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瓣吃痛,像是被利器划破了口子。
抵在男人胸膛的手又开始推他,这一次,连推带捶,却因为身子软.得没有力气,显得欲.拒.还.迎一般。
但好在这一次,江述放过了她。
他也尝到了铁锈味,理智终于回笼了些。
呼.吸.分.离的刹那,江述的气.息很不稳,胸.膛急促起.伏着,一双眼睛浑.浊.藏.欲,像个要吃人的魔鬼。
他只松开了顾知薇鲜.红.娇.艳的嘴巴,并没有与她拉开距离,呼吸仍旧若即若离地交.融在一起。
江述随时都能再亲上去。
顾知薇闭着眼睛,眼角还凝着没干的泪。
她的唇.瓣嫣.红.胜.血,带着被狠.狠.欺.负过的红.肿。
嘴角被亲破了皮,有一点血迹。
她这般楚楚可欺的模样,有种花叶凋零的破碎感。
直看得江述喉结滚动,眸色染.欲。
作者有话说:
本章掉落10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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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甜才怪036
“欺负了她”
昏昧的室内, 容易孕育暧昧。
江述觉得,这会儿连空气都是甜口的。
他很想……
很想再亲顾知薇一次。
毫不温柔的,与她口中夸奖的那个男人完全背道而驰的,狠狠地亲她。
江述活了二十几年, 从未有过一刻现在这样叛逆的心理。
但理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思绪回笼以后, 江述澎湃的心潮逐渐平复过来。
顾知薇身软无力, 嘴唇微疼,被他揽入怀里时, 表情还气呼呼的。
只不过她困得很, 生气也闭着眼睛,梦呓般骂了一句:“死虫子……”
江述:“……”
他虽然很不想听懂顾知薇刚才那句骂言, 但他没理解错的话,那句“死虫子”是在骂他?
因为他刚才“咬”了她。
刹那间, 江述似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逐渐意识到, 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冒犯顾知薇。
虽然他们是夫妻, 但趁人酒醉, 欺负对方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礼数。
若是顾知薇醒来,想起这件事,她会是如何反应?
江述心里莫名有些后怕。
他完全想不出来顾知薇会是怎样的反应。
深夜寂静,时间不知流逝了多少。
江述还坐在茶几上, 顾知薇则坐在他腿上, 窝在他怀里睡觉。
等江述从杂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时,顾知薇的呼吸已经倾向于均匀平和, 她彻底睡着了。
江述愁得眉头紧皱, 感觉到顾知薇的手略微有些凉意, 他才将她打横抱起, 去找主卧。
随后江述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安顿好顾知薇。
替她擦了脸和手,还翻到了她家里的医药箱,给她嘴角小小的伤口上了药。
想来嘴唇的红肿,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消下去。
只是顾知薇嘴角破的那道小小的口子……
江述很纠结,该如何解释。
还有那个吻。
如果顾知薇明天醒来后全然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需要提醒她吗?
“……”江述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像一片荒芜的杂草园,他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打理。
就在这时,江述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提示音。
他在顾知薇家里找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回到主卧,坐在她床边,守着她睡觉。
期间,江述把手机调成了完全静音的模式。
然后他一边查看微信消息,一边单手解着衬衣的纽扣,打算把润湿的衬衣脱下来,用浴巾擦干身体。
顾知薇这边肯定没有他能穿的衣服,所以江述把脱下来的衬衫拿去洗衣房洗了烘干。
等候衣服期间,他上半身就披了一张宽大的浴巾,把肌理分明的好身材简单遮了一下。
然后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顾知薇床畔,低着头回复薛盛发来的微信消息。
这个点,似乎也只有薛盛会给他发消息。
因为今晚江述陪郭进应酬,接下来要辅助电视台那边拍摄市里的宣传片,所以江述手头的工作,暂时交给了薛盛和赵方焰。
薛盛倍感压力山大,很多不懂的地方,必须得询问江述。
加班熬夜写代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关于火星探测器这个项目,需涉及多个人工智能技术。
比如影像图的绘制与标注,需要精细的技术,自动标注和解析探测数据,提高探测数据的准确性,以及探测效率。
这些都得靠编程算法实现,一次次实验,一次次改进算法,以求更好,接近最好。
江述在微信上和薛盛聊了很久。
直到床上熟睡的顾知薇被渴醒,哑着嗓子难受地嗔唤,说要喝水。
江述这才动了一下,起身去给她倒水来。
待顾知薇喝完水继续睡,江述也认可了薛盛一次次修改后的成果。
手机那头的薛盛似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字里行间都透着轻快:[干咱们这行可真不容易啊!阿树,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秃头啊?]
