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些意义上来说,简衡也算得上是我的人生导师,他真的带给了我很多正能量的引导。
我真的是一个十分容易陷入自哀的人,可自从认识了他,我悲伤的时间都变得很少。
“是,简老师。”我抱拳朝着他笑道。
“苗奶奶见我这样一定也很着急,等我得到了老公流眼泪以后,我再和苗奶奶解释。”
“傻瓜!你只是听不见她说话了,她还是听得见你说话的。”简衡轻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以后啊我给你辅导作业,可要受苦了。”
反应了好几秒,我才明白他说的意思,立马为自己辩解。
“才不会呢,我可是我们班里的第三名!我不会差的。”
“说到这个,你才有了自信。”
我轻哼了一声,心里想那当然,眼睛瞥见了他手里三角形状的影子。
脑子里轰的一下,一股热流从我的脖子升起,蔓延满我整个脸颊,我慌忙的夺过他手里的物体藏到了身后。
唇抖的不成样子,我磕磕巴巴地说,“这些东西我自己收拾,就不麻烦简哥哥你了。”
边说着,我身后的布料被快要搅成麻花。
现在此刻我只想钻到地洞里,简衡刚刚拿的竟然是我的内裤!
他怎么能!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想什么呢?那是一块小方巾。”
“小方巾?”我一怔,跟着他读了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简衡一定是怕我尴尬,所以才这么解释的。
“简哥哥,我都看出来了,那个形状明明就是我……,我的……”
内裤两个字,我实在是说不出来,只能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比划。
“你的什么?”
简衡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臂对着我。
“什么?”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急的不行,我干脆从身后拿了出来,闭着眼睛递了出去。
我先是听到了一点点的笑声,接着笑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狂笑。
“简哥哥!你还笑!”
看着笑弯了腰的人影,我气不打一处来。
两手扯着三角形的“东西”,哪只一转三角形的物体就变成了一个长方的形状。
突然,我就顿悟了他所说的小方巾是我手上这东西!
……
要了命了。
我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既尴尬又难堪。
“刚刚我所说的简哥哥,你就当没有听到吧,算我求你了。”我双手抱拳,真诚祈求着他。
刚刚所发生的这一幕,简直就是为我人生历程中黑历史重重的添上了一笔。
这也是在警告我,下回不要还没确认事实,就妄下定论,妥妥的就是血一般的教训!
“行行行,这件事以后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简衡抖着肩膀,笑着答应了我。
可他的笑声,让我听着没底,又无可奈何。
这事是我做的,也不能怪人家。
“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最后加了一句,我便不吭声了。
说多错多。
他轻咳了好几声,可算把笑意通通咳走。
“我说到一定做到,你便放心好了。”
“我相信你简哥哥,你是我见过最能信守承诺的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时不说好话,更待何时。
“我的秘密肯定只有你知道。”我学着班里同学义气的模样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你这丫头,还挺会。”
“你的贴身衣服我已经让阿姨帮你收拾好了,你不用担心。”
阿姨!
我竟能忘了这一茬!
贴身衣服一直有一个阿姨帮我收拾,确实是因为男女有别,简衡从来没有侵犯过我的隐私权,给了我绝对的尊重。
果然是急中出乱。
心里叹了无数遍的气,我的想法从男女有别转移到我大姐的婚事上。
灵光一闪过。
自古男人最懂男人,那么简衡应该也能懂。
为了转移刚才的笑料,我张口就问。
“简哥哥,你说要是以后你有心爱的女孩子想要与她结婚,那么你会同我的姐夫一般吗?”
“不会。”
听见简衡斩金截铁的回答,我觉得我猜的没错。
“除非有时在迫不得已的原因,否则在婚事上有些事是绝对不能省的。”
“这件事如你所想,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管是封建迷信,还是事在人为,都有他背后的理由,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理清楚。”
我相当认同简衡所说的,头点的快要着地。
不管事情最后究竟如何,我们的目的只是想让大姐幸福。
第131章 启程
“毕竟这件事的主人公是你的姐姐,家人的事就更要管了,也正好趁着这次让你出去散散心。”
“齐哈市有许多著名的景点,还有你一直想要去的彼岸阁,我都可以带你去看看。”
“真的吗!”
