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往后退了退，又看了看卫央。想要靠着卫姐姐，却不敢表达。
卫央伸手把她们俩架过来放自己腿上。李大宝有些害羞，乖乖地呆着，一改平日调皮的模样。
路上行走将近一个时辰，众人到了县城。
卫央看了看表，从村子到县城，用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交通不畅，路上浪费好多时间。
县城由城墙围绕着，并配有城门和守卫塔楼。城墙用于保护城内的居民和财产免受外界的入侵。城墙上设有城门，有主要的正门和其他次要的辅门，控制进出城市的人流和交通。
马车在县城门口停下，有专门的人检查身份信息。卫央今天带着斗笠，是农人劳作时必备工具，避免因为头发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半夏把众人的身份证明拿出来给官兵过目，那官兵每天都要查验很多人的身份，脸上带着不耐烦，她也不仔细，大致看一眼没问题就摆手让过去。
马车很快驶入了县城内。
县城规模挺大，与正门连接的是一条主要街道，宽阔平整，两旁有商店、酒馆、工匠作坊和市集等商业设施。
建筑色调偏暗，大多以木质或砖石结构为主。城内低矮的群房众多，形成了错落有致的街道和巷道。穿梭于其中的人群络绎不绝，有商贩叫卖、行人匆匆而过，一片繁忙的市井氛围。
与村庄相比，县城的居民穿着精致一些，衣着多以传统服饰为主，以简朴为主导，讲究实用性。女子的服饰注重端庄，而男子的服装则更注重细节和装饰，有很多丰富的色彩和精致的刺绣来展现个人的品味和地位。
制衣技术虽然相对于现代而言，仍显较为简单，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还是不错的。
县城内的市场和集市吸引了来自城内外的商贾、手工艺人和农民，进行市场买卖商品、农产品和社交。也有酒馆、客栈、医馆等场所。
卫央还在看县城的情况，两个男人已经走进各个店铺和路边小摊子，开始了血拼，不断杀价还价，每进一个地方都争取以最少的价钱拿下最多的货品。
两人的购物气势看的卫央头皮发麻，她没缺过钱，买东西从来没还过价，而且比较孤僻，不爱与人交流，从来不会在逛街上浪费时间。
她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女人天生就是购物狂！
放在这世界的男子身上也合适。
在布匹行，一众男子声音加在一起要冲破天际，售货员嗓子都快喊哑了。卫央也被村长夫郎推来推去，量尺寸，试婚服。一会的功夫，手里就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双胞胎虽然小，也要帮着拿。只有小小挂在哥哥身上，望着路边的吃食和小玩具流口水。
一大两小三个女人把两个购物主力买的货物送回马车上，便开始在县城中溜达。她一路都在观察货物和价格，了解这世界的发展程度和消费水平。
双胞胎没来过这么大的地方，看什么都新奇。看见路边的小吃摊，忍不住流口水。卫央看见适合的就买，顺便打探价格，验证银子的购买力。
三人路过一片高墙大院，里面传出来朗朗读书声。
院门口聚集一些人，隐约听见有人大声说话：“小的也收，认字超过三百字，通过考核即可。”
卫央低头看看双胞胎，大宝活泼，二宝沉稳，两个孩子都乖巧听话。一边一个紧紧抓住她双手，因为哥哥说县城有人贩子，不能松开大人的手。
见她低头看，抓得更紧了。那两双眼睛流露出一丝迷茫，似乎在问她怎么了？卫央摇摇头，拉着二人离开。
刚才路过的是一个学堂，门口有几个和双胞胎年龄相仿的小孩子，应该是被家长领着去上学的。
双胞胎正是上学的年纪，她在村里这么久，除了村长没看见有人会读书写字。
她领着双胞胎去了一家较大的书店。
店小二看见领着两个孩子进来，知道是要为孩子读书作准备，立刻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本店，客官是要给两个孩子启蒙还是学堂用书？本县的学堂要求我都知道。”
“不认识字的话需要先读哪些？”卫央不懂这个世界的教学规范。
店小二一看这是个大主顾，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孩子启蒙的话，本店卖的最好的几本书，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弟子规》，看过这几本，能够帮助您的孩子们学习基础知识、塑造品德，培养写作能力。”
卫央在她热情推销下，买下了五本书，这里面最便宜的三字经都要两钱银子，这还是启蒙读物比较多的原因。她买的两本介绍当朝风俗文化的书每个都三两银子，笔墨纸砚也都不便宜，还要买双份。
出了书店，卫央兜里几乎空了。用来练字的纸，她都是买质量最差的，这也是她第一次因为囊中羞涩买了便宜货。
卫央低头看着倒拿书假装认字的双胞胎，笑了笑。读书真是一项烧钱的工程，供两个孩子读书，烧双份的钱。
俩人知道这是要给们用的，宝贝的不得了，一人两本抱在怀里不松开。
购物队伍终于在午饭时间碰了面，几人在一处面摊上点了几碗鸡汤肉丝面。逛了一上午，都累的前胸贴后背，尤其是两个男子，嗓子都干了。
