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二话不说,立刻整合府上的一些产业,开始转手拍卖。
当然核心的东西她是不卖的,她处理的都是一些不好带走的产业,比如说酒楼店铺庄子的地契。
名义上是为了西北大军筹集买粮草的银子,实际上,却是她为之后跑路做准备。
甚至她还一边卖产业,一边哭穷,找那些夫人小姐要捐款。
一千两不嫌多,十两也不嫌少。
一向不开宴会的甄娴玉把国公府的帖子像是天女散花似的往外撒。
甚至明确的放出风声,人不来可以,银子要到。
京中众人:“……”
高岭之花的世子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夫人?!
他们国公府想做冤大头,不要带上她们啊!
但心里再怎么呕血,一向爱面子的夫人小姐们,不得不咬着牙认了。
但免不了回家后,和她们在朝中与傅淮安共事的夫君或者亲爹亲哥抱怨。
一时间,傅淮安走到哪都能遇到话里有话暗示他管管媳妇的同僚。
甄娴玉做这些的时候,是提前和他说过的,所以傅淮安心里也算早就有了准备。
他其实不太理解甄娴玉变卖国公府产业的举动。
毕竟现在卖了容易,日后再想买下那么好地段的铺子就不容易了。
但这不代表在面对旁人对媳妇的指责的时候,他不会无理由护崽。
所以在被人怼脸嘲的时候,一向面不改色的傅淮安垂下了眼帘,语气有些低落,“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大人,怕是我夫人一想到边关那些保家卫国,守护我们安稳的将士们还在挨饿,就忍不住急迫了。”
他叹息了一声,双手抱拳,朝着几个找茬的同僚一揖手,“赵大人,张大人……傅某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回去后,我便嘱咐夫人将诸位府上的夫人小姐首饰赠银还与诸位府中。”
“国公府变卖府中产业乃是自发行为,国公府愿意这么做,但不能道德绑架其他人,这件事是我夫人想的不够周全了。”
众人:“……”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傅世子!
想起自家夫人和小姐和他们口述的甄娴玉劝捐的那些话,众人沉默了。
这俩人不愧是夫妇,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人一样茶香四溢,味冲一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怎么好意思让国公府退回之前的那些已经“捐赠”出去的东西。
不仅不能要,还得大出血的自掏腰包补上了一份丰厚的捐款,支持西北将士度过难关。
好淦!
回去就告诉自家夫人闺女,以后离国公府这两口子远一点!
真是八百个心眼子也玩不过道德绑架。
溜了溜了。
傅淮安回府的时候,那些银子已经被送来了。
甄娴玉早就已经把买粮食的银子给傅淮安准备好了。
现在变卖产业也不过是做个样子。
傅淮安的手下早就已经去筹粮了。
不过好在为了下个季度,他们本身就已经筹了一部分。
现在大部分粮草已经筹集完毕,未免中途出现差错,傅淮安马上准备启程,亲自护送这一批粮草运往西北。
离开前一夜,甄娴玉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行囊,不知道为什么左眼皮狂跳。
跳的她心里的那一点点难受都没了,只剩下疑惑。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傅淮安此去带走府中花费大量银子购下的粮食无常支援西北,是破财啊,怎么会左眼皮狂跳不止?
难道捐粮还能给她捐发财了?
咸鱼想不通。
咸鱼疑惑。
不过片刻,她突然恍然大悟,应该是破财免灾吧?
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国公府有钱!国公府的产业下金蛋。
估计哪个势力都想从国公府身上刮下一层肉,现在她一副过不下去倾家荡产支持西北的模样,顿时迷惑了一部分人的视线。
他们摸不清底细了,针对国公府的计划自然就要等一等。
甄娴玉脸上浮现了一抹喜色。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世上怎么有她这么聪明激灵的人呢!
傅淮安收拾好的简单的行囊,本以为甄娴玉半天没说话,是舍不得他走,心里难受。
他其实也舍不得。
两个人才更进一步没多久,正是亲昵黏腻的时候。
一想到此行怕是几个月都不能相见,他就觉得有些心口发堵。
温柔乡,英雄冢。
还未出行,便已心生眷恋,不愿委屈她。
傅淮安满腔情绪无处宣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待安慰她,结果就看到床上坐着的人一脸兴奋喜悦,恨不得出去放挂鞭炮庆祝一下。
傅淮安:“jsg……”
第90章
坐在床上的人, 眉眼弯弯,眼底写满了喜悦,像是迫不及待要把他送走。
傅淮安:“……”
那一瞬间, 他真的有被哽住。
不过片刻, 他就意识到她应该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 突然高兴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自我欺骗, 这么想过后, 傅淮安感觉心情好受了不少。
他扯了扯嘴角, “想到了什么这么高兴?”
