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修仙末世灵异星际世界之类的,想想都刺激。
被这么个大佬提前识破身份,沈知意觉得自己输得也不冤,更加好奇宴修之前的经历。
宴修失笑,顺手拍了拍沈知意的头,“哪有这么夸张,也就是留下了这些经历的记忆,其他的能力全都没有了。”
话音刚落,沈知意看向宴修的眼神,就更小心翼翼了。尤其是宴修的脑袋,沈知意原本还想伸手摸一摸的,听了宴修这话,沈知意立马放下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你的记忆,就是无价之宝哇!”
不说别的,要是这位大佬在某个发达点的位面当了科学家,现在困扰国家的某些卡脖子技术,对于这位大佬而言,通通不算事儿啊!
只要理论和技术到位了,这不就是拿着公式定理往前倒推?
宴修还是头一回被人用这种看稀世珍宝的眼神瞅着,还是不带任何男女感情,纯粹是把他当国宝的情况,心情也十分难以言喻,半晌才揉了揉沈知意的头,轻笑一声,“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毫不夸张地说,他脑子里储备的知识,确实领先这个时代几百甚至上千年,毕竟星际时代他也确实经历过。但星际时代的技术显然不可能在现在就达到,这是时代的限制。不过某些国家引以为豪的高端技术,在宴修眼里,确实是不算什么秘密。
沈知意的眼神更亮了,“那你还跑来跑去干这么多活干嘛?我单方面宣布,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这颗金贵的脑袋!”
第26章
宴修都被沈知意这话给逗乐了, 低低的笑声像一阵电流似的,突然就让沈知意不好意思起来,“咳……我就是太激动了点。但你知道的这些知识技术真的很重要啊,聪明的脑袋不能伤!”
宴修轻笑着点头, “放心吧, 我心里有数。”
沈知意一顿,也觉得自己莽撞了, 这位经历过这么多世界, 心性能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自己的担心对他来说确实是多余了。
不过, 冷静下来的沈知意更好奇另一个问题, “你就这么相信我?”
这种神奇的经历, 要是宴修不说,或者选择性隐瞒一部分, 沈知意也猜不出来。谁会想到快穿这事儿是真实存在的呢, 沈知意觉得自己穿越一遭已经够离谱了, 哪还会想到会有更离谱的事儿。
只能说, 这个时空, 牛逼!
宴修含笑的眼神扫过沈知意, 轻声道:“不然的话,总吊着你的胃口,让你抓耳挠腮猜我的来历?”
沈知意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宴修, 她确实怀疑宴修怀疑了许久来着,毕竟一开始宴修对她的态度就挺微妙。
等会儿!沈知意突然抓到了重点, 嚯的抬头看着宴修,眼神亮得惊人, “你一开始就看出来我是穿越的吗?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我身边有什么时空波动,你正好能看出来?”
这脑洞属实有点太大了,宴修忍笑摇头。
沈知意却追着不放,紧了紧拽着宴修衣袖的手指,还左右晃了晃,“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快告诉我嘛,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我哪里露了馅。”
宴修被沈知意晃着衣袖,只觉得心下一阵发麻,好似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再一低头,正好对上沈知意圆润明媚的眼睛,宴修只觉得现在的沈知意就像只撒欢的猫儿似的,找着了好奇的玩具,试探着伸出爪子拍了拍,还抬头一脸无辜又好奇地瞅着主人。
宴修心下微微一动,然而想到自己一开始关注沈知意的原因,宴修眼中的笑意又慢慢褪去,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知意见状,福至心灵猜到了一点点,“真相很残酷吗?”
宴修迟疑了一瞬,还是不想对沈知意说假话,缓缓点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仿若在安抚沈知意,“对你来说,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就算不是好消息,我也想听。”沈知意反而放下心来,洒脱地看着宴修,“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说吧。”
宴修认真地盯着沈知意,从未这么明目张胆也这么仔细地打量着她,眼神几乎扫过沈知意每一处,直把沈知意盯得十分不自在了,宴修才轻声说道:“我醒来后,回到了新知青下乡这一天,然后发现,这次下乡的知青,比我记忆中多出了一个人。”
沈知意倒吸一口凉气,“我?”
