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衣男人点点头同意了刘季的提议。刘季本来说出此话就有意打听对方的意图,结果倒好,对方十分配合,也就更让刘季拿不准,他到底图的甚?
“许久未进食,不知能否讨一口干粮吃?”双方算是达成了协议,白衣男子也不见外,竟然开口询问起刘季。
“你连个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还想吃我们的粮,当我们的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樊哙被拦着不能冲上去动手,心里积攒了不少的怨气,白衣男子这样不见外的语气,气得樊哙毫不犹豫地怼上一句。
刘季和樊哙同样的想法,连对方叫甚名字都不清楚,这么多的兄弟看着,随便把粮食给对方吃,谁能乐意。
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刘季的身上,可惜刘季不发一言,沉默何尝不是代表他的想法同樊哙一样。
“连给一口干粮都不可?”白衣男人拧紧眉头,没有想到刘季他们会小气到如此地步。
“我等的粮食都是自备的,更多是我们大哥准备下。这是要给众多兄弟一行抵达骊山所用。我们都要省着吃,你一个来历不明又在我们面前充大爷的,凭甚给你粮食?”樊哙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粮食粮食,兄弟之间多吃几口无所谓,不知所谓的人,跑来跟他们要粮吃凭甚要给?
白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随后答道:“那我用钱买粮可行否?”
“你若有钱就不需要跟我们买,城里多少的粮食你买不到?”周勃在这个时候接过话,白衣男子一顿似乎才想起这回事。
“粮食是我们兄弟一块用的,你想用我们的粮不如当我们的兄弟。”夏侯婴道出这一句,何尝不是对白衣男子存的试探之意,究竟对方为何缠上他们一行,总要弄清楚。
白衣男子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钱早给你们了。”:,,.
第85章 第085章意图不明的人
白衣男子一句话,一群兄弟面面相觑,最后樊哙大声的质问道:“你说给了就给?何时给的?”
“你们果真不记得?”白衣男子在这个时候又问出一句,似乎没有想到樊哙他们的忘性这么大。
樊哙听到再问都开始怀疑了,何时白衣男人给了他们钱,他们却不自知?
刘季却半眯起眼睛盯着对方,白衣男子终于再开口道:“百金,能买多少粮。”
这一下刘季很确定了,这一位就是偷走那位小公子百金的人。同时刘季也纳闷了,为何接二连三都让他碰见偷盗的人?
“你,你,就是你偷了人家的钱,差点害死我们。”樊哙反应慢了半拍,不过也擅长抓住重点,要不是眼前的这一位,他们怎么会差点被那位小公子欺负。
“不讲理的人非要赖你们头上与我何干?”白衣男人没有一点坑人的不好意思,反而认为一切的过错都在那个不讲理的小公子身上。
“其实依你们的本事,纵然那位小公子咄咄逼人,将人杀了又何妨?敢欺辱你们的人,留他何用?”白衣男人言语之间都是对那位小公子的轻视,完全就是想要随意动手杀人的意思。
刘季沉着地道:“阁下既然这般嫉恶如仇,为何不动手杀了小公子,反而仅是偷走他身上的百金?”
“读过书?”白衣男子听完刘季的话颇是好奇的询问,若不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能说出嫉恶如仇。
“托我家娘子的福,有幸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好在刘季这些年的确和吕雉读过不少书,一群兄弟上他家门口都能看见刘季有多勤奋。
以至于刘季现在无论说出成语或是其他更有文化的话,都不畏惧。
“我并不喜欢杀人,虽然我对姓赵的还有对你都有不满,却不想要你们的命。能诈我,让我将到手的百金送回去,你是第一个。”白衣男人明显在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情况,刘季想到从一开始出事到现在,明显他只提过一次用计诈人的话,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此人已经混入他们之中,所以才知道刘季诈他。
“阁下早就在我们兄弟之中,若不是我特意让人记录各位兄弟的来历,你是不打算在我面前暴露的?”刘季很快从白衣男人话中找到问题所在。
“正是。”的确如此准备的白衣男人坦然告诉刘季,刘季抓抓头,“你究竟有何意图?”
