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可是很清楚,不自量力追求她的人会遭受到什么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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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出奇的顺利,在当天下午盖雅女士和西蒙就推着李老先生前往曼耳政府门口,当着所有媒体和诵经沙弥的面,公然表示金佛是老先生的私有物,老先生此生心愿就是将金佛归还华国,她们做为家人非常支持老先生的决定,希望可以尽快将金佛归还华国,让他们的生活回归平静。
当事人已经公然表态,舆论的压力逼得首相不得不表态,他们不会向任何公民施压,扣留他们的私有物。
陆朝一下午都在和首相周旋,孟真已经
把路铺到了这样,他当然要拿出鱼死网破的决心,之前是当事人不同意,他们不能对当事人施压,但现在当事人已经表态了,金佛一定要归还华国。
金佛现在变成了烫手的山芋,首相当天夜里就同意了将金佛送还给华国。
陆朝当机立断,连夜护送金佛回华国云京。
他怕此次护送会遇上墨西科黑手危险,就通知了孟真没有让她们一起回去,让她们在曼耳多留一两天,他会派人来护送她们回国。
孟真自然同意,她还有些事要善后。
送金佛走的那天夜里,李老先生坐在轮椅里看着华国的部队带走金佛,望着望着就落泪了。
陆朝和他握手,附身拥抱他,再次感谢他,“老先生,欢迎您随时回国,华国永远是您的故乡。”
李章年热泪盈眶,他这一生都漂泊在海外,幼年丧父丧母,年轻时丧妻,中年丧子……终其一生都在寻求归属感。
盖雅说的没错,他倾家荡产买下这尊金佛,不过是他的一种病态寄托。
他的故乡早就没有活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在曼耳,所以他走不了,回不去,但金佛能够回到祂的故乡,他死而无憾了。
而当天夜里,陆朝他们居然真在机场附近遇上了那伙墨西科盗匪的伏击,但好在他提前兵分两路,一面自己假装护送金佛,另一面让曼耳政府帮忙偷偷运送金佛去了机场。
墨西科盗匪伏击的是他,发现是空车之后他们就撤退了,甚至没有发生激烈的交火。
这彻底打消了陆朝的疑虑,他认为吸引来墨西科盗匪是因为最近华国想要拿回金佛的消息泄露的太多了,墨西科盗匪以为可以抢走金佛,在黑市高价卖给华国。
陆朝一行人赶到机场,看到金佛送上了华国的飞机才安下心来,给大使馆打了电话,让他们务必照顾好孟真和孟舒云她们,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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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真就再次拜会了李老先生和盖雅,这一次西蒙远远就躲开了。
她说话算话,和盖雅谈了研究室的具体需求和资金,当天就把这件事定了,还额外多给了些钱,她本意是希望可以用来修李家的宅子。
虽然李老先生可能根本不需要。
临走之前,李老先生又见了她,打听那位来给他送经文的阿弥是不是住在她的那家酒店里?
他很希望能够再次见到那位阿弥,他有一卷私藏的一卷古佛经想要赠送给那位阿弥,作为回礼。
孟真如实的说:“之前我的酒店确实招待了云京来的阿弥和沙弥,但今天一早他们就乘飞机离开了曼耳。”
“离开了?”李老先生很遗憾,“那位阿弥和我讲了一个关于故乡的故事,我非常想要再见见他……不知道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是他所在的寺庙?”
孟真歉意的说:“很抱歉,酒店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理解,我理解。”李老先生点点头,他苦笑说:“我的父亲曾经在甸海做生意,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在甸海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位阿弥开口和我说话时,带着甸海口音的普通话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段时间。”他或许真的太孤单了,那位阿弥的到来让他回到了过去一样。
那时他的父母都在,父亲做矿产生意,他成天跟着父亲和他的堂兄弟在矿山疯跑野玩,那是他最快乐的年纪。
后来父亲赚到了钱,却意外砸断了腿,不得不带着他们一家回到了故乡宁州,治病花了很多钱,他父亲开始吃斋念佛,修庙积德,希望自己快好起来,但没有用,很快父亲就死了。
他的苦日子也开始了。
孟真耐心的听着老先生回忆儿时,她望着花园里的花,没想到甸海也能孕育出这么快乐的童年,矿山上的野花、河流里的小鱼……她在甸海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
老先生越说越多,回过神来抱歉的说:“人老了就爱跟人说话,我太久没有和人说故乡的话了,你一定听烦了。”
“没有。”孟真笑着看向老先生,“我喜欢听快乐的事情,让我也觉得很快乐,您的父母一定很恩爱,很爱您。”
老先生脸上洋溢出笑容:“是,我母亲身体不好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他望着孟真说:“你这么优秀,你的父母一定也很爱你。”
孟真笑了笑,“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的父亲应该很恨我。”
老先生愣了一下,怎么会有父亲很自己的孩子呢?
