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若是连他也离开皇宫,自己往后还想向谁求助。
嬴岚几不可查地点点头。
嬴风见两人不说话,心情好像变好了不少,轻笑一声把顾今月又捞回来自己怀里,“听闻三弟妹从小生活在西北干旱之地,不适应水路,你正在到处搜罗合适的船只。孤手上正好有艘三层的大船空闲,又快又稳,到时候孤再派些人护送你们去封地,可好?”
若是不知情的人在此听见太子这一番话定会感动于他的一片爱弟之心,要知道超过两层的船都属于战略物资,任何人不得私自建造。
目前所有的大型船只均在太子麾下的水师手上,无太子亲令谁也无法调动。
他在说到“三弟妹”三个字时语音几不可查地微微顿了顿,放在顾今月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似乎在提醒什么。
她咬住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嬴岚静默片刻,不知想了什么,最终妥协:“多谢太子殿下好意,臣弟却之不恭了。”
嬴风假惺惺道:“你我之间,不必生分。‘三弟妹’既然嫁给了你,就是自家人,孤自该一视同仁。”他侧头对着顾今月意味深长道:“你说是不是,太子妃?”
顾今月脸色发白,抿着苍白的唇瞪他一眼。
嬴风哈哈大笑,笑意不达眼底,他当着嬴岚的面低头轻啄她的额心,打趣道:“好了,你别吃醋!都是一家人,不要太分彼此,你说是不是?”
顾今月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听出他是在讽刺。
他真是不知廉耻,口无遮拦。
嬴岚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还想帮顾今月一把,被嬴风及时打断。
“时候不早了,孤就先带着太子妃回东宫了,毕竟她现在身怀六甲不能太过劳累,”嬴风大度道:“若是你想叙旧,不妨来东宫坐一坐,当哥哥的自当扫榻以待。”
顾今月腰间的手骤然收了力道。
作者有话说:
嬴风:我一努力工作,老婆就要被人松土,生气!
顾今月:我不会放弃带球跑的。
下一章继续两人对刚。
大家应该看出来啦,男主真的很强啊,反杀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的。男主爱女主,但是不是没脑子。当然,我女鹅也很有脑子,给她点亮的每一个技能都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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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发难
你敢回头,我现在就活剐了他。
嬴风不等嬴岚回答, 径自拉过顾今月往相反的路走。
他一转身脸就沉了下来,手掌死死捏住顾今月细弱的右肩头,阴森道:“你敢回头, 我现在就活剐了他。”
顾今月被攥得皱了皱眉,听他语气狠厉,吓得眼皮一跳,还没回过神就回到东宫内殿。
“滚出去!”嬴风率先发难,喝退往前走的双儿。
双儿吓得脸色发白, 停住脚步不安地看着顾今月。
她不想双儿触他的霉头, 朝双儿使了个眼神, 双儿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开殿内。
其他人纷纷诚惶诚恐地低头退下, 不敢发出一点儿动静。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顾今月心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下意识朝门口望去。等确认屋里只有她和嬴风两人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嬴风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朝自己用力拉, 两人之间登时比刚刚还近, 她能清晰地看见他嘴角的讥笑:“怎么, 见到他你就开始受不了我了, 那他知不知道你在我身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比他的声音更响。
顾今月红着眼打散他即将说出口的侮人之语,力道之大让嬴风的头猝不及防地偏过一边, 指甲尖还轻微地划破他的脸。
“你敢打我!”他耳边失聪了一瞬,转过来时脸色极为阴沉, 目光满是戾气, 怒喝道:“你为了他打我?”
顾今月扬起下巴,毫不退让冷冷道:“太子殿下要治我死罪么?”
嬴风怒极反笑, 他用指腹狠狠擦了一下渗血的嘴角, 眼里褪去伪装的仁善, 完全暴露出嗜血的本性。
“死罪?你是该死,顾今月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看看你有没有心!”
顾今月不予置评,她胸膛剧烈起伏,强迫自己镇定,而冒出的虚汗湿了整个后背。
下一刻,身体腾空而起,意识到嬴风要把她带到床榻的一瞬间头皮炸裂,她惊恐地死命挣扎,放声尖叫。
“放开我,来人,快来人!”
嬴风轻松扼制她的双手,三两步就将人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以手做肉垫抵住她的腰减缓了些下坠的力道,同时他整个人也覆上来。
“叫大声点,要不要我将他传来听听你的声音,”他压低嗓音,凑近她耳后的软肉,耳鬓厮磨着:“到时候他就站在外间,听听我是如何宠幸你的,你又是如何在我怀里声嘶力竭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你……”顾今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堂堂太子居然能说出这等下流之语。她止住了声,却止不住怒意和羞意,涨得脸色通红,眼睛瞪圆像要将他烧出个洞来。
他亦是不惧回视过去,沉冷地笑笑,“我什么,我卑鄙?还是我无耻?”
