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妖妃兮【完结】
时间:2023-07-05 14:40:33

  他观她仰头双眼迷茫地看着自己,缓缓蹲在了她的面前,阴翳地用浑浊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火光将他的面容印得忽明忽暗,浑浊的眼,狰狞夸张的嘴角弧度,语气冰冷。
  “月见啊,你不应该帮外人的,帮我,我死后将皇位传你好不好,你知道的,舅舅没有孩子了,皇权至高,你若掌握了皇权,谁也杀不了你,你想杀谁都可以。”他带着蛊惑。
  雨下得太大了,所以掩盖了外面兵临城下的刀剑碰撞声。
  褚月见怔怔地楞在原地,见她迟迟不回应,气急败坏的广陵王将她推到在地。
  她的目光刚好和一旁双眼失焦的褚息和对视上,忽然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腐烂了。
  好似是她占了旁人的位子,还想要杀了他,最后取代他。
  兵马乱踏,城门被撞,钟鼓声延绵不绝。
  外面的动静太大了,所以发疯的广陵王也听见了,举着明火站了起来神情满是慌张。
  “谁,是谁在训兵!”空旷的大殿无人回应他。
  只有褚月见抬了眼眸,冷淡地看着发疯的广陵王,眼中闪过厉色。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将他撞倒在地,像是恶鬼一样不要命地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
  握在手中的火掉落在地上,火势顺着油迅速蔓延,火舌舔o着纱幔摇曳着狂欢着,雕梁的花柱被赤色火焰裹住了。
  褚月见赤红着眼,眼中带着泪不断往下掉,视线被模糊了,依旧执着低眸看掌下的人,直到他双眼往上翻。
  她要掐死他。
  什么夺妻抢女,不过是他想要心安理得的好话罢了。
  献妻奉女,换南边丰硕封地换安逸,才是广陵王真实的一面。
  这人讲话是多么的虚伪啊,虚伪得她想吐,比满屋子的桐油味都还要恶心。
  分明他痴心帝位已久了,所以任何的侮辱都愿意受,正因为如此,她也得安和公主跟着一起受苦。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从一开始广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他对褚月见是不一样的,对她很亲密,并且反复说她和她娘亲一样,并没有称呼褚褚娘是什么娘娘之类的尊称。
  我番外写了褚明月和安和公主的番外,姐弟的强取豪夺。
第67章 金蝉脱壳
  不被爱, 被恨,被追杀,被骗去送死, 其中全都是因为他, 所以她等这一日等了太久了。
  只要杀了他, 那些事就被尘封一半了,剩下的她一定能忘记。
  火光明灭着将她的脸映照着,隐约有些痴像。
  “你不能杀我。”
  广陵王被掐着脖子,面色涨红却丝毫不怕,甚至嘴角还咧着夸张的弧度,一脸笃定她杀不了自己。
  “小月见啊,杀我是要招天谴的。”他的语气上扬, 无一不是得意, 得意和轻蔑一如平时的褚月见。
  广陵王的话音刚落下,黄粱便摇摇欲坠就要往下掉,正对着的是前方的褚息和。
  他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理解方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或许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双手被束缚着没有半分离开那里。
  褚月见听见黄粱烧掉欲要掉落的声音,抬头看着房梁, 再顺着往下。
  她看见了黄粱底下,正红着眼眶的漂亮少年, 以及掌下就快要死了的广陵王。
  这次就像是那次, 她让褚息和跳水找死一样,她明明不该救他的, 却还是回头跳了下去。
  刺啦――
  是火烧肌肤的声音, 很快皮肤被烧焦的恶心味道传来了。
  褚月见胃里不适, 很想吐,可如今这个场面,她没有办法不尊重地吐出来,所以小脸憋着有些扭曲。
  褚息和在她的身下护得好好的,而她被旁人护得好好的,像熊一样的身躯顶着燃起的房梁的力道,却强撑着不将力道压到她。
  小殿下是世上最尊贵的人,理应被好生爱护――
  乌南山,我想杀了他们所有人――
  殿下会如愿的,我会为殿下开路,成为殿下的刀――
  那你去帮阿和吧,助阿和登上鹿台金殿,这样你就不会只是刀,我也不染血了――
  各种幼稚的对话,一股脑的窜进了褚月见的脑海里,她快要忍不住了,紧紧咬着下唇看着眼前的人。
  “殿下……”
  乌南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便和身子分离了,血溅落在褚月见的脸上,她实在忍不住偏头吐了。
  “小月见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会招天谴。”广陵王提着尚在滴血的剑,神情已经疯魔了。
  褚月见抱着褚息和身子止不住地发抖,神情怔愣看着倒在一旁的人。
  他甚至连死都不敢将那些,令人厌恶不已的血沾在她的身上。
  “外面的是谁呀,让我来猜猜,奉时雪?”广陵王才不管褚月见如今心情如何,嘴角弯着。
  周围都是火也不怕,悠哉得像是同她友善闲聊般,一脚踢开了乌南山的尸体。
  乌南山是他故意放进来的,本来是想要用乌南山折磨她的心神,好让她交出玉印的,结果没有料到如今成了这样的场景。
  不过没有关系的,玉印一定能拿回来的,他一定是天命所归的那一位。
  等事情稳定下来之后,若是褚月见依旧发疯想要杀他,也无碍的。
  届时送她一起下去陪褚息和,他还会赐个好封号,让她风光下去的。
  广陵王这样想着,浑浊的眼中流出一丝怜悯,然后将地上已经浑身软透的人拉了起来。
  虽然他如今也没有多少力气,走几步都会喘几口气,拖着一个连手都吓得抬不起起来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奉时雪在王府同她逍遥快活好一阵了,后来还不讲道理,将他的‘良药’都一把火烧了,今日他也一把火还回去。
  不是都喜欢洛河京这座皇城吗?
