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蝙蝠侠瞥了他一眼，杰森闭嘴了，他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幽默感所震慑。
蝙蝠侠看着康斯坦丁，沉默一会，“我需要针对你们做出独立预案。”
所以在蝙蝠电脑中，记载了各种各样的事件和措施，不论是正派还是反派，他或许连自己都不信任。
这就算是解释了。
希帕提娅突然有种偷摸去蝙蝠电脑里看看自己的冲动，她很好奇自己在蝙蝠侠眼里是个怎么样的形象。
“哼...我早该料到的...”康斯坦丁坐起身，将掉落在地的那根烟捡起来，重新叼回嘴里。
“没错，是有一点关联，那个恶魔叫涅伽尔，他在那次之后记住了我，最近用我幼时玩伴女儿的灵魂威胁我为他工作，在我替他处理掉竞争对手之后，他突然从洛杉矶消失，我跟着他的气息一路来的哥谭...”
“你不是说气息非常混杂吗？”希帕提娅没忍住打断他。
“但最明显的是他，他在离开洛杉矶之前，还在泡人肉池呢。”
这话一出，众人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均不太好。
“他来哥谭的目的是什么？”蝙蝠侠问。
“别问我，我又不是涅伽尔，很显然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从洛杉矶一路来到哥谭，”康斯坦丁指指希帕提娅，“现在想来或许是女巫的心脏吧，那对她自己很重要，但对别的恶魔来说也是上好的补品，足够吸引到一个地狱的上位恶魔了。”
希帕提娅耸肩，“我也是刚知道，康斯坦丁通知的我。”
或许是心脏离开自己太久的缘故，她几乎已经无法再感应到它，只有在离心脏很近时才能察觉到，这就导致她基本也需要跟着康斯坦丁走。
所以最终讨论的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康斯坦丁身上，“我就说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比较好。”
他站起身弹弹烟灰，“你们想跟着就跟来吧，我要尽快拿回女孩的灵魂。”灵魂离开身体越久，损伤就越大。
......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都走在我后面？”希帕提娅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出声道，“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导航仪。”
她甩了甩因为长时间举起而发酸的胳膊，康斯坦丁那个混蛋非要说这样追踪的效果更好。
“毕竟这里只有你认路，女孩。”始作俑者双手插兜，懒洋洋地缀在队伍最后。
蝙蝠侠和罗宾走在他的前面，红头罩不动声色地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几步。
康斯坦丁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
随着几个人在城市中穿梭行进，方向逐渐清晰起来，蝙蝠侠率先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来，但没有出声，像是在思考某些可能性。
接下来希帕提娅他们也意识到了，“那是...”她缓缓开口，某个熟悉的大坑出现在视线中，荒凉，空荡，那是原本猫头鹰法庭所在的位置。
“这块地方就这么吸引人吗？”杰森低咒一声，不管是猫头鹰法庭还是恶魔都喜欢在这里闹事。
“也有可能是猫头鹰法庭在那次爆炸后遗留下的人。”
“不要这么快下判断。”
康斯坦丁听着几个人交谈，一头雾水，“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块地方有什么独特的？还有那个大洞是怎么回事？”
“这里之前一直被一个叫猫头鹰法庭的组织控制着，大概有几百年了吧，”希帕提娅似笑非笑盯着他，“至于那个大洞...是我炸出来的。”
康斯坦丁选择不再追问那个什么法庭怎么惹到她了。
“分别查探一下，有问题及时报告，”蝙蝠侠终于收回了一直观察着前面那片废墟的目光，“注意安全。”
或许是蝙蝠侠认为这片地方尚有秘密，亦或许是韦恩集团还没考虑好这块地的作用，没有找到合适的施工队，总之在猫头鹰法庭毁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里一直处于一种战后废墟的状态。
几个人分散开来，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似乎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坑洼不平，裂缝中甚至长出了不少杂草，一阵风刮过，可以感觉到尘沙从面上擦过去，希帕提娅忍不住眯了眯眼。
越靠近这块地方，越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一种无状的渴望从她内心升起，叫嚣着与那物融为一体。
她闭上眼站定，感受到周围充斥着的熟悉的魔力，它们在空气中跃动，碰撞，最终逐渐变成稳定的频率，一下一下...像是规律的心跳，她慢慢抬步，朝着魔力最为浓厚的方向...
