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宣扬起唇角,“没乱吃,这药丸本就是替我准备的。”
之前虽然没有深入交流,但几次亲近下来,虞凤翎不在质疑这人受过伤对身体有影响一事。
眼下听他这般说道,便问:“这莫非是男子吃的避·子药丸?”
崔明宣点头,俯身亲吻了一下她泛着粉红色泽的樱唇。
又急又密的亲吻,让虞凤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挣脱了崔明宣的怀抱,“你慢一些。”
崔明宣目光灼灼,嗓音低沉魅惑,“这东西费了不少银子,慢不了。”
一听费了不少银子,崔明宣又吃进了肚子里,两人若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岂不是很亏。
虞凤翎便不在多言,由着他的动作。
崔明宣见她如此乖巧,在她耳畔轻笑一声,深邃的黑眸中倒映着跃动的烛火。
虞凤翎涨红了脸,她没想到自己会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晃眼间,她看到崔明宣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着红,眼眸中似有流火,一副全然动·情的模样。
虞凤翎一偏头,摇曳的烛火将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拉长!
翌日,虞凤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想起昨夜的种种,让她有些羞红了脸。
两人胡闹了一晚,虞凤翎根本无力阻止,天色微亮的时候崔明宣才歇鼓。
虞凤翎本以为会起不了身,却不想除了身体有些酸软乏力外,倒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想来和她平日里忙忙碌碌有关。
京都,肃王府。
管事婆子收到临水镇那头的密信后,当即就把密信递了上去。
肃王妃接过密信,打开看了一番后,神色微微一变。
身侧的婢女见她一脸的凝重,出声问道:“王妃,可是有不妥之处?”
肃王妃:“之前的种种道也不妨事,可管事信件里提起崔家铺子被烧一事时,有人曾扬言过崔明宣的身世存疑。”
婢女听闻后,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急急的说道:“王妃,你莫非是质疑对方是王爷的私生子?”
肃王妃倏地站起身来,拧眉说道:“眼下无凭无据的,道也不好说。”
婢女自是一心向着自家王妃,王妃同王爷成婚数载却没个一男半女的,若对方真是王爷的血脉,那日后王妃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婢女:“王妃,你若想知道内情,咱们何不让人去调查一番。”
肃王妃又坐了回去,叹道:“谨慎些,王爷不日便回归来。”
虞凤翎在院子里忙碌的时候,崔明宣进了院子。他走过去把她往屋里带,一边走一边道:“为何不躺着休息,这些事情自有旁人来做。”
虞凤翎跟着他无奈的进了屋,“我无事,没你想的这般娇气。”
崔明宣不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虞凤翎衣裳下裹藏的窈窕身躯。
可昨夜虞凤翎青丝蜿蜒披散在绸缎上时,烟眉蹙起,眸子也是水雾迷蒙般,含糊的呢喃着他的名字时,本就觉得销·魂·蚀·骨的崔明宣,浑身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同那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肆无忌惮,无比的狂放。
到最后,崔明宣几乎一夜未眠。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虞凤翎的身上布满了痕·迹,替她小心翼翼的擦拭,又涂抹了特制的膏药。怕自己心里又生邪念,便干脆起身去打猎了。
崔明宣观她神色,问道:“当真无事?”