双胞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端起碗来吃的唏哩呼噜，一碗吃不够，还要再点一碗。就连小小都不吵不闹，他不会用筷子，张大嘴巴等着哥哥喂到嘴里。
李半夏看见卫央买的书和纸，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低下头吃东西。
回程中，卫央拿着买的一个小玩具，给孩子们展示，双胞胎已经彻底被卫央俘获，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小小忍着困意强睁着眼睛盯着看，脑袋一点一点就是不肯睡去，李半夏在他身上拍了几下，还是被瞌睡虫带走了。
第7章 耻梦
卫央扛着两大捆柴进了李家院子。
院子里没人，双胞胎不在家，小小也不在院子里玩耍。她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李半夏也不见了。
卫央把柴火放在墙角，四处寻找着。厨房没人，客厅没人，正是紧锣密鼓准缝制成亲被子的时候，不可能全家都不在。
“小小...”卫央尝试着叫了一声。
“在这里！”李半夏轻轻回应。
卫央循着声音过去，是卧室，他在卧室里。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里面传来声响，李半夏的声音传出来，轻轻的带着一丝沙哑：“你进来一下。”
卫央迟疑了一下，还是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套桌椅。
李半夏就站在屋子中央，静静地望着她。阳光照射进来，在他脸上洒下一片闪耀的金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留下一片阴影。
他的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一双眼睛犹如蕴含春水，尤其是当这双眼睛里只有一个人时，那种无声的诱***惑能唤起人骨子里的痒。
“姐姐....”他在低声呢喃，召唤着卫央。
卫央的理智在那一刻消散在天地间，手像被操控一样摸到了他的唇上、眉眼上。
“你想要我吗？”
“想...”
卫央不再克制自己，双手捧住他的脸，他皮肤细嫩，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玫瑰色的双唇凑**了上去。
她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解除衣服....
“喔喔！喔喔！”不知道谁家养的鸡，天刚蒙蒙亮就开始打鸣，扰人清梦。
鸡鸣声打破了黑夜的禁锢，也打破了沉浸在温柔乡的女人。
卫央从美梦中被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衣服上异样的感觉让她想起夜晚的梦，梦里她把李半夏翻来覆去地....，任凭他啜泣求饶....
“畜生！”
她居然在梦里对李半夏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卫央狠狠咒骂自己，可身体的变化骗不了人，只能起身洗澡。
水盆里清晰地映照出一张年轻的、属于她二十岁时候的脸，老天待她不薄，救命后还给年轻了十年。
每一天她都能感觉自己更强壮，也许是这世界发现她是个异类，逐渐将她向这里的女人修正、同化。
白来的十年青春，身高和力气的强化，都是这世界赋予她的礼物，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莫名出现了一股邪、....火，清醒时可以克制，却无法操控梦境。
那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她去了浴室，用凉水给身体好好降降温，把衣服重新换掉，扔进盆里销毁证据。
洗好衣服后，卫央拎着木桶去河边打水。
李半夏正在引火做饭，听见大门有响动，一抬头，卫央拎着两桶水走了进来。
她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李半夏疑惑地看着她，平时她一进门研究就粘在他身上，今天是怎么了？
看着她把水倒在缸里，便朝她道：“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卫央嗯了一声，又拿着桶出去了。
早起打水，吃完饭砍柴，是这几天早晨必走的流程。尤其是今天，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卫央拎着工具走进了山林。之前她不知道该怎么砍，经过李半夏一番指点，已经知道哪个山头树杈茂密，哪个种类的柴好烧了。
山边靠近庄稼地没有什么可以砍的，村里人砍柴也有讲究，品种稀少的树木不动，果树不动，小树也不用，只砍数量多，枝叶茂盛的大树。或者去寻找枯木，整个伐下来，回去劈成碎块。
卫央循着低矮的树丛往里面走，很快，就走到一处拐角，凸起的大石后面是一处陡峭的山壁，往下看不清楚。这是她昨天砍柴发现的地方，没有别人活动的迹象。山壁旁边有一株果树，长得不大，没有趁手的工具挖不下来。
这果树是李小小爱吃的那种，她准备挖回去栽种在庭院旁边。