“没事吧？”一个声音将她带回现实，睁开眼，杰森拉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只是感应到了点好玩的东西。”希帕提娅摇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暗芒，是谁将她的心脏带到了哥谭，还企图打乱她之前的计划？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我们探查的几个方向都没有收获，这里似乎根本没有人。”杰森说。
希帕提娅点头，顺着刚才的方向往前走就是那个大坑，下面曾经是研究所。
低头看了眼，还是和之前相同的场景，她感到有丝违和，却没有想出具体差别。
她用脚拨了拨脚下的小石子，往前一踢，出乎意料地看着它往前滚了一米多，然后像是悬浮般静止在空中。
“我想，已经找到了。”
“障眼法？”很快康斯坦丁他们都聚集过来，“果然，女孩，只有你能找到路。”
他说着伸出手去，当贴上那堵无形的墙壁时，念咒语的声音瞬间拔高，而后往前一按，就像是冰面开裂般，空中凭空出现了无数的裂纹，随着时间推移，裂纹不断扩散，最终，那片无形的墙壁崩裂破碎，化作虚无。
腥臭味随之飘溢，一个黑影缓缓挪动，“好久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见一个同人衍生品：手作染血的珍珠耳环，名字叫“后巷的玛莎”，过于地狱笑话了，更地狱的是提问区有人问进货渠道是不是各个百特曼的平行宇宙，只能说大家都很有才。
莫名有种买来戴一戴的冲动……（目移），溜去下单
第52章
====================
很难描述在下面那个坑中的是个什么东西, 漆黑黏腻的液体不断渗出，随着它的行进，在地上拖出腐蚀的痕迹，疙瘩癞创横生的硕大躯体勉强能够看出其类似于牛首蛇身的轮廓, 巨大的蝠翼在他背后展开, 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格外明显。
坑中已经看不出原本研究所的样子, 像是被一只巨手直接抹平, 里面原本的各种装置宛若废铁般被堆在角落。
在他身后有个类似于魔法阵的东西，暗沉的颜色勾勒出复杂狰狞的纹路，血腥味弥漫几乎无孔不入。
“他可真够恶心的。”达米安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
“康斯坦丁，”涅伽尔仰头看着他, 咧出一个笑容, “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处理完了吗？”
“当然, ”康斯坦丁紧紧盯着他, “按照约定，将翠西的灵魂给我!”
“可是她留在我这里做客也不错, 要知道我刚刚给她找了几个新朋友，你想看看吗？”涅伽尔一边绕着魔法阵转圈一边说，他一动，身上渗出的不明黑色物质就更多了。
“再把我塞进你体内吗，还是算了吧。”康斯坦丁皱皱眉, “翠西呢？”
他似乎有些着急了，希帕提娅不动声色地瞥了对方一眼，她并没有见过涅伽尔, 那么康斯坦丁呢, 是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涅伽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视线移到其他人身上, “看起来你还带了几个朋友。”
“我们不是。”希帕提娅直接回复他，“你可以直接忽略我们。”
“不不不，”涅伽尔认认真真看着他们，“和他一起来的，我都当做是他的同伙，既然如此，我也要展示我的朋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带着利爪的手指插入胸口，然后直接硬生生扯开，血腥味变得更为浓重。
像是在表演什么鬼故事。恶魔直接将爪子从胸口拉开一直延伸至下方，于是所有人看见了极为惊悚的一幕：
在他的腹腔内，奇形怪状的恶魔碎肢正堆叠在一起，随着他的动作还掉出来几根，一个恶魔脑袋滚了几滚，眼睛正好对着他们的方向。
“你把他们都吃了？”
“是啊，我最近刚从人类地方学到的。”涅伽尔看上去毫不在意，这能使他变得更强大
“那你的朋友在哪里？”希帕提娅问，“这些可不算啊。”
正说着，腹腔往下乃至蛇尾的位置，伴随着血肉被撕扯破碎的响动，一双双手钻破皮囊伸出，直接将涅伽尔从地上撑起来。
所有人看得分明，那根本就是人类的手...
“这些就是我的朋友。”
涅伽尔像是蜈蚣一般在地上绕了一圈，那些手就带动着他在地上行走，看上去莫名的渗人和诡异。
“康斯坦丁...”希帕提娅盯着涅伽尔，开口，“恶魔会发疯吗？”他似乎不仅吃了恶魔，还吃了人。
眼前这个恶魔好像怎么看都不太对劲，他的神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我不知道...但他确实看上去和之前不太一样，甚至还变大了不少，涅伽尔之前可不会朋友朋友的叫。”
康斯坦丁自从看见对方自我开膛的行为后，面色就一直阴沉着，涅伽尔已经变成这样，那被他关在体内里面的翠西呢？
他的拳头渐渐握紧...
希帕提娅又打量了一会，突然毫无预兆地从杰森的枪带中抽出枪，瞄准下方的恶魔后直接连开几枪，动作快到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康斯坦丁刚要发怒，就看见被那几枚子弹射中的部位，血肉飞快地蠕动着将子弹吞噬，而后那几个弹孔被迅速修复。
希帕提娅将枪抛给杰森，“确定了，子弹看起来已经对他无效。”
“但你直接开枪...!”