也不是全然无事,走动间多少有些不适。虞凤翎剜了他一眼,“日后不可这般不知轻重,若不是你替我上过药膏,我怕是当真起不了身。”
崔明宣还在质疑是不是自己昨夜不够努力,眼下听闻她的话后,扬起唇角说道:“听夫人的。”
虞凤翎抿了抿唇,见他袖口上有血迹,一脸担忧的开口,“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无事,去农庄的后山打猎了。”崔明宣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如今家产丰厚,我若是不多挣点银子,该被人笑话吃软饭了。”
虞凤翎面上静静地绽开一抹笑容,“许你吃软饭,只要不软饭硬吃便可。”
崔明宣凝望着她,眼底带着淡淡笑意,“我不白吃,夜里准把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虞凤翎见他青·天·白·日的嘴上就没个把门,瞪着他道:“谁要你伺候,别瞎说。”
崔明宣揽臂把她往怀里一带,轻笑道:“不要我伺候你,那今夜便换夫人来伺候我。”
虞凤翎一抬眼,对上那双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黑眸,她当即心头一软,这样的崔明宣似乎让她有些无法拒绝。
虞凤翎明艳的小脸微微扬起,眼神再正经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崔明宣不过是玩笑话,本以为她会出口拒绝,却不想,会有意外之喜。
他定定的看向虞凤翎,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爱恋足够让她心颤。
两人自从正式圆·房之后,榻上之事便有些不知道节制。一连几日下来,虞凤翎觉得自己脚趴手软的,说一句崔明宣是只发·情的公·兔·精一点也不为过。
裴钰陵那日的话,到底有些令崔明宣困扰,他借着进屋去看崔母的时候,问起了关于生父的底细。
随着崔之恒的入土,崔母的精神状况越发的不好。她神色恹恹的看了崔明宣一眼,“你先前不是毫不在意的?为何突然问起他来。”
崔明宣见她一脸的谨慎,试探的开口,“咱们一家刚流放到此地的时候,若不是背后有人暗示过那石场的工长,只怕我们一家此时还在石场里做苦力。”
崔母不知背后还有这事儿,当下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复杂,她静静坐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可有查到背后施于援手的是何人?”
崔明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是肃王。”
崔母听闻此言后,略显惊愕的看向他,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更加的惨白。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崔母干干的咳嗽了一下后,方才道:“肃王?想来对方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这才会对咱们一家施于援手。”
崔明宣定定的看着崔母,“若真是看着爹的份上,为何大伯和堂哥如今还在石场?”
崔母在他的追问下,面上露出端倪来。只一脸疲惫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96章
京都, 肃王府。
肃王妃为了调查到内情,这几日甚至专程去了堂姐府上一趟。肃王不重情·欲,府上没有多余的女眷, 堂姐管着她府上的后宅女眷, 长期浸淫内宅争斗间,她把情况一道出来,对方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玄机。
当即就派人把崔家连同和崔家有姻亲关系的裴家调查了一番,底下人得力,这件事情很快便有了有了下文。
婢女回禀道:“王妃,同你成婚之前王爷并未同京都的闺秀有来往。只探查到这些年他暗地里替裴家收拾过几桩乱摊子。想来此番不是为着崔家的崔明宣, 而是因为裴家的缘故,才会让亲信给那石场的工长带话。”
肃王妃听到婢女把此事的来龙去脉道出来后, 脸上并未有所轻松。
她幼时曾跌入过寒潭里, 命虽保住了却多了个体寒的病症,子嗣方面不易。
这些年药食进补下来也没见半分好转,她前些日子进宫探望太后的时候, 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让她借着此番王爷回京时争取替对方添个一男半女的。如若不然的话, 便会让王爷另娶其他世家女子为平妻。
王爷对着她虽没有男女之情,但夫妻关系也算相敬如宾, 后宅里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其府里添新人, 她道宁愿王爷在外有其他私生子, 这样的话太后便不会拿着子嗣一事来要挟她了。
肃王此番进京向皇上回禀过北境的军情后,便去太后宫里坐了坐。
两母子许久未见, 自然有道不尽的家常。太后近来身子骨越发的硬朗, 瞧着自己的幼子至今也没个一男半女的,嘴里难免要念叨几句。
肃王难得回京, 嘴上满口答应,心里却是没当一回事儿。
他从宫里出来后,在宫门候着的亲信便走了过来。
肃王见他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当即就问:“何事?”
