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竟然真的和傅淮安说的那样虚?
甄娴玉忍不住失神, 瘫在床上, 一动不动。
傅淮安脸上的表情关切, 探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 “哪里难受?”
甄娴玉看见他修长如玉的手,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了昨天晚上他用这只手做的事情,没忍住, 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躲开了。
傅淮安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就笑了。
笑容有些恶劣, 眼角眉梢全是戏谑的笑意, “嫌弃了?”
虽然没明说, 但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甄娴玉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她的头发有些散乱, 寝衣在被窝里都被蹭开了一些。
只是往日白皙光洁的脖颈, 此时上面残留了一些暧昧的红痕, 一点都不和谐。
傅淮安的目光落在上面,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绅士地移开视线。
但此时他却没有, 反而伸手在她的脖颈上轻轻的按了按,“疼吗?”
在被他触碰的时候, 甄娴玉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颤。
她顿时被自己的没出息给震惊到了。
她故作凶巴巴的模样瞪他,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问什么问,疼不疼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身上昨天也被她留下了一些痕迹,甚至比她的只多不少。
傅淮安被凶了也不生气,反而关心道:“我只是担心,毕竟……昨晚你哭得好大声。”
甄娴玉:“……”
她一双眉毛因为怒意乱飞,恨不得扑过去咬人了,“我好得很,不用你担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为了证明自己很好,她一把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去穿衣服。
但不知道怎么就蹭到了大腿内侧的肌肤,顿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傅淮安一把扶住了她的腰,才让她免于当场跌倒。
落在青年宽阔的怀抱里的时候,甄娴玉的心态已经崩了。
然而青年却不依不饶,“还是伤到了是不是?昨日你就叫着疼,给我看看,我好给你擦一些药。”
甄娴玉:“……”
她靠在他的怀里,双眼失神,干脆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傅淮安将听她抱回床上,见她没有反对以为她是答应了,于是就伸手去扯她的裤裙。
甄娴玉眼皮突然跳了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咬着牙说道:“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擦!现在你出去!”
傅淮安:“你看得见吗?”
甄娴玉炸毛:“看不见也不用你管!”
而且大腿内侧她有什么看不见的!
傅淮安默了默,“那好,如果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这是我让太医配的乳膏,放在这里了,你记得等下擦。”
甄娴玉听到他的话,头顶仿佛都开始冒热气了。
她完全不能想象,他到底是怎么和太医说,才让人家给他配置出来的这一小罐的药膏。
傅淮安出去之后,她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才忍着羞耻拿过了那个浅绿色的小瓷罐。
一打开,里面是浅绿色的乳状药膏,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除了一点点擦药的苦味,里面还夹杂了一点点甜香。
她大腿内侧的擦伤并不算严重,只是擦了一点那个药膏,就清清爽爽,没了一开始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了。
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只是擦了药,就不方便穿裤子了。
她想了想,反正外面的大裙摆一套,不掀开也看不见里面。
大不了她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门好了。
换好衣服,几个丫鬟像是掐算好了时间似的,端了温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餐桌上,果然多了傅淮安刚刚说的乌鸡汤。
傅淮安坐在旁边陪她用膳,还亲手给她盛了鸡汤。
甄娴玉倒没有赌气不喝,毕竟食物又没有什么错。
她就算是迁怒傅淮安也不该和食物过不去。
吃饭的时候,傅淮安比往日更加的细心,往往她才刚看了什么菜一眼,他就已经将那个东西夹到了她的面前,一顿饭,简直伺候的比老佛爷还尽心。
甄娴玉倒也不好意思再给他脸色看。
毕竟昨天她也不是没爽。
傅淮安递给她漱口水,瞥了她一眼,见她的态度平和了不少,不再气鼓鼓的了,顿时松了口气。
“我没料到你的肌肤那么嫩,下次我会注意的。”
“……”
甄娴玉一口漱口水差点没咽下去。
她被呛得连连咳jsg嗽。
傅淮安连忙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放桌子上,然后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一副二十四孝好夫君的模样。
周围的丫鬟全都露出了一幅磕到了的表情。
虽然碍于身份,几个丫鬟都没说话,但甄娴玉却从她们的眼里看到了“世子好宠”四个大字。
甄娴玉好气!