  烧了,全都烧了,去地下见皇城吧。
  广陵王手中染血的剑架在褚月见的脖子上,往外面走,果然外面的人都已经换了。
  嗬,没有一个是他的人。
  见到他手中的抓着的人,那些人都纷纷不敢轻举妄动了,甚至他都没有开口讲什么话,他们就自动的让开了。
  他嘴角的笑夸张的越渐扩大,眼眸都是得意。
  这些人许不是奉时雪的,那是谁的呀?
  广陵王低头眼中闪过满意,犹如长辈般亲昵询问:“这是陈衍让的人吧,瞧瞧我们小月见真讨人喜爱,现在我们去上面看看好不好?”
  虽然是在询问,实则根本没有给过她开口的机会。
  褚月见被广陵王强行拉至城楼上。
  缠绵的秋雨打在脸上,身后的火势太大了,这点雨根本就浇不灭,反而像是助长火势的帮凶。
  火烧红了半边天。
  广陵王将褚月见压在墙垛上,强迫她看着底下乌压压,一片冰冷的甲胄。
  然后她看见了为首的那人,白得异常显眼。
  他可太讲究了,这个时候还要穿一身干净的雪白衣裳,不过真的能让她一眼就看见。
  “奉时雪,好久不见。”广陵王懒洋洋的从城楼往下眺望。
  底下的人带着斗笠看不见神情,只能看见他闻言扬起了头,一言未发。
  “褚月见可是在本王手上,你若是现在投诚,我便放过她,反正你们找来的那个劳什子褚氏血脉也是假的,不如来扶持本王,本王届时封你一个并肩王。”他弯着眼胡言乱语着。
  奉时雪才不会救她呢,天下与她孰轻孰重,一眼便能瞧清。
  褚月见脸上的血被雨冲刷得直往下掉,神情皆是冷漠。
  虽然她时常与奉时雪尝欢愉,但却从未觉得自己在他心上占多大的位置,所以并不觉得奉时雪会为了她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她不过是鱼饵,陈衍让的鱼饵,奉时雪的鱼饵。
  这些人将她放在宫中迷惑广陵王,让他以为自己对他们很重要。
  实际并非如此,她只是毫无用处的烂鱼饵,可已经腐烂的鱼饵也会毒死一个人。
  褚月见低头看着下面的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清晰在脑海刻画着他的面容,冷得像一捧雪。
  这人的心肠最硬了,哪怕是在床上动情到极致时,也都是冷漠的模样,半分喜爱都不分她。
  她神情冷漠地看着底下,然后在心里骂他。
  果然如她所料底下的人抬头了,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垂下了头,恍若未闻般抬手指挥着破城门。
  广陵王见状红了眼,低头死将褚月见按在墙垛上,混合着血水一起流进了衣襟,冷得她直发抖。
  “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有用,不过没关系,我本也没有将指望放在你的身上。”冰冷的语气响起。
  广陵王抬头看着不远处赶来的另外一拨人,忽然呀呀直叫,双眼全都是兴奋。
  他可太喜欢观这样的戏了。
  奉时雪本来就是没有多少指望,他试探过多次了,或许褚月见有用,但绝对不会太有用。
  至少和陈衍让比起来,对陈衍让的作用可大得多了。
  果然底下两兵厮杀了起来,一身金黑甲胄的陈衍让,亲自手持着弓箭对准了城楼上的人。
  广陵王将褚月见挡在自己的面前,然后露出一只眼出来,大声喝到:“衍郎君啊,叛贼临城下,助本王平乱,本王封你为并肩王共享天下,然后也将褚月见许给你如何?”
