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被一路带飞——水溶C7【完结】
时间:2023-07-04 23:19:29

  就是外头冷风下骑马的人,叫人比较担心。
  正想着呢!
  马车门帘子突然从外头被打开,静姝看着脸冻得发红的人,紧忙从柜子里取出来了一身暖和的衣裳,把那身被冻透的衣裳扒下来,又给他换上干暖的衣裳之后,才舒展开眉眼。
  “这是咕嘟着羊肉汤?”大冷天的,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他这会儿肚子早就空了。
  尤其都是知道流程的,早膳他只干干用了两个夹馍,连口茶水都没吃用,就防着如厕不便,这会儿见着暖和的汤水,再没有比这个更有诱惑力了。
  就是这样羊肉···“漱口水可带了?”
  “带了。”静姝敲开一个暗格,从里头取出来一个白瓷小瓶子放到桌案上:“都备着呢!”
  这几日说不得康熙什么时候就会召这些爷们到御前说话,口中定是时时不得有异味的,她出发之前可是特意去九福晋铺子里置办了好些漱口水。
  就是她前头才去买了,后脚九福晋身边的人就把银子给送回来了。“我们主子说,您用点东西还给银子,那是打她的脸呢!也是杂货行的管事儿是新来不久的,不认识您府里的人,若是老人,必不会如此的。”
  一并还给送来了好些东西。
  漱口水就不用说了,还有各种薄荷糖,古代版热水袋——包着毛皮套的硬皮质的东西,嵌了碎钻的汤婆子,江南时兴的衣裳首饰,还有一些稀奇舶来品。
  珠宝首饰、茶叶吃食、摆件器皿都有,甚至还有一只活物,一只远渡重洋而来的暹罗猫。
  “···”静姝看着也就半岁的猫崽崽,小东西奶声奶气的叫着,小脑袋一拱一拱的蹭着她的手还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她,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
  “主子说,一见了这小东西就知道您定然喜欢的,叫猫狗房的好生照顾调教了几日,确定性子乖巧亲人才给您送来,只是,主子还说,四爷见您喜欢这狸奴,早就说要寻好的给您送来了,这回叫我们主子抢先一步,还要劳您与四爷面前给我们主子说两句好话,日后莫要我们主子进不来门才是呢~”
  “···”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传呀!
  静姝能怎么办?就是看在这只小奶猫的份上,她也只能一脸羞涩的受用了。
第158章 江宁府
  想着家中那小奶猫儿,耳边仿若又响起了娇娇软软的小动静,叫的静姝眉眼弯弯。
  轻敲车壁,从随着轻压车壁而打开的暗格中取出来一雕花嵌宝的红木匣子,然后她又从柜子中的绣筐里拿出一个绣好的竹石纹的荷包。
  打开匣子,不大的红木匣子足足有三层,一层被分成了四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或颜色不同或模样不同的剔透糖果。
  静姝边捡了几颗紫色的装进了荷包里边嘱咐道:“这是杂货行里新出的薄荷糖,薄荷清口,还有股子浓浓的葡萄味儿的,我吃用着不错,爷试试?我给爷装上半荷包,若是外头摆了什么味儿重的,爷不必束着自个儿,只吃用了之后含上一两颗便是,莫要为难了自个儿。”
  话落,四爷一碗热乎乎的羊汤就进了肚,侧着身子任静姝将荷包系到他腰间后,才从其中摸出了一颗放入口中,薄荷清凉醒脑,也的确如静姝所言夹杂着浓郁的葡萄果香。
  他素来偏爱葡萄,莫说果子,便是果子酒是由葡萄酿的他都能多吃上两杯,如今口中满是这份馥郁果香,再加上因着车底燃着熏笼而暖意蒸腾的温度,不禁生出了些许困意。
  静姝知道,本来前些日子四爷就忙的脚不沾地的,再加上又得顾忌着她骤然离开儿子身边的心情,今早还在外头又冻又累地折腾了半上午,定然是疲惫的,见这人露出了困意来,就拉着人去了里头的床榻上。
  四爷倒没有固执地要死撑着出去骑马,即便外头那几个伴驾的兄弟从老大到小十三都骑马而行,但多得了一辈子记忆的他再没了那股子‘死撑着’要面子的固执,如今的他再明白不过身子骨是自个儿的这句话的意义所在了。
  就这般一个板着脸强行‘威胁’,一个无奈的笑有心‘配合’,在外头那些兄弟都顶着冷风骑马赶路时,四爷就悠哉哉地留在车上与静姝相依相靠着午睡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更是没有万岁爷传唤,再没出过马车。
  三日后,御驾一行人在静海县杨柳青登舟。
  二月十六日,帝舟停泊德州第六屯,康熙帝与贵州巡抚陈洗强调以不生事为主。
  三月初一,帝舟抵达江南台庄,康熙帝登岸询问农事、民生。
  初五,康熙帝带着众皇子大臣由清口上岸,视察溜淮套,康熙见此地地势甚高,开挖新河工程艰巨不说,甚至即使挖成也不能直达清口,根本无法泄出高家堰堤下的涨水,当场否决了阿山等人所拟方案,责骂他们坏民田庐、毁民坟塚,命他们改为疏通洪泽湖各口,以助泄水,疏浚蒋家坝、天然坝一带旧河,以通粮船。
  初七,康熙帝斥责河道总督张鹏翮不亲自巡视河道堤坝,只空言以奏,甚至将与此有关官员均革职、降级。
  静姝懒洋洋地窝在船上,听着空青、顺心打听来的消息。
  自从上月初十那日登船之后,不像那些阿哥爷和大臣一般,还能偶尔跟着圣驾时不时下船巡视民生河工,活动活动,她是一直窝在这船上,唯一的活动就是去甲板上待会儿。
  整日的在水上飘着,一开始还挺新鲜的,后来,每日都这般一晃一晃的,眼瞅都要一个月了,真的是憋屈的不得了!
