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宇宙第一红【完结】
时间:2023-07-12 14:36:45

  沈落枝的脑袋磕在了他的肩膀。
  救命,胸口这一块胸肌看起来硬邦邦、还鼓起来,但是脑袋碰上去的时候居然是软的!
  软的!弹的!
  耶律枭周身肤色为麦、又有不少粗粝伤痕,沈落枝两眼正对着,看得她手脚都发热,太阳穴都发胀。
  而耶律枭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像是恶狼盯着一块肥美的肉一般,道:“沈落枝,落枝,枝枝,灼华,小郡主...别动。”
  沈落枝哪里敢动!
  这个该死的西蛮疯子,满脑子情念的狗畜生,都被染了天花了,为什么还这么生龙活虎!
  这柔弱的天花到底什么时候能战胜他?
  耶律枭抱了她大概几息,便抱着她往床榻上走,沈落枝在他的耳畔惊呼:“耶律枭!你在治天花,你不准胡来!”
  “孤没有。”耶律枭抱着她滚到塌上,床榻被压得嘎吱响,他高挺的鼻梁贴着她干净细腻的后脖颈,声线低沉的道:“孤只抱一抱你。”
  今夜本该是他大快朵颐的日子,可这疫病阻拦了他。
  耶律枭只能抱着她解渴。
  他厮磨着她的后颈,又将她翻过来面对他,语气嘶哑道:“好灼华,帮帮孤,给孤唱首歌?孤听闻你能歌善舞。”
  他纯粹是吃不到肉,又想与她亲近,所以硬找话与她讲。
  沈落枝头皮发麻,脸色涨红,一双弯弯月牙眼瞪得溜圆,忍了又忍,说道:“你要听,我下榻去给你唱。”
  “好灼华,要听孤的话。”他自知患病,纵然灼华说她不会生病,他也没有吻灼华粉嫩的唇,只用幽绿的眼眸望着她,道:“孤喜爱你。”
  他竟然那样深情的说话,还那样自然地握住了沈落枝的手。
  沈落枝被他握住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杀了他。
  可他不这么想。
  他像是喜爱沈落枝一样,也喜爱沈落枝这只手。
  他哪是要听歌呢?
  沈落枝想,他分明是要吃人啊,还是从手开吃。
  作者有话说:
  耶律枭:踹瘸子好腿
第6章 你娶我吧
  他成了被掌控的人
  耶律枭是沈落枝见过体魄最强健的男子。
  她以为,耶律枭永远强大,永远战无不胜,死也是站着死的那一种。
  可在她抬起手的时候,耶律枭就变了一个模样。
  他成了被掌控的那个。
  那样高壮的一个人,只要抬抬手就能将沈落枝掐死,却因为沈落枝的手指轻动而颤抖,他的头埋在沈落枝的脖颈间,急促的呼吸和渴望几乎都要扑到沈落枝的脸上。
  沈落枝稍微为难他一下,他便连反抗都没有力气了,甚至还会从喉头里溢出来类似于野兽被困求饶时的“嗯嗯”声。
  像是撒娇讨好一般。
  他此刻的模样让沈落枝浑身发麻,那样强大到残忍凶悍、漠视生命,随意屠戮城镇的一个人,此刻却失魂落魄。
  片刻之后,耶律枭从枕下抽出来一块锦帕给沈落枝擦手——这是之前耶律枭从沈落枝袖子里取出来,给他擦过手的,后来就没还给沈落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塞到他枕头下了!
  锦帕上绣着枝枝寒梅,细心地擦拭后,露出了粉嫩的指甲与白皙的手。
  沈落枝一瞧见这手帕,就想起来之前在马上那些事,脑海中又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渐渐涨红。
  耶律枭犹觉得不够,把她的手指擦干之后,竟送到自己唇边,用柔软微肉的唇瓣轻轻地啄吻她的手背。
  沈落枝烧的头都有些晕了,臊的扭过脸去,不肯看他。
  他越是沉溺、渴求,她越是羞愤、恼怒。
  这狗畜生,为了那一点欢愉,竟是半分脸皮都不要的!
  该死的西蛮人!
  ——
  到了后半夜,耶律枭便发起了烧。
  他身上滚烫,躺在床榻间,似乎是昏迷过去了,生死都交由天命。
  沈落枝一点一点扭过身子,正面看耶律枭的脸。
  想起白日里那些事,想起指尖滚烫的温度,沈落枝狠狠咬牙。
  要不...直接用簪子捅进太阳穴里弄死算了。
  她现在觉得,整个城的西蛮将士加起来都没有她床上的这一个可恨,什么计划都不想管,只想先弄死他。
  她的簪子在发间,沈落枝随时都能摸到,她便抬起手,用指尖去摸他的太阳穴。
  这个地方,应该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吧?
