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赵承嗣的声音。
“我的皇后和长公主换好衣服了吗?”
赵熹h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说:“换好啦!”
赵承嗣笑着抱起了乐儿,摸了摸她的小脸,说:“乐儿害不害怕?”
“有父皇母后和皇兄在,乐儿不怕。”
季念柔笑着帮她整理了一下凤冠,然后看向赵承嗣说:“熠儿来了吗?”
没等赵承嗣回答,福贵就说:“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銮驾已经到凤栖宫外了。”
“那咱们就一起过去吧。”
说着,赵承嗣牵起了季念柔,三人一起往凤栖宫外走去。
走出去后,赵熹h看着了皇兄的銮驾,便和赵承嗣说:“父皇,乐儿想去皇兄那里。”
皇兄在御辇上还好,皇兄不在,她才不要当父皇母后的电灯泡呢。
赵承嗣便抱着赵熹h到了赵君Z的銮驾前,掀开了帘帏,无奈地说:“乐儿要来你这儿。”
赵君Z笑了笑,然后伸手接过了乐儿,“来。”
见两人都安安稳稳地坐在了銮驾上后,赵承嗣才往御辇走去。
季念柔已经事先上了御辇,赵承嗣上去之后顺势就揽着她的腰坐下。
“走吧。”
赵承嗣的声音响起,福贵立马就喊道:“起驾~!”
御辇在前,銮驾在后。
御辇和銮驾驶出了玄武门,到达天坛。
四人下了马车后,赵承嗣拉着季念柔的手走上了阶梯。
赵君Z和赵熹h对视一眼,跟在父皇母后后面。
到达天坛最高处的路很长,赵承嗣他们迈了很久的阶梯才看到最高处的青铜鼎。
又走了半刻钟,四人终于到了青铜鼎的面前。
赵熹h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这路也太长了些,把她累得慌。
赵君Z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笑着给她抚了抚背,让她缓过气了。
礼官给四人送上了香,赵君Z和赵熹h举着香等待父皇念祝词。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值此除夕之日,朕携昭贤皇后、君Z太子、熹h长公主来祷告上苍。祈求上苍保佑我大齐国祚永昌。”
说完之后,两人随着父皇母后一起拜了三拜。
之后便有宫人过来接过四人手里的香插入到青铜鼎当中。
接下来,四人转过身来便是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到此,祭天仪式结束,之后便是祭祖。
礼官恭敬地说:“请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移步皇家祠堂内。”
四人便迈步进了皇家祠堂内,皇家祠堂向来只允许嫡嗣或得封了太子的庶皇子进入。
第211章 思儿
地上已经提前铺好了软垫,赵承嗣四人跪在软垫上,接过宫人递过来的香。
“赵氏子孙赵承嗣携嫡妻季念柔、嫡子赵君Z、嫡女赵熹h,来祭拜列祖列宗。望祖先保佑大齐国运昌隆,延续万年。保佑皇后、太子和长公主身体健康,一世平安。”
“也要保佑昭武皇帝龙体安康。”
季念柔急忙补充,这人总是忽略了自己。
赵承嗣笑了笑,看着季念柔的眼神里全是甜蜜和宠溺。
身边伺候的宫人咽了咽口水,又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秀到了。
祭祖完后,四人起身,季念柔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牌位,表情一下子变得悲伤起来。
赵承嗣察觉到了季念柔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色也变得不好了。
他走过去,拿起赵君遗的牌位,用袖子擦了擦,丝毫不在意这是龙袍。
“遗儿,父皇和母后来看你了,皇兄和皇姐也在。”
季念柔也走过去,爱怜地抚摸着他的牌位。
“他自己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孤独。”
说着,季念柔几乎就要流下泪来。
赵君Z看着父皇母后的样子,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他走过去,说:“皇弟不会孤独的。在下面有列祖列宗们陪着他,皇弟会在他们的陪伴下好好成长的。”
赵承嗣揽紧了季念柔,然后说:“熠儿说得对,遗儿不会孤单的,他一定成为了列祖列宗的掌中宝。会有人替我们呵护他。”
他把牌位放回了原先的地方,对季念柔说:“别哭了,让遗儿看见你哭了,他也会很难过的,笑一笑。”
赵承嗣帮季念柔擦了擦眼泪,季念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
赵承嗣笑了笑,说:“我那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皇后娘娘呢,怎么笑得这般难看。
遗儿看了会不会觉得他的母后是个丑女,从而怀疑他自己的容貌啊?”
季念柔瞪了他一眼,气恼地说:“你才丑!”
