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男二拯救计划——一粒夏眠【完结】
时间:2023-07-07 14:50:02

  吃了几口红薯后,于棉棉神情松散地眯起了眼睛。
  她将目光投向远处,灯笼的光在她眼中模糊起来,她笑着道:
  “以前冬天的时候,我上小学放学回来,爷爷经常会买好红薯来接我,以至于到现在,我看到红薯就会觉得很开心,食物也是能承载记忆的呢。”
  项思齐顿住脚步,侧头看向于棉棉,他的神情有些复杂。
  兔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于棉棉也随之一愣,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等等她刚刚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啊!
  大概是手边的任务都完成了,她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忽然间松懈下来了。
  看吧,把脑袋都丢了。
  “哈哈哈,思齐那边有投壶!我们去玩吧!”
  未及项思齐答应,于棉棉拉过他的手臂就往前冲去。
  二人玩了投壶和猜谜游戏,赢了些小玩意,于棉棉又将那些归还给了摊主。
  她很快就要离开,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
  从夜间街市往客栈走的路上,于棉棉买了些酒,当水似的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了。
  她只需要静静等着宋景然与汪沁那边走完最后一关,她已经旁敲侧击将通关秘籍告诉他们了。
  虽然不是直接说出口的,但是等他们走到最后的结点,就会明白于棉棉的话。
  但于棉棉不知道,宋景然与汪沁那儿的任务,具体会在什么时间点结束。
  他们任务结束之时,就是她离开之时。
  吴州夜晚的街头,怀着心事的二人各自沉默着向客栈走去,耳边只剩下热闹而遥远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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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于棉棉顶着昏沉的脑袋,推门进了项思齐的屋子。
  “思齐,我来找你了。”
  她的声音因醉酒比平日里多了些憨气。
  “思齐,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儿……有点儿想你了。”
  于棉棉眼神迷离,笑得没心没肺。
  此时项思齐也并未睡着,他从床榻之上起来。
  于棉棉朝着他走来,他也朝着于棉棉走去。
  随后,他轻抚着她的脑袋,将她按进怀中。
  “棉棉,我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我知道呀,可是我好想你。”
  于棉棉将脑袋靠在项思齐的胸前,仍旧颇具醉态地傻笑着。
  于棉棉将脑袋靠在项思齐的胸前,仍旧颇具醉态地傻笑着。
  “睡不着吗?”项思齐抚着怀中傻兔子的脑袋。
  于棉棉笑着摇了摇头,“睡不着。”
  她仰头看项思齐,双手捧住他的脸:“我想再多看看你。”
  我想再多看看你,因为很快就要见不到你了。
  她虽是笑着,眸中却盛着哀哀的光。
  项思齐知道,或许于棉棉的时间不多了。
  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随后将她抱起,脱掉脚上的鞋子塞进了被褥中。
  安顿好于棉棉之后,他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二人面对面侧躺着,项思齐微微勾起一个浅笑,他看向于棉棉道:“看吧,多看看我。”
  多看看我,也让我多看看你。
  “好呀。”于棉棉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
  她于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项思齐的眼睛,情绪在某个节点失控,她才刚察觉眼眶的热,滚烫的泪水就接二连三地一道道滚了下来。
  “思齐,对不起……”于棉棉翻了个身趴着,不去看项思齐。
  她将脑袋埋在盘起的双臂间,鼻音逐渐粘稠:“对不起,就连我……也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
  抽噎之际,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脑袋,是无言的安慰。
  片刻后,那声音温然道:“这世界本让人腻烦,但是你来了。”
  她来了,他才能短暂地抓住那一抹光。
  “所以,别说对不起啊。”
  他的语调很少这样温和平静。
  然而细听却带着化不开的哀伤,如同一池深蓝色的粘稠墨汁。
  “棉棉,你会去哪里?”
