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卿上次被亲已经很慌了,这次他还来,她伸手推拒,可惜没推开,没办法她只能躲。
江昭见她要躲,手移到她后颈,用力扣住,她退无可退只能承受着他的亲吻。
江昭便亲吻便低喃道:“阿卿,原谅我吧,我道歉,赵云嫣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心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错,原谅我好不好?”
何玉卿被他亲的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思考什么对与错,她眼睫颤着,承受着他的吻。
蓦地,她感觉舌尖被勾了下,何玉卿眼睛大睁,似乎在说,你好无理。
江昭早不管不顾了,说他无理也罢,说他无状也罢,总之他要遵循本心,不想做违心之事。
他现在就是想亲她,他便要亲。
何玉卿涉世未深,对这一切都很懵懂,起初反抗后来变成了赞同,她胳膊情不自禁环上了江昭的脖颈,偏头迎接他的吻。
两人不知在车内吻了多久,直到何玉卿快要窒息,江昭才退开,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猩红的眸,江昭喉结一滚,没忍住,再次亲了上来。
狂风暴雨,似要把何玉卿吞噬掉,何玉卿无助喘息,最后喘息声都被江昭吞噬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这么坏。
坏吗?
江昭可不认为自己坏,他是在爱江黎,让何玉卿明了他的心意,这辈子非卿不娶。
她只能是他的。
堪堪亲了一刻钟,江昭才退开,指腹落到她红肿的唇瓣上,柔声道:“你寻个日子我去见见你父亲母亲。”
何玉卿什么都顾不得了,心跳太快,她好像好死了,所有意识都是游离状态,根本没听到江昭说什么。
直到冷风袭来,她才回过神,看着马车内只有自己一个人顿了下,“翠儿。”
丫鬟翠儿走进来,“小姐。”
何玉卿问道:“江大人呢?”
“小姐不记得了?”翠儿道,“方才大人走时对小姐说,他要去趟宫里,小姐还应了。”
“我应了吗?”
“嗯,应了。”
“……我不记得了。”
她刚才魂都飞去了别处,哪能听到江昭说什么,“他还说了什么?”
“要小姐寻个合适的日子,他要去拜访老爷夫人。”翠儿道。
拜访?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何玉卿心莫名跳快,脸上的红润增多,轻咳一声,提醒翠儿:“今日之事不许同任何人讲起。”
她指的是,江昭亲她这事。
翠儿点头:“是,奴婢不讲,谁都不讲。”
何玉卿抬手要去拿东西,忽地发现腕间多了一物,是翡翠玉镯,玉的成色很好,一看便知是稀罕物。
“这是?”何玉卿问道。
翠儿猜测道:“应该也是大人给的。”
何玉卿真的不记得他几时给她戴上的,难不成是两人亲的最火热的时候,想到是那时,她脸颊上的红晕又增多了。
双手捂脸,心里嘀咕:好羞人啊。
江昭你太坏了。
在马车里倚着榻子看书的江昭,莫名打了声喷嚏,恍惚的,书上那些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何玉卿那张精致的脸。
她在对着他笑。
江昭也情不自禁笑起,手指落在上面去轻触她的脸,才察觉,她没在,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其他。
……他想何玉卿了。
-
新年过后,又要开始忙碌,年初八,新店老店一起开张,客来云集,很是忙碌。
忙里偷闲时,何玉卿告知给了江黎一件事,“对了阿黎,赵云嫣病死在牢房里了。”
江黎顿住,“当真?”
何玉卿道:“真的。”
“听说她死状挺惨的,许久未曾进食,都瘦成了皮包骨,听闻相府下人把她的尸体带走,直接给扔了。”何玉卿莫名觉得赵云嫣挺惨的,好歹也是相府嫡女,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江黎淡声道:“她是相府嫡女不假,但相爷孩子可不只她一个,大抵死了也不会心疼。”
何玉卿道:“男人都太没良心了。”
江黎道:“也不全是如此,例如我兄长还是好的。”
何玉卿抿抿唇,眼神闪烁,“他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什么?”江黎问。
“没什么,”何玉卿道,“要不要去买胭脂?”
