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属性根骨都可以在前九式中找到与自己相适的部分详加修炼,而冬三令确实是四季中攻击性最高的一组,但强不强还得看具体使用的人,落重曦用了这玩意也比不过不用心法的落长天。
筑基后期的比赛也比了差不多一日,长盛前十有二,还算令人满意。
而金丹期的比试才是整个奉天大会的重头戏。
元婴以上修士都可称为大能,他们已经不屑于下场打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比赛,出手必然非死即伤;而筑基期又只是修道入门,多数人连个心法都还不能用,所以金丹期在激烈程度上是最强的,只有到了金丹期,才能真正称作一个门派的中流砥柱。
落长天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金丹期,没有人知道他之前是如何过的,只知道一眼便是绝艳天纵。
当然第二眼就是心肌梗塞那是另话。
落重曦不用打了,带着落长天选了个好位置看他们比试。
长盛此次金丹期弟子有相当惊人的八人,青阳峰三人,长盛峰两人,明宵峰一人,剩下御戎和落霞峰各一人,折岚金丹期的丹师都没来参加这次比赛。
无他,实在是没打过同门。
有知情人说选拔结果出来那天,任双双气得把折岚峰十几个金丹期弟子全修理了一遍。
对外的这些比赛中,自然是他们能打些的峰占优势,看着那些威风八面的师兄师姐们,完全想象不出他们在门派时鸡飞狗跳的日常。
青阳峰三个金丹,两个是亲传,也就是陆行舟的亲亲师兄师姐,他自然要在一边陪着端茶倒水捏肩揉腿。
因为金丹期参加比赛的人数相对较少,所以比试并不分前中后期,金丹前期和后期完全就像直接跨了一个境界一般,也就注定了这场比试的惊险和残酷。
金丹期的每一场比赛都要花费不少时间,一个早上过去才打了十几场,第一轮淘汰赛都没打完。
长天大神一开始还在给她讲解个人招式,到后面也有点懒得讲,直接说用什么破招,一句话,大力出奇迹。
就在正午的太阳晒得她有几分不耐烦时,台上新上台了一组人。
“五星门凌会天,对,虞渊山泰懿文。”裁判用洪声术扩大的声音传遍了比试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也像一声惊雷打在落重曦心头。
五星门,这不就是萧逸臣的初始门派吗?
这个凌会天,不就是倒霉地捡他入门的师父吗?
这个门派真的是很小很小的门派,名为五星,若真的有星级评定,那怕是一星都评不上,门派中最厉害的是一位元婴前期长老,剩下就是这个金丹前期的师父。
这次比赛他们也来了吗?
可她现在不还没结丹呢,怎么剧情线提前开始了?
台下人群中,参赛的二人飞身上台。
他们坐的地方本来就是留给长盛派的观众席,长盛身为正道执牛首者,这位置必然是最好的,所以即使不在台边,也能看清台上之人的面孔。
这不是他们在茶馆那日陆行舟打起来以后她拼桌那桌的女人吗!
现在就是,很后悔。
她光知道落重曦遇见萧逸臣是金丹以后,却没想过之前剧情被她改变了那么多,发展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算算她不到三十结丹,那时萧逸臣已经拜入丹阳山且到了筑基中期,那现在留给他遭遇灭门,易经洗髓,拜入丹阳修炼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不会现在也在这吧。
落重曦四处张望,但她其实并不知道萧逸臣应该长什么样,毕竟只是小说,描写的也是俊朗、意气风发、玉树临风之类不太详细的词句。
书上说他随着师父云游到北方边境寻找某种灵草时,正好遇上元通的人也在找这个灵草,明明是他们先找到的却被元通弟子抢了,报给八荒以后非但没有取回仙草,还被元通门人记恨上,就此开启灭门惨案。
边境是,奉天城吗。
正在落重曦思绪万千的时候,台上比试的二人已经分出了个胜负。
二人都是剑修,虞渊山那人也是金丹前期,两人嘴角都有些血沫,但凌会天还直直伫立着,另一人已经单膝跪地不能再战。
“胜者,五星门凌会天。”
在场认识五星门的人都不多,为她的胜利欢呼的更是没两个,落重曦定睛看去,发出声音的几人正是茶馆时那一桌的人,等凌会天一下台,他们就将她包围起来。
三个男人中,两个年纪看着也稍大了些,只有答应她拼桌的那人看着年龄相符。
莫非他就是萧逸臣?
这是什么,炮灰与主角的天然吸引力吗。
落长天发现她面色不对,开口问道:“饿了么?”