  这话可笑,褚月见听得直接笑出了声。
  真不知道广陵王同样的话,是如何厚着脸皮对着两人同时来说的。
  不远处的陈衍让也不知听没有听见,手中的长疾射出,直接射向广陵王的身后,被一把剑斩断了来势汹汹的箭疾。
  死亡明显地擦过,在广陵王的侧脸划出一道弧度,他的魂魄还没有归来,便被一双手拽着往后仰。
  力道大得几乎将他的头皮一道扯了下来,所以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褚月见不放。
  她被广陵王拉着也跟着一起往后倒。
  不过和他不同的是,她倒入了熟悉的怀抱,而广陵王的手被斩断了,身子顺着台阶一路往下滚。
  最后他倒在地上耗尽了最后的生气,气息嗬嗬不停,一双眼带着怨恨看着上面的两人。
  “褚褚,我是允你亲自动手,可没有允你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语气一如往常一样带着恹恹的怠倦。
  褚月见眼前被雨水冲刷得视线模糊,她无意往下撇了一眼,底下那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衣人。
  然后她将视线再放在面前这张面如玉冠的脸上,依旧含着怜悯和冷漠。
  哦,金蝉脱壳,底下的是假的。
  褚月见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没有如常那样前去主动抱他,反而从他的怀里挣扎下来了,情愿瘫软在地上,也不愿意他碰一下。
  奉时雪低头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弯下腰,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抱起来,一起转头看着底下。
  火光明灭闪烁不停,似神祗降临,面含着怜悯的冷漠,充满了神性。
  天降异象,明日就会传遍整个昭阳。
  奉时雪和底下的手持着弓箭的陈衍让冷漠对视。
  只这一眼便已经奠了胜负,不管是洛河京,还是褚月见,自此以后都不会属于他了。
  城门破了。
  没有任何的前兆便轻易被破了,昨夜天降神火将皇宫烧了一宿。
  钦天监手持诏书声称玉印丢失,种种事件都证明了,广陵王非天命之人。
  他强行违抗天命,所以在皇城被烧的时候,便死在那场大火中。
  南海陈氏弃非天命之人,同凉周一起拥护了天命人,是流落在外的褚氏血脉。
  而前以奢靡享乐的褚氏姐弟,则被关在禁宫中。
  祭师族沉冤得雪,神殿再次被百姓自发地建造了起来,如之前一般怀揣着信仰。
  奉时雪继承太傅意志,领着年幼的新帝登基,新帝为了讨好他便将其封为帝师。
  不管新帝真假如何,众人都感觉不见得能长久。
  因为新帝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只知一味的玩乐以前未曾见过的事物,乐此不疲。
  公主殿被烧毁了,所奉时雪便将褚月见安置在偏殿里。
  她分明是醒着的,却一直睁着似葡萄般大的眼睛,神情怔怔地看着某一处,像是被摄魂了般。
  奉时雪抱着她久久不言语,感受着她身上细微的颤栗,直至她停了下来才松开。
  冰凉的手抓着他的手臂,已经半褪色的丹蔻像是指甲上染了血般,他低头看着。
  “他真的死了吗?”褚月见偏头看着奉时雪,然后轻声地问着。
  她问的是倒在抬阶下的广陵王。
  “还有一口气尚在。”奉时雪观她脸上的表情,确定没有异常了才回应她。
  广陵王命大,摔下了抬阶都没有死,只是整个人瘫痪了。
  讣告天下他死亡,只是为了好让新帝上位。
  “让我去见见他好不好。”褚月见听闻他还没有死,眼中再次显出了一抹的光,语气中带了些央求。
  奉时雪盯着她不言语。
  他不喜欢她言语带着的央求,但却看见了她眼中带着的骥息,开口回应了。
  “好。”
  他话音刚刚才落下,床上的人便迫不及待下了床,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奉时雪看见后弯腰拿起脚榻上的云靴,缓缓行到她的面前,蹲下去,抬起她的脚,等穿了进去才站起身来。
  “走吧。”奉时雪忽略了她眸中的古怪之色,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褚月见歪头看他,片刻暗自颦眉。
  奉时雪怎么还是这副模样?难道不是应该找自己还回来了吗?
  不过应该影响也不大,只要等他年后推翻褚氏登基之后,她就能回去了。
  终归自己是能回去了,褚月见将那颗忐忑的心收进了肚子,跟着他的脚步。
  昏暗的地牢中光纤极其暗,还伴随着莫名的恶臭。
  褚月见走近这里的时候,频频偷偷瞧着身旁的人,带着显而易见的打量。
  身旁的人依旧面如月华般清冷,对她的打量似一点也不在意。
  她是真的很好奇,奉时雪现在再看见类似的地牢,会不会想起之前她给他赐下烙印的那件事儿。
  他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
  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便已经到了关押广陵王的地方。
  狭仄潮湿的屋子只有一张草床,而形如枯槁的广陵王,则躺在上面不知死活。
  若非是胸膛还有起伏,她肯定会认为这人已经死了。
  褚月见眼含怜悯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还没有死可真好啊。
  “我可以单独和舅舅讲讲话吗?”褚月见偏头看着身旁的人,小声地讲着话,好似对里面躺着的人依旧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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