“不知。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要么让我跟你一起走,要么我在暗中跟你们一起走,我若在暗中你们必不可能察觉我做了甚。”白衣男人这样的回答,言语之中透露的威胁之意,樊哙挽起袖子准备动手,刘季一把将他拉住。
“作甚?”刘季抓住人,无奈要问。
樊哙气呼呼地道:“揍他,这小子太可气了。”
白衣男子听到樊哙的话,皱起眉头道:“我比你年长。你该叫大哥。”
小子这等蔑称,白衣男子好些年没有听过,也不想再听。
“我大哥在这,你想当我大哥,门都没有。”樊哙指着刘季,一脸骄傲的表情,大哥,大哥,是个人都想当他大哥,想得挺美的。
白衣男子对樊哙这话,审视地扫过刘季,“如此冲动的手下,若是不管好,将来不知要给你带来多少祸事。”
“凡有所长,必有所短。人无十全。”刘季拿不准白衣男人究竟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但是,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有优点有缺点,喜欢旁人的优点也该容得下一个人的缺点。天下间的好事不可能尽由一个人全占了。
白衣男人没想到刘季给出这样的答案,倒是说出了容人之道,用人之所长,容人所短。
“你为何偷了金子不走?你若是走了,我就诈不出你了。”刘季设计的时候便想,小偷要是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得了百金立刻跑路,他就是有千般的手段都没用。
刘季最担心的一点,现在问出来,何尝不是能让他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有没有争强好胜之心。
白衣男人颇是自傲的道:“其实我已经走了,听说有人自信满满能寻回我偷走的百金,我偷盗多年,从未失手,一时好奇,回头一看,不料就此中了你的计。”
亲眼看到刘季确实用羊寻回丢出去的金子,白衣男子想偷盗,却不想引来尾巴跟在后头,那会招来巨大的麻烦。
自个儿知道自个儿的事,不就是百金,比起麻烦,金子还回去可以再偷。
r /> 刘季明白了,眼前的人也是一个好强的人,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得出,一个从未失过手的人,自然不相信有人可以将他找到。
亲眼看到刘季确实将丢出去的金子利用羊寻回来,为了避免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金子还回去便可解决所有问题。
“你是来寻我报复的?”刘季明白眼前的人是个好强的人,如这样的人,刘季坏他好事,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出手给刘季一个教训,不过,人来了却不动手,看来刘季有引起他注意的地方。
“你认为是?”可刘季的试探对方瞧得分明,如何能中刘季的计,白衣男子马上反问。
“罢了罢了,阁下无论有何企图,留下了,自然会有告诉我们的那一日。”刘季不着急,人无论有何目的,没有一开始便要刘季的小命,没想对刘季动手,那便行吧,刘季自放任不管。
“干粮。”白衣男人显然饿了,为了一口粮同刘季理论许久,该给粮了吧。
樊哙自然不服的,那是白衣男人的钱吗?他要是不服,他自回去偷去,给了他们钱?那是给他们的吗?分明是还给别人的。
“纵然百金不错,那匹马,还有那一锭金子,不够我的干粮?”白衣男人似是完全看穿樊哙的想法,不用樊哙开口,先一步道来,樊哙气啊,“平日旁人总说我樊哙无赖,今日我才真正见到何谓无赖。”
刘季却难得较真地摇头道:“事虽由你而起,但无论是马或是金子,若我们无本事,如何得来。你想留下,我们管不着,想吃我们的粮食,我们仅是寻常百姓,家底不丰,想要养活自个儿兄弟都不容易,自然不会随便大发善心救人地危难。”
白衣男人确实耍无赖,何尝不是想看看刘季如何应对。刘季拒绝得有理有据,对白衣男人要粮的理由,一一反驳。
白衣男人明白,想从刘季手里抢粮,好说歹说是没用的,可真饿啊!
“拿份干粮来。”白衣男子思虑如何得粮时,刘季却喊一句,一群人听到刘季拒绝的话,心里自是高兴,毕竟粮食就是命,给不知所谓的人吃来做甚,他们何尝不是饿着。
可是高兴不过一会儿,突然听到刘季的话,一众人都莫名,周勃管粮食,刘季吩咐,他马上走过去拿了一块饼过来,刘季接过,递到白衣男人的面前,“给。”
白衣男人都被拒绝了,早做好心里准备不用点手段是不可能从刘季他们处拿到粮食的,正想如何出手的好,结果刘季却让人拿干粮,拿是拿,更是给他吃的。
“你方才言及粮食是你们的命,你并不愿意给我这等来历不明的人粮食。”白衣男人仅仅是陈述刘季说过的话。刘季说了一套,做一套,他的兄弟能答应?
刘季道:“这一顿是我的口粮,我将我的那一份给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了一群兄弟,善心不能乱发,刘季纵然要发,也得用他的那一份口粮。
“你们都一样,你们想救谁,对谁发善心都成,用你们的那一份口粮,我绝不多管。”刘季见白衣男人惊愣的没有马上接过饼,直接塞到他的怀里,转身同一众兄弟明言,想救谁的人,他绝不会阻拦,不过想救,就要准备用自个儿的那一份给出。
本来因为刘季刚说完不会将粮食给不知所谓的外人,一个转身,刘季却让人拿来干粮,更是给到白衣男人,一群人都在想,刘季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结果刘季最后的话,让他们刚生出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人都登记好了?”刘季先前同夏侯婴做的事,得确定是否做完了,夏侯婴道:“除了他不知来历,都记好了。”
“他不是我们的人,要走要留都由他自个儿决定。”刘季将口粮给了人,一天耽搁得够久的,刘季干脆地道:“罢了,不急赶路,今夜便在此住上一宿。”
眼下的刘季又不想赶往骊山交差,差是交不了的,刘季仅想在没有做成差事前,借朝廷的名号,在这大秦四处逛逛。
“大哥早说,若知道不急赶路,我去打几个猎物回来。”樊哙是个喜肉的人,平日凭本事,路过深山老林,看到河湖,那都能想方设法弄来不少的肉。
“现在去也不晚,若是有懂得打猎的,想跟樊哙一道去便去,若能多弄些猎物,兄弟们都能开荤。”刘季其实也想吃肉,肉多好啊,能有肉吃,太幸福了。
樊哙一听马上招呼人打猎去,白衣男子早就吭起手中的饼,虽然干,能裹腹就好,不过,刘季此人,该如何处置才是?:,,.