宴修沉默点头,看着沈知意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意。
沈知意眨了眨眼,迅速恢复了平静,还能挤出一点笑容来,故作坚强地笑道:“怪不得我来的第一天,和你打照面的时候,就觉得你看我的眼神不大对。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正好解除了我心中一个大疑问,省得我以后空了下来就琢磨,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穿越过来的,原来是这样啊!”
平白无故多出了个知青,再傻也会多关注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吧。
沈知意干笑两声,心情却十分沉重,如果在宴修原本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沈知意”这个新来的知青,那么,假设自己没有穿过来,原主呢?毕竟以沈家的情况,沈知行板上钉钉不会下乡,沈知秋摔断了腿,原主听话懂事还不会表现自己,最后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乖乖下乡。
而原主一旦决定下乡,她和张家来往得勤,就算她不提,张云卿也会替她铺好路,同样会找熟人,把她分到南风县来。
现在宴修说,他原本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沈知意”这个人……沈知意闭了闭眼,再结合自己刚穿过来时,那种身体一轻的窒息感……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沈知意心里也很清楚,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原主应该是没了的。
沈知行可真是好样的,一推就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推没了。就是不知道,沈家人为了保护他这根独苗,又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沈知意揪住宴修衣袖的手不知什么松开了,垂下身侧紧握成拳,脸色十分难看,眼神更是明明灭灭,泛着寒光,若是沈知行在她面前,沈知意估摸得给他来顿狠的。
张云卿揍沈知行那顿,还是揍轻了!
沈知意很是气愤。
宴修大概也猜出来了沈知意到底是什么情况,见她这副模样,宴修忍不住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沈知意的脑袋,柔声安慰她,“别想太多,这也算是缘分,气愤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
沈知意的拳头缓缓松开,给了宴修一个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眼神却还是深幽一片,“你说的对,有些账,以后再算也不迟。” 宴修见沈知意的情绪平稳下来,心下也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你心里有成算就好。”
没几天就到了端午节,按照南风县这边的习俗,端午节不但要包粽子,还要围着屋子洒一圈雄黄粉,用来驱赶蛇虫鼠蚁。
糯米是个精贵东西,要搁平时,大伙儿都不大舍得吃,有那么点糯米也是收着。不过好不容易过个节,又想到双抢马上快来了,村里老老少少都开始干活,采艾叶的采艾叶,妇女主任还组织女同志们办了一场包粽子比赛,沈知意不大会,柳梅和陈满菊算是老手了,两只手迅速一将粽叶一扭,就扭出一个漏斗型,然后往里头填糯米,再三两下封好口子,拿细绳一绑,一个粽子就包成了。
沈知意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告诉她把所有动作都记住了,好奇之下,沈知意也信心满满地走到柳梅身边,尝试着拿了两片粽叶过来叠好,学着柳梅的动作想把粽叶扭成漏斗,瞧着倒挺像那么回事的,沈知意还挺满意,结果往里头放糯米的时候,沈知意才发现不对劲儿,怎么这漏斗还真漏糯米啊?
周围看了好一阵笑,柳梅也没忍住,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又给沈知意演示了一番,还伸手调整了一下沈知意的动作。
好不容易包好人生中的第一个粽子,沈知意顿时长长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小骄傲,这可是她第一次包出这么完美的粽子,她的厨艺有救了!
