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隐忍已经达到了极限。
沙发上的女人望着他的动作,喉咙有些沙哑:“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你出不去的。”
男人停住了脚步,重新走回何如烟面前,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何如烟眼睛一眯,颤抖着声音问:“庭彻,你要做什么?”
顾庭彻找了好一会儿,才从她身上摸出了手机。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写满了寒意和忍耐,声音带着浓重的威胁:“把舒意叫回来,否则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七七。”
何如烟瞳孔一震,没想到顾庭彻会这么威胁她。
见不到七七……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他。
意味着顾庭彻再也不会理会她。
心头涌过苦涩的感觉,一种挫败油然而生。
她都这么低头了,他也还是不肯接受她……
思及此,何如烟只觉得心酸到难以言复。
“是不是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做,你会毫不留情地抹杀掉,我们过去所有的情分?”
顾庭彻身上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又痒又酥麻,他就快要绷不住了。
男人声音沙哑到了极点:“既然你都清楚,那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何如烟闭上眼,视线变暗的那一瞬间,有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
舒意坐在宾利内,手里攥着顾庭彻交给她的日记本。
刚才顾庭彻坐回自己的位置的时候,舒意就将它放进了手提包里,然后顺便一起带进了“洗手间”。
她看着被修复得完好的皮夹日记本,靠在驾驶座上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
纤长的手指翻过日记本上的每一页,不知道那男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原本的字迹都恢复如初了。
当初她毫不犹豫把日记扔进水里的时候,有过后悔么?
说实话,是有的。
只不过很小,小到几乎可以让她忽略掉那异样的感觉。
当顾庭彻重新将修补好的日记拿到她面前的时候,舒意是有动容的。
不过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日记的内容从眼中掠过,分明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可她的视线却渐渐的失去了焦距。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以上了,他和何如烟应该……
女人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猝不及防的钝痛蔓延开来。
分明已经做到毅然决然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痛。
舒意忍不住闭上了眼,想要掩盖住所有烦乱的思绪。
忽然,副驾驶座上的手机铃声响彻整辆车子。
舒意蓦地睁开一双眸子,拿起手机一看——
【何如烟】。
第204章 后劲太大,他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舒意眯起眸子,看着来电显示。
这个时候,她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了?
难道是……已经完事儿了?
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舒意有点不相信这是顾庭彻的速度,更何况他还中了药,按理说应该不会那么快才对。
安静了十几秒,舒意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
电话那边女人的声音有些低哑:“他已经睡过去了。”
舒意眉心一跳,“这么快?”
听那人说,那药的药性很强,沾上了至少也要一个小时才对。
更何况……顾庭彻平常在这方面也要一个小时才会完事。
何如烟喉咙上下滚动,忍不住抬头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触及他幽冷的视线,女人很快开口。
“他发泄完就昏睡了过去,可能是药后劲太大,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舒意心口一滞,握着机身的手一紧,声音却保持着平稳:“这个药的药效应该不会过去这么快吧。”
何如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精明,看一眼顾庭彻,故意抬高了声音——
“我还没问你到底买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他吃了以后整个人就精神恍惚,不过一会儿就无精打采的,现在彻底昏死了过去,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出人命?
应该……不会吧。
那人跟她保证过,这药只会挑起欲.望,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伤害。
难道是因为个人体质的问题?
舒意不由得蹙起了秀眉,问:“东西都录下来了?”
“嗯。”何如烟冷冷地应了一声,“但我要你现在就过来拿。”
“现在?你和他都不方便吧,明天约个时间,你把东西交给我。”舒意声音浅淡。
她不想这个时候回去,看到何如烟和顾庭彻事后衣衫不整的模样。
何如烟看着盯着自己的男人,那眼神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
她不得不继续开口:“我怕摄像机太大,到时候被庭彻发现。你现在过来,我把内存卡和相机都交给你,防患未然。”
舒意有些犹豫,“我派人过去拿。”
何如烟微微咬住了贝齿,“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的话,那这个内存卡你也别想拿到了。”
舒意秀眉微皱,“这是能相提并论的?”