“是,我丑。”
赵承嗣就是想逗一逗她,这样灵动嗔怪的她才好,他不想她一直这样伤感。
他又对季念柔说:“遗儿就在这里,柔儿什么时候想他了都可以来这里。只是你要开心点,你也不想遗儿每次看到的都是悲春伤秋的母后对不对。
遗儿没有离开,他一直都以其他方式陪伴我们身边。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你说得对,咱们走吧。”
季念柔自己擦掉了眼泪,露出了一个展颜的笑。
赵承嗣笑了笑,说:“这样才对嘛。”
两人转身看见因父皇母后展颜也很高兴的赵君Z,赵承嗣笑着揽过了他的肩。
季念柔也牵起了等候在一旁的赵熹h,四人一起往外面掉去。
宫人们正想关上皇家祠堂的门,赵承嗣制止了他们。
“这门就不用关了,关了门里面太黑,遗亲王会害怕。开着门让遗亲王好好看看这个世间吧。”
“是。”
这扇门关上了,赵承嗣感觉遗儿和他们好似隔绝了一般。所以,就一直开着吧。
第212章 播种
祭祀完之后,赵承嗣四人就分别乘上御辇和銮驾回去了。接下来他们用了午膳休息休息,就可以去参加晚上的除夕宴了。
銮驾上,赵君Z对赵熹h说:“乐儿是想随父皇母后回凤栖宫,还是想去皇兄的Zu殿玩玩?”
“乐儿要去皇兄那儿。”她好久没去Zu殿了,颇有些想念。
赵君Z笑了笑,掀开帘帏说:“那就和父皇母后说再见吧。”
赵熹h就高兴的朝赵承嗣和季念柔挥了挥手,“父皇母后再见。”
然后銮驾就和御辇分开,往Zu殿去了。
赵承嗣有些发笑,说:“乐儿倒是粘她皇兄。”
季念柔看了看他一眼,戏谑地说:“怎么,你吃醋了?乐儿不粘着你这个父皇,你心里是不是酸酸的?”
赵承嗣揽着季念柔的腰,笑着说:“哪能啊?熠儿把乐儿带走了,我才能好好粘着我的柔儿啊。我还得感谢熠儿呢。”
季念柔捂了捂嘴笑着说:“这会嫌乐儿碍事了,乐儿不应该是你的心肝小棉袄吗?要是乐儿知道你的想法,她以后肯定就不亲近你这个父皇了。”
“乐儿就是我的心肝小棉袄啊,只是这棉袄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穿着的嘛。你也是我的心肝,我就想时时刻刻都粘着你。
再说了,你以为,乐儿不知道她父皇母后都是如胶似漆的吗?你没见乐儿现在都去找他皇兄玩了,都不搭理我们了。”
季念柔想了想,还真是这样G。
赵承嗣笑了笑说:“咱们这双儿女啊,都懂事得很。”
季念柔也与有荣焉,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得意地说:“这么懂事,还不是我生出来的。”
赵承嗣却摸了摸季念柔的肚子,调笑的说道:“难道这里面没有我的份?柔儿别忘了,我可没少在里面播种。”
说着,赵承嗣靠她越来越近,就要亲上去。
季念柔一把推开了他,“你个流氓,别动手动脚的。”
“夫妻之间怎么叫耍流氓呢?”
赵承嗣深邃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宠溺。
“这可是在御辇之中呢,一点动静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季念柔警惕地看着他,坐得离他远了些。
赵承嗣故作姿态,捂着胸口说:“柔儿你真的让我好伤心,竟然用那么防备的眼神看着我。”
季念柔哑然,转过头,决定不再看他。
赵承嗣见她转过了头去,也不再逗她,正襟危坐起来,活脱脱的就像一个正人君子。好似刚刚调戏美人的事不是他干出来的。
他其实也没想对季念柔干什么,只是他见她自看见了遗儿的牌位后,便一直不是很高兴,便想以这种方式逗一逗她,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赵承嗣哄得了季念柔开心,心情很不错,一路上都带着笑容。
到了凤栖宫,赵承嗣扶着季念柔下来后,进了凤栖宫,苏嬷嬷禀告说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便去用膳,季念柔把刚刚的插曲也抛之脑后了。
第213章 等待
用了午膳后,两人就午歇了。
到了除夕宴的时间,赵承嗣和季念柔分别沐浴更衣后,就前往了宴遇殿。
此时王公和大臣们都到了。
两人进了殿里,王公大臣们纷纷跪下来行礼。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承嗣牵着季念柔到了高坐上之后,坐了下来,才说:“起来吧。”
赵承嗣看右下方的位置是空的,不禁皱了皱眉说:“太子和长公主还没来吗。”
别是出了什么事。
福贵说:“回皇上,太子殿下和我长公主殿下许是路上耽搁了,奴才前去看看。”
赵承嗣“嗯”了一声,然后说:“太子和长公主没来,那咱们便等等吧。诸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众人纷纷异口同声地说:“不会,不会。”
开什么玩笑,皇上这作为君父的都不介意等,他们敢介意吗?