我期待的搓起了手,办事同时还能见识一下,那可真的就太好了!
一行两全其美!
“自然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简衡的手冷不丁伸手过来,突然的惊吓,我下意识往后一退。
“警觉性提高了,真不错。”
他笑着将我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衿衿,你的头发快要及腰了。”
“那可没那么快,起码得等我过了十六。”
我头发的生长速度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班里女同学的头发唰唰的长,而我的头发一年最多也就长个指甲盖儿那么长。
不管我给它上什么营养液都不管用,后来我索性就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你的头发真好。”
“那可不,我的头发可是我全身的优点!”我摸着自己的柔顺的发尾,非常自信。
我的这头秀发可是被村子里的绞头婆看上了好几回,她总是怂恿我让我把头发卖给她,可我这头发本来就长得慢,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我这头发自然也就留到了现在。
说来也神奇,我的头发在阳光下天然就泛着红,回到室内仍然是带着缕缕的红光,按姥爷所说就是乌红乌红的……
“挺好的,以后我给你梳个鬓。”
带着略给惊讶的语气问他,“简哥哥,你还会梳头?”
“你好厉害啊,我只会梳马尾。”
我妈就常说我这一头这么好的头发被我糟蹋了,我甚至连梳子都不用,每天早上起来用手随便扒拉两下就把头发扎起来了。
“偶然间学过一些,以后我一定会有机会跟你梳的。”
他笃定的语气让我觉得好奇。
“简哥哥,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秘密。”简衡刮了刮我的鼻子,“别问那么多了,东西都收拾完了。一会儿海叔跟吴天师就过来了,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饭,明天一早我们便启程。”
“又是秘密。”我嘟囔的间隙,简衡已经走远。
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背影有一种逃避的感觉。
“不说就不说。”我哼了声。
捡起一旁的木雕,我对着吕苗如倒豆子般说起心事。
胡七八糟,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只是把我最想跟她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个遍。
“苗奶奶,谢谢你能听我说我对这些心事,虽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辛苦你了。”
我将它放入我的床铺,为它紧紧盖上了被子。
没多久,姥爷和吴言大包小包来了。
晚饭上各自发表着他们的意见,我们最终决定在大姐家附近的一个民宿作为落脚点,这样子就不打扰大姐他们,也能随时随地的了解到情况。
统一了意见以后,我们各怀的心事回去歇息。
月亮和太阳交替,第二日的暖阳如约而至。
我们坐上了前往齐哈市的车。
车程不算太远,车里却十分的安静,为了打破这份沉静,我挑起了话题。
“师父,苗奶奶明明与我契约了,我失了阴阳眼后,听不到她说话,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看书?”吴言凉凉的抛来一句。
“什么书?”我反问。
心里却有了答案,这书的名字我不能再此说出来。
“我知晓了。”
关于木傀儡那一页,我确实没有仔细阅读,这是我的失职。
“等你好了后便再细细看上一遍吧,里面的咒语千千万,等你领略透就能熟练了。”
“是!师父!”
他的指点我听明白了。
学无止境,我必须要不断的把书背到滚瓜烂熟,领略透彻才能掌握傀儡之道。
“衿衿,记得了,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自有他的道理。”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禁忌之书无法在众人面前说出,只能将它埋在心里。
“衿衿,你妈妈并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往齐哈市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你眼睛的事,我们恐怕要面对的不只是你大姐的事,还有你妈的怒火……”
一直没吭声的姥爷也开了口,说半句,他就叹上一口气。
我能理解姥爷的担忧。
“你妈的反应估计还比我还要大,希望你也能像说服我一样,说服她吧……”
“姥爷,我会的。”我扭头看向窗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里却出现了漫山遍野的花,暖暖的阳光照着我,使我浑身舒畅。
这些就是我对你未来的畅想。
“没人能阻止我做天师的决心。”
“姥爷,距离我的十六岁只有半年了,我好像有些期待了。”
“闭嘴!姥爷不想听到你说这件事。”老爷呵斥住我。
我讪讪的闭上嘴。
“你既然那么有信心,那说服你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姥爷一脚撇开。
“姥爷,你该不会是怕我妈吧?”我小声的问。
“我怎么会怕她,别胡说。”
又被我猜中了。
我姥爷指定是不想见到我妈哭的样子,除了我爸,他可是最心疼我妈哭的……
可我姥爷又是个铁血汉子,压根不会哄人,他一烦躁时只会抽着大烟,低着头不说话。
“姥爷,我会好好说的,尽量不让我妈哭。”
我何尝想见她哭呢,这么久没见她,我心里有着期待,也有着一丝丝的害怕。
当初她义无反顾离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对于她的责怪已经全然消散,经历了那么多,我似乎也能理解到她的良苦用心。
“最好是,她哭起来没完没了,可真叫我头疼。”姥爷还在嘴硬的说。
“知道了,姥爷,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随着车的前进,我的心越来越紧张。
车忽然停下。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停车?”