“我在包厢门口等你,你过来我就把东西交到你手里。”
……
挂断了电话,舒意的眼底浮现出一抹疑虑。
但是何如烟说顾庭彻已经昏死过去了,也不用她踏进包厢一步。
思及此,想着即将拿到手的视频资料,舒意还是横下心,打开车门。
踩着高跟鞋重新走进了盛瑟。
还是那间以医院为主题的情侣包厢。
舒意站在包厢门口,说是包厢,但是为了保证情侣们约会的隐私,这里的房间跟酒店一样,带着房卡和门锁。
她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点开刚才的通话记录,发了条信息出去——
【我到门口了,你出来吧。】
说完,舒意就收起了手机,笔挺地立在房门前,等候着里面的人出来开门。
不过几十秒,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了。
舒意抬头,正要说话,腰肢就被人用力扣住了,朝里面猛地一拉!
“砰”的一声,包厢门被猛地合上。
舒意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被人拉着抵在了墙上,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炽热的吻很快就落在了她的耳边。
舒意眼皮狠狠一跳,顾、庭彻?!
第205章 “亲自把她送进来的时候,你的心不会痛吗?”
“你,你不是昏过去了吗?!”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无端让人感到滚烫和战栗。
顾庭彻的声音粗哑得不正常,像是在酒缸里酝酿了许久的美酒,低醇而又致命。
“我要是晕过去了,谁来收拾你?”
舒意脑中骤然炸开一个惊雷,原来刚才是这男人算计她?
“是你让何如烟打电话骗我上来的?”
男人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连喘出的气都急促得不像话。
“舒意,谁骗谁,你搞错顺序了吧?”
女人喉咙一滚,男人身上的温度滚烫得吓人。
按理说如果发泄过了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
难不成他和何如烟根本就还没有……
她用力挣扎着,“你放开我!”
他的动作跟发了狠似的,扯得她衣襟处生疼。
“为了离开我,愿意把别的女人往我床上送,你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度的太太。”
男人声音虽然粗哑,但却阴鸷到了极点。
不难听出来,顾庭彻很生气。
动的是前所未有的大怒。
舒意依旧没有放弃挣扎,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你跟她连孩子都睡出来了,怎么好意思跟我说这些?你们之间,不是早就有过很多次了吗?”
顾庭彻捏着她的下颌,勃然的怒意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给掰断一般。
“亲自把她送进来的时候,你的心不会痛吗?”
舒意咬住了贝齿,眼底涌起一阵酸涩,“比你把我困一辈子来得好!”
这是舒意说完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然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侵袭。
整整一个晚上,包厢里的音量都没有降低半分。
一开始舒意还能断断续续地说出骂这男人混蛋的话,但到了后半夜,是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了。
女人的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却依旧抑制不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声音。
被绑在沙发上的何如烟动弹不得,她被紧紧地拴在了扶手边,连头都转不了。
只是这声音清晰入耳,起起伏伏,从未间断过。
她听着一男一女交错的声音,心口像是被利器不遗余力地划割一般,心痛得难以复加。
一下又一下,那么的刺耳,那么的伤人。
……
等舒意再度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她睁开像是打过架一样的眼皮,稍微一动,浑身就传来骨头散架一般的疼痛。
周围的场景一片明亮,清楚地照射出她身上盖着的纯白的被子。
舒意被顾庭彻禁锢在怀里,躺在包厢里的“病床”上。
记忆渐渐涌上心头,昨晚这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话——
“宝贝儿,别怪我无情,谁让你没事找事,欠、操。”
她忍不住闭上眼,遮住满眼的幽怨,心中莫名涌上来一股气。
顾庭彻双手双脚像是缠着布偶娃娃一样,扒着她不放,舒意动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他沉重的手脚给掰开。
这男人中了药,意识和脑子没有平时那么清醒。
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依旧沉稳的睡着。
头发不是一般的凌乱蓬松,清隽的睡颜让人看不出他就是昨晚那个折磨她的变态。
舒意勉强抬起酸痛无比的手,恶狠狠地在他脸上拍了几个巴掌,直到男人脸上浮现出殷红的掌印,她的气顺了些。
果不其然,男人被她给拍醒了。
看见她清美的容颜的那一瞬间,顾庭彻怔了一瞬,而后低声问:“做什么?”
