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知道,再有这样机会就难了,他们这次能这么容易陷害成功,全是那个蠢货三哥只盯着雍王府。
而轻视他们,可经过这一次,三哥哪怕没查出,最后也会加深警惕了。
而八爷一党自始至终都未曾想到。
死鹰一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雍亲王次子。
七月西藏大汗请求大清派兵支援,原来是准噶尔部首领出兵进攻西藏,西藏不敌,不得已派人前往大清请求帮助。
西藏作为大清的藩属国,康熙自然不会不管,他原本准备钦点弘显去,忽然他的十四子自愿前往。
康熙思考再三同意了。
这次只是去支援,与上次倭国不一样,没必要要弘显出马,也该让十四去历练历练。
最后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前去相助。
又到了冬季。
雪如鹅毛,将紫禁城覆盖住,衬得冬日的红梅更加鲜艳。
康熙窝在乾清宫西暖阁中处理奏折,他头戴暖帽,辫子几乎已成霜发,脸上布满了皱纹。
忽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咳咳咳――”
梁九功一急,忙上前扶着,康熙只觉喉咙发疼,梁九功赶忙拿过帕子放在皇上嘴边。
很快,康熙吐了出来,他没去看帕子上的是什么,只觉浑身力气被抽走。
梁九功看着帕子上鲜红的一幕大惊,他手在发抖,“万岁爷,奴才叫太医吧。”
康熙半睁眼眸,“不必了,拿颗药丸给朕吃。”
梁九功颤颤巍巍收起帕子,立马翻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棕色的药丸给皇上吃下。
他知道,皇上不是不想叫,是叫了太医也治不好,这药用了几十万的药材,吃起来比太医都管用,可如果这药都不能,那太医来了又能怎样,若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康熙吞下药丸,没什么感觉,只是发痒的喉咙渐渐消失了,希望能管个把月吧。
这一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梁九功,你说如果朕发令让人寻仙丹,能寻到吗?”
他眼眸中带着渴望。
他现在是行将就木,如果能寻得传说中那种延寿的仙丹就能治好了。
梁九功抿唇道:“万岁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康熙半睁的眼斜了他一眼,笑骂:“你这老奴才――”他摇了摇头,“朕知道你想说那些都是假的,也罢,不说这个。”
停顿一下,康熙话音一转:“现在你觉得朕把这皇位传给谁比较好?”
梁九功心中一惊,惶恐跪下:“万岁爷折煞奴才了,这些事奴才都不懂,奴才生来就是伺候万岁爷,哪能对这等大事插嘴。”
这些掺和这个位置的阿哥和大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区区一个无根的老奴才如何敢说。
若是他说了,那么他这个总管就做到头了。
康熙这会缓过神了,身体也没那么软了,他眼眸瞧着地上跪着的梁九功,“朕知道你害怕,但这是朕允你说的,可赦你无罪。”
“起来吧。”
梁九功心中发苦,只好撑着手起身,他面色为难说:“万岁爷要老奴说,老奴还真说不出谁,不过只要是万岁爷认定的,定是不错的。”
康熙见他绕来绕去还是不说,也不勉强他,抬手将他挥退一边,自己提笔写了一个“四”字。
写完,他拿着那张纸看了一会,就丢进了炭盆中。
纸入了火,很快烧成了灰烬,除了康熙自己,没人知道康熙写了什么。
第160章 六十一年
日月如梭,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康熙六十一年已至。
在康熙六十一年之前,没什么大事发生,到有几件小事。
其中的第一件事是弘时在康熙五十八年娶了福晋马佳氏。
第二件事是弘显福晋瓜尔佳氏在康熙五十八年十月生下嫡次子,妾氏叶赫氏十一月生下弘显的第三子。
第三件事是弘槿和弘哲福晋在康熙五十九年六月和七月先后生下嫡子。
之后便是弘时妾赵氏在康熙六十年七月生下嫡子。
最后就是胤祯支援西藏在康熙五十九年成功将准噶尔叛乱平定,之后凯旋归京。
然而康熙六十年准噶尔竟胆大包天进攻大清,康熙怒笑,直接派弘显和胤祯出兵,并让儿子和孙子务必要将准噶尔拿下。