饿到是不饿,就是感觉自己快嘎了。
落重曦忽然十分庆幸落长天早几日就把元通派所有人都赶走了,他们不在这,也许就不会触发五星门的灭门惨案。
但是看着气势汹汹朝他们过去的虞渊山,落重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推开递到嘴边的投喂,落重曦一个头两个大,也是,为了达成剧情,就算不是元通,还有中通,申通,哪都通。
递到嘴边的零食都不吃,落长天看着落重曦的苦瓜脸,又看了一眼远处两团要打起来的人,一脸若有所思。
第36章 好死不得活
她对虞渊门的人不太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元通派那种正道败类——事先说和事后又报复那种。
五星门的人她理论上也不认识,总不能冲上去说你们不要再打啦!
落重曦忧心忡忡地看着两边人马闹起来,又被维持会场的裁判各自分开,散入会场的人群中后,不管是五星门还是虞渊山的人,都像落入沙漠的沙粒,根本分不出来。
金丹期的比赛又维持了两日,最终,青阳峰的沈时初和丹阳山的楚移打了个平手并列第一。
沈时初在青阳峰亲传中排行老六,修为已是金丹中期,眼见不多年就要突破到后期,而丹阳山那位楚移刚突破到金丹后期,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到最后比试台都差点被他俩拆了。
两人都是一身的血,嘴里也是一边挑衅一边吐血,裁判怕他俩一起死在台上才勉强叫停。
“你!”被陆行舟扶下台时,沈时初拐着自家师弟的脖子又转过身去。
陆行舟生怕他还要继续打,抓着他的手腕劝道:“师兄,师兄,想想阮师姐!”
“关那娘们什么事。”沈时初吐了一口血沫子,看着那边也被搀着的楚移:“我喜欢你,够硬。”
这糟糕的台词让周围接他俩的同门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承让,彼此。”楚移朝他拱拱手,跟着自家同门也下了台。
每个时代总会有无数惊艳世间的翘楚,他们或是幽月或是明星,互相照耀,一同点缀着星汉如织,将光阴岁月渡成传说,在时间长河中不息流淌。
可萧逸臣是太阳,他是命定之子,只要他横空出世,便如同烈阳当空,星星还在,只是再没人能注意到那些小小的亮光。
属于他的时代虽然还有些距离,但旭日东升,只待来时。
这一次的奉天大会持续了将近半月,各大门派或是收获满载,或是带有遗憾,交了朋友或是结了冤家,都要各自散去了。
长盛因为是直接传送回去,所以并不急着踏上归途,大会结束后,又给了弟子们一日的休闲时光,只是依旧不准出奉天城。
五星门那位凌会天第二轮也就淘汰了,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了比赛,之前就回去了,落重曦看着他们离开,什么都没能做。
她能干嘛,直接告诉凌会天你收的那个叫萧逸臣的徒弟迟早会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的你千万要看好他。
不被人家当疯子才怪。
而且两次改变姜婉的剧情她都吃了不少苦头,又是差点被血冥二老打死,又是差点被天雷阵劈死。
痛,实在是太痛了,导致她现在想着去改变什么都要瞻前顾后。
不过既然姜婉现在不在雪信峰,她也十分确定自己不会爱上萧逸臣,那说不定萧逸臣走他的剧情影响不到她呢?
暂时也只能这样打算。
“你在纠结你的命运。”
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落重曦确定自己是坐在二楼自己客房的窗边,楼下河边的行人离她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看什么,你找不到的,这是你心底的声音。”那个声音仿佛看得见她的动作,嗤笑道。
“师父,我心魔了。”她面无表情地跑上三楼,推开落长天的房门。
房间右侧传来泠泠水声,四眼相对,满是尴尬。
“你洗澡怎么不关门。”
落长天:“……”
“那我出去等。”
落重曦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坐在门口地上,心中的叫声好像更大了,不过这次是她自己的声音。
以前虽然两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但她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白日下山去上课,落长天大概就是这段时间解决自己的一切需求,她看得到的地方,他温柔贤惠得像是为她而活的AI。
这次也是她说了不要他陪,他才待在自己房里。
“哈哈哈哈,看到男人心跳那么快,小姑娘思春啊。”她心里那个声音也越发嚣张地嘲笑道。
“闭嘴。”落重曦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骂道:“等他洗好就来撕了你。”
“嘶,小姑娘说话怪不好听的。你以为本尊想待在你这小身板里。”
关键词捕获:本尊。
“你是眠花?”
“……你怎么知道本尊尊名。”
好,行,很可以,她当初就应该让娄迟自己在里面。
她还以为他俩合力把这货砍了,到底是什么时候附在她身上的!
“既然天雷阵就在我身上了为什么现在才说话!”