“好啊,”江黎也正想去逛逛,点头,“一起去。”
走出铺子没多久,停了一日的雪再度下起来,江黎同何玉卿一人打着一把伞,漫步在雪里,身上的白色裘衣被风吹得飞起,连带着也卷起了雪花。
街边的树木也染了白,像是穿上了雪白的新衣,风一吹,“新衣”纷纷落地,连树影都寻不到了。
虽是下着雪,但街上的行人一点都不少,何玉卿东看看西看看,随后把江黎拉近了胭脂店。
好巧不巧碰到了“熟人”。
王素菊同谢馨兰也来店里买胭脂了,见到江黎她们顿住,王素菊便是如今这副惨样子了,在江黎面前还不肯认输,话里话外依然在嘲讽。
说她抛头露面坐着下等的生计,说她不要脸。
江黎眼睑垂下又抬起:“看来谢大夫人过的挺惬意的。“
这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江黎是嘲讽,如今的王素菊哪里还有惬意可言,谢云权娶了妾室已经不进王素菊的屋子了。
夫君见不到,孩子也见不到,王素菊每日也就只剩逗鸟玩了,但她这人就是嘴硬,死不承认过得不如意,见到江黎容光焕发还呛呛。
其实她是钦羡,一年前的江黎病恹恹的,好像要死了一样,如今的江黎美的出尘脱俗,似出水芙蓉,连她这个女子见了都不免心颤,更何况是男子呢。
她有些明白为何谢云舟一定要非江黎不可了。
王素菊突然不想斗了,恹恹说道:“算你赢了。”
她输了。
江黎没听懂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也没心情同她讲什么,看了谢馨兰一眼,拉着何玉卿离开。
刚走几步,谢馨兰追了上来,诚恳道歉:“嫂嫂之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了。”
能听到谢馨兰道歉简直是奇迹,江黎慢慢转身,端详着她,看她面貌如从前,但性格却完全变了,唇角轻勾,悠然道:“无妨。”
不是江黎大度不予计较,而是她要跟自己和解,人不能一直沉浸在恨意中,世间这么多美妙的事,她不能只记得糟糕的那些。
……
谢云舟不知道从哪里知晓江黎见了王素菊,驾马急匆匆赶来别苑,见到江黎端详着她看了许久,随后把她揽怀里,颤着声音问道:“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若是欺负了呢?”江黎问。
谢云舟把她抱到更紧了些,眸色一凛,“自然是要为你争回来。”
他的阿黎,谁都不能欺负,他也不能。
作者有话说:
请个假,明天有事,不一定能更新,我尽量。
第90章 结局上
你只能喜欢我
江黎近日过的顺遂, 甚少梦魇,这夜不知为何梦到了之前的事,梦里她看到了江父江母, 经年未见,她哭得泪眼婆娑, 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走。
江母一脸慈善地睨着江黎,把她拉至怀中, 轻柔拍打她的后背, 安抚道:“只要我儿好好的, 母亲也就安心了。”
江黎紧紧回抱住江母, 脸埋进她的颈肩, 泪水染湿了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 她哽咽道:“没有父亲和母亲, 阿黎怎能安好。”
江母捧起江黎的脸,氤氲着眸子说道:“黎儿,你会等到亲生父母的。”
恍惚间有团浓重的白雾升起,江父江母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无论江黎如何呼唤,他们都未曾停留。
江黎从梦境中醒来, 眼泪顺着眼角涓涓流出, 枕巾都是湿的。
今日又下了雪, 冷风徐徐,吹得窗棂咯吱作响, 江黎想起了梦里江母说起的她的亲生父母, 不免悲从中来。
派出去许多人寻找, 依然无所获, 大抵,她的亲身父母早已经不在了吧。
想到这里,她越发难过了,起床后,神情都是恹恹的,草草吃了几口饭菜,便命金珠银珠备好马车,坐车去了店铺里。
这几日陆陆续续有新开的店铺,对他们店里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这也是她睡不好的另一个缘由。
不知那家店铺的东家到底是何意,即便是不盈利的生意也照做不误。江黎隐隐猜测,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她店铺卖什么对方便卖什么,而且价格都低一成,何玉卿听了店里伙计的话后,气便不打一处来,扔下账本要去同对方说道说道。
江黎拦住,“你去了要同他讲什么?”
“我——”
“问他如何贱卖?”
江黎给何玉卿端来热茶,放她手中,淡淡道:“生意是人家自己的,人家想赔本赚吆喝,谁都管不着。”
“他不想挣钱,也别托咱们下水啊。”何玉卿透过敞开的窗子朝外看去,皱眉道,“你瞧见没,他们竟然把店铺开在了咱们对面,咱们卖什么他们卖什么,价格还便宜,这不是诚心给咱们添堵吗。”
江黎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便是知晓他故意这般做,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何玉卿气呼呼坐下,“阿黎,那你说该怎么办?”