  用尽浑身力气,刺进去,他一定会死的。
  纤细的指尖落下去,点在了鼓起的太阳穴上。
  耶律枭皮囊滚热,太阳穴上有青筋在微微跳动,手指放上去,能够感觉到筋脉的震颤。
  他此刻,像是沉睡着的猛兽。
  沈落枝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抽回了手指。
  再等等,沈落枝,再等等。
  她既然拿自己下注了,就要赢的最漂亮。
  杀了他一个人只算惨胜,杀掉所有人再全身而退,才算大胜。
  她慢慢的挪到了耶律枭的怀抱里,把自己塞进他的怀抱里,像是以前一样,贴在了他的心口上,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沈落枝渐渐睡着了。
  她睡着了之后,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耶律枭才缓缓睁开眼。
  夜色之下,那双幽绿的狼眸定定的盯着沈落枝看。
  他是金蛮中的勇士,沈落枝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
  他想起方才沈落枝轻柔的抚摸他的额头,贴抱他的动作,不由得心头滚烫,整个人都被柔情蜜意填满了。
  沈落枝想来...是越来越喜爱他了。
  他们二人在夜色中相拥,各自因为某种原因与一些猜想而紧贴在一起,在外人的眼眸里,仿佛亲密无间。
  像是用纸包住了一团火,迟早会将所有人烧灼殆尽,但是——是什么时候呢?
  ——
  接下来的几日里,耶律枭都在发热。
  沈落枝白日里替耶律枭喂药,喂食,还替帐篷里那些患了天花疫病的人熬中药——中药并不能根治天花疫病,只是补身之物,能滋养这群人的身体,让他们扛过天花。
  她要的中药数量不小,这群西蛮将士便出去烧杀抢掠,每日蹲在西疆边境,四处找那些过往的小型商队的麻烦,或者派出去袭击大奉的城镇,偶尔还会抢回来一些漠北游牧人做奴隶、带回牛羊用来食用。
  沈落枝这才知道,这群西蛮人不止是和大奉打仗,偶尔还会和北边接壤的北漠游牧民族打。
  只是药材少见,所以抢来的也少,堪堪够用。
  这群西蛮将士也并非完全信任沈落枝,沈落枝熬出来的药,她必须自己亲口喝过,才能被喂给耶律枭与那些患了疫病的西蛮将士,且,除了沈落枝与耶律枭独自相处在帐篷里的时候,沈落枝走到哪里都会有蛮族将士跟着。
  她的一个断腿侍卫,三个侍女都被关起来了,熬药时举目四望都是异族人。
  到了晚间,耶律枭便会在发烧时蹭过来,将蛟龙尾塞进沈落枝的手里。
  他一天内清醒的时间不多,但对此事格外执着,乐此不疲。
  沈落枝若是板着脸不理他,他先会说一些好听的话,把沈落枝的名字用各种方式叫一个遍,瞧着沈落枝真的不会帮他,他便会讲沈落枝的侍卫与侍女。
  “枝枝郡主心善,看在你那侍卫侍女的份上。”那张妖冶惑乱、欲求不满的脸就贴在她耳侧,强有力的臂膀揽着她,不让她逃离,棱骨分明的手指绕着她墨色的、绸缎一般的发丝,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不可怜孤,也可怜可怜他们。”
  “孤若是吃饱了,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孤若是吃不饱...自是不舍得拿枝枝怎么样,但说不准就会将他们赏给孤的那些将士们,枝枝怕是不知道吧?金乌城里没有过多少女人,孤的那些将士们瞧见女人,根本走不动路呢。”
  沈落枝一张小脸都涨得通红。
  狗畜生,西蛮疯子!精.虫上脑的蠢货,下流的王八蛋!
  沈落枝自暴自弃的用右手捂住了脸,左手用力一抓。
  扭断算了!