“啧,这不是你灵力差得要死,根本不够让本尊清醒的。”那声音满是不屑。
这态度,书里对姜婉就很装很体贴,对她怎么嘴碎带嫌弃的。
“懒得跟你废话,劝你现在赶紧走,附到路边的狗身上也比我身上强。”她在心中说道。
“哟,知道自己还不如狗了。”眠花笑道。
落长天杀了满坑满谷妖修魔修,连正道的人看到他都怕得要死,这货见到他能有好下场?
书里这件事姜婉是一直瞒着落长天的,后来与眠花本尊见面也是在极北之地,他们的地盘上。
不过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不听,落重曦也再懒得搭理他的调笑。
屋里的水声渐歇,几声轻响后,身后的门开了。
落长天的头发还湿答答地垂在肩头背上,单穿一身月白色的直裾,轻薄的布料被水浸染得贴着皮肤,隐约透着几分肤色。
他还没开口,落重曦站起身,神神叨叨地看了一眼附近。推着他进了门。
心魔倒还好说了,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身体里有个妖力碎片。
“我背后是不是有东西。”
她转过身,扯开衣领,将后背露给他。
“曦……这是什么。”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赤色牡丹云纹,书里多次描写姜婉背上的这个图案,衬着她娇嫩雪白的肌肤,端的是艳丽动人。
为什么她印象深?
因为长盛弟子服又不是欢宜宗那种遮一半露一半的,能看到花纹的时候就说明要瑟瑟了嘛。
一只手指轻轻触到了她的背,灵力注入体内的温热感拂得她有些痒:“似乎是之前三才阵里面那东西。”
“唉唉唉,这什么玩意!”她脑海里眠花的声音叫道:“别让奇怪的玩意进来啊!”
你才什么玩意,你全家都什么玩意。
这感觉不似之前修补她的损伤或是亏空那样温和,渐渐的,她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应,灼热和眩晕感搅得她想吐。
“想……”吐还没说出口,脑子就已经罢工了。
落长天一手揽住往地上倒的落重曦,眉头紧锁。
筑基期的修士元神尚且是一片混沌,那妖力在她体内混在其中,他实在是难以分辨。
“你这小子似乎有些能耐,不过也奈何不了本尊。”落长天以自己的元神探入落重曦体内,自然也能听到眠花的声音。
他思量了片刻,将落重曦抱到屋内拔步床上,一手点着她的眉心。
“哎?唉唉唉?你不要过来啊!”眠花惊叫着,然后就被一股力量裹了起来,终于安静了。
第37章 大乘修士,恐怖如斯!
落重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
她试着在心底叫了两声眠花,但都没得到回应。
“醒了。”见她起床的动静,落长天走了过来。
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落长天的客房中那张和屋子差不多大的拔步床上,床前落着轻纱,挡住了一部分光线,她咂了咂嘴,还没睡醒似的头昏:“我怎么忽然睡着了,那个东西呢?”
落长天挑开床前的帷幔,走进来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它与你元神相混,难以剥离,至少金丹以后才能拔除。”
嗨呀真是晦气。
“我暂时将它封住,以后曦曦要多努力了。”
就算没这个倒霉玩意,她也是要努力的。
“我头怎么觉得有些昏沉。”落重曦正要起身,结果刚爬起来就差点摔下床去,还是落长天回手接住她,才不至于酿成一桩血案。
“……有些不适吧。”他将她扶到外间,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才觉得舒服些。
下午太阳将落时,长盛弟子们就集中在奉天城门口,确定所有人都到齐后,落长天招招手让落重曦站在他身边,永夜一点地,面前的三十来人就在一阵蓝光中消失了。
北方的群山并不高,只是连绵不断,直到天迹,落日西斜,染得天地一片赤红,落重曦怀疑自己还在头昏,一脸疑惑地看着落长天。
“师兄,您不回去吗?”见状,任双双制止了即将开启传送阵法的李明生,迎上前来。
“有些事,你们回去吧。”他以永夜在他和落重曦身周画了一圈,又在其间写写画画,最后一点地,同样消失在奉天城外的霞光里。
任双双对着两人消失的地方伫立良久。
“师姐,走吧。”李明生招呼着她,第一队离开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他们在这耽搁,怕是让门派中人误以为发生了什么。
“……走吧。”任双双回身,站在传送阵法中,双眼映着如火云霞,却寂寥得如同临渊低望。
落长天和落重曦出现在一座山下。
各家洞天福地都大差不差是山清水秀的地方,这地方虽然有山有水,但堪称荒芜。
山体由无数灰色巨岩组成,草木都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不远处有个水潭,那落水声有气无力,听着感觉很适合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