  都不知道等下了船她还会不会在岸上走道了。
  “主子,奴才打听到万岁爷发了好大的火!革职查办了不少人呢!”
  “这几日且消停的吧!”静姝叹了口气,早知道下江南是这般折腾,她说不得···
  三月二十一日,抵达江宁府。
  在河上飘了近一个半月的静姝总算脚踏实地了,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当真不会走道了。
  好在圣驾在前,接驾的人都跪地俯首,她身边又有空青和顺心的相扶,才无人瞧见她的狼狈。
  坐上轿撵,一路随着圣驾进了江宁织造府,静姝看着眼前这二进的小院子高挑眉头。
  不得不说,这小院子虽面积不大,却当真是处处比照着四爷的心思来的,墙角的松石小景,廊下的勾描水墨,屋内细润的薄胎白瓷,多宝阁上的单色釉,窗旁案上的兰草···如果不是院子里堆得那大大小小的箱子一个没拆封,她怕是要以为这些都是她们从府里带来的呢!
  静姝头也不扭直接问道:“爷呢?”
  “回主子的话,主子爷还在伴驾呢~”
  静姝捏着鼻梁看着衣柜里头的衣裳,那些料子都不用说,全都是贡品!
  而且这一件件的都不用四爷上身试,静姝就知道即便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合身,但也有百分之八十了,尤其是这段时间水上飘着的四爷还瘦了不少,便是府中带来的衣裳这会儿再穿怕也就百分之八十的合身···还有这藏蓝、紫檀、黛蓝、鸦青,全都是近两年四爷偏好的颜色。
  接着,静姝又来到西洋镜前头,看着妆匣子里那成套的粉水晶、芙蓉石头面,静姝更心惊不已。
  “苏培盛高无庸可有一人在?”李家曹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巴结可没有这么巴结的!这是威胁吧!
  “禀主子,苏公公高公公此时都不在,”顺心话音刚落,但瞧见自家主子脸色极不好看的样子,想了想接着道:“但有一人在,不知主子可要见见?”
  静姝一顿,看着顺心道:“谁?”
  “主子爷身边的侍卫王、王顺,”顺心抬头瞧了主子一眼,见主子好似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又补了一句:“王、王侍卫极得主子信任,有些事便是高公公也比不得。”
  两处不怎么明显的停顿,听得出顺心待这位王侍卫是极不寻常的。
  想着顺心的来处,静姝觉得自己隐隐猜出来这位王顺是谁了。
  “请他来见见吧。”
  “是,奴才这就去。”顺心说完后本有些后悔,可见自家主子真的应了,才发觉主子犯愁之事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般寻常简单,立马就急匆匆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一个眼生的侍卫被顺心领着进了院子。
  “叩见章佳侧福晋。”
第159章 奴心大
  “起来吧!”静姝打量着眼前的人,第一眼过去就是两个字,普通。
  可仔细一看,他眼睛细长微挑,是本该含着似水柔情的丹凤眼,他鼻梁高挺,侧颜立体,嘴唇削薄,唇色极淡,五官哪个单拿出来都是极出色的,可融合在一起为什么就看起来这般普通···不对,这张脸是好看的啊!
  静姝在脑中勾描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脑中那张汇聚成的脸极为英俊,可是眼前的人···
  她猛地抬头,再次看向那人···是的,极英俊的一张脸长在了这个人身上却叫人觉得甚是普通起来。
  发现这出之后,静姝越发重视起眼前这人来,直接把自己方才的发现一一说与王顺听。
  王顺一开始并不明白这位侧福晋的意思,毕竟,主子是贝勒爷,明面上是太子的人,作为太子一党的李家曹家会巴结一二再正常不过了,提前备上些上好的东西本就正常,往年亦皆是如此,若是这院子当真只是一座空空的院子,那才是大大的不对。
  可等到后头又听这位侧福晋道出主子爷与她的各种喜好时,他才发觉不对。
  “王顺斗胆进屋一查。”
  “顺心,你带他进去瞧瞧吧!”
  静姝就坐在院子里,好在江宁不算太冷。
  两盏茶过后,王顺出了屋子,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道了一句:“查验完毕。”便不再开口。
  “···”静姝心中无奈,可各人有各人的性子,只能她主动开口问:“不知往年可也是如此?”