弘显和胤祯作为叔侄关系,两人关系倒是不错,胤祯对弘显的态度远比胤G好,两人都是在沙场厮杀过的,其中配合也远胜他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宋淑柔虽然也担心,但没有第一次那么担忧,不过该叮嘱的该准备的丹药她都不落下。
闲下来时,宋淑柔就会胡思乱想,其中有一件事倒让她有些惊讶。
那就是原本应该在康熙五十九年怀孕的年氏并没有怀孕,甚至康熙六十年和六十一年也没有什么动静。
后来她仔细想了想,很快就分析出来了。
历史上的年氏得雍正宠爱,除了容貌,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年羹尧。
年羹尧虽有些嚣张跋扈,交际能力低下,但不得不说他办事头脑不错,又极为疼爱妹妹年氏。
因此宋淑柔偶尔能听到她的人说,年羹尧来府上和爷商量事情时,总会当着别人的面拐弯抹角希望四爷多看看他妹妹,莫要让人欺负了他妹妹。
当然,年羹尧不会这么直白,他是绕来绕去说出来。
而那个别人应该就是她宋淑柔。
宋淑柔听到时,倒是没有生气,只觉好笑,这人真是狂妄了些,四爷是谁,是未来的皇帝,他会允许别人对他的后院指手画脚么?不会。
这年羹尧可真是……她可是听说年氏很是担心年羹尧因为那张嘴哪天没了呢。
历史上的四爷子嗣不多,更没有她的四个儿子,也没有能帮四爷打仗的长子,和帮四爷处理事的次子。
故而四爷登基需要年羹尧,因此对方说的这些,四爷哪怕不喜,可能也会去做,所以很有可能有半个多月都在年氏那边。
而这事也为年家埋下了祸事,以至于后来被抄家。
而现在四爷底气足了,自然不需要理会,是以去年氏那边,一个月最多五次。
所以倒没那么容易怀孕。
不过宋淑柔猜测,年氏不能怀孕可能跟身体有关,毕竟钮祜禄氏那边,四爷只在钮祜禄怀弘历之前去过两次,之后便再没去过了,而年氏又不是没有得宠过。
所以不能怀孕,除了四爷去的少之外,绝对是年氏身上有问题。
得出结论之后,宋淑柔解开了疑惑便没再关注了。
她已经是四十多了,在现代是妈妈辈了,在古代是真正老祖母了T_T。
也不知是不是年龄大了,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有时候闲下来时她就会发呆,比如现在,她幻想这一生赶紧结束。
虽然她这一生过得颇为顺利,又逐渐登高位,子女又都孝顺,可她被拘束在这宅子中,总感觉不自由。
如果没有感受过现代的自由,她或许不会想那么多,甚至觉得此时过于幸福,可看过现代的自由,她如何甘愿在这笼子里就这样活一生。
好在,她早已给自己定好位置。
她自由的人生在下一世。
到时候她想谈恋爱就谈,不想谈就不谈。
最主要的是,她如果修炼成大佬,上天入地,看遍山河盛世。
哈哈哈,宋淑柔被自己的幻想给逗笑了,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
正想着,忽然有人点了点她的手臂,紧接着清脆的少女声在她耳畔响起:“额娘,你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啦?笑得如此开心。”
她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身穿红色旗袍的佛尔果春,十三岁的佛尔果春生的唇红齿白,一双眼睛中透着灵动。
宋淑柔没回答小姑娘的话,而是笑道:“不是跟你姐姐还有你五哥和塔娜去跑马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佛尔果春也只是随口一问,因此很快被转移了话题。
她一屁股坐在翡翠拿来的凳子上,手托着腮老气横秋叹了口气,“唉,额娘你不知道,我们本来是要准备跑马的,我和姐姐去选马的时候,五哥不知道怎么把塔娜惹哭了,后面我和姐姐也不好跑马了,就回来了。”
宋淑柔听得眉头微蹙,偏头吩咐道:“翡翠,你去五阿哥那里看一下什么情况。”
翡翠福身应下。
佛尔果春见翡翠走了,挪了挪凳子,歪近自家额娘小声又有一些忸怩道:“额娘,女儿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
宋淑柔正想着塔娜和老五的事呢,听这话便侧头看向小女儿,见小姑娘脸颊微红,含着女儿家的娇羞。
她心中一惊,这丫头是对谁一见钟情了?可随即她又冷静下来,小女儿的性子她知道,爱美的佛尔果春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小丫头应该是遇到长得好看的公子哥了。
而小女儿和她说,便是有意听她意见,她松了口气,她可不希望她的女儿偷偷摸摸去查对方,她无奈道:“那是个长得好看的少年吧?”
佛尔果春吃惊,“额娘,你怎么知道?”
