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却总是惹得她心痒。
她甚至想抬手解开衣带子,喂饱这只小狐狸。
于棉棉克制着自己的念头,她轻轻抓着身子底下的被单,闭上眼睛,咬着下唇,任凭自己身子变得轻了起来。
理智是羞于感受这样的感受的,身子却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割裂着,她发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再像她。
甚至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人是自己。
然而若是要她推开项思齐,她是做不到的。
正当她红着面颊,放空脑袋,任由自己短暂地沉迷于此的时候,后颈被项思齐那双有力的手一抬。
“哗啦——”
先前被她几番死死护在枕头底下的话本子,被项思齐飞速地抽了出来。
于棉棉像一个躺在柔软棉花堆里的人,纵然立即反应过来,挣扎着要起来,也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方才全身心投入享受的她,终于挣扎着,将那番引人沉溺的舒适抛在脑后。
第177章 兔子与狐狸的较量(三)
于棉棉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项思齐方才吻她,竟是故意要她放松警惕,好趁机夺走她的话本子。
太坏了,果然是被冠上狡猾之名的动物。
项思齐夺了她的话本子还不够,还要借此来让她难堪。
于棉棉顶着热气直冒的脑袋,强迫着不让自己的眼神退缩。
盯回去!
她道:“我才不是躲躲藏藏呢,至于我为什么要藏起来,还不是怕你误会,然后像现在一样,借此取笑我!”
“怕?”
“嗯哼。”
项思齐轻描淡写:“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有身不正、心不正的人,才会害怕。”
于棉棉气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你!你这完全是歪理!”
他翻着手中的话本子,头也不抬:“如何歪?”
于棉棉立即出言反驳他:
“身正心正的人,也会害怕被无故泼脏水的,毕竟脏水不长眼睛!
脏水如果长眼睛,专泼坏人,那便不叫脏水了!那便成了人见人爱的正义之水!”
“身正心正之人,即便被不长眼的脏水泼了,也不会在意的。”项思齐将手中的话本子合上,搁在一边,向于棉棉凑了过去:“你这么在意……难道不是心思歪了么?”
“你完全是诬赖我!”面对项思齐的歪理,于棉棉恨意无处发泄,气得直敲身下的床。
“别怕。”他一把捏过她的下巴,轻抬:“即便是这样的你,我也喜爱……”
“……”于棉棉被他的甜言蜜语哄住,一时忘记了辩解。
这样的她?看风月话本子的她?
她若不反驳,不就代表已经默认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然而于棉棉的思绪已经被“喜爱”这二字打乱了。
况且这二字,是从项思齐口中说出的。
于棉棉如同被拔去锐齿、剪去长甲的凶兽,再无威力。
“棉棉……”他又用那种缠绵蛊惑的声调唤她名字。
“嗯?”她小猫儿般懒懒地应着。
“你想不想……”他喉结轻动,“想不想,像那话本子里一般?”
于棉棉一滞,面上才消下去那片红潮瞬间骤起,她整个脑袋又热又烫,嗡嗡作响。
见她不答,项思齐又克制地补充道:“和我……我们……”
于棉棉别过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她微垂着脑袋,十根手指着了慌拧在了一块,扭麻花似的扭。
就今夜么?会不会太快了些?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思齐……我害怕……”于棉棉表情委屈,声音中写满无助。
此刻她的模样,在项思齐的眼中,如同被猎人抓捕进笼子的小兔子。
若是猎人要扒了皮吃掉她,她定是无能力反抗的。
于是她只得委屈巴巴地垂下耳朵,企图握住猎人的怜惜之心,好博得一线生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所呈现出的模样越是害怕,越是无助弱小,猎人就越是想要对她下手。
看她害怕,看她发抖,看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只得哭着求饶的模样。
“棉棉……”
项思齐靠近一些,于棉棉向后缩去一点。
他再靠近一点,她再向后缩。
直到于棉棉将自己缩到了床的角落里,可怜兮兮地卷成了一团。
“棉棉,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将她堵在床的角落里。
她已没有逃脱的余地了。
她已没有逃脱的余地了。
于棉棉脑中的思绪一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缩在角落里,于害怕中还不忘强行扯出一丝凶气。
“项思齐,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还冤枉我看那样见不得人的话本子呢,我记得前几日你也捧着看来着!”