  “往年王顺不曾踏入过院内,主子亦不曾提起异样之处,但,衣裳、茶具、摆件李家曹家皆回回有所孝敬。”但孝敬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他虽跟在爷身边,可分工不同,这事儿最清楚的该是往年跟在爷身边的高无庸才是。
  高无庸···
  若是之前并非如此也就罢了,若是之前皆是如此,高无庸那小子脑子被驴踢了这事儿居然敢不禀报!
  见这人似乎也问不出个主意,静姝直接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主子,”顺心见王顺离开了,瞅着院子里的箱子问道:“咱们还收拾不收拾了?”
  “不折腾了,把这些箱子原封不动搬进后院东侧间。”还是等四爷回来再说吧!
  当天下午,四爷回来的要比静姝以为的早得多。
  “爷!”静姝一把握住四爷的手,拉着人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起了那些发现。
  四爷看着大开的衣箱、首饰匣,半晌不语,猛地一双利眸落到了高无庸的身上。
  高无庸碰的一声跪俯在地,连连道:“主子,先前当真···”
  还没等高无庸说完,四爷就开了口:“你要想清楚,出库入库都是有登记的。”莫说下江南,就是出京办差依照苏培盛的谨慎仔细,带了什么走,又带了什么回去,都是会登记造册的,一查便知。
  高无庸脸色一白,嘴唇颤颤不知如何开口。
  苏培盛默默回忆,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高无庸一眼,也跟着跪地道:“禀主子爷,奴才想起来了,三八年、四二年、四四年您随御驾回京后,是有一些东西对不上,不在礼单册子上,还都是主子爷偏好的一些东西,奴才问过高无庸,高无庸说是您在途中置办的,带出来的银钱缺口能对上,奴才便信了是他给您在路上置办的。”
  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无庸偷偷把李家、曹家的孝敬当做他路上给四爷置办的,从而昧下了相应数量的银子。
  而四爷,他哪里知道每回带了什么东西来又带了什么东西回这种小事儿?这些东西都是底下人管着的,便是瞧见了什么觉得万般合心意,也只会是觉得这是府中带来的。
  “高无庸!”
  一想到高无庸贪也就罢了,他明知道李家、贾家这份过于妥帖的准备不妥,他也明知道这代表府中有李家或是贾家的探子,居然当真胆敢为了贪这一字不言不语···甚至说不定还会为了长久的贪这一笔给那两家有所遮掩!
  瞬间,四爷就想到他年迈之时高无庸处处捧着弘历不说,甚至还给弘历传去不少御前消息的事儿!
  他本不想因为此事处置了高无庸,毕竟那时候弘历虽无太子之名却已有太子之实,高无庸一个太监无家无后的,在他天不假年之时为己谋划也算是常人之理,毕竟也辛苦伺候了他这些年,投靠的又是他那时准备立的新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
  结果,原来这奴才骨子里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顺!”
  一听到这个名字,高无庸瞬间一改方才不言不语的模样,涕泗横流凄惨不已,疯狂地爬到四爷脚边,抱着四爷的脚就开始嚎:“主子爷,奴才知错了主子爷!奴才当真不晓得李家和贾家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作为呀主子!”
  那模样,吓得静姝直接躲到了四爷身后。
  王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高无庸听见这名字就像是阎王要来拿他了一般?是管刑罚的?
  更令静姝惊讶的出现了。
  四爷叫了王顺的名,也没见谁出去叫人,王顺就进来。
  而且他手上还拿着厚厚的一叠纸,一见四爷单膝跪地俯身请安,并高举那叠纸。
  苏培盛见了,知道这是王顺查出什么来了,心中松了口气,紧忙起身接过那叠纸奉到主子爷身前。
  眼角撇见主子爷缓和了不少脸色,才悄悄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虽说这事儿是高无庸的罪处,可他也有不查之罪,听信了高无庸一面之词,没有细查,也是他的失职啊!
  四爷看着纸上详细的经过,一边为对南边的布局有所安心,一边又为李家、贾家的野心与疯狂怒火高涨!
  老爷子晚年顾惜名声到底叫这些东西撑大了心。
  看着眼前那堆成一堆的东西,他只想把这些劈头盖脸全砸他们俩家人脑袋上!
  好大的狗胆!
  “爷~”静姝看着从疯狂解释已经逐渐开始神色扭曲的仗着过去自己伺候四爷几年奴大要情份了,气得嗓子直冒烟:“不是叫王顺来有事儿嘛~”
第160章 会错意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还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四爷大马金刀的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半天不语,只摆了摆手。
  王顺立马捂着高无庸的嘴就把人给拖下去了。
  苏培盛犹豫地看向自家爷,他是留着等罚呀还是也跟着下去呀!
  静姝看着四爷头顶越积越多的阴云,闪电时现、阴雨连绵,默默叹了口气。
  听说苏培盛和高无庸都是打小就跟在四爷身边的,高无庸虽不比苏培盛得四爷重用,却是四爷出京办差一贯带在身边的,情分亦是与寻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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