他虽是习武之人, 但肌肉并不夸张, 并不是那种肌肉很大块头,身材极其魁梧的那一类人。
甚至, 穿着衣服站在那里的时候,经常会让人忘记了, 他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官。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 哪怕长了一张昳丽俊秀的脸, 气质也格外的冷淡,浑身散发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之感。
在烛光下更甚。
又蛊又禁欲。
甄娴玉抬眸看过去的时候, 就忍不住出了神, 哪怕日日看着, 但她还是难免一脸动容。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让她惊艳。
仿佛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他背对着光看着她的时候, 光影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脸上那一副仿佛没有什么能引得他神色波动的样子, 让甄娴玉下意识地回想起了,他似愉悦又似难捱的那微微蹙眉轻喘的模样。
甄娴玉清楚地听到了她胸膛里面咚咚咚跳动的的心跳, 声音大得要震穿耳膜。
心脏急促跳动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她有些回不过身, 脸颊倏地就染红了一片。
傅淮安的神色本来有些疏淡,见状猛地一扬眉。
这唯一的神色变化,猛地拉回了甄娴玉的神智。
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轻咳一声,以用来掩饰尴尬,“夫君半夜就要启程,今日早些休息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移开视线,不再与傅淮安对视。
她重新踩在地上,拿起一旁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寝衣,“我去沐浴。”
她才刚走了几步,忽然就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腰。
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傅淮安在她的耳垂上轻啄了一下,哑着嗓子道:“一起。”
明明只是两个简单又明确的字。
但偏偏经由他的口说出来之后,仿佛带着一股怎么都挥之不去的缱绻缠绵。
甄娴玉:“……”
傅淮安的臂力惊人,说完话,竟然直接将她给单手抱了起来。
甄娴玉低呼了一声,第一次被人以这种诡异的姿势抱着……不对,准确点说,应该是举着才对,她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身子,“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和……”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身后那人有些湿热的吻落在了她的散落了一些衣物的肩膀上。
甄娴玉直接愣住,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手忙脚乱地拉起了一侧衣襟,故作不满道:“都没洗澡,你乱亲什么!”
傅淮安低低的笑,胸膛轻轻的震颤,彰显了主人的愉悦,“洗了就能乱亲了吗?”
那日两个人“互帮互助”之后,傅淮安一直很克制,两个人这几天除了贴贴都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她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这样。
她抿了抿唇,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高兴,又有那么一点点慌乱,她别扭地强撑着嘴硬道:“你不要偷换概念!”
傅淮安低笑了起来,几步已经抱着她进了侧房的净室内。
里面的浴桶里,已经被下人们放好了温水,甚至上面还撒上了花瓣。
雾气氤氲缭绕的时候,整个空气仿佛都湿热了起来。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不是偷换概念,只是一想到接下来,你我一别就要几个月才能再见,就恨不得将夫人变小装在袖子里一起带走。”
傅淮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有点低沉,但情绪也还好。
甄娴玉却被他这句话给撩拨的,呼吸明显得乱了。
她被傅淮安放在了浴桶旁边,脚尖着地之后,他并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压着她的后背,将她抵在浴桶和他的胸膛之间。
修长的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她前襟的系带,衣服瞬间散开,露出了里面浅豆色的诃子。
两团小笼包像是刚刚冒出尖角的荷叶,将诃子微微撑起一点弧度,轻轻地颤着,娇嫩又脆弱。
如玉的指节微微张开,刚好罩住了半片那绣工精湛的一朵碗莲。
连指尖恰好落在小荷尖角的位置,克制的作着乱。
一个吻又一个吻隔着几层衣衫落在她的肩膀上,明明不应该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
但她偏偏像是感觉到了那股拂在肌肤上的呼吸。
她有些犹豫,下一秒整个人被翻转过来。
甄娴玉抬眸就对上了他幽深的眼眸。
与他的动作相比,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变化。
清明又克制。
唯独从他眼底深处才能挖出那么几分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情绪。
“我侍候夫人沐浴?”
“……”
他的衣服还整齐的穿在身上,甚至都没有一丝褶皱。
而此时她的衣裳却已经凌乱不堪了。
甄娴玉有些不满,忽然仰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净房里点了蜡烛,但光晕在雾气中并不明显。
朦胧中,甄娴玉看见傅淮安的喉结飞速的吞咽了两下,然后单手按住了她的后脖颈后,就俯下了身。
他一边低头吻她,一边将她抱起放在了浴桶旁边的摆台上。
原本在上面放着澡豆等东西,哗啦啦的掉落一地。
但却没有分散傅淮安半分精神。
甄娴玉被他按在那,背后是净房的墙,两个人呼吸交换的时候,彼此的身体都渐渐的躁动了起来。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意识地就按在了他的腰带上。
但摸索了半天硬是没找到地方打开。
甄娴玉努力了半天,突然有些泄气。
她握住了傅淮安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带着几分命令似的语气,“自己解。”
傅淮安顿了一下,半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像是漏气了一样。
甄娴玉:“……”
她有些气恼,“你笑够了没有?我要沐浴了,不和你一起,你快点出去!”
傅淮安的嗓音低沉,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欲求不满的低沉,“夫人未免也太过于苛刻,不动你,只是伺候你沐浴都不行?”
甄娴玉推他,“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摸摸良心,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信度!”
然而她这样的欲拒还迎,让傅淮安更加的心痒。
他幽深的眸子逐渐也染上了浓烈的情绪,眼尾漾开了几分笑意,他只是顺着她的力度移开的身体,但并没有后退。
落在她脖颈的手忍不住轻轻地摩挲着那一片手感极佳的肌肤。
然后捏住了她的耳垂。
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然后懒散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若是想要把你吃掉,你觉得还能等到今天?”
甄娴玉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她的态度松了一些,鼻尖轻皱,哼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男人在床上说什么,才是傻子!”
傅淮安用额头顶着她的,轻轻的蹭了蹭,语气似安抚似的温柔不已,“没事,那是别人,你永远可以相信你的夫君,而且现在不是在床上。”
“……”
这话她真的挺无语的。
但之后确实要两三个月都不能见面,甄娴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他,但现在她确实有点想和他亲近。
傅淮安原本揉捏她耳垂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唇角,轻轻的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