亲信道:“王爷,裴钰陵从天牢里递了口信,让你看在她小姑母的份上救他一命。”
肃王虽刚回京,但御史台查办的关于操作科举一事的案子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裴钰陵会牵连进这件事情里。 这些年他因着心爱之人的缘故,暗地里没少替裴家收拾烂摊子。以往大多是些小打小闹,既不牵扯人命案子,也不涉及朝堂安稳,帮了便帮了。
但眼下这桩震惊朝野之事,他不预备插手。
肃王十分干脆的说道:“你同他说,此事我无能为力。”
亲信闻声后,并未离去而是四下观望了一番。
肃王见他这般谨慎,拧眉看向对方。
亲信见他动怒,当即便把裴钰陵的那翻话道了出来,“王爷,裴钰陵说当年她小姑母产下过一子,你若是救他出天牢的话,他便把对方的下落告知于你。”
肃王听闻此言后,心里震动不已,拳头更是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二十年前,因北方各部落虎视眈眈,肃王同外祖父驻守在北境军中,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两方阵营厮杀下,很可能会死在战场。离去时肃王翻进裴家同心爱之人道过别,一个春心萌动,一个年轻力壮正血气方刚,二人便犹如干柴烈火一般,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那场战争,外祖父被敌人给偷袭战死,肃王虽然带军屠了敌人数座城池,替外祖父报了仇,令边关僵持了数十年的战事在他的带领下获得大捷,却在班师回朝的途中着了敌人的道,被敌方潜入进来的人下了一剂猛药,害得他伤了身子,彻底绝了子嗣。
眼下突然得知心爱之人替自己产下过一子,肃王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他出征之前,本同心爱之人说好班师回朝时,便向母后奏明此事,请皇兄替两人赐婚。
但因着后来伤了身子的关系,回京后他处处躲着对方不说,为了不耽误对方他甚至制造出时常出没于烟花巷柳之地的浪荡名声。一想到自己做下的这些事情,肃王恨不能一刀砍了自己。
他在心头算了算时间,他流连于烟花巷柳的那段时间,正是心爱之人怀胎数月即将产子之时。
肃王一刻也等不了,他让亲信回府知会一声后,便独自骑着马朝着城外的方向去。
亲信怕出什么意外,立马招来了一队人马速速跟了上去。
虞凤翎发现崔母一日三餐的药食进补下来,并没有什么效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死气。
这日的饭桌上,崔母突然道:“明溪,我同隔壁老姐姐合计了一下,你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崔明溪没想到婚期这么赶,她看向崔母,“娘,会不会太赶了一些,婚服我还未开始绣制。”
“这几日我总是梦到你爹和大哥他们,我怕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说起早逝的长子,崔母眼底有泪光闪动,她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我下去后,你大哥会不会怪罪我没有替他看顾好恒儿。”
崔明溪见她这般,双眼瞬间湿了,一开口话音里有哭腔,“娘,你别胡思乱想,你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到我和二哥的孩子出世。”
两人的话音让虞凤翎心头情绪翻涌,她偏头看了崔明宣一眼,只见他眼眸低垂,让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来。
崔母回屋歇息后,崔明溪立刻扑进了虞凤翎的怀中,大声的哭泣起来。嘴里更是反复的呢喃着“虞姐姐,娘是不是要死了。”
感受着怀中崔明溪渐渐弱下去的哭音,虞凤翎心里也不平静。
夜里,虞凤翎同崔明宣静静地躺在床上,两人自从圆·房后,每晚都要闹得很晚,可今夜却都没那兴致。
虞凤翎被崔明宣抱在怀中,她重重的叹了一声,颇有些伤神的道:“今日看娘的情形,越发的不好了。”
崔明宣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听不出情绪的说道:“明溪成婚一事,我俩替她操办吧!”
崔母如今这般,这事儿只能他们俩夫妻多费心了。虞凤翎道:“明溪的婆家离平洲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我打算从我娘的嫁妆里抽出两个铺子,另外在添一千两银子给她当陪嫁之物。”
听闻她的话后,崔明宣静默了一瞬,方才道:“不用,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明溪的嫁妆我自会想法子。”
他近日都早出晚归的,每日回家还带着一身的血气,虞凤翎断定他肯定是在山里打猎。
也不知道这人那来的精神头,每夜闹到那么晚不说,白日里还都泡在山里,虞凤翎怕他吃不消。
“你打猎能挣多少银子,若是一个不慎被猎物给伤着了,你让我怎么办?”虞凤翎道:“你我夫妻一体,我这个做嫂子的替她添置嫁妆,有什么不能够的?”
崔明宣微微一怔,旋即说道:“这些时日我已经攒下了不少银子,定能让明溪风风光光的出嫁。”
虞凤翎知道崔明宣不是吃软饭的性子,见说不动他,便不在劝说,但给崔明溪添置嫁妆的心思没有动摇。
翌日,因着昨夜两人没有闹来闹去的关系,虞凤翎早早的起身,崔明宣一早便要去山里打猎,虞凤翎替他准备了一些干粮带在身上。
她把人送至门口,把干粮递给他的同时,嘴里不忘嘱咐道:“山里多猛兽,你当心一些。若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