“我的爷爷和哥哥很爱我。”孟真笑着说:“老先生,等全奥会开幕,我邀请盖雅女士和您来云京,回来看一看您的金佛,看一看越来越好的故乡,到时候介绍我的爷爷和哥哥给您认识,说不定您还能再见到那位阿弥。”
她的笑容在阳光下很灿烂,像个懂事的孩子一样对他说:“保重身体,要健健康康的去云京玩,去甸海看看。”
李老先生眼眶红了红,哑声说:“好,好。”
孟真临走之前又问道:“那位阿弥和您讲了什么故乡的故事?”
李老先生笑笑说:“是一个女孩儿想回故乡的故事,但我答应了那位阿弥不告诉其他人。”
孟真没有多问,她想或许是李丹讲了她母亲的故事。
她回了酒店,和孟舒云一起赶去机场,连夜飞回云京。
李丹和他的弟子们已经被包机送回甸海了。
肯尼上将还要再曼耳多留几天,遗憾的和她告别,他在机场拥抱了她,竟生出一些依依不舍来。
他希望孟真也是,但显然她没有,她嘴上说:“我会想你的上将。”但走的快极了,连头也没有回。
她太擅长骗人了。
肯尼上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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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上了飞机,才发现自己包里多了一个盒子,盒子是酒店里的礼品盒。
“这是什么?”她问孟舒云,酒店还给她塞礼品盒了?
孟舒云看了一眼说:“好像是李丹放的。”
李丹?
孟真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立马合了上,扭头看孟舒云,心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哥哥……看见了吗?
“怎么了?”孟舒云没注意看,瞧见她心虚的表情才问:“是什么?”
“没什么。”孟真把盒子往里塞了塞,脸红心跳的说:“就是一个酒店礼物盒,他可能节俭舍不得丢,就给我了。”
很显然,她在撒谎。
孟舒云可太清楚她撒谎时的小表情了,却也没揭穿她,笑着闭上眼靠在椅背里休息。
孟真抱着包,哭笑不得,李丹干嘛把她的丝袜还还给她了?她落在那里,丢掉就是了。
孟舒云冷不丁说:“你喜欢李丹吗?真真。”
孟真心跳如擂鼓。
作者有话说:
好了!这一段一口气更完了,之后就可以收拾顾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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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顾青被抓◎
哥哥发现了?
孟真心跳的很厉害, 下意识的去看哥哥。
孟舒云依旧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出现什么复杂的情绪,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可孟真知道哥哥但凡过问的事,一定是他思考了很久他该不该过问, 他在担心的事。
孟真不想在哥哥担心的事上欺骗他, 所以好半天没说话。
直到孟舒云睁开眼看她, 伸手摸了摸她低垂着头柔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马上你就成年了, 你可以喜欢任何人真真。”
他确实思虑了很久,他不想干预真真恋爱, 但他很担心真真受到伤害,有些事本该妈妈来告诉她, 或许妈妈还在的话, 真真会害羞的偷偷跟妈妈分享。
可是他的真真没有妈妈, 他尽可能的想要补上“妈妈”的缺席, 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
“只要你保护好自己就好。”孟舒云尽量让话题正常:“李丹也好,顾萧、孙明威也好,哪怕肯尼上将,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前提是不要让他们伤害你。”
他笑了笑, 玩笑一般轻声说:“如果他们伤害你, 我和爷爷会想办法杀了他们。”
孟真抬眼看向了哥哥,她心里知道哥哥和爷爷会的。
她伸手抱住了孟舒云的手臂, 依赖的靠在他手臂上, 到底是说:“我应该是喜欢李丹的……他对我意义不同, 可是我有时候也挺喜欢顾萧哄我开心……我说不好哥哥, 我的喜欢好像是一瞬间、几秒钟、几个小时。”
孟舒云理顺她柔软的黑发,耐心的听着她说,真真能和他倾诉,让他很开心。
“我这叫喜欢吗?”孟真问他。
灯光下,真真的黑发也变得颜色柔和。
孟舒云想了想说:“喜欢或许就是由一个瞬间开始,之后变成一分钟一个小时,日积月累你攒了对这个人的很多喜欢时刻,就变成爱了吧。”他想是这样的:“所以和不讨厌的人在一起越久就会越喜欢他。”
孟真抬眼看着他,仔细想了想,“是这样吗?那该怎么分清楚自己真的喜欢谁?如果我和一个人在一起又喜欢了另一个人呢?这不是很糟糕?”