宋淑柔没好气笑一声,“你是我姑娘,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从小到大,你看到好看的就走不动路,对了,还有喜欢好听的声音,你看伺候你的姑娘,除了金鸢,你几乎都换了。”
换成声音好听,或者好看的。
“你看到的那人没准是哪家的少爷,额娘可没那么大的能耐给你换上。”
佛尔果春害羞瞬间散去,倒没有再提那人,小声嘀咕道:“爱美人乃人之常情。”
她不过是一俗人,随大流罢了。
更何况皇玛法都六十多了,身体不好,还要美人,她年轻貌美,身强体健,为何要不得。
只可惜她生在大清,若是她生在唐朝,她定要养许多美貌的面首。
可惜大清耽误了她。
第161章 南依,对不起
“你别管我,我自个哭会,我不怪你,我理解你,可我就是委屈,我嫁给你八年,别人暗讽我不能生,还霸占着你,她们暗里讽刺我,明里劝我大度。”
“我是妒妇我认,就算你没有那个问题,我也是不允你碰别人的,可是她们讽刺我不能生,我不认――”
说着说着,塔娜委屈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弘鹤脸色发沉,他直接问:“谁说的?”
塔娜停住哭声瞪他:“还有谁,还不是那些堂嫂,每年进宫她们总会阴阳怪气的,我知道她们嫉妒你只有我一个人,可听多了,我真的委屈……”
“还有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说最迟三年碰……”
说罢,她继续大哭。
跟着太监萧九来到门外的翡翠面色担忧,这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九敲了敲门,开口道:“主子爷,侧福晋身边的姑姑来了。”
屋里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很快弘鹤开门了门,翡翠行了礼,弘鹤忙让起身,“可是额娘有事交代?”
翡翠摇了摇头,“并无事交代。”
“主子让奴婢来五阿哥这里问问,这是怎么了?”
弘鹤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浅笑回:“麻烦姑姑转告额娘,让她莫担心,不过是我和福晋拌嘴而已。”
翡翠觉得不是真话,但既然五阿哥如此说了,那么她也不好多问,便告辞了。
弘鹤见翡翠远去,这才看向萧九:“无事莫要让人过来打扰。”
说完将门关上,屋里的塔娜还是坐在地上,倒是没哭了,只不停打着哭嗝。
弘鹤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脸上的泪痕擦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南依。”
“嗝――”塔娜呆住。
她结结巴巴说:“你,你叫谁?”
弘鹤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我叫你。”
塔娜震惊:“你也梦到了?什么时候梦到的?”
弘鹤心中有些复杂:“五年前我准备和你圆房的前一夜梦到一个姑娘,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似乎承诺她不碰别人,后来……”
塔娜:……
她表示很气愤,“所以你为了梦中姑娘就不碰我了是吧?!”
虽然那姑娘好像是她前世,但是好气怎么办?
难道她要和她前世吃醋?还是怪这个臭男人对她前世用情过深?
不对,她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南依了?”
弘鹤:“自那次之后我就再没梦到了,直到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又梦到了,先前几日没看清面容,昨日才看清。”
他支支吾吾道:“本来我是打算过几日再看,看看还有没有梦境,好确认一下,谁知道你今日突然哭了……”
不得已,他只好承认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能碰她了,他还以为他病好了,结果别人碰他又是难受的感觉,很想洗个七八次手。
所以他知道,只有她能碰。
说到这,他很是不解:“你在马场的时候怎么就突然哭了?”
塔娜哼一声,闷闷道:“马车路过街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骂她儿媳是个不下蛋的……然后就想到了别人对我明里暗里的讽刺,我越想越委屈,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哭了。”
不过她现在不委屈了,就是心情有些复杂,既高兴又生气,还有一丝新奇,她和弘鹤好像话本里面的主角。
弘鹤手摸着她柔软的乌发,眼神微眯,温声道:“我给你报仇。”
塔娜想到梦中他的脾性,忙说:“不要,何必为别人浪费时间。”
她眼睛一转,推开他,与他对视。
“你若真想帮我报仇……”说着,双手开始解开他的上衣。
弘鹤眼眸暗了暗,打横将塔娜抱起,塔娜一惊,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不觉有些紧张,她结巴道:“你,你真的准备好了?”
弘鹤朝她温柔一笑,“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塔娜忽然想到这是白天,她忙道:“可现在是白日。”
白日……不好……
弘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腰两边,“你刚刚的动作可不是这样的……”
一只手将那带有温度的衣裳解开。
很快,屋里气温升高。
低吟婉转起伏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门外的萧九一脸震惊,作为跟了五阿哥差不多十几年,他如何不知五阿哥不碰人的这个怪癖。
自五福晋嫁进来也没碰,他从当初的吃惊到平淡,以为自家爷一辈子都这样了。
怎么如此突然就……
萧九还是有些懵,这仿佛就是突然间的,他一点都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