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事先所计算好的那样发展, 整场拍卖会都进行的异常顺利, 仿佛外面所布置的密密麻麻的安保只是举办方多虑了一般。
拍卖流程进行的很快，也有可能是人们意不在此,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参加者看着冰山餐厅的老板摇摇晃晃走上台，他举起个小盒子冲所有人展示了一圈，然后接过话筒：“各位，这就今天最重要的拍品。”
“不过拍到这个木盒后，各位还需要动用一些智慧才能得到最终想要的东西。”
下面参与拍卖的人无一提出异议，只是都捏住手中的牌子准备着，能得到风声来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大多都是权贵或者他们的代理人，他们甚至不都来自哥谭。
企鹅人通过独特的方式联系到他们，他们也不在意这一点苛刻的条件，能拿到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拍卖现在开始。”
企鹅人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竞拍声，随着价格不断上涨，他的嘴角也抑制不住上扬，果然，这个东西可以为他大赚一笔，而钱能够为他达成一切，
等到竞拍的声音渐渐稀疏，他正打算截拍宣布最后的得主时，头顶的天窗突然被击碎，一个无比眼熟的披风黑影从上面跃下，落地未发出丝毫声音，旁边还跟着罗宾。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企鹅人，把那个盒子交出来。”
“蝙蝠侠？”企鹅人咧咧嘴，看似镇定自若，实际上他的手已经暗自捏紧，蝙蝠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他就要看着这么大一笔钱飞离自己的手心吗？
“我这可是合法生意，你就这么直接闯进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说着迅速转过头，“刚才最后一个出价的先生，归你了。”
企鹅人一边说一边直接将盒子抛过去，“付账事宜我们稍后再谈。”
而后他毫无征兆地按下隐藏在拍卖台内的按钮，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拍卖会场。
那个被点到的人下意识接住盒子，正要打开，“喂，松开你的手。”紧接着某种冰冷的利器压到了他的脖子上，带着轻微的刺痛。
他吓了一跳，“别...别杀我！”，于是盒子又被下意识地抛飞出去。
“罗宾！”蝙蝠侠的声音传来。
达米安骂了一句什么，收回刀朝着那个盒子而去。
就像是接力抛球一般，原本昂贵无比的盒子在此时变成了烫手山芋，在一群人中间来回传递。
最终，它被抛落在角落里，那里视野并不好，所以少有人在那里落座，但有一只手先于达米安将它拾起来。
“把它给我，这个东西可能会带来危险。”
达米安走过去，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个身穿长风衣、相貌普通的男子已经毫不犹豫地打开盒子，。
可他却只看了没几秒又直接合上把它抛过来，丝毫没有留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的迟滞。
由于角度不好，除了达米安，在场剩下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
那人迅速打量罗宾，然后高高的挑起眉毛，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嗤笑一声摇摇头，转过身整了整身上的风衣不再看他。
“你！”，达米安接住，看见他的反应皱皱眉，意识到不对劲后也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粘在盒底，上面简单的写着一条谜语。
就在这时，拍卖场的门轰然打开，企鹅人早已布置在外的人蜂拥而入，齐刷刷举起枪对准蝙蝠侠和罗宾。
而后又有一排侍者进来，引导今晚所有参与拍卖会的客人离开。
企鹅人望向蝙蝠侠，语气尖锐而恼怒：“我这次可没有贩卖违法物品，你没有权利找我的麻烦，蝙蝠侠，你毁了我的拍卖会!”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只是转头看向罗宾。
“里面只有一张纸。”达米安将盒子递给蝙蝠侠，在破解谜语是什么之前，他们确实无法抓到企鹅人的错处。
“谜底是什么？”蝙蝠侠沉沉开口。
“这是神秘卖家寄卖的，我们以谜语的形式出售。”所以实际上只有拍下这个盒子并且破解谜语后才能得到真正的拍品，企鹅人盯着他们，似乎为暂时胜过蝙蝠侠而感到兴奋。
“我也不知道。”科波特将自己的责任甩得一干二净，“不如你们去问问爱德华？”
他们都没有发现的是，一个隐藏在桌下的窃听器正闪着红光。
“谜语人吗？”杰森关掉窃听设备，只觉得脑袋已经开始疼痛。
他侧头，却看见希帕提娅一副神情纠结的样子，“我觉得...我好像被人耍了。”
她说着发了条信息出去，在收到回复后挑了挑眉，果然如此。
......
