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意犹未尽地转身要离开。
忽然听到身后,孔如琢问:“你害死了我们,不会做噩梦吗?”
贝多芬脚步微微一顿,嗤笑道:“噩梦只属于弱者。被我害死的人,只是废物而已。”
而废物,就算变成了鬼,又能拿她如何?
她听到孔如琢叹了口气。
大概是绝望地认了命。
可下一刻,“砰”地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穿过她的小腿。
贝多芬疼得脑中一片空白,猝不及防间,重重跌倒在地。
而后她惊恐地看到,被困在深坑中的孔如琢,灵巧而优雅地翻身而出。
孔如琢指尖,勾着一把精致的□□,枪口硝烟滚烫,仍有余温。
大概是被贝多芬的眼神逗笑了。
孔如琢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来,笑盈盈说:“不做噩梦?”
“那就由我,来做你的噩梦。”
作者有话说:
长得太美,就容易被当作花瓶
小孔雀愉快地用演技套话的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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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得太晚了,这一章留言给大家发红包qwq
老时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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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78(第二更)
◎“又想去哪?”◎
78
日光从头顶倾斜而下, 如同瀑布,又似是雪崩一瞬,遮挡了天地。
澄澈的光影中,孔如琢的面颊, 呈现出一种近似于透明的质感, 丰润的唇勾着,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睛, 冷而淡, 里面没有半分的笑意。
剧烈的疼痛, 布满了贝多芬整个思绪。
这些年, 她被勖北壬保护得太好, 以至于面对这样的伤害时, 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
孔如琢耐心地等待着她。
许久,贝多芬终于颤抖着声音问:“你刚刚是……装的?”
“只是表演一下,你心目中我应该有的样子。”
孔如琢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 红玛瑙似的血珠沿着她晶莹似玉的手臂滚落, 坠在指尖, 倒像是什么名贵的点缀。
她抬起贝多芬的下颌, 柔声地轻笑道:“刚刚不是还很得意吗?原来你也只是个躲在别人身后, 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罢了。”
血是温热的, 沾在脸上, 烫得令人发狂。
贝多芬克制不住地颤抖一下:“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孔如琢收回手来, 像是闲谈似的,随口问,“你好像很怕疼?”
只是还不待贝多芬回答, 孔如琢已经干脆利落地, 将刚刚贝多芬扔下来的匕首, 狠狠地刺入了贝多芬的大腿之中。
贝多芬疼得惨叫一声:“——你怎么敢!”
“这把匕首,还是你刚刚扔下来的。怎么,你伤我可以,我伤了你,你就这么委屈?”
孔如琢看着她的眼睛,唇边溢出森冷笑意。
“这一下,是为我大哥。为被你和孔逢恩陷害,差点失去了双腿。”
下一刻,孔如琢握着匕首把手,向上一提,硬生生将匕首拔了出去。
她微微侧开脸去,优雅从容地避开了飞溅出来的血。
贝多芬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
孔如琢猜对了,她是怕疼,很怕很怕。
孤儿院里,她是欺负别人的那个,没有人能让她受伤。
被橙姨收养后,有勖北壬护着她,哪怕她因为没有完成课业要被打手板,勖北壬也会站出来替她挨打。
成年之后,亨特又找到了她,为了补偿她,而任由她予取予求。
所以贝多芬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怕疼。
怎么会这么疼……
她疼得瘫在地上,虚弱地望着孔如琢。
孔如琢看着她,觉得她很可笑。
“刚刚你拿匕首刺我的时候,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受伤有多疼?”
“孔如琢……”贝多芬气息奄奄,“你……你这个贱人……你居然骗我……我以后一定……”
她说着,突然从后腰抽出枪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抬起手,便被孔如琢抬起足尖,碾在了她的手背上。
惨叫如同从喉管中挤出来的,贝多芬看着被踢到一旁的枪,死死地看向孔如琢。
孔如琢却不在意她是怎么看自己的,只是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将匕首横在她的颈上。
“别说以后——你没有以后了。”
她要杀她?!