顾今月察觉身体一凉,惊恐交加道:“你说了不会碰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说完开始疯了似的反抗,她不要,不要再被他肆意掌控,不要再臣服于他。
嬴风冷静地抓过她乱舞的手,顾今月自以为是的反抗在他眼里这跟闹着玩没什么区别,随手打开床头抽屉拿出一根两尺宽的绸缎绳,三两下就将她缚住困在头顶上方的床柱上。
他回避顾今月的质问,轻佻地扬了扬眉,哑声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东西给你用最合适不过,果然……”尾音低沉,似情人耳语。
顾今月睁着眼,泪就从眼尾直直滑落下来,哭骂道:“你这个骗子,伪君子!”
嬴风的手顿了一下,嗤笑一声:“在你顾今月眼里我既不是‘大丈夫’,也早已算不上‘君子’,你不承认我这夫君,那不如做个真小人,还能得点实惠。”
说罢用力一扯,丝帛撕裂声划破空气,也撕下顾今月最后一点遮羞布。
“我还怀着孩子,你不能这样……”顾今月眼眶中的泪越积越多,倔强的眼神开始出现崩塌。
“说到这个,”嬴风缓了缓手中的动作,阴冷笑了笑:“听说你想回随州随便找个人嫁了,然后生下我的孩子叫别人做爹?”
顾今月呼吸一窒,眼泪在刹那凝滞在眼窝处,嘴唇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她忘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今月觉得自己血液都冻成一团,只需嬴风轻轻一敲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这件事她确保只告诉过双儿一人,如果,如果他没有审问过双儿,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打算。
嬴风压住她的双腿,伏跪下来贴着她,平静的声音背后是毁天灭地的狠厉:“我劝你不要这样做。到时候我不但会明抢,还会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活剐了他。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敢动我的人会付出什么代价,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
说完,膝盖分开拼尽全力想要合拢的双腿。
“我错了,”她怔怔看着他,含泪恳求:“不要碰我,求你,求求你不要,你会伤害到孩子的……我错了”
顾今月低头了,虽然不知道嬴风到底如何了解到她所有的计划和打算,但目前足够让她清晰地认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她斗不过他,尤其是他褪下那层“好丈夫”的束缚外衣之后在没了顾忌。
顾今月非常识时务地选择不与嬴风硬碰硬。
她垂下眼帘,压抑着抽咽声,也不再试图反抗,像个温顺无害的小羊羔一样瑟缩了下身体。
嬴风果真停了下来,他捏住顾今月下巴往上抬,眯着眼审视她。
看了半晌,久到顾今月快要维持不住低眉顺目的模样,他才缓缓出声。
“以后你不许见他,不许打听关于他的任何事,能做到吗?”
顾今月不假思索地点头。
嬴风对她的顺从十分满意,立即换了一副嘴脸,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又顺手抹掉她犹在双颊的泪痕,起身放开压住她的双腿,翻身躺在一旁。
“我的好娇娇,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完全忘记自己上一刻的狠毒劲儿,拉过脚下的被衾盖在她身上,一臂环住她的腰,一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小腹,
如同天下间最疼爱妻子的丈夫一样,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与欢喜。
顾今月发冷发僵的身体总算找回了知觉,她沉默地没有任何回应。
“别恼,气着自个可亏大发了,”嬴风非常放得下身段,蹭了蹭她的颈窝,轻笑道:“不然你在打我两下出气,只不过不要为了别的什么人。”、
"还有,你想知道什么消息尽可以来问我,何必舍近求远。"
顾今月心里冷笑,他只会告诉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经历这一遭她身心俱疲,连手被缚住都不在意,闭上眼装睡。
嬴风见她眉眼间满是疲惫,眼中升溢满怜惜。悄悄抽掉她发髻上的木簪,五指张开伸进青丝里给她松了松发,抬眼一看发现她的双手还被高高挂在头顶,不由失笑。
轻轻地解开束缚,他捧起双手放在唇边,对着手腕上淡淡的红痕低头吻了吻,才将它们小心翼翼放进被子中。
兀自盯着顾今月的脸恍了神,觉着怎么也看不够她。
每当这时候他就想要是有那种能把人变小的仙法就好了,他要把顾今月变成巴掌大,把人时刻捧在掌心里,揣在他心窝处,叫她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也防止某些宵小趁他不备来抢人。
