觉得,你和她的仇怨真的了结了?怕是左先生心里也不相信这句话吧。”
  张好文精准拿捏了左亭安的心态,这句反问,也让左亭安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心中也清楚,云姣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所以,他打算养养双臂的伤后,便离开沪城。
  反正他还有系统,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但对面的人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冷笑一声。
  “左先生若是想靠逃离沪城来躲避,怕是不太行了。因为,两个月前,你和瀛国情报人员的桃色绯闻,被人写成了小说,早已传遍华国。而那小说的作者,叫,叫什么来着,对,沈茹。”
  张好文的眼神里满是冰冷的讥讽。
  “听说李氏商行的少东家李四言,还帮忙将小说印刷成书,发往全国,如今,几乎人人都听过左先生和瀛国歌伎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
  左亭安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云姣会如此狠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要被一本小说毁掉了。
第150章 回收文豪养成系统(十六)
  看着左亭安这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坐于上首的张好文了然地笑了笑。
  “左先生看来还是不够了解自己这位前未婚妻。她能够在能人辈出的沪军司令部站稳脚跟,还让郦城少帅多次想要挖她过去,靠的绝不仅仅只是美貌。她的手段以及狠辣,才是最关键的。”
  左亭安收敛了自己的震惊之色,直视向对面这位态度成迷的男子。
  “那你呢?你好似很了解她?你说你也和她有仇,什么仇?”
  就算要联盟,也该互相知根知底才是。
  张好文亮出了自己手上的一枚扳指。
  上面一只雄鹰的标志。
  那是安堂的堂徽。
  “这便是我和她之间的仇,我的父亲叫张艾升,是安堂新继任的大当家。”
  安堂!
  左亭安一下反应了过来。
  安堂的前任当家岑半山暴毙,对外只说被仇家杀了,而后安堂乱了半个多月,新上任的便是这个张艾升。
  他之前是岑半山的副手,升了大当家后,他第一件事自然是该给前当家报仇。
  可不知为何,明面上安堂并未朝哪家帮派动手,反而是对云家各种使绊子。
  加上后来云姣回到了沪城后,干脆利落收拾了安堂上上下下的各大头目。
  当时便有人猜测,岑半山怕不是又犯了老毛病,因为美色死在了云姣手上。
  安堂这群人以为云家不过是商家,便想着整垮云家为大当家报仇,结果把自己折进去了。
  “我父亲两个月前死在了狱里,被仇家报复,用勺子刺喉,连医院都没送到便没了气息。”
  张好文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眼神狠戾道,“我父亲的确是做了一些不干净的事,可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父亲,血脉亲缘断不了的。云小姐要了他的命,那我身为儿子,也只好要云小姐去死了。”
  这的确是算得上深仇大恨,可左亭安还有疑惑。
  “为何是我?我如今刚刚从司警署出来,家财也几乎散尽,你刚刚也说了,我的名声已经彻底败了,日后怕也很难东山再起?更何况,云姣是个女人不足为惧,但是她的背后是沪军总司令肖砚璋。肖砚璋如今被这个女人迷得失去了心智,我们在沪城,在肖砚璋的地盘,如何能动得了云姣?”
  经过一场牢狱之灾,左亭安终于比之前聪明了一些。
  张好文的眼神里划过一丝隐秘的鄙夷,而后他低声道,“我选你,是因为你的创作能力。虽然云小姐这一句连环计布得漂亮,彻底将你在文坛的名声毁了。但是,她还是略过仁慈一些,留了你的性命。而她,很快将会为自己的这份仁慈付出惨痛的代价。至于我为何如此有信心,那是因为,我目前就职于新军卓司令手下,自然不畏惧所谓肖砚璋的权势。”
  左亭安刚听到仁慈二字之时还颇有不满,但是紧接着张好文的自报家门,让他彻底惊住了。
  新军卓岩卓司令,坐拥目前华国最大的一支武装军队,比肖砚璋的沪军家底都要厚上几分。
  虽说在作战勇武和管理属地之上并不及肖砚璋名声好,但是卓司令人家有钱啊,他的夫人出身华国首富之家,富可敌国。
  听闻下一届的大总统选举,卓司令希望很大。
  如果张好文是卓司令麾下,那他的确有不惧肖砚璋的资本。
  不过,卓司令一直是主和派,对瀛国态度暧昧。
  自己如果投靠了卓司令,是不是叛国这盆脏水更难洗清了。
  似乎察觉到了左亭安的心思,张好文笑语道,“人这一生,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名声不过是点缀之物,有或者没有,都不是那么重要。不是吗?左先生。”
  心一横,左亭安点下了头。
  “需要我怎么做?”
  张好文一直在这里待到了临近中午,而后才起身离开。
  他走出屋子时,正好看见拎着食盒站在院子里的管家。
  他应该回来很久了,可一直没进去,而是在外边等着。
  两人交换了一个有些隐秘的眼神,而后张好文友好地笑了笑,推门离开。
  管家又站了片刻,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拎着食盒进了内屋。
  “少爷,吃饭吧。”
  食盒的保温性能很好,里头的菜还带着热气。
  左亭安在司警署待的那些日子,虽说能吃饱,但要想吃多好是谈不上的。
  加上此刻对未来有了新的规划和憧憬,他一下子胃口大开,吃得都有些狼吞虎咽了。
  看着左亭安吃饭的模样,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少爷,您真要和他合作吗?新军在老百姓间的名声可不算好,这个张好文更是之前传出过和瀛国人拜把兄弟的传闻。之前说您和瀛人的那些事不过是泼脏水,但您要是应下来,这事就不好说了。您要不再想想?”
  左父虽然私德有亏,但是活着的时候一直是支持沪军的爱国商人。
  他死那年,瀛国和华国的战争刚刚爆发,左父还捐了不少棉衣去前线。
  若是他泉下有知,自己的儿子要投靠一个和瀛国交好的司令手下,怕是死都死不安稳。
  到底是看着左亭安长大的,管家还是有些不忍心。
  可左亭安却仿佛被触犯到什么一般,砰一下将筷子摔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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