贝多芬瞳孔猛地收紧,不可思议地望着孔如琢。
到底有几滴血,溅在了孔如琢修长的颈上。
如同夺目璀璨的红宝石,越发衬得她肌肤似雪。
颈中金属冰冷刺骨,一瞬间,竟让贝多芬生出了力气。
她下意识挣扎着将孔如琢推开,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向前跑去。
身后,孔如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直到爬到了刚刚孔如琢掉下的那个坑边,彻底没有了去路。
贝多芬才颤抖着,停了下来。
“求你……”她哭得满脸是泪,混着泥泞同血,狼狈至极,“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杀了我。”
杀人者,哀求着想要活下去。
“你把别人的命视作草芥,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命如飞蓬,朝不保夕?”
孔如琢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每近一点,都让贝多芬更崩溃一些。
当孔如琢的影落在了她的身上时,贝多芬终于彻底崩溃。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杀他们!孔如琢,你什么都有了,你怎么会知道我活下来有多么难!你放我一次,你放过我,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人!”
孔如琢冷冷道:“这话,你去和蒲又崇的大哥说吧。”
孔如琢重新举起抢来,面无表情地瞄准了贝多芬。
耀眼的日光之下,她的影子扭曲摇曳,分明杀气凛然,却又美艳绝伦。
贝多芬的哀求嚎哭声被死死掐在了喉中,她不顾一切地,自己跳下了深坑。
可孔如琢又走近了。
这一次,贝多芬再无路可逃,她看着孔如琢,如同看到了魔鬼。
当孔如琢的影子彻底淹没她一刻,她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砰——”
枪声久久地漂浮在葱茏的大地之上。
同一时刻,贝多芬应声倒地。
孔如琢抬起枪来,对着枪口吹了一下。
硝烟飘散,身后的灌木丛中,勖北壬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你把她杀了?”
孔如琢看他一眼:“你要替你的心上人报仇?”
“曾经的心上人。”勖北壬冷声道,“已经知道是她害死了蒲三的大哥,我要是再喜欢她,我就是脑子进了水。”
孔如琢这才笑道:“逗你玩的,她是被我吓晕了。”
刚刚那一枪,她瞄准的是贝多芬脚边。
可惜贝多芬太害怕了,听到枪声就被吓晕过去。
这样一个恶人,胆子却这么小。
永远躲在别人身后狐假虎威。
知道贝多芬没死,勖北壬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
他站在坑边,怔怔地看着贝多芬。
良久,问孔如琢:“接下来怎么办?”
“把她丢在这儿。”
“自生自灭?”
孔如琢翻个白眼:“她是那个通缉犯的同伙。蒲又崇用那个通缉犯换了赏金,这个,总要也能换点吧。”
勖北壬:……
勖北壬感叹道:“怪不得你们两个有钱。”
都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赏金。
勖北壬说着,就要跳下坑去。
却又被孔如琢拦住了:“你干什么?”
“把她带去领钱。”
“不用,就把她丢在这儿。”孔如琢淡淡道,“她想让我在坑里等死,我就让她也尝尝,等死,究竟是什么滋味。”
勖北壬闻言,神情复杂地看着孔如琢。
孔如琢:“怎么?”
勖北壬:“没怎么。”
就是忽然觉得,女人都好可怕。
-
贝多芬是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活生生疼醒的。
她恍惚地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幕,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可是下一刻,她猛地跳了起来,却又因腿上的疼痛,而跌了回去。
孔如琢要杀她!!!
贝多芬摸索着,在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在摸到腿上的伤时,终于确认,自己还活着。
她脱力地倒在地上,呜咽着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孔如琢那个贱人,居然那样恐吓她。
害得她颜面尽失,只能苦苦求饶。
早晚有一天,她会杀了孔如琢!