直到外面的人战战兢兢出声他方才回神,小心捏了捏她的被角,又在她嘴角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吻,才轻手轻脚地翻身下榻。
抬手整理好衣襟,将温柔全数收进那颗刻着“顾今月”的心里。
嬴风敛起笑意走出去,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无人敢冒犯的太子殿下。
今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早一天全部料理完他便能一心一意守着她。
“父皇,你真没用啊。”嬴风赶来时四个太监一人一个按住元和帝疯狂挣扎的四肢。
“太子殿下,乌丸的药效不足以彻底拔出忘仙蛊,可皇上的身体实在受不住下一次试药,您看……”内务总管心有戚戚望着嬴风,这位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嬴风抬手止住他的话,负手踱步到元和帝榻前。
他面目狰狞扭曲,嘴里还放了根木棍以防他咬舌自尽。
情况在路上已经知晓,还差一点点就能成功,可元和帝的身体这些年被他折磨太过,熬不住了。
嬴风坐在榻前,淡淡道:“父皇,你还有一个机会。”
元和帝目眦欲裂地瞪着嬴风,脸涨得通红,嘴里发出呜呜声。
他不给元和帝拒绝的机会,从小太监手里抢过他的右手捞开衣袖摁在床榻边。
随即示意内务总管递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利落地手起刀落,元和帝的手腕旋即被割开一道伤害,黑红色的血迸射而出。
真是令人熟悉又作呕的腥臭味,嬴风眼神嘲弄,将匕首随手扔在一旁。
元和帝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刚刚瞪圆的眼霎时黯淡下来。
随着血液变成红色,嬴风才让人给他包扎。
“放血,”嬴风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如果他再发作,就割开他的手腕直到缓解症状为止。”
“这……”内务总管神色慌乱,毕竟是伤害龙体的大罪,他不敢动手。
“怕什么,”嬴风淡淡扫了他一眼,“当年你给孤放血的时候做得不挺熟练?”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内务总管登时跪下,砰砰砰磕头,嘴里大喊:“奴才当年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
“起来吧,”嬴风起身绕过内务总管,丢下一句:“别让他死了就成。”
一句话,让躺着的和跪着的人浑身一震,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年的小太子。
只不过那时候躺在床榻上的是他,而站在一旁的是元和帝。
“这是太子殿下,奴才、奴才不敢!”
“怕什么,别让他死了就成,外面那群迂腐的老头子就不会说什么!”
“这……这……”当时的内务总管是皇帝身边的御前太监,入宫前是家里是屠户,手上功夫很是有几下子,因此被选中来为皇帝取血。
“快动手,否则朕砍了你。”元和帝眼中满是狂热又贪婪的光。
与之相反的,小太子眼里却平静得如死井一般,仿佛即将被伤害的是别人。
嬴风甫一落地,就见德四脚步匆匆,神情严肃。
他行礼过后走到嬴风身边,小声回禀:“太子殿下,三皇妃已经知道三殿下与太子妃在御花园见面,现在正在大闹。”
嬴风眼里闪过冷光,啧了一声:“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孤这戏台子搭好了,就等着他们一个个登场。”
作者有话说:
顾今月:马上崛起,你敢这样对我你完了。
第一步:能屈能伸,刚不过就换个思路。
第64章 封后
真相太过丑陋,谎言才有用武之地
元和帝三十四年, 九月初九,发生了两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第一件事,元和帝自诩已找到登天大道, 无心凡俗事务。嫡长子嬴风谦恭仁厚,文韬武略,有治世之才,遂传位于太子嬴风。
此诏一出,以戚氏为首的三皇子党们纷纷坐不住了, 甚至有人质疑传位诏书的真假, 后宫的戚贵妃更是直言太子嬴风弑君篡位。
嬴风将皇帝御笔所写的圣旨仍在他们面前, 有不少人闭了嘴, 但仍有不甘心之人硬着头皮要找元和帝对峙。
不等嬴风的一党出声反驳, 一向中立甚至于偏向三皇子的礼部尚书跳出来先怒斥他们狼子野心。
他言之凿凿这就是元和帝的亲笔诏书, 他曾是元和帝伴读, 自然认得出来。
此话一出, 朝中明面上再无人敢反对之人。
而后宫的戚贵妃在与三皇子谈了一宿后又歇了声息, 安安静静地挪居深宫,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
朝局一定, 第二件大事就是有关新帝的后位一事。
众所周知,太上皇在位期间勒令太子嬴风不得贪图女色, 因此直到太子登基前他的后院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如今称帝自是没了顾忌,百官心思浮动, 纷纷上书要求皇帝举办选秀, 充盈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