[网上不是都说十个程序猿有九个是秃头,还有一个是光头么?]
[我以后要是真秃了,我就直接光头算了!]
江述并没有被他的自我调侃逗笑。
心思还在那个吻上。
想了想,江述给薛盛发了消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薛盛:[!!!什么问题?]
薛盛:[不是!堂堂江述居然有问题要请教我?!!]
隔着手机屏幕,江述都能感觉到薛盛的不可思议。
“……”
就在江述蹙眉沉默之际,薛盛终于平复了惊慌失措,接受了被江述请教问题这个事实。
他给江述发了新的消息:[什么问题?请说。]
江述无语了片刻,视线微抬,悄然落在床上翻身侧躺着,小脸正朝着他这边的顾知薇身上。
心下略一思量,江述问薛盛:[一个男人趁一个女人醉酒,欺负了她,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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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表述,是江述深思熟虑后最客观的说法。
他没有提及自己和顾知薇,也不担心薛盛回猜到。
消息发过去以后,江述静等了一会儿,薛盛没有给他回消息。
倒是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阿树!你刚才微信上说的,什么意思?!”
江述起身离开了顾知薇的房间,带上房门的时候,他才接听了来电。
手机里立刻就传出了薛盛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仿佛被什么事情震惊到了,语气惶恐,不敢置信。
顾知薇房间的门无声地关上了。
江述松开了门把手,把手机换到了右手,在考虑要不要借用一下顾知薇家的洗手间冲个热水澡。
他回答薛盛的问题时,语气一贯的平淡:“字面意思。”
电话那头的薛盛:“……”
“不是……我是问你说的那两个人是谁和谁啊?”
“该不会……”
“不是。”江述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冷声打断了薛盛漫无边际地猜想。
他蹙眉,问薛盛:“你是不是给不了我答案?”
江述这话,无疑让掀起了薛盛的胜负欲,也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电话那头,薛盛平复了情绪,清了清嗓,终于开始认真思考江述的问题。
并给予他回答:“这么说吧,如果这个男人是你认识的人,那我建议你劝他去自首。”
江述:“……”
他一时无言,只听薛盛继续道:“这个男人的行为已经涉嫌侵犯这个女人了,而且还是迷……”
薛盛停顿了,实在是说不出口。
电话这头的江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所以,男人这么做不对是吗。”
“那肯定不对啊!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呢!TMD趁人之危算什么男人啊!那就是个禽兽!妥妥的禽兽!”
“我要是那个女的,我醒了以后,一定第一时间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他!”
薛盛愤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让顿足在洗手间门口的江述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想寻求的,不是这个方向的答案。
江述总觉得,薛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是夫妻。”他冷声打断了薛盛的喋喋不休。
抬手捏了捏鼻梁,一脸疲惫的神情。
电话里又安静下来,薛盛沉默了。
江述没催促他,进了洗手间,方才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女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
“……”薛盛感觉自己CPU快要烧没了。
半晌,他才一副质疑的语气:“都这种情况了……女方能不知道?”
“……她喝醉了。”江述低下眼睫,不是很确定顾知薇明天醒来会不会断片。
毕竟她这次醉得比上次还要厉害。
没折腾得那么厉害,睡得也很快,很沉。
薛盛:“可是做了那种事情以后,会留下痕迹的吧……我是说身体上。”
“她第二天早上醒来,肯定会发现的啊!”