就在贝多芬幻想着,等有朝一日,孔如琢落到她手里,她要怎么折磨的时候。
却忽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
贝多芬猛然想起白日里,司机对她说的话。
这里不安全,有猛兽出没。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蜷缩在角落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头顶忽然滑落石子,掉在她的脚背上。
贝多芬脑中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悚然断开,只觉得身下一热——
她失禁了。
头顶像是有什么在注视着她。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贝多芬鼓起最后的勇气,慢慢地抬起了头。
-
一声凄厉的尖叫,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叶羽。
孔如琢回头,向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被人掐着下颌,将头转了回来。
掐着她的手,指节修长清隽,指尖微凉,哪怕在这样炽热的夜,仍带着一点冰一般剔透的质感。
低而优雅的声音,似是自雪中漫溯而来,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似笑非笑。
凉薄而轻佻,偏有三分的温存缱绻,令人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又想去哪?”
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蒲总找到老婆了
坏消息,找到的老婆受了伤
小孔雀:我可以狡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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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第一更)
◎“履行丈夫的职责。”◎
79
钳在下颌上的指用力不算太大, 只要她稍稍一动,便能挣脱。
可他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深而重,暮色中, 似是盯上猎物的兽。
孔如琢干笑一声:“没想去哪。”
蒲又崇向前走了一步, 孔如琢下意识后退,背脊撞在身后的越野车上, 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面前的男人, 高大而苍白, 面容上仍有大病初愈的清癯。
可狭长凤眸微挑,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微微低下头来。
“是吗?还以为你又想让我, 别再挂念你。”
这个男人记性也太好了吧。
她只是随便说说,他居然记到现在。
孔如琢浑然没有,自己记性也很好的自觉, 在心中默默腹诽。
却又抬起手来, 抵在蒲又崇身前。
像是抗拒他的接近, 可指尖柔软, 毫无力度。
如同倦怠的玫瑰花枝, 轻轻地勾在他衣襟的一侧。
孔如琢抬起眼睛, 一双眸中, 眼波流转。
“反正我不让你挂念, 你也会挂念。蒲又崇,你才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语调娇软,冷淡中却又带着甜。
欲拒还迎到了极点。
蒲又崇轻笑一声, 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指拢在掌心中。
孔如琢以为他要和自己十指交扣, 指尖刚刚一动, 却又落了空。
他已经向下,握住她的腕子。
孔如琢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开始挣扎。
可他明明看起来没有多用力,甚至没有弄痛了她,孔如琢一时之间却挣脱不开。
到底,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手腕给拉到了眼前。
而后,修长的指尖探入袖口,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替她将袖口一点一点向上卷起。
这样的地方,一到夜晚,除了星光,便像是落入了一汪浓稠的墨色中。
唯有身后倚着的车上,开了一盏近光灯。
无数飞虫绕着灯光飞舞,时而撞在灯罩上,发出窸窣的声响。
可落在两人身上,便只剩了伶仃的一点亮。
就是这么一点,足够映照出她一截冰雕雪琢的手臂。
孔如琢心提起来,却又落了下去——
还好,她已经把血迹给擦干净了。
见自己没有露出破绽,孔如琢便理直气壮起来。
故意问他:“蒲又崇,你想干什么?”
他垂着眼睛,看她的手腕,闻言挑起眼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想耍流氓。”孔如琢故意岔开话题,“我告诉你,不可能,这里蚊子太多了。”
蒲又崇问:“蚊子不多你就答应了?”
孔如琢为了让他别再看自己的手腕了,索性一咬牙说:“对。”
这次,轮到蒲又崇沉默片刻。
忽然嗤地一声笑了。
“你倒是豁的出去。可惜,我大病初愈,若是一定要履行丈夫的职责,说不得要舍命陪君子了。”
孔如琢:……
什么大病初愈,什么舍命陪君子。
弄得她好像是什么色中饿鬼,逼着柔弱无力的老公,霸王硬上弓。
孔如琢硬着头皮说:“既然你也愿意,那我们先回去吧。”
“不急。”
他好整以暇,手指微微翻折,将她的衣袖卷得更高。
孔如琢暗暗用力,想要把手扯出来,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蒲又崇的手微微一顿。
孔如琢看有戏,连忙道:“折腾了一天,我是真的累了……”