  他颤着睫羽,终于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心中那片荒芜之地,终究还有一株象征着希望的嫩芽。
  这是她来后他才有的。
  “我……”于棉棉压下内心的情绪,转了个身看向项思齐:“……我会被带走的。”
  “带走?谁会带走你?”他的眼中除了迷茫还有警惕。
  不知如何回答,于棉棉惨淡地笑了笑,“思齐,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来这儿,为的就是让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像你母亲所期待的那样,平顺安乐,明朗喜悦地行走在阳光下。
  现在,那些仇恨都已经报了,或许……”
  “棉棉,没有什么或许。”项思齐拉过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若是你离开了,我对这世间,就不会再有什么期待了。”
  他的声音很轻,铺在安静的夜里,传进她的耳中,听起来却格外地沉重。
  若是可以,她也想,一直拉紧他的手。
  “思齐,你要记得,有人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你,那个人……就是我呀。”
  她红着眼眶笑笑:“所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才会高兴。”
  项思齐沉默片刻,眼睫轻颤着道:“棉棉,其实那日离开尚京的马车上,我想看的,就是你对我笑。”
  超过三个时辰,易容镯的功效早就褪去了。
  他想看的,本就是她。
  他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情绪,淡声补充道:“我说看的不是你,那都是骗你的。”
  那时候,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只是单纯地看着她,心头便觉得轻松了起来。
  阳光照进来,世界开始有了颜色。
  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看着她生气耍赖,怎样都是好的。
  只是,他早已接受不了她远离他。
  只是,他早已接受不了她远离他。
  他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而颤着,如同蝶翼般美而脆弱。
  于棉棉迎来了罕见的情绪二度失控,趴在手臂上抽噎了好一会儿。
  项思齐抬手,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然而他越是这样,她的伤心就越深了。
  许是哭的时候太伤心,耗费了不少力气,又喝了点酒,脑袋愈发昏沉。
  半炷香的时间后,于棉棉睡了过去,脸上还贴着一道道泪痕。
  项思齐替她盖好被子,他侧身看着她熟睡的脸,极轻地问:“你一定要走吗?”
  这是临别前他对着虚空处表达出的挽留。
  也是风筝被剪断那根线,即将坠落那一瞬所能回头看的最后一眼。
第311章 向流星许的第三个愿望实现了
  窗外悠长的鸟鸣声响起,回荡在冬日的空气中,清脆中带着寒意。
  于棉棉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她环顾四周,这里是……
  是她的房间。
  身上盖的是羽绒被子,额头上贴的是退烧贴,左手还挂着输液瓶。
  所以,她回家了?
  于棉棉撑着床坐起,将左手手臂上的袖子向上一提。
  那根红色发带不见了。
  也是,她的魂已经回来了,回到了真正的于棉棉身体里,手臂上怎么可能还会有那根发带。
  然而她方才提起袖子前,还是对那完全不可能的事抱有着可笑的期待。
  多希望那根发带还在……
  她确实是回来了,可她不敢相信这么快。
  于棉棉将手上的输液针拔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双脚踏进床边绒拖鞋的那一刻,房间门锁的转动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长相温婉,气质却有些干练的女子。
  她的眼神明亮,出口的声音却很轻柔,眸中盛着关切与欣喜。
  “棉棉醒了?”
  “妈妈……”
  于棉棉从床边起身,她望着来人,眸子止不住颤动着,立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为了完成任务不顾一切的穿书人,她只是妈妈的小孩。
  “这孩子,你怎么哭了?”
  女子走到于棉棉跟前,她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用额头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感受着温度。
  尔后她松了一口气似的将于棉棉松开,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温度降下去了不少,等会儿再给你量一下,别自己胡思乱想。”
  于棉棉的母亲是名医生,在她昏迷的两日里,她替她做过检查了。
  发烧烧得厉害,但是呼吸频率和深度、血压、皮下状态等一切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于棉棉的症状确实有些怪异,不同于普通感冒的发烧。
  他爷爷说是中邪了,在家里坐也坐不住,整日想着法子要去找这方面的专家问一问。
  虽然从生理方面可以判定于棉棉无大碍,但妈妈这两日心中也有些不安。
  前一天夜里她与于棉棉的爸爸哥哥轮流守夜。
  结果棉棉爸被她发现在守夜的时候睡着了,还翘着腿打起了呼噜。
  棉棉哥被她发现拿着可擦笔在棉棉脸上乱涂乱画,手机里还拍了几十张照片留念。
  两个不省心的。
  于是昨日晚上她便独自守着棉棉。
  棉棉症状虽有些不寻常,但好在如今醒了,约莫也没什么大碍了。
  妈妈轻轻替棉棉理着睡乱了的头发:“棉棉饿了吧,下去吃些东西吧。”