“不对啊!都已经是夫妻了,这种事情不是正应该的吗?”
江述微愣,似是被薛盛那一句“正应该”揪紧了心脏。
他动了动薄唇,刚要松一口气,却听电话里再次传来薛盛的声音:“除非那对夫妻和你一样,跟你老婆没有感情基础,是协议婚姻。”
“这种情况的话,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嗯,就是说……有点难办。”
薛盛的话,又把江述心头那根弦绷直绷紧了。
他沉默不语,薛盛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你看啊,你和你老婆,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没有感情,那其实和搭伙过日子的两个陌生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那男的在这种前提下,并且在不知道女方是否愿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对人家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属实是混蛋中的混蛋,禽兽中的禽兽。”
“等等,阿树,我问一个问题啊。”
“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个男的,我认识吗?”
“……不认识。”
“哦,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你说。”
江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听见了薛盛的声音:“那个男的喜欢那个女的吗?”
这个问题就像一颗雷,精准无误地砸进了江述心底深处。
轰的一声,把他心里坚硬冰冷的壁垒炸出了裂痕。
四周万籁俱寂,也可能是江述自己五感封闭了。
后来薛盛还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在听。
连呼吸都快忘记了,满脑子只回荡着薛盛刚才那个惊雷般的问题。
“阿树,我觉得吧,你还是让那个男的坦白从宽吧。”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女方肯定会知道的。”
“坦白道歉,或许还能得到原谅和宽恕。”
“……”
江述逐渐恢复了五感六识,也重新听见了薛盛说话的声音。
对于薛盛所言,江述并没有应答,而是沉默了好一阵,沉沉嗯了一嗓,“那就这样,挂了。”
话落,也没等薛盛再说什么,江述直接挂断了电话。
四周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洗手间里只有江述一个人。
他靠门而立,微微侧目,便能看见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的自己。
江述莫名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他还在想薛盛刚才那个问题。
——那个男的喜欢那个女的吗?
江述皱眉,心脏闷闷地跳动着,他用手轻轻抚了抚,那隐隐绰绰的悸动还是没能抚平。
所以……他亲顾知薇,是因为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没有参照物,江述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
这令他很苦恼,仿佛进入了一条死胡同,遇到了毕生最难解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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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顾知薇在闹铃声里醒来的。
自从开学以后,她严格把控自己的作息时间,起床的闹铃定为早上七点整。
今早的闹铃响了两次,顾知薇睁开眼,拿过手机关掉闹铃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上hi七点零五分。
她拖延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顾知薇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感觉脑仁儿突突地跳,隐隐作痛,痛得有些反胃。
于是顾知薇迅速下床,赤脚跑进了主卧自带的洗手间里,蹲在马桶前……
最终,顾知薇没能吐出来。
她干咳了好一阵,那股胸闷恶心的劲儿才彻底消散。
顾知薇脸色都咳红了,站起身后习惯性地冲了下马桶,然后去洗手池那边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
至此,她的思绪神志总算清醒了许多。
镜子里映出顾知薇还挂着水痕的脸,她蹙着细眉揉了揉太阳穴,视线不经意瞥见镜子里自己的嘴角,感觉嘴角好像破了皮。
顾知薇连忙凑近镜子,扒拉着嘴角仔细看。
的确破皮了,只不过已经结了小小的血痂,而且还有上过药的痕迹。
顾知薇有些茫然,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弄破的。
只记得昨晚在饭局上喝了两杯白酒。
主要还是因为文旅局的领导和电视台的领导先后过来例行慰问,大家举杯陪着喝了两杯。
而当时顾知薇手边只有白酒。
再加上她心情不太好,也低看了白酒的威力,接连两杯很快下了肚。
之后的事顾知薇就记不太清楚了。
隐隐约约记得那是和饭局已经快结束了,最后两杯酒陪完,领导们打了招呼先走一步。
她呢,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撑着下巴在座位上呆坐了一会儿。
后来任惠好像跟她说什么来着,顾知薇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