等到粽子煮好后,大伙儿你一个我一个,粽叶的清香和糯米的软糯香甜结合在一起,对于经常拿红薯杂粮粥做主食的村民们来说,这就是一年中难得的美味。
柳梅的吃法就更阔气些,拿了碗倒了点白糖,筷子插了粽子,在碗里滚了滚,粽子瞬间就裹了一层白糖,再咬一口,柳梅就美得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味蕾的欢呼。
不仅如此,柳梅还十分大方地把这碗白糖递给沈知意等人,示意大家一块儿蘸着白糖吃。沈知意见状,也拿出了自己的存货,大白兔奶糖还有□□花,其他人也都添了点东西,瓜子花生桃酥兰花根等一系列小吃应有尽有,瞬间就成了个茶话会。
吃完粽子,再把雄黄粉拿酒冲开,拿筷子搅匀,就可以用手沾着水围着屋子洒一圈。
村里大人还喜欢用手指沾点雄黄水,在孩子眉心点一点,明面上说是点着玩,实际上就是传下来的小规矩,带着对小孩子的祝福。
洒雄黄这个任务,五位男知青义不容辞地接了过去。
梁广志洒着洒着就开始使坏,特地绕到陆晴柔面前,抬手就在她眉心印了个小黄点,气得陆晴柔追着他就要打。
何昭鹏也是个爱凑热闹的,跃跃欲试地看了看沈知意几人,被柳梅瞪了一眼,笑嘻嘻地转了个弯,趁着柳梅不注意,嗖的一下就在她额头上留了个点。
有了这俩活宝在,知青点内气氛很是欢脱,连带着最老实稳重的张平都被他们带得跳脱了一点,猝不及防突击了陈满菊一回。
何昭鹏一边躲柳梅的攻击,还一边乐呵呵地试图朝着沈知意和吴芳跑过来,准备也送她们两人一个套餐。
沈知意身手灵活,嗖的一个转身避开了,何昭鹏一个避让不及,差点摔一跤,好在他很快就稳住了,正好趁着吴芳迟疑的空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了吴芳。
现在,女知青这边就只剩沈知意一个没中招的了。何昭鹏还在起哄,“兄弟们冲呀,把沈知青也点了!”
沈知意能让他们得逞吗?转身撒开脚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灵活走位,何昭鹏几人围追堵截都没用,沈知意都能成功冲破包围圈,还没得意多久呢,沈知意就觉得自己眉心一凉,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眼前缓缓落下。
看着宴修含笑的眼神,沈知意不由无奈,“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第27章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宴修现在是一派眉眼含笑的模样,其他人却莫名不敢上前,就连最跳脱的何昭鹏也静了下来,几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眼神都在沈知意和宴修之间打转。
沈知意却毫无所觉,自从和宴修说开后, 沈知意对宴修不自觉就多了几分亲近, 穿越这么神奇的事儿, 还能碰上个同类, 换谁心里能没点亲近?
要是换成之前, 沈知意在宴修面前是不会这么放松的。不过现在嘛……看清楚了宴修眼中的笑意后, 沈知意瞬间挑眉,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伸手在宴修端着的碗里蘸了点雄黄酒, 精准地在宴修眉心也留了个戳, 还得意洋洋拍着巴掌摇头晃脑, “让你偷袭我, 怎么, 自己也栽我手里了吧?”
宴修眼中的笑意更深,好脾气地点头,“确实。”
沈知意倒不好再说什么,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好了别闹了,赶紧洒好, 我可不想大晚上出门踩中一条蛇。张芝跟我说过,前两年这时候, 村里一堆人坐在她家门口闲聊,聊着聊着就有人觉得腿上一凉,低头一看差点跳起来,一条蛇悠哉悠哉从他脚上爬过去呢!”
柳梅听得头皮发麻,她前些时候还直面了大蛇的冲击,现在还有不少心理阴影,听了沈知意这话,柳梅都顾不得收拾何昭鹏了,二话不说把何昭鹏手里的碗抢了过来,愣是洒出了一股女将军的英勇气势,“必须严防死守洒到位,哪里都不能漏!” 沈知意和宴修相视一笑,默契洒完一圈,看得周围人直挑眉,何昭鹏还怪笑着拿手肘捅了捅梁广志,换来梁广志一个白眼。
端午过后,天气迅速热了起来,梁广志和何昭鹏天天早出晚归干农活,整个人就像一根被太阳晒干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
柳梅忍不住嘲笑他们,“这样就撑不住了?赶紧接着练吧,不然到了双抢,你俩得瘫在田里被人抬着回来!”
梁广志一脸绝望,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看向陆晴柔,声音也带着疲惫,苦中作乐逗陆晴柔,“唉,我怎么这么惨?哭包,要不你替我哭几声,回头我帮你多干点活?”
陆晴柔正拿布擦桌子呢,听了这话恨不得把抹布塞进梁广志的嘴里,“不会说话就闭嘴!”
就因为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天天张口闭口哭包哭包的,柳梅和吴芳她们都被带坏了,有时候也管陆晴柔叫哭包,陆晴柔简直无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