  ——
  这般的日子,过了大概三五日,耶律枭便好起来了。
  不止是耶律枭,就连已经染上了疫病一百名西蛮战士里,也有八十名熬下来了,与此同时,城内选出了一伙人继续用上了水苗法,不过几日,这群人也都生龙活虎的活下来了,且,城中没有人因为接触天花患者而二次染病。
  由此可见,沈落枝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
  沈落枝的地位在金乌城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整个城内的西蛮士兵都知道,他们首领抢回来了一个会医治疫病的漂亮女人,首领很宠爱她,允许她日日入帐,她救了很多人,虽说是大奉的女人,但他们还是会尊敬她。
  天花在金乌城被彻底消灭的那一晚,耶律枭允许城内将士饮酒庆祝,并在练兵场的高台上摆了宴。
  整个金乌城都沸腾了,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与天边的晚霞混成一片,在城内最中央的练马场上有个台子,沈落枝与耶律枭坐在台上,下面有很多西蛮战士在围着火堆跳舞,还有人戴着鹰头面具在跳舞。
  那叫“贺鹰神”,每当发生好事的时候,都会如此庆祝。
  人声鼎沸,恍若盛世。
  耶律枭坐在高台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捏着骨杯饮酒,但沈落枝坐在他身旁,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他很放松。
  此次没死那么多人,还得到了治疗疫病的方法,他很高兴。
  耶律枭饮过一杯酒,继而转头看向沈落枝,他不说话,只用那双浸满了欲的幽绿眼眸贪婪的望着她。
  他的病好了。
  他可以做那些事了。
  这几日...真要把他逼疯了。
  沈落枝察觉到他的目光,偏过头来看他,抢在耶律枭喉头微动,说出那些下流话之前,沈落枝道:“耶律枭,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救下这些人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耶律枭记得,他点头,道:“你提。”
  他赏罚分明,一诺千金。
  然后,他瞧见沈落枝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以大奉之礼娶我。”
  作者有话说:
  已完结文:《将军的朱砂痣回来后》灼华父母的故事~
第7章 三书六礼,鸿雁为聘
  我们永不分离
  彼时夜色浓郁,冬日的北方刮过,台上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西蛮将士将肉烤的“滋滋”响,油光在火光中迸溅出来,清冷的月色与融融火光一起照亮了沈落枝的脸。
  西疆多风少水,干旱多沙,是个谁来都会被磋磨的地方,但沈落枝站在这,还如同第一次见她一样美,花苞柔嫩,眉目清冽,如清莲绽放于夜空中,黑的眸,白的颈,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落下的声音几乎掩盖在人声中。
  这让耶律枭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沈落枝的时候。
  那时候他带人潜入大奉境内,刻画大奉的地图,估量大奉的兵力,谁料在山谷间瞧见了一个女子自马车上而下。
  她穿了一身天青色月丝缎绸裙,腰间系了一根纯白色腰带,裙尾摇曳间如层层清莲绽放,发鬓挽成飞天流云鬓,上簪一支白玉簪,月光一落,她如同空谷幽莲般随风而来,行走间冷香浮动。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他一见到了她,便懂了大奉的诗词。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池月下逢。
  而此时,那神女便坐在他的对面,对他抬眸望过来,她一笑,四周的声音便都淡下去了,像是被隔离到了很远的地方,只剩下了她的眉眼。
  璀璨生花。
  耶律枭想,抢走沈落枝,是他这一生做的最对的决定。
  他抢到了他的月华,日后的每一夜,他的月亮都会为他绽放。
  那时贺鹰神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一群人在台下欢呼雀跃,还有人在拼酒,沈落枝就在这样的热闹夜晚里,与耶律枭说话。
  “要我与你永远在一起,那就要以大奉之礼待我,三书六礼,鸿雁为聘,与我一生一世,只娶妻不纳妾,永不分离。”
  “你的所有荣光都将有我一份,你的城邦也会是我的城邦,我会永远陪伴你,支持你,与你生死相同,为你生儿育女。”
  北风凛凛从鬓边拂过,耶律枭的黑发在夜色中飘动。
  沈落枝的双眸里映着耶律枭的脸,她说:“这是我的要求,你如果不能做到,就不要碰我的身子,否则我会死。”
  耶律枭坐在案后看着她。
  她每说一个字,他便觉得心口激荡一瞬,像是有人拿锤子在打他的胸口。
  这是大奉的郡主,是他抢过来的月光,他贪婪的想要将月亮含在獠牙中,用长舌肆意□□,只为了让月亮多沾染一些他的气息。
  现在,月亮真的为他落下来了。
  要是他的了。
  耶律枭的眼底里迸发出灼热的光,他的呼吸渐沉,半晌没有说话。
  沈落枝也没有再讲话。
  她静静地捧着骨杯坐着,面上瞧不出任何期待或紧张的情绪,但她的肩背却直到有些发僵。
  她在赌,赌耶律枭是真的喜欢她。
  只有耶律枭真的喜欢她,肯尊重她,肯主动将金乌城的部分权利交给她,她才能做事,她在蛮族人的城邦里,以一个被抢来的女人的身份,要一个大奉的婚礼,本身也是要耶律枭承认对她的偏爱、承认她的地位。
  她在这里本身没有任何根基可言,只有耶律枭承认她,她才能站稳。
  如果耶律枭从头至尾只把她当成一个可以掠夺、随意发泄□□的女人,那她在金乌城就只是最低等的人,只是能苟活而已,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也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没有那场天花,耶律枭会把她带回帐内,用各种难堪的方式对待她,那时候的她,就是最低等的地位,恐怕只有生了孩子之后才能改变些许。
  所以,她才会果断抓住天花的机会,换取到最适合她此刻的回报——至于什么放走她,她根本就不会妄想,耶律枭如果知道她一直想跑,恐怕会直接强行要了她,然后将她永远锁在帐内,没有片刻自由。
  耶律枭是一个得不到她,就弄死她的人,“发善心”这种事,与他无关。
  “好。”过了良久,耶律枭才道:“孤,以大奉之礼娶你。”
  沈落枝心口骤然加速。
  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耶律枭。
  这个人穿着一身蛮族的衣裳,端端正正的坐在案后,脊背挺直,眉目冷冽,语调平静的与她讲话,北风拂过时,他墨色的发丝微微被吹起,耳上的红穗也跟着轻轻地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