江黎眼睑半垂,缀在眸底的光暗了些,“我去会会他们的东家。”
江黎还未寻到合适的机会会会这位神秘的东家,对方却先一步送来了拜帖,请江黎后日去庆丰楼吃酒。
江黎如期赴约。
今日的燕京城没下雪,地上的雪也化了不少,街上到处都是深一片,浅一片的水洼。
风较强两日更冷了些,江黎畏寒,今日出行穿着白色裘衣,里面搭着褙子夹袄,芙蓉面,柳叶眉,脸颊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也不怪谢云舟会为她神魂颠倒,这样一个娇艳女子,是个男子便会为其失神。
江黎本以为对方是个男子,进了雅间看到那人的长相后着实愣了一下,不是男子,是女子,还是长相倾国倾城的女子。
诸多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无法形容出她的美,当真是倾国之姿。
那人看到江黎神色倒没什么不同,看得出她识的江黎。江黎淡笑道:“您是?”
苏婉站起,盈盈一笑:“苏婉。”
江黎点头打招呼,“苏东家。”
苏婉道:“江东家请坐。”
江黎弯腰坐下,抬眸打量着她,记忆里没有苏婉这号人物,她道:“苏东家是何许人也?”
苏婉道:“章州。”
“我们之前见过?”
“未曾。”
江黎有些不太理解了,既然未曾见过,苏婉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那我是做过什么惹怒苏东家的事?”
“也未曾。”苏婉道。
“既然都没有,苏东家为何把店铺开在我店铺对面,且价格低一成,在商言商,苏东家这般做法可不像是做生意的。”江黎道。
“哦,那我想请问江东家,我不像做生意的,那像做什么的?”苏婉唇角轻扯,扬笑问道。
江黎脸上也挂着浅淡的笑,“像是砸生意的。”
话落,四周寂静无声,苏婉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紧了紧,须臾,她轻笑出声:“江东家说笑了。”
江黎不是来和她打哑谜的,她是来解决问题的,“苏东家说说你的意图吧。”
苏婉最喜欢快言快语的人,莫名对江黎多了一丝好感,亲自给她斟了茶水,“江东家莫急,先看看这茶水是否喜欢。”
江黎对茶颇有研究,闲来无事时最喜烹茶,她执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味很浓,入口带着甜意,是上好的新茶。
若是没猜错的话,此茶唤,粟茶,别名,心尖。
不是有钱便能买到的。
江黎端详着苏婉,愈发对她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
苏婉这人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淡笑道:“江东家茶水如何?”
“很好。”江黎指腹摩挲着杯壁,“苏东家怕不是只想同我品茶吧?”
“江东家果然聪慧,我还有一事。”苏婉道。
“何事。”江黎放下茶盏,挑眉道,“江东家但说无妨。”
“不急。”苏婉轻拍两下手,侍者端着托盘走进来,都是庆丰楼的招牌菜,苏婉伸手示意,“江东家请。”
看她这副样子,不吃的话,怕是不会讲,江黎拿起筷子吃了些,随后静静等着苏婉后面的话。
苏婉轻笑,“我想要向江东家要一个人。”
江黎微顿,一脸诧异,“要何人?”
苏婉莞尔一笑,慢声说道:“谢云舟。”
江黎:“……”
江黎惊讶睨着她,不知她话里是何意,“苏东家是何意?”
“字面意思。”苏婉道,“家里催婚催得急,我需与一人成亲,选来选去,我挑中了谢将军,不过听闻他心里只有江东家,想问江东家能否肯割爱?”
“苏东家这般,怕是也太儿戏了吧。”听到苏婉要谢云舟后,江黎心情莫名变坏,胸口像是压着块巨石,呼吸都有些不畅。
“我苏家家大业大,谢云舟若是娶我,一点都不亏的。”苏婉注视着江黎,“只是不知江东家可否割爱呢?”
“苏东家怕是问错了人。”江黎淡声道,“你应该去问他。”
“我问了啊。”苏婉眨眨眼,“只是谢云舟执意要江东家点头同意他才肯应下,是以,我只能来叨扰江东家了。”
苏婉把茶盏中的茶水喝完,“江东家,你同意么?”
江黎握着筷子的手指微颤,“他……允了?”
“也不算。”苏婉道,“他说江东家若是允了这事才算数。”
苏婉眼底盛着莹润的光泽,笑得一脸灿烂,“江东家你允吗?”
江黎手一抖,碰倒了身侧的杯盏,茶水悉数洒在了身上,凉意袭来,她莫名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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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江黎一直心不在焉,常常盯着一处看好久,眉头深锁,时不时轻叹出声。
金珠银珠不知道她怎么了,担忧道:“小姐,出了何事?”
雅间的谈话,金珠银珠并未在场,是以也不知晓苏婉同江黎讲了什么。
“是不是那个东家说了什么?”金珠道,“小姐你可不要瞒着奴婢们。”
江黎倚着软榻,眸光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外面,庭院里,树影随风晃动,映出婀娜姿态。
不其然的,雅间那幕浮现在眼前。
江黎问道:“你同谢云舟很早便相识?”
她问这话时,手指搅着帕巾,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有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