夜晚的哥谭动物园，习惯于夜间活动的猛兽逐渐活跃，动物来回行走、低吼、爬行的响动在寂静中就显得格外清晰。
洗手池上的水龙头被拧开，染了颜色的水便滴滴答答的落入池中，夏洛克看着镜子中自己伪装淡去逐渐恢复原貌，又抹了把脸，拧上水龙头后走出来。
华生站在外面等他，似乎正在跟什么人发消息，手里还拿着一份游览导图，看见他出来就收起手机走过来，语带无奈，“有什么动物是值得你半夜潜入动物园来观看的吗？”
显然他并不能理解夏洛克从外面回来后非要扯着他来这里的目的。
“如果不第一时间来，大概东西就不会在这里了。”夏洛克抽走华生手里的游览指南大步往前走，“我们必须快点，约翰！”
华生无可奈何地跟上，看着对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指南，然后变换方向，只能在心中祈祷不会有保安发现他们，然后被扭送去警察局。
他们从鳄鱼池旁边经过，然后绕过海洋馆和猛兽区，最终到达猛禽馆。
夏洛克扫视一圈周围，而后走到第三个鸟舍边，从墙壁缝隙中摸出一个试管迅速塞进口袋。
华生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夏洛克迅速拽着躲进阴影处，“安静，有人来了。”
不多一会，隐约的脚步声传来，继而接近他们的藏身处，脚步停顿：
“东西不见了！”
“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衣服窸窣摩擦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两个人互相调换了位置，另一个人不信，又去摸索。
“真的不见了。”
“可是地点明明没有泄露除了...蝙蝠侠是不是已经解出谜语了？”
两个人的声音俱是一停，而后急匆匆地离开，像是赶着回去汇报，华生刚想松口气，击打和惨叫声传来，他的心重新提起。
“把酒神因子交出来。”达米安一脚踹翻其中一人，脚踩在他的肚子上，低头看着他，语气凶狠。
谜语人这次出的谜语并不简单，他将地点和拍品融合在了一条谜语中，这使他们开头走了些弯路。
“不在我们地方，”被控制住的那人说道，大概是担心又要挨打，赶忙解释，“我们来的时候，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蝙蝠侠开口问道。
“企鹅人自己，还有冰山餐厅少部分他认为靠得住的人。”
“蝙蝠侠，拍卖会当时还有一个人打开过盒子，然后直接把它扔回来了。”达米安突然想起自己今晚遇到的那个怪人，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但那人的脸他确实没有印象。
“看吧，真的不是我们。”那两个人赶紧求饶，于是达米安将他俩的头磕在一起，顿时世界安静。
“可能就是那个人拿走了酒神因子。”
“他说的没错。”女孩的声音插进来，希帕提娅从猛禽馆的另一端慢慢走过来，“喂，夏洛克，我知道你在这里，再不出来你哥哥可就白嘱托了。”万一被蝙蝠侠当成疯子科学家，可不是她能捞出来的。
夏洛克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却见一只猫头鹰正悄无声息地停在上方的铁丝网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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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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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达米安和蝙蝠侠一起看过来, 希帕提娅舒了口气，还好赶上了，不然自己有可能需要向迈克罗夫特解释为什么自家弟弟在哥谭挨揍。
以及向蝙蝠侠解释夏洛克真的只是好奇，没有要当反派的意思。
“还是等人出来了再跟你们说吧。”她揉揉太阳穴, 望向某个拐角处, 有两个人影正慢慢走出来。
“原来是你。”由于卸掉了伪装, 达米安瞬间认出眼前这个卷毛男子就是之前在希帕提娅住院时给了陶德一个头槌的那个。
夏洛克目光扫过他, 突然说了句：“医院病房。”
达米安意识到什么，闭上嘴不再说话。
“嘿，希帕提娅。”华生朝她走过来，只是语气听起来有点尴尬, 毕竟半夜逃票进入异国动物园遇见熟人的体验, 不是常能有的。
“觉得夜晚的哥谭动物园怎么样？”希帕提娅笑眯眯地应他。
实在是太过于刺激了一点, 华生看了眼蝙蝠侠和罗宾, 没有说话，只是表情说明了他的想法。
“把酒神因子交出来, 那对于你们来说很危险。”蝙蝠侠望向夏洛克。
“酒神狄奥尼索斯吗？取得名字很贴切。”夏洛克思考了一下，从衣服口袋中摸出那个试管，里面的一点绿色液态金属显得格外显眼，“它能够修复人体？”
“你不清楚它的用处？”达米安忍不住开口，“那你为什么要拿这个。”
“好奇。”夏洛克站在那里, 语气异常坦然，“我听见有人在讨论企鹅人准备卖的金属的功效。”
上次被华生拽着离开后，他在大街上晃悠, 无意中发现某个赌场似乎并不简单, 为打发时间便伪装进去看了看。
混进去后他发现赌场还有其他用处，它还作为冰山餐厅的据点而存在, 几个人正在那里闲聊，而他只需稍加引导就能得到不少信息。