舒意没好气地道:“起来,压得我手痛。”
男人桃花眼微微一眯,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下一秒,顾庭彻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恶狠狠地亲了一通。
直到舒意快喘不过气来时,男人才慢慢松开了她。
“你……”昨晚才被他由里到外欺负一番,现在又来。
“谁让你欠。”顾庭彻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酒缸侵染过一般。
舒意愠怒地瞪着他,抬手擦了擦自己被带出银丝的唇。
“给我滚!”
顾庭彻餍足过后心情比昨晚顺畅了不少,也就受了她这一句骂,慢条斯理地直起身,视线却依旧一瞬不眨地落在她身上。
舒意刚要掀开被子,一股凉意就钻了进来,她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
她的衣服昨晚已经被这男人给撕碎了。
舒意闭了闭眼,忍了忍,也不管他会不会光着,直接从男人身上将被子全部夺了过来,裹在自己身上。
她迈着老人腿正要到包厢中央找东西,视线蓦地落在沙发上的一个身影上。
女人眼皮一跳,何如烟?
第206章 男人在看昨晚的视频
她怎么还在这里?
所以她和顾庭彻昨晚发出来的声音,全都被她听到了?
舒意压在心底的火气终于忍不住蹭蹭往上窜,她步履蹒跚地走回病床。
一双凤目恶狠狠地瞪着顾庭彻,“你还让人来围观?你已经不是变态了,是变异了是不是?”
这下轮到顾庭彻不着寸缕地盯着她了,“她看不见。”
舒意哪里还管这些,想到昨晚何如烟听了全程,她被男人压迫得说出的那些羞耻的话估计也被她收入耳底了,就一阵恼怒。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跟太太把别的女人送到我床上的手段比,我这点羞耻心,不算什么。”
“……”
“我真是瞎了眼了招惹了你这么个男人。”
男人从床上站起身,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秀美丽的面容。
菲薄的唇勾起浅薄的弧度:“所以说我们天生一对,都没有什么羞耻心,嗯?”
“……”
舒意忍无可忍,直接从他面前擦肩而过。
包厢中央就是何如烟坐着的沙发,女人闭着眼睛,因为昨晚彻夜未眠,等到天亮了,房间里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下来。
何如烟一双充血的眼睛才渐渐归于平静,已经沉睡了过去。
舒意望着女人蹙着秀眉的睡颜,很不安稳,嘴里偶尔呢喃着几句听不清的话。
蓦地,有什么东西从脑中飞快掠过,舒意身形一顿,开始在房间内游走起来。
摄像机,房间里还有摄像机!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了,她把摄像机安排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应该没被顾庭彻那男人发现吧……
包厢很大,完全是按照医院的病房的设施来布置的。
有病床,有沙发,有办公桌,医药箱。
甚至连吊瓶这类的东西都有。
舒意走到一个柜子前,踮起脚,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层防尘布,伸手朝上面摸去。
她把摄像机放着这里,就是因为隐蔽且位置极佳。
可以拍到整个包厢二分之一的面积。
尤其是病床那个位置。
然而摸索了一会儿,手中依旧空空如也。
舒意眼皮一跳,难道东西不见了?
女人收回手,脸色越来越沉。
就在她神思飘忽间,不远处忽然传来男女的声音——
“顾庭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紧接着传来的,还有男人沙哑性感的声音:“都这样了,嘴巴还这么硬?”
“……”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就软了下去。
“我不要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脑中轰隆作响,这些话熟悉得让昨晚的那些画面都在脑中回放了一遍。
舒意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都竖了起来,她眉心狠狠一跳,猛地朝声源处冲去!
毫无疑问,声音是从病床上传来的。
男人闲适地靠在床头,微微昂起的下巴线条精致性感。
他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目光沉沉地望着手里的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