一刻钟后,殿外才传来了声音。
“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到~!”
赵君Z和赵熹h缓缓步入殿内,王公大臣们又跪下来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赵君Z淡淡地说了一声之后,才和赵熹h一起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儿臣来迟了,请父皇母后见谅。”
虽说他们私底下都是不用行礼的,但在正式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
赵承嗣温和地说:“无妨,入座吧。”
赵君Z和赵熹h走到座位上,准备落座时,细心的季念柔发现了赵君Z手背上的乌青。
“熠儿,你的手怎么了?”
说着,季念柔就拿过赵君Z的手查看,都青了一大块了。
赵承嗣见状也赶紧起身查看,大声吩咐说:“传太医。”
赵君Z阻止了他,说:“父皇不用传太医的,儿臣这是小伤,回头用些药化开就好了。今日是除夕夜,莫扰了此等佳节。”
赵承嗣听了赵君Z的话,但还是心疼地看着他的话,“这是怎么伤到的?”
“皇兄是为了保护我才被石头砸到的。”
“乐儿,别说了。”
赵熹h看了皇兄一眼,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赵承嗣一眼就看出其中有猫腻了,他看向福贵说:“你刚刚不是去寻太子和长公主了吗,刚刚发生了什么?太子为何受了伤?从实说来,不得有隐瞒。”
“是。”
福贵恭敬地说:“奴才方才去寻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时,在御花园处碰见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被一孩童拦住了去路。
那孩童实在顽劣,不仅不向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行礼,还在路上大肆玩耍。太子殿下怕延误了时辰,就想让那顽童的奶嬷嬷和婢女拉开他。
可那顽童的奶嬷嬷和婢女碍于孩童的身份不敢强制地拉开他。太子殿下只好让宫人把孩童强硬拉开。
谁知,那孩童不愿意如此,剧烈挣扎之下拿起了地上的石头扔进了銮驾内,险些砸到了长公主殿下,是太子殿下伸手挡了那石头。”
第214章 顽童
赵承嗣听后,有些愤怒,怎么能有些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呢,如此顽劣的孩童都带进宫来。
他算是知道熠儿怎么不想让乐儿说出来了。孩童顽劣,他又不能真的处置一个顽童。
他要是真的处置了,那不就显得他这个皇帝一点气度都没有,仗势欺人了?
但赵承嗣又咽不下这口气,他的熠儿受了无妄之灾。
赵承嗣问福贵:“那个孩童现在在哪?”
这意思就是不打算轻轻揭过了。
在场的带了孩子进来的,都赶紧确认一下自家的孩子在不在自己身边,不在的赶紧让府里的人去寻回来,祈求不要是自家的孩子惹了事。
福贵很快就带上来一个五岁的孩子,那孩子被带上来时还一脸的不服气,看得令人生厌。
“这是谁家的好孩子,出来认领认领。”赵承嗣白了那孩子一眼,然后开口说。
这时一个年迈的人出来说:“皇上恕罪,这是犬子。”
赵承嗣看着他,一下子没认出他是谁。
亏得福贵在旁边提醒,“皇上,这是雍亲老王爷,严格上说,是您的叔叔。”
赵承嗣总算对他有了一点印象,这个老王爷曾经和他的父皇争夺过皇位。
结果失败了,他也被禁闭在府中,直到太子降世之后,赵承嗣大赦天下,他才被释放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他子嗣不顺,年近50才得了一个独苗,平日里宠爱无度。
毫无意外的,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又因为他是早产儿,老王爷一直拘着他不让他出门。现在,身体好不容易养健壮了,第一次带出来,就闯出了祸事。
赵承嗣冷哼了一声,说:“皇叔真会养孩子啊。”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反讽,老王爷急忙跪下来说:“是臣管教不严,请皇上恕罪。”
“父王你怕他干什么呀,你可是王爷!”
看到父王那么卑躬屈膝,那小孩不乐意了。他没出过王府,王府就是以他父皇和他为尊的,他对皇权哪有什么概念啊?他就觉得他受了前所未有的委屈,而父王会为他讨回公道。
老王爷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请罪说:“稚子不懂事,请皇上见谅。”
赵承嗣心里怒火更盛,但面上却越发冷淡,坐到了龙椅上,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