于棉棉这些话非但没有惹恼项思齐,他还颤着心口轻声笑了一下。
“我没说过我是好东西。”
于棉棉一时哑口无言。
如同你骂一个人无赖,那人笑道:我就是无赖。
你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更可恶的是,她揍又揍不过他。
项思齐睨着她慌乱的模样,越发不想就此停止。
不管她以后飞去哪里,他现在就要抓住她。
若是她硬着翅膀、立起羽毛与他对着干,他便折掉她的翅膀。
“棉棉,你说过喜欢我,莫非是骗我的?”
项思齐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
于棉棉见他眸中又涌动起了黑云,她仅存的一点儿气焰,弹簧般的被压了下去。
她小声嘟囔着:“我哪儿敢骗你呀。”
“既然是喜欢的,为什么不可以?”他不再掩饰眼中的渴望。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块他早就想吃掉的糕点。
只是他怕唐突,他怕她心里没他。
若是强迫,他成什么了?登徒子么……
他想享用这块糕点,可不是一回就够的。
“喜欢……喜欢也不一定非要这样的。”于棉棉微微偏着头,颦着眉看他,“这是轻薄,非礼。”
他等了这么久了,却还是只换来她这样的态度。
“轻薄?非礼?”他一手陷进身下的褥子中,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连眼眶微微泛了红:“原来在棉棉的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于棉棉顶着热腾腾的脸,仍旧扭着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在项思齐心里,于棉棉就是这个意思。
她如此不情愿,岂能不是心里还装着别人。
“不就是无礼之人吗?我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无礼。”
项思齐将缩在床角的于棉棉紧紧搂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踢腿,他抱着她回了他自己的那间屋子里。
他的屋内一片漆黑,门窗紧闭,今夜连月光也没有照进来。
他将她扔在床榻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衣物。
于棉棉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解。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他。
好在一片漆黑,他解了许久都没有解开。
“真笨。”于棉棉不长记性,逮着空就要小小地嘚瑟一下。
他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欠身狠狠吻了她一顿,继续解她的带子。
于棉棉在黑暗中翘起鼻子,骄傲地哼声道:“色狐狸,有色.胆,没本事。我赌你今日解不开。”
“砰——”
轻轻的一声在空气中展开,身边升起了一簇蓝色的火苗。
他的手法很快,未过几秒,她身上的那片裙片松了开来,只轻轻地覆着她。
就缺一只手,轻轻一拉,便能够拉下来。
于棉棉方才的得意已全然不见了踪影。
她双臂交叉捂住自己,还保留着倔强:“不……不可以。”
一来是她确实害怕。
二来,若是项思齐得到了她,从此以后便不珍惜了怎么办?
二来,若是项思齐得到了她,从此以后便不珍惜了怎么办?
比起没攻略到他,攻略到了,尔后他提前厌倦了,那更丢人。
于棉棉是这样想的。
没攻略到就代表他始终没有接受她,甚至连滋味都没尝过,不知道她的好,这就是项思齐的问题。
若是攻略到了,结果呢,半途被他厌倦了。
岂不是就代表着他尝过了,也试着打开自己接受她,到头来发现她也不过如此……
依着项思齐的性子,半途对她失去兴趣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会不被人珍惜的。
于棉棉裹紧自己,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绝不。
第178章 狐狸与兔子的较量(四)
但是,于棉棉也知道。
若是项思齐要强行夺了她,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该怎么办呢……
一片漆黑中,她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试图找到一点逃脱的机会。
呜呜呜……根本就想不到啊……
只能先拖延时间了。
“思齐……我不喜欢这个蓝色的光,看起来冷飕飕的。”她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你将它熄掉好不好?”
“好。”项思齐伸手,无比宠溺地揉了揉于棉棉的脑袋。
他伸手准备将那团蓝色火焰抓进手心之时,于棉棉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哎哎哎!”
“怎么了?”
“嗯……呃……”于棉棉挤牙膏似的挤着话儿,“思齐,你每次伸手抓这团火焰的时候,我都有点儿担心你,会被这团火焰烫伤。”
“不会的。”他的声音温柔,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
于棉棉点点头,“不会就好……我还有点儿好奇,既然它不烫手,那它会不会冻手呀?”
