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若诗安轩【完结】
时间:2023-07-07 14:39:19

  江黎战栗着说不出话,水漾的眸子里倾泻着涟漪,似浪潮,她声音发颤,“别、别这样。”
  许久以莱,谢云舟都恪守着规矩,时不时提醒自己不可乱来,但他察觉,他每近一步,江黎必会后退一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
  丽嘉
  始终没有变,谢云舟慌了,他怕永远是这般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以,今日才大着胆子问她,“嗯?有没有?”
  作者有话说:
  不破不立,两人的关系不能一直僵着,那没法继续了。
  所以狗子的最后强势,是为了感情的递进。
第84章
  爱我吧
  江黎被他撼制着不能动弹, 杏眸里淌着潋滟的光,像是润碎了的雪,眼尾潋滟丛生, 光影绰绰。
  谢云舟就那般缀在光影深处,屹立不动的睨着她, 深邃的眸子里倒灌进风,风没有遮了他的眸, 反而变得越发绽亮, 犹似挂在天边的星辰, 但却比星辰更灼眼。
  他喘息声加重, 唇隐隐贴上她的耳畔, 再次问道:“阿黎,有没有想我, 嗯?”
  那声“嗯”似轻哄, 似低喃,带着燎原之势,霎时让江黎溃不成军,她眼底的水气越发重了, 看上去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眼尾那抹红也在不知不觉加深,掀眸看人时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让人不心软也不行。
  谢云舟的心猛地颤了下, 像是被猫爪轻挠, 痒痒的。他挑起她的下颌,垂眸端详着她, 脸一点点靠近, 最终停在咫尺之内。
  怕吓坏江黎, 他没敢再近一步,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阿黎。”他指腹摩挲上她的唇瓣,缱绻动听的声音在房间内散开,带着眷恋和不舍,他道,“你说我到底该把你怎么办?”
  动不的,又舍不得放手。
  他内心的挣扎无人知晓,若是可以,他真想一直拥着她。
  谢云舟没吃醉,却有种吃醉的感觉,他鼻尖抵上她的鼻尖,说:“阿黎,我错了。”
  原谅我吧。
  一次也好。
  不然他真要疯了。
  江黎受不住他这般炙热的眼神,身子轻颤起来,脸颊上映出重重的红潮,比冬日里的梅还惹眼还勾人,似燃着的火,烧得谢云舟喉咙发烫。
  他又朝前倾了倾,声音压抑道,“阿黎,看看我。”
  说话间,他眸光在江黎脸上拂过,一寸寸的像是用眼神在亲吻着她,那般小心翼翼,那般炙热难耐。
  他的眼神太过滚烫,江黎不敢对视,缓缓垂下眸,战栗依然还在,她手扯着群裾,衣衫上现出褶皱。
  心跳一次比一次快,好像要破腔而出。
  江黎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日,她被丫鬟欺负推倒在地,手掌心溢出血,她无助哭泣,最难堪时,他大步走来搀扶起她,并厉声训斥了丫鬟。
  那一刹,他如天神降凡,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让她明了,原来如她这般的人,也是有人真心对待的。
  那日,天空下着绵绵细雨,风吹在身上犹如刀绞,她第一次没察觉到冷,侧眸偷瞄着他,心跳如雷,与今夜一般无二。
  谢云舟指腹抚上她脸颊,那双深情的眼眸里流淌着浓浓的情谊,似捅了天倒了海,他轻颤着呼唤她的名字,一次一次。
  “阿黎,阿黎,阿黎……”
  江黎被他唤的心神恍惚,眼睫轻颤着说不出一句话,眼底氤氲蒙蒙的,若不是有他扶着,此时的她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上。
  “谢云……”
  “叫我阿舟。”
  谢云舟打断了她的话,话语里带着乞求,轻哄道:“阿黎,叫我阿舟。”
  “乖,叫我阿舟。”
  他唇落在了她脸侧,带来惊涛骇浪般的暖意。江黎身子猛地颤一下,情不自禁地唤了声:“……阿,舟。”
  她声音很小,呼吸声都能盖住,但谢云舟还是听到了,他心如万马奔腾,只剩雀跃。
  谢云舟便是那年入朝为官也没有如此开心。
  “阿黎。”
  “阿黎。”
  “阿黎。”
  他好像怎么也叫不够她的名字,一声一声低喃叫着,眼底的那片海彻底翻滚起来。
  他的阿黎……
  江黎只唤了那一声,一声便好似要了她的命般,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愫充斥在她心间。
  心悸,难捱,感动,激昂,慌乱,害怕,期待……太多太多,连她也不知道要如何。
  她似攀在浮木上,浩瀚深海中独游,忽地,前方有盏明灯为她指路,她顺着光的方向奔去。
  起起伏伏,终于在即将溺毙时触碰到了那盏灯。
  炙热灯光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她不再是孤独无倚。
  她贫瘠的人生里,终于不一样了,那人在声声唤着她,他用炙热的眼神做指路灯,用满腔的爱意包裹着她,让她前路顺畅安虞。
  他,叫谢云舟。
  “小姐,公子命人给小姐送来了吃食,说是小姐最喜欢的……”银珠抬脚走进,下一息生生顿住,怔愣片刻后倏然转身,“小姐对不起,奴婢不知道你们——在忙。”
  相贴的两个人骤然分开,江黎腿一软,身子朝下滑去,谢云舟及时扶住她,把她提起。
  江黎扶着他手臂站起,理了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轻咳一声:“怎么了?”