“嘭!”
又是一声枪响，随即涅伽尔发出巨大的哀嚎声，他肩膀部位像是被侵蚀一般，迅速溃烂塌陷了一大片。
两个人转头，望向蝙蝠侠。
“加了高浓度的圣水。”他显得极为平静，希帕提娅却抖了抖，她有理由怀疑蝙蝠侠的圣水原本是给她准备的。
“我想，效果也不长久。”康斯坦丁喃喃道，“该死的，他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心脏。”杰森突然开口，他看着希帕提娅，“你的心脏在这里吗？”
“我可以感觉到它在附近，但是我不认为我的心脏可以造成这种发疯的效果。”她又不是什么超级精神污染。
“那如果加上魔法阵呢？”
“再加上祭品。”
“那或许可以吧？”希帕提娅语气不太确定。
杰森点头，“重新做个假设，有人将女巫的心脏带来了这里，吸引着那些恶魔离开自己原本的驻地，并且在这里发生了意外。”
好像这么解释也挺合理，暂时无人提出其他意见，但位于坑里的恶魔却有。
“你们看起来不欢迎我的朋友，”他说着，猛地往上跃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这条臭虫看起来对你刚刚开的那几枪挺在意？”康斯坦丁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抽出根烟点燃。
“我猜他在意蝙蝠侠那枪更多一点。”希帕提娅看着恶魔猛然朝蝙蝠侠抓去的利爪，吸了口气，“我去看看那个魔法阵。”
深色的纹路复杂纠缠，只细看几眼，她就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其中蕴含的信息量似乎极为庞大。
这真是涅伽尔能画出来的吗？疑惑在她心中一闪而逝。
但时间紧急，希帕提娅没有继续往下想，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向那些线条，伴随着越来越恍惚的大脑，她突然抓到了一丝脉络——
“轰!”
一股力道揽住她的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她从原地带离，取而代之出现在那里的是恶魔的尾巴，随着地面出现裂隙，尾巴上的手也因为撞击化为烂肉。
“你在发什么呆？”，杰森在她耳边大声吼，这个女巫就打算这样愣愣地站在坑边上，直到自己被砸死吗？
希帕提娅慢慢转过脸，鲜血从她眼角和鼻孔中滑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杰森吓了一跳，她却突然开口，“我知道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感慨的意味，“原来是这样。”
“什么原来？”达米安躲避间抽空问了一句。
“有刀吗？”
“什么？”
“可以把恶魔剖开的那种。”她补充一句。
一把刀突然递到她边上，希帕提娅看了眼蝙蝠侠，接过来。
“帮我分散下他的注意力。”
在涅伽尔腹部彻底暴露时，她敏捷地避开攻击找准角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道，硬生生再次剖开了对方的腹部。
“康斯坦丁!”她顾不得抹脸，大声吼道：“进去!”
“算我倒霉。”康斯坦丁抱怨着，动作却异常迅速。
然后杰森看着希帕提娅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也钻了进去。
“妈的。”
“呕，真恶心。”康斯坦丁发出干呕的声音，他曾经被涅伽尔塞进过体内，比起上次，似乎更宽敞了一些，但是不管进来几次，蠕动的肉壁都这么恶心。
“别抱怨了，我还被他溅了一脸。”希帕提娅努力稳住身体，“你去找翠西，我去找我的心脏。”
“我跟你一起。”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莫测的意味。
她吓了一跳，心虚地回过头，就看见杰森跟在后面，“你怎么也进来了。”
“怕你又死掉。”杰森阴阳怪气。
希帕提娅没有敢继续吭声，关于那个魔法阵，她有理由怀疑这根本不是近期画的，它或许一直存在于比法庭还要深的地下，被猫头鹰法庭隐藏着，直到近期才被发现。
而且，涅伽尔所说的人类是谁？教导了他什么？
她看了眼手底，毫不犹豫地抠住黏腻的肉壁，直接往前爬去，在上方有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呈蜷缩状，看上去已经和涅伽尔长在了一起。
希帕提娅皱着眉抽出那把从蝙蝠侠地方拿来的刀，正要将连接割开，那团人形突然颤动起来，而后缓缓舒展。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女神。”
“罗德？”她紧紧盯着对方，肌肉逐渐紧绷，捏紧手中的刀，“最开始说话的是你？”
记忆逐渐连接起来，一切说不通的地方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当然。”罗德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难道是涅伽尔那个傻逼吗？”
“你现在可是还在他的肚子里。”她提醒，康斯坦丁之前察觉到的那部分违和，大概就是罗德。
“只是暂时的，它的力量很快就属于我了。”
他从洛杉矶几个混帮派的人地方花了点价钱买到了女巫的心脏，那几个傻子还以为这只是个装饰品，轻轻松松就卖给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