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昨晚有了重大突破的好处就是,这人身上几乎所有的敏感点都这她知晓了。
坏处是以前傅淮安对她更加克制守礼,如今和她的肢体接触更多了一些,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像是有了肌肤饥渴症似的非要靠近她贴贴。
甄娴玉:“……”
就好烦。
不过他除了对她表现的比以前更亲密了,也没有其他更过分的举动了。
她勉强也算忍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靠在软榻上,冻手冻脚的时候,他愿意给她暖的缘故。
太子如今被发配,他倒是也不需要日日去东宫打卡了。
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长,两个人一个处理公务,一个看话本子,倒也互不影响。
除了两个人里的更近了,其他和往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让甄娴玉感到非常的放松。
也忘记了昨天晚上的尴尬。
主要是两个人的这车属于破车,根本没有到最后一步。
她除了大腿那一小块的肌肤因为……使用过久,有点不耐损耗外,其他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就那一点点不舒服在擦了药之后,都已经消失了。
这让她没有一点真实感。
至于傅淮安是什么感觉,甄娴玉就不知道了。
看他的样子,他好像除了想和她贴贴外,其他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甚至处理起公事的时候,像是忘我到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所以起来没多久,她就能自然地瘫在他的旁边了。
甚至在看这个时代的话本子的时候,遇到不认识的字,还能扯一扯他的衣袖询问一下。
只是平静的生活没一会就被打断了。
年前没有盘的账,过了年都被几个丫鬟给搬了过来。
甄娴玉看着地上那几摞难以忽视的账本子惊呆了。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立刻推给了傅淮安。
傅淮安沉默地看了她两眼。
甄娴玉一脸无所畏惧,“能者多劳嘛,哪怕夫君上次教过我,我也看不,所以夫君就多辛苦辛苦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说完后,傅淮安怎么都会讽刺她两句。
但没料到,他也只是屈指在她的腿上点了点。
甄娴玉懂事地将她的脚从他的怀里抽出来,乖巧地放在了一边。
傅淮安瞥了她一眼,微微扬了扬眉,吩咐几个丫鬟,“确实不该累到夫人,东西都抱到那边的桌案上去。然后给夫人的脚边多放两个手炉。”
……
在六皇子的眼里,皇后的人就是在挑衅他,所以他自然需要反击。
在八皇子的眼里,就是六皇子突然开始搞他,他自然不能忍让。
两方人马顿时搅在了一起,八皇子那天和皇后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并没有觉得她能帮上什么忙。
却没料到,没几天之后,贤妃在庙里为大周祈福的时候,失足摔下了楼梯,当场断了腿。
六皇子知道此乃皇后的警告。
但也正是如此,彻底激怒了他。
当天,他就带着收集到的八皇子的所有作奸犯科的罪证出现在了明诚帝的寝房里。
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明诚帝最是清楚。
但当看到那一沓一沓的证据的时候,他还是不免怒气上涌。
他强撑着翻开那一沓证据,看着上面不仅仅有八皇子所做的事情,还皇后以及尚书令的一干人等的所有罪,明诚帝直接被气得呕出了一口血,才刚见轻的病再次加重。
更让他气愤的是,皇后的宫中搜出了一只巫蛊娃娃,那上面写着皇帝的生辰八字,娃娃上扎满了针,还用污血浸透,看着就不祥。
那个娃娃就在皇后供奉的佛像身后,若不是明诚帝特意让人去搜根本不会发现。
皇帝顿感恶寒。
怪不得他现在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原来全是皇后日复一日诅咒的原因。
而且天师说了,道家和佛家本就不是一个体系,两人为夫妻,信奉的却不同,也会损害明诚帝的功德和龙气。
明诚帝恨极了,当即下令废后,并且赐皇后一杯毒酒,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而作奸犯科的八皇子被废除王位圈禁,连着尚书令的府邸一起被抄家冲入国库。
皇后没想到明诚帝竟然如此狠心,想要再见他一面。
但却被六皇子安排来的人强按着头灌下了毒酒。
八皇子赶着去救母亲,求见明诚帝为自己辩解,但入了明诚帝的寝殿之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最后对外的解释是八皇子行刺明诚帝,被当场斩杀,明诚帝受惊后,昏迷不醒。
甄娴玉在傅淮安的旁边,暗卫说在这些消息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她,直把她听傻了。
“这不可能吧?姬弘麟怎么可能会做这么蠢的事!”
第88章
姬弘麟虽然有点自大, 但是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准备脑子有坑似的去干刺杀皇帝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毕竟这件事失败了是要搭上命的,成功了,也不过是为太子做嫁衣!
太子虽然被明诚帝给丢去了庙里给大周祈福, 算是离开了权力中心, 但他的储君位置依然还是很稳妥的。
哪怕明诚帝和太子一起噶了, 最后便宜的也是监国的六皇子而已。
姬弘麟又不是得了失心疯, 他何必要用命资敌?
甄娴玉立刻叫来了系统, 研究了一番原著。
然后她发现属于原著里的剧情虽然大半垮掉了, 但到目前为止被推动的主线居然没有变???
虽然发生的事件不同了, 但得到的结果却与原著殊途同归。
甄娴玉沉默了。
她突然有点不确定。
她已经那么努力的改变剧情了, 甚至于因为她的骚操作,导致于女主和男主之前的感情线全都崩掉。
难道她还没有办法摆脱原著里设定好了的命运吗?
该不会她最后还是要死在傅淮安的手里吧?
虽然她还有两次免死buff, 以及一次死亡疼痛豁免机会,但能活着, 谁想被千刀万剐啊?
傅淮安发现甄娴玉自从听说了八皇子被斩杀于明诚帝的宫中之后, 看向他的眼神就有点不太对。
像是难以置信, 又夹杂着无语和不满。
傅淮安:???
他微微皱眉,不明白她这冲着他来的不满到底是因何而起。
暗卫已经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他摆手让人下去, 然后看向甄娴玉, 略犹豫了片刻, 最后还是开了口,“……皇后和八殿下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人, 你……”
原本他以为甄娴玉有那样的过往,对那两个人的态度和她表现出来的一般抗拒和嫌恶。
所以他才故意挑拨了六皇子和八皇子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他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傅淮安有点不太敢想象, 若是甄娴玉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到时候知道那两个人的死有大量他的手笔, 是不是会不能原谅他?
想到这,一向无所畏惧胸有成竹的男人,忽然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直接打湿了中衣。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的颤了几下,接下来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变得有点难以启齿。
就在他还在斟酌怎么把接下来的话说的比较婉转,还能试探甄娴玉的态度的时候,甄娴玉翻了一个白眼。
她根本没注意到傅淮安的纠结。
只是听了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立刻一个战术性的后仰,露出了一个痛苦面具,“打住!我以前就说过了,不要说这么可怕的事!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傅淮安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毕竟那两个人是的血脉亲人,哪怕从未在一起相处过,但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掉的。”
甄娴玉:“……”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淮安,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在说什么鬼话?有那样亲人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难以控制自己阴阳怪气。
但傅淮安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
甄娴玉一脸莫名,“你笑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