  银珠背对着,举高食盒,“公子命人送来了吃食,小姐要吃吗?”
  “去放厨房吧。”江黎佯装镇定吩咐道,其实心里很慌。
  “是。”银珠点点头,“奴婢去放厨房。”
  她抬脚急匆匆朝前走去,方走两步撞在了墙上。
  “咚”地一声传来,银珠轻嘶一下,捂着额头继续朝前走。
  经她这么一闹,所有的迤逦瞬间没了,那些暧昧惊心动魄好似被流淌进来的风吹走了一般。
  江黎瞬间清醒过来,轻颤着眼睫道:“时辰不早了,将军请回吧。”
  言罢,她没等谢云舟说什么,提着群裾先步出了偏厅。
  谢云舟凝视着她,眉眼间是难掩的失落,就差一点,一点便成功了。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别苑,心像是被什么吊着,久久不能落地。
  -
  这夜,江黎睡得很不好,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是偏厅那幕的延续,谢云舟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凝视她,指腹从唇瓣移到她脸颊上,又从她脸颊移会她唇瓣。
  他手指上好像带着火,烧得她脸颊滚烫,意识迷离,连推拒也没了,就那般任他採颉。
  他说:“阿黎,闭眼。”
  她便乖乖闭上了眼,唇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他在亲吻她,起初他亲吻得还算温柔,后来便强势起来,唇舌并用撬开了她的唇。
  肆意汲取着她口中的芳香。
  她下意识要逃,刚退开一点,又被他乘胜追来,他捏住她的下颌让她动弹不得。
  “阿黎,别躲,让我亲。”他喘息的话语一声声传来,“张开嘴。”
  她像是失了心神般,他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乖乖地张开了嘴,任他勾扯。
  后来她受不住哭着求饶。
  他也是真的坏,咬着她舌尖不松开,最后勾着她耳垂,道:“知道我等这日多久了吗?”
  江黎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摇头,谢云舟似乎也不一定非要她答,她攫住她的下巴,边亲吻边诉说爱意。
  许久后,他磨砺者她的唇,乞求说道:
  “阿黎,求你,爱我吧。”
  他不贪心,浩瀚星河,他只取一点,一点足矣。
  江黎的发丝被汗水浸染,眼底都是湿漉漉的热气,像是拢了朝露在其中,看人时能让人疯魔。
  谢云舟做出了更疯魔的举动,他把她按在了书案上,指尖抵着她唇,“来,爱我。”
  梦境最后,江黎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是否应下了那句“爱他”,唯一记得的,是他那双能吞噬人的眼眸。
  看一眼,叫她甘愿折服。
  ……
  江黎醒来后,大口喘息,心道,她也疯了吧,不然怎会做这样的梦。
  -
  何玉卿不知道江黎同谢云舟发生的那段,不知从哪里寻来了若干男子的画像,在江黎面前摊开,指尖戳了戳,“看看。”
  江黎放下手里的账簿,“这是?”
  “画像。”何玉卿道,“看看有没有钟意的,回头好相看相看。”
  江黎脸颊上溢出红潮,“干嘛突然看这个?”
  “也不是突然,”何玉卿道,“你不是说不会再同谢云舟在一起了么,我就想着给你寻个钟意的,也不急,你慢慢挑,慢慢选,万一有心仪的,咱们就相看,没有也没关系。”
  何玉卿之所以这般做,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女子嘛,自己固然好,但有个可倚靠的男子也才是好的。
  大燕朝除了尼姑庵的那些姑子,可没哪个女子能一直呆在府里不嫁人的,她吧,还好,性子硬,别人也强求不来,但阿黎不行,性子软,要提前做好准备。
  何玉卿把画像往前递了递,“这个怎么样?是个解元。”
  “哦,还有这个,是个经商的。”
  “这个也可以,是个私塾先生。”
  “这个这个,是节度使的家的公子,人品还不错。”
  “我觉得这个也可以……”
  何玉卿一张张看过来,“阿黎,你倒是看看嘛。”
  江黎对何玉卿最是了解,之前她还口口声声女子不必嫁人,这次过去没多久,又给她张罗亲事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兄长又惹你生气了?”江黎问道。
  提起江昭,何玉卿看画像的心思都没了,恹恹说道:“没有,他没惹我生气。”
  “那你为何不见他?”江昭一大早都求到她那去了,说何玉卿就是不理会他,求江黎帮帮忙,说和一下。
  “不想见,”何玉卿又随手翻了几张画像,“你看这个怎么样?”