  “妈妈……”于棉棉将她抱住,趴在她的肩头委屈地哭了起来。
  那声音最开始只是呜咽,最后她干脆放任了自己,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掉。
  很久很久,她没有这样哭过了。
  这一刻,她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因为不肯去上幼儿园而抱着妈妈大哭的小孩。
  “棉棉不怕,你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妈妈安抚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妈妈……我……”于棉棉张了嘴巴想说话,酸涩的喉头一紧,止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心心念念要回的家,终于回来了。
  只是如此猝不及防,她连和那个世界,那一些人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妈妈是她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开始就无比依赖与信任的人。
  妈妈是她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开始就无比依赖与信任的人。
  她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此刻却无法开口。
  那些不明物堵在心口,实在难受极了。
  十个多月来在另一个世界经历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且令人难忘。
  她无法如同当初想象的那样,欢天喜地笑着对自己说:于棉棉,欢迎回来。
  有些羁绊一旦产生,难以硬生生切断。
  这个世界很好,有爱有家人,还不用担心被妖怪吃掉。
  那个世界的人呢?之后会怎么样呢……
  她最担心的,还是那只看似无情狠戾实则笨拙的小狐狸。
  他像是与她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但是她也觉得,若是她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一切,应该会变得和他很像。
  而若是他过着她的生活,拥有着她所拥有的一切,大概也会是一个爱玩闹爱撒娇的普通小孩。
  现在,他又要一个人走下去了呀。
第312章 想把热闹分一些给他
  妈妈轻轻拍着于棉棉的背,试图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于棉棉抽噎了一会儿,忽然间思绪一拐,有了疑惑。
  她的灵魂回来,应该是由于汪沁宋景然那边,他们走完了主线任务。
  所以系统将她送了回来。
  那么她的身体是怎么到家里的呢?
  她明明是在漫山书舍被吸到另一个世界的,按道理身体也在漫山书舍啊。
  这具肉身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漫山书舍开在深巷中,那个偏僻的位置,一天估计都没几个人路过。
  兴许是哪个好心的大妈大爷偶然间路过,然后报警然将她送回来的吗?
  于棉棉努力压下喉头的抽噎,红着眼睛和鼻子疑惑道:“妈妈,我是怎么会在家里的啊?我记得我应该是在外面……”
  妈妈正要说话的时候,于棉棉房屋的门被推开。
  一位戴着斯文的细边眼镜,身着灰色毛衣的靓仔走了进来。
  画面十分舒适。
  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张嘴巴开口说话。
  “好啊你们两!被我逮了个现行!”他合上门走过来,“妈你不厚道啊,棉棉醒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你们两个在这里说悄悄话呢?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最好是说老于和老老于的坏话,像我这样优秀的……”
  “于知渊你给我闭嘴!头都被你吵大了!”于棉棉狮吼咆哮,同时脱下脚上的拖鞋要去敲他的脑袋。
  “于棉棉你不尊师重道!”于知渊开了门拔腿就往楼下跑。
  于棉棉踹掉脚上另一只拖鞋,仅仅穿着袜子就生猛地追了上去:“你又不是我老师!我怕你不成!”
  于是两人在楼下大厅上演了一场真人版猫捉老鼠。
  听闻动静,于爷爷从院子里头走了屋里。
  看见活奔乱跳的于棉棉,他严肃的老脸一瞬间春暖花开,嘴巴都差点咧到耳朵根:“棉棉醒啦!”
  “爷爷早上好!”
  在追赶于知渊的过程中,于棉棉抽空元气满满地对着爷爷问安。
  下一刻她就凶横地提着拖鞋继续追赶于知渊。
  于爷爷立在一边,双手背在身后小声嘀咕道:“这孩子发烧烧傻喽,都快吃晚饭了还早上好呢。”
  随后他扬声道:“知渊你见好就收啊,再欺负妹妹爷爷饶不了你。老大不小的了,媳妇都没一个。”
  于知渊边躲于棉棉的拖鞋攻击边抱头喊冤:“爷爷您看看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还有我才二十六我不老!”
  于棉棉冲着于知渊喊:“你变成哑巴就有人要了!”
  于知渊边逃边回头瞪于棉棉道:“грубаядевушка!(粗鲁的女孩)”
  满脸干巴泪痕的于棉棉手举粉色毛绒拖鞋,凶神恶煞地朝他冲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于知渊:“你还挺有长进!”
  于棉棉喘着气儿停下脚步:“看在你表扬我的份上,暂且原谅你。”
  其实是于棉棉追累了……
  都不用别人给她台阶下,她自己逮着台阶自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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