“然后夏洛克就特地蹲在路边故意让我看见，他赌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那么到时候肯定有人插手介入，而他就可以趁乱弄到酒神因子。”希帕提娅接上他的话，
“再加上我之前答应过夏洛克，要帮他伪造身份避开他哥哥派来的人的跟踪保护，这样他就可以同时甩开几波人马，完美隐身离开哥谭了。”
她侧头看向夏洛克，“我说的对吗？”
“你的大脑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值得庆贺。”
希帕提娅勉强扬扬唇角，她就当这是赞美了，“不过酒神因子确实不是你能留下的，它过于稀有。”
相对应的，也过于危险，权贵们都希望得到的东西，一旦被人知道酒神因子在夏洛克那里，即便有迈克罗夫特也很难确保其安全。
也就是企鹅人这类犯罪大佬能够公然组织起拍卖会来拍卖酒神因子，想到这，她摸摸下巴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夏洛克将试管举到眼前，晃了晃，里面随之流动的绿色金属像是某种谜团，散发出无尽的吸引力。
他最终嗤笑一声把试管抛给蝙蝠侠，他并没有到为了好奇心把自己搭进去的地步，倒是面前的蒙面义警，为了哥谭将自己搭进去。
从罗宾的身份倒推，蝙蝠侠是谁并不难猜，夏洛克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们，这次却没有揭穿。
“那么整件事就算了结，走吧，我把你们送离哥谭，证件之类的我都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希帕提娅和华生哥俩好似的搭着肩，“在离开前看一眼哥谭特色也算不枉此行。”
华生沉默，她指的特色是蝙蝠侠和罗宾吗？
“等一下，女巫。”蝙蝠侠突然喊住她，“红头罩在哪里。”
“抢地盘去了。”她挥挥手没有回头，要发现了吗？她已经尽力了，杰森，其他就靠你自己了。
......
蝙蝠侠离去后的冰山餐厅，被清点好的武器正被一箱一箱往外运去。
“动作麻利点，”领头的人不断催促手底下那些正在小心翼翼搬运武器的人，蝙蝠侠被酒神因子吸引离开后，正好他们可以完成这些外星武器的交易。
企鹅人站在办公室内的窗边，看着楼下密封好的箱子被装上车，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即使损失了部分也不会过于心疼。
谁会想到他在蝙蝠侠离开后果断完成了第二次交易，将那些从纽约弄来的齐塔瑞武器交易出去。
但是当他看见突然定位在手下那群人身上的红点时，他的笑戛然而止，伴随着一阵极为密集的枪声，他们尽数倒在血泊中。
“怎么回事？”他愤怒地转身，正打算质问。
“嘭!”
巨大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边的防弹玻璃上，弹痕清晰可见，裂纹细细密密的蔓延开来，下方正不断有人聚集过来，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企鹅人随即一惊，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红头罩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冲他竖起个中指。
杰森拎着枪站起身，通讯接通，希帕提娅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他发现了，你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吗，足够了？他看了眼哥谭动物园的方向，而后迅速从天台上消失。
今晚对于哥谭来说并不太平，那些混帮派的人先是听说有不少豪车驶入冰山餐厅，没过多久又看着蝙蝠侠带着罗宾往那边而去，在这之后那里便枪声不断，还没等到天亮，就传来冰山餐厅易主的消息。
东区的□□老大红头罩接手了餐厅，还把企鹅人丢进了阿卡姆。
原因是操蛋的走|私外星武器，他什么时候这么奉公守法了？
于是他们又有幸看见蝙蝠车再次朝那里呼啸而去。
......
“企鹅人这都卖得什么东西？”
“损坏的外星武器以及其武器残骸，也不知道企鹅人从哪里弄到的货色，不过现在都被老头子收缴了。”杰森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科波特喜欢钱，能弄到这些也不奇怪，做老大的感觉怎么样？”希帕提娅绕着企鹅人的办公桌转了几圈，然后好像发现了什么，抬腿踢了一脚桌边，底部顿时出现个四方的空间，一个武器盒从里面掉出来。
她捡起来打开，扬眉，“小企鹅的收藏还不错。”大概是他自己留着应急，自然要最好的。
她并没有参与对于企鹅人的活动，按照女巫自己的说法，她收了科波特的钱，还在保护期内，自然不能反水。
“你喜欢我可以送你更合适的。”杰森靠坐在椅子上看她，身上的西装被他的肌肉撑起，显得有些膨胀紧绷，他略微不自在地扯了扯。
“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召开发布会，宣布冰山餐厅易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