  江黎扫了眼,淡声道:“你同我兄长要是有误会便及早解开,切莫意气用事。”
  “误会?哪里误会。”何玉卿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什么误会都没有。”
  江黎轻叹一声:“阿卿。”
  何玉卿把画像收起来,“你是不是都不喜欢,那好,我自己选,选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
  江昭进来时正好听到这句,掀帘子的手一顿,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何玉卿听到脚步声缓缓回头,见是江昭,什么也没说,站起便走。
  江昭拦住她,“阿卿,与我谈谈。”
  “不想谈。”何玉卿沉声道,“也没什么要谈的。”
  “赵云嫣已经离开燕京城了。”江昭道,“你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吗?”
  何玉卿依然没给他好脸色,“怎么?舍不得啊,舍不得就把人追回来。”
  “我何时说舍不得了。”江昭无奈道,“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江黎听到这里,起身走出去。
  何玉卿睨着江昭说道:“我脾气一向如此,而且这辈子都不打算改了,江大人若是受不了,还是离我远些的好。”
  “非要这般讲话吗?”江昭眉梢蹙起,不知她为何会这样。
  何玉卿为何如此,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赵云嫣差人送来的那封信笺,她在信中一口一个阿昭的唤着,道,江昭喜欢的是温柔婉约的女子,才不是何玉卿这般性格跳脱的女子。
  说好听了,她这叫活泼,说不好听叫疯癫。
  何玉卿的信心便是这般被打击的,加上江昭平日的淡漠,她越发觉得,是自己叨扰的太过,江昭才不得不回应的。
  喜欢一人,总会这样患得患失。
  何玉卿也是如此,思索许久后,觉得放过江昭,他不是喜欢温柔婉约的吗,那去找温柔婉约的好了。
  “我只会这般讲话,”何玉卿道,“不喜欢可以不要听。”
  “阿卿,”江昭见她要走,情急之下扣住她的手腕,“不讲清楚你今日不许走。”
  “你管我,我今日便是飞走不可了。”何玉卿用力挣扎,挣脱不出,她去掰他手指,还是不行,她低头去咬。
  反正她就是这般没规矩,随他怎么想了。
  江昭受痛也未松手,任她咬着,直到她力度变轻,他道:“消气了吗?没消气你再咬。”
  何玉卿红着眼眸睨向江昭,眼睫轻颤着说道:“江昭你真坏,你就是最坏的。”
  说着,何玉卿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捶打他胸口,一下一下。
  江昭不躲,任她打,见她眼角有泪溢出,心一软,情不自禁地把她揽在了怀里,虽只于理不合,但他还是不想松手,用力的紧紧抱住她,轻哄,“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好不好?”
  何玉卿哭出声音。
  江昭慌得没法,退开些,抬手给她擦拭眼泪,“好,给你打,你用力打。”
  他侧身靠近,让她打。
  何玉卿细密卷翘的上睫上染着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滚落,拉出细长的丝,看上去真是委屈极了。
  江昭更懊悔了,心道,为何要同她讲道理呢,听着她骂不就好了吗,干嘛要惹她哭,最后哭的是她,心疼的却是他。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何玉卿不管,她就是要哭,声音从里间传到了外间,店里伙计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侧眸看过来,琢磨着,这是怎么了?
  何玉卿不管,江昭还是要顾及的,他这才进来一会儿便把人弄哭了,谁知外面那些人会怎么想他。
  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哄了,他把她揽怀里,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背,像哄孩童一样哄她。
  “乖,别哭了。”
  何玉卿是真不好哄,江昭离开前也没把人哄好,可是他又不能不走,天子急召,他必须要进宫的。
  “阿卿,回来咱们再说,你莫要再哭了。”
  何玉卿用她那双沁着水雾的眸子凝视他,虽然一句话也未说,但又好像说了许多。
  江昭心猿意马,恨不得把人藏在怀里带走。
  -
  江黎没再插手何玉卿同江昭的事,她也有急事需要处理,派出去的人说有了她身世的线索,大抵再过段日子便能查出什么了。
  江黎喜极,寻了好久,终于有些眉目了,她隐隐期待着,不知亲生父母可还在人世,若是他们在的话,不知可会喜欢她。
  她想,或许会喜欢吧。
  ……
  荀衍有几日没见江黎了,心里有些担忧,忙完生意上的事后便别苑寻她了。
  今日雪太大,江黎怕冷,未曾出门,见荀衍来,她含笑迎上去,这日午膳他们是一起吃的。
  膳后,两人去偏厅对弈,恍惚的,有道身影出现,江黎眸光顺着他脚上的黑靴一点点上移,最后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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