“到齐哈市的收费站了。”
收费站?那么,这就意味着我们没多久就要进入到市区了。
“衿衿,进入这里,我们就要提起十分的警惕了,希望我们这一站顺顺利利。”
第132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定会的。”我带着必胜的决心说。
这一程必须要赢!
司机跟着姥爷的指路,缓缓地驶进了老城区,狭窄的街道让车辆有些难行,踩踩停停,我在车里向前又向后,好在绑上了安全带,这要不得把早餐都颠出来。
我摸着门边的按钮,微微开了一点窗。
微风沿着车缝吹了进来,街道两旁的吆喝声也钻进了我的耳里。
“齐哈市,真好啊!我好久没有听到这吆喝声了。”我由衷的感慨。
村里什么东西都自给自足,很少有上集市买东西的时候,来乡下那么久,我去集市上买东西的次数,一个手都可以数过来。
“市里人多,可不像我们村里都是些老弱病残。”姥爷自嘲地说道:“要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还在读书,我感觉村子里就剩我们这些老人了。”
姥爷倒也是真的,挺多户人家都到市里买房工作,村里年轻人的身影确实是少。
“快到了。”
“还有多远?”我握紧了车门。
“拐个弯便是了。”
“麻烦你在这里停一下,我们到地方了。”
车停下,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一路上酝酿好的说辞,在此刻我好像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何种表情来表达出来。
“衿衿,不怕,我在。”简衡悄悄的握了握我的手背,“你是最勇敢的。”
无声地向他微点下颚,我勇敢的推开了车门。
车停在了一个小民房的面前,我只能看到大体的轮廓,瓦房的轮廓甚是清晰。
“姥爷,妈妈和姐姐他们就住在这里吗?”
“嗯,大门落了锁,她们应该出门了,我们先去安顿下来吧,稍晚点再过来。”
“这房子门口的路正对大门,可有个小煞,人住久了可容易生病。”
“吴天师,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我上回过来,我女儿的身体就不太好,她说咳上了好一段时间。”
姥爷的惊呼伴随着鼓掌声,“吴天师那可怎么办?她们娘俩这一时半会儿肯定还得住在这儿,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这还问我?”
“衿衿?”
姥爷大笑,“我都忘了,我们家这个就是现成的天师。”
“姥爷,你可别笑了,让我妈买个八卦镜放门口吧,能挡上一些,可这也是只是权宜之计,这气场久了仍是对健康有所影响的。”
我回望身后稍宽的大马路,一股穿堂风迎面扑来。
风还挺大的。
大体来说算不上是迷信,我们所称的路煞实际上就是正对马路房子,这种房子常年受到迎面气流的影响,会带来很急的穿堂风,除开夏季,长期吹风也会非常容易着凉感冒,自然而然也就转变成了路煞的说法。
这也仅仅是最表面的路煞,也比较容易化解。
有一些反弓煞,还有断头煞等,可就没有那么的简单应对,那些往往影响着人的运势,健康以及财运所以需要花费更大的功夫。
“我去买!你妈能相信这些吗?肯定得骂我俩,说我们一大一小老迷信。”
“你们这一家子可是来寻亲的?”
陌生的讯问声从我们不远处传来。
我循着声望去,从轮廓可以看得出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