卫央有力气，用铲子松松土，确认根系后开始挖掘。果树不大，很快就挖出来，小小的一颗，估摸要长几年才能成型。
她低头用树枝把小果树固定住，头顶的大树传来一阵叫声。卫央抬头看了一研，是几只羽毛鲜艳的野鸡，看起来个头不小。
她慢慢蹲下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左手一动，鞋子里的匕首被抽了出来。
野鸡在树上吃着虫子，叽叽喳喳地交流，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啄了几口后又晃着脑袋四处寻找，一阵破空声传来，野鸡吓得扑棱起翅膀四散奔逃。最肥的那一只也拼命拍打着翅膀，想要飞出去，却发现身体在直线下坠，它那懵懂的眼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永远的闭上了。
中午可以加餐了。
卫央上前捡起掉落的野鸡，拔出匕首用树叶擦干净，又放回鞋子里。
这树林里能弄到的东西太多，野味、野菜、野果子。
她看见野果子也会摘一些，小小馋的流口水。开始的时候她伸手给又不敢拿，只能放在桌子上，一两次之后有些熟悉了，现在她打柴回来，小小就会躲在哥哥身后看她，发现她掏兜，就伸着小手往她这边来。
卫央扛起柴火，一只手拎着野鸡和树苗，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村长夫郎和一个年轻男子在李家帮忙，这是李半夏的“闺蜜”，叫南璃。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这几天一直帮李半夏做被子和衣服，筹备婚礼。
南璃和李半夏相同的年纪，长相不错，据说和李小山是定了亲的。
李半夏听见院中的响动，抬头看见卫央打柴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他放下手中的活，笑着接了过来。
“中午可以做了，正好还有人在。”李半夏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几种做法。
“我来收拾干净。”卫央不想他太过忙碌，主动请缨。
李半夏点头同意，不过他害怕她缺乏常识浪费食材，给与了一番指导：“烧热水，浇上去，毛就能拔掉了。内脏的话，肠子不要，剩下的我来弄就好了。”
卫央领命，去了厨房。
这个世界没有打火机或者火柴，只有那种火折子，不熟悉的人引火很费力。卫央用一把稻草生起了火，在上面架上几根植物秸秆，顶上再放上几个树枝，看着火苗一点点变大，终于放下心来。
其余的步骤她一听就会，没什么难度。
收拾好野鸡，卫央回去栽她的果树。村长夫郎和南璃打了声招呼，卫央一点头，转身离开。她还要去找村长，问一下给双胞胎启蒙的事。
村长对卫央的想法很是欣慰，她主动提出供孩子读书，也是在慢慢融入。
思来想去，领着她去了村上的一户人家：“咱们村现在有一个读书人，叫李季安，今年才十五岁。前几年在镇上求学，意外受伤腿瘸了，不能科考，便停了学业，给孩子启蒙的话，她来教足够了！”
说罢开门走了进去，院中一个年纪大的男子正在剁猪食，看见村长来了忙站起来，引着二人进屋坐。
屋中一个年轻女孩子正抄写一本书，看见二人，也站了起来，开口叫人：“钱姨，卫姐姐。”
李半夏招赘的事村里已经传遍了，尤其是招的还是那个奇怪短发女人，没人不认识她。村中半大孩子没事都围着李家门口看，每次卫央出门都能抓到几个偷看的小脑袋瓜。
村长应了一声便把来意讲了出来：“卫央想给大宝二宝启蒙，我想着你学问不错，正好能教俩孩子。”
李季安的爹欣喜若狂，李季安也有些动容，不过她毕竟是女子，经历了残疾事件，学业被迫中止，已经处变不惊。
她本以为要靠抄书代写信件维生，没想到还被请来教书。
几人商定好学费后，父女二人把之前的书房收拾出来，又填进去一张桌椅。
卫央和村长又去了县城，给双胞胎买一些拜师所需要的物品。她在铁匠铺看中了一套弓箭，试了试手感和强度，直接买下。
虽然不是专门的猎户，不过砍柴的时候带上，收获应该能不错。
李半夏知道她要给双胞胎请夫子，立刻赶工给妹妹做了一身新衣服，并一人一个小书包。
二人领着双胞胎，带好拜师礼品，去了李季安家中。
一两银子学费，猪肉、糕点、墨块三样，作为拜师礼，双胞胎正式开始了读书之旅。
小小看见姐姐的小书包，一手拽着一个，不舍得松手。
李半夏安抚到：“等你四岁了，哥哥也给你做。”小小听得懂也要给他做，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李半夏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几日过去，双胞胎求学步入正轨，早上吃过早饭由卫央送去李家，李半夏舍不得小小难过，也给他做了一个小书包，每天早晨背着送姐姐上学。小小这时候也不排斥卫央了，乖乖地被抱着，有时候还主动伸手要她抱起来。
村长夫郎和南璃天天过来帮忙，成亲的被子、衣物等用品准备的差不多了，李半夏每天都要打扫布置，忙的不可开交。
前几日卫央每天都在院子中帮忙，扫院子，修栅栏。有时候还带着小小走路，今日吃过饭，朝他要了筐红薯和麦麸皮，也没说干什么，人就没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