十七岁的女孩轻轻蹙着眉。
“我没有什么经验。”孟舒云和她说:“但我想如果是你,你可以都试试看,试过之后或许你就知道自己最喜欢谁了。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还能对其他人心动,那也许就说明你没有那么喜欢他,可以分手去喜欢更喜欢的,这没什么糟糕的,你和他恋爱不代表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这样可以吗?”孟真有些惊讶,她以为……哥哥是保守派,喜欢一个人会白头到老那种,没想到哥哥居然是体验派。
孟舒云说:“你的话就可以,你这么优秀,这么年轻,当然可以去尝试,年轻总是要试错的。”
是吗?
孟真知道哥哥又在双标,就问:“那如果我喜欢的人也这样体验,先和我试试呢?”
孟舒云挑了挑眉尾,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还是顺着她心意的说:“他怎么配对你挑挑拣拣,试试看?”
孟真果然心满意足的笑了。
小姑娘喜欢验证自己是被偏爱的,但孟舒云说的是心里话,这世上真真去喜欢哪个男人都是低就,还轮得到他们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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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那边,陆朝在孟真他们坐上飞机的时候,刚好落地。
周淮风和部队早就等在机场接他和金佛。
武装部队齐刷刷站了几排,是为了保护金佛。
踏下飞机看到自己的部队那一刻,陆朝才把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这趟接金佛遇上了墨西科的那群□□份子,他一路上没敢放松警惕,他只秘密通知了周淮风和部队,希望可以趁着夜色低调的先将金佛送进云京的国宝馆中,免得半路再出什么岔子。
等之后再举行入馆仪式也不迟。
夜色里,周淮风快步迎上去和陆朝握手:“辛苦了。”看见了陆朝的额头贴着一块渗血的纱布,忙问:“你受伤了?是遇上了伏击吗?”
陆朝碰了碰纱布说:“在去曼耳机场的路上遇到了墨西科黑手的伏击,车被炸毁了,被碎片刮伤的,没什么事。”
他语气淡淡,但周淮风听的心惊,却不敢耽误时间,先火速的将金佛送上车子,护送前往国宝馆中。
陆朝不放心的直接坐上了运送金佛的车子,在车上他又和孟真联系,告诉她机场有部队在等她,会护送她和孟舒云回孟家,让她不必担心。
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会亲自去接孟真,如果孟真因为金佛被墨西科人报复,他难辞其咎。
车子平稳的行在封了路段的高速路上,陆朝的心也越来越平稳,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他幸不辱命的终于把金佛带回来了。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感谢孟真。
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国宝馆了,他低头看见居然是国监局的老朋友。
陆朝疑惑的接起来,对面先问了他是不是平安回国了,之后才告诉他:“最近这几天有人查了孟真和那位叫李丹的甸海阿弥的出入境记录,还查了李丹近一年的出入境,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查此次出镜孟真是和你一起的目的,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查了孟真和那位阿弥的出入境?还是这几天查的?
陆朝下意识就想到了在曼耳遇上的墨西科黑手,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么巧,在他们势在必得要拿回金佛的时候,墨西科就闻到味儿了?是有人查到了他们的行踪目的,泄露出去了?
他立刻问了姓名。
“叫顾青,是你们云京的。”对面说。
顾青?
陆朝眉头蹙了起来,直到对方把查孟真那人的信息都发过来,他才确信无疑,这个顾青就是坤明建设的顾青。
很快到了国宝馆,金佛在部队护送下平安入了馆,已经是半夜了。
周淮风和陆朝站在无人的展厅里,看着两尊金佛对面而立。
“终于回来了。”周淮风难言自己的心潮澎湃,他还以为金佛拿不回来了。
陆朝却一直没说话。
周淮风看向他,见他阴沉着脸,脸色并不好,开口道:“这趟真的是辛苦了,我叫医务来替你看看伤口。”
“不用。”陆朝拒绝了他,看向他说:“你认识顾青吗?坤明建设的顾青。”
冷不丁的听见顾青的名字从陆朝口中提起,周淮风心里有些没底:“认识,他是全奥会这次参加的竞标者之一,怎么了吗?”
“他还是你儿子公司的顾问?”陆朝又问。
周淮风心里更没底了,点点头:“是,他怎么了吗?”
陆朝也没有兜圈子直接告诉他:“顾青这几天在偷偷的调查孟真和我的出入境,我们这趟去曼耳一直是私密行动,就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偏偏还是遇上了墨西科黑手,几次遇到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