第86章 第086章你太丑
一边啃着饼,一边泛着绿光的目光盯着刘季,刘季又不是傻大头,让人看了许久,岂有察觉不到的。
本来刘季是想无视的,可是就算白衣男人将手中的饼啃完了,也没有移开目光。
刘季猛然转头,和白衣男人四目相对,直言问道:“看着我,是想杀我还是废了我?”
白衣男人拧紧眉头的回答道:“我说过我不喜欢杀人。”
“那就是要废了我?就因为我坏了你好事。”刘季不想跟人绕弯子,本来想无视白衣男人,可有人得寸进尺,既然非要跟在刘季的身边,又不知道要对刘季做甚,刘季干脆帮他想。
可是白衣男人摇摇头,“我并未有此打算。”
“既然没想好,我帮你想的你又不想做,那就把你的目光移开,别总盯着我看,叫人生了误会。”刘季没办法,既然白衣男子没想杀他,也没想废他,也就是没有考虑清楚,刘季不想让白衣男子总盯着他。
“误会甚?误会我想杀你还是废你?”白衣男子拿了刘季的话来堵刘季,刘季深深吸了一口气。
“旁人以为你欢喜我。”刘季就是这么无赖的,眼看用何种办法都撬不开白衣男人的嘴,好啊,刘季便想气人。
白衣男人一开始没明白刘季的话,都听到刘季说白到这个地步,微微一顿,打量的目光再次落到刘季的身上,非常肯定的道:“你太丑。”
刘季本来想扎人的心,没想到竟然被人反扎了一记。
丑吗?他长得丑吗?五官端正,有鼻子有眼睛怎么就丑了?
“天下好看的女子数之不尽,如你这般长得太丑的男人,我绝无可能欢喜。所以不必担忧。”白衣男人像是没有看到刘季完全惊愣的表情,反而为了证实他的确不会看上刘季,举例说明。
刘季瞪大眼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赌你尚未成亲。因而天下好看的女子再多,同你也没有半分关系。”
想扎刘季的心,刘季岂有不反击的道理。
天下好看的女子是多,那同他有甚关系,嫌弃他丑!连媳妇儿都娶不上的人,天下的女人再美,关他甚事?
白衣男人被说中了事实,无可反驳。
“况且,天下间的人才不管你是丑是美,你在后面盯着我看,眼睛都不眨,在旁人看来就是对我有所图。你若不想被人误会,少盯着我看。”所谓的有所图,图人或是图财或者图命,都是有所图。
刘季要声明的一点是,如果白衣男子不希望任何人误会,那就管好他的眼睛,少看。
白衣男子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刘季的脸上,似乎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果真这世上有那等有眼无珠人。”
言外之意无非是指按刘季的逻辑,因为他盯着刘季看,以为他喜欢上刘季的人都是有眼无珠的。
刘季额头的青筋不断的跳动,别以为他听不出来,白衣男人言外之意都是指刘季太丑,若刘季长得好看,有这种误会方是理所应当。
“旁人是不是有眼无珠未可知,你千万别做有眼无珠的人就成。莫盯着我看,你若盯着我看,我便告诉大家你看上我了。”刘季实在气急,总被人嫌弃长得丑,是个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让白衣男子明白他不是软柿子。
白衣男人这下懂了,刘季为了不让他盯着他看,完全豁出去,若是他不配合,刘季更要不客气。
“龙阳之好,你既如此瞧不上我,最好别让我有机会把话传出去。”刘季干脆的破罐子破摔,不知所谓粘上来的人,好心给他一块饼吃,还敢嫌弃他丑,就算是他长得丑,看在那块饼的份上也不好一提再提。
白衣男人的确震惊了,没想到人能无耻到刘季这种地步。
“如何?”刘季都已经威胁人了,要的不就是白衣男人别盯着他看,现在且看看白衣男人是不是打算改变主意。
“有何意义?”白衣男人的确从未遇到,像刘季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龙阳之好都能造假。
“你看着我又有何意义?”意义这两个字该怎么解释?刘季不喜欢被人盯着,尤其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让他汗毛耸立,心生不安。
对于不喜欢的事就应该大声的说出来,更应该让对方必须接受他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