“不会。”项思齐仍然耐心地回答着她。
于棉棉恍然道:“哦~有点意思哈,那这团火焰它是没有温度的吗?我上次看到你拿它烘衣物,我还以为它会发热呢。”
“于棉棉。”他似乎终于有了一点点急躁。
“嗯?怎么了?”在那团蓝色火焰的照耀下,于棉棉平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项思齐。
他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于棉棉不敢鸡蛋碰石头,她乖巧点头。
“嗯,好吧……那你把这团火焰熄掉吧,我想点一盏油灯,黑漆漆的,我害怕。”
说到害怕的时候,她还努了努小嘴儿,似在索.吻。
于棉棉这无意间的举动,惹得他如百蚁挠心,恨不能立即将她要了。
项思齐抬手,将那抹蓝色火焰收入自己的掌心,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难.耐地俯了下去,在黑暗中品尝她方才翘起的花瓣。
他从未这样地喜欢过黑暗。
没吻几下,底下的那个人轻轻敲着他的肩膀抗议了起来。
“思齐,太黑了,我好害怕。”于棉棉在尽她所能地拖延时间,能不走到那一步,就不走到那一步。
“我在,别怕。”他捧住她的脑袋,极力的安抚着她。
于棉棉小小地闹了起来:“说好要点油灯的,你方才答应我的,怎么可以反悔呢?”
感到她那股拗劲儿又上来了,项思齐只好妥协了。
他轻抚着她鬓边的发:“好,我现在就去点。”
不舍地撒开了于棉棉,项思齐起身去点油灯。
于棉棉趁此机会,如同做贼似的,抖着手儿准备将自己的衣带系起来。
但是,项思齐点油灯的速度太快了,他来的时候,她还没系好。
只得慌乱地放下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身体里的那颗心脏因心虚而砰砰直跳,连于棉棉自己听了都害怕,愈发助长了那份紧张慌乱的情绪。
然而,虽她手放下的速度已经很快,还是被项思齐瞧见了。
“棉棉,你不乖,要惩罚。”
“乖的。”于棉棉的睫毛颤了颤,极小声地嘟囔着,避开项思齐的眼睛。
“你是我的,未经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将衣带系起来。”他捏住她的下巴,“听到了吗?”
“听到了,方才是我不对。”
于棉棉展现出一副乖乖束手就擒的模样,试图让项思齐放松警惕。
项思齐见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弯身吻她耳垂。
第179章 兔子与狐狸的较量(五)
他于昏暗的光线之中,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将恐惧抛在脑后,又动着嘴儿提问的兔子。
害怕的劲儿这么快就过去了?
适应得还挺快。
又或者,方才的害怕是她装出来的?
若是那样,他定要她好看。
没等到项思齐的回答,于棉棉抬手,五指在他眼前晃啊晃。
她试探着问他:“怎么不说话啊思齐?”
“现在不就是在睡觉吗?”他抬手轻敲她脑门。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睡觉。”于棉棉借着解释的功夫转移话题,“要闭上眼睛然后什么都不知道,脑袋放空,这样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现在别说这些。”项思齐向她靠了过去。
于棉棉继续装傻充愣:“思齐,加入隐山阁修炼一番,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睡觉了?我也好想不用睡觉,可是我到点儿就困了,我现在就困了呢。”
“困了就睡吧,你别管我。”项思齐侧着身,将平躺着的她拥住,嗅着她身上清浅的茉莉香。
那香气嗅起来,却不似花香散在空气中闻起来那般凉,而是带着她身体散发出的热度,是微暖的清浅茉莉香。
“你睡不着吗思齐?”
于棉棉确实有一点点困了,但她不敢就此睡着,项思齐如此这般缠着她,她也睡不着。
“不困。”他又将手放上了她的裙头,准备将覆盖着她的那块碍事的布扯下来。
于棉棉双手捂住,“太快了吧,这样太没有神秘感了。”
“要什么神秘感……”至少,在他的梦境里,他早就饱览过她的一切了。
他甚至还有些好奇,她的模样,与他梦境中的有多少出入。
“思齐,这样……我以后都没办法面对你了。”于棉棉紧紧扯着裙头,你希望看到我今后每日都躲着你吗?”
项思齐再没耐心和于棉棉在这一关反复拉扯,这一